隸屬於而太一山的太一宮,因為道祖的原因,雖然沒有飛柳摘花院那麽有名氣,那麽神秘莫測。但也不是什麽人,都敢隨意招惹的。


    真要傷害了太一宮的人,惹火了許多老祖,別說她們飛柳摘花門,就是龍山亞聖院,不說是灰飛煙滅。最好的結果,也得是兩敗俱傷。


    朱錦兒的兩個師姐,聽公孫大娘報了家門,也是微微一震。大師姐安飛鳳上前一步,雙手合什,施禮道:“阿彌陀佛,安飛鳳失禮!如此說來,前輩便是太花山西嶽宮隱世不出的公孫前輩……”


    公孫大娘吃了一驚。公孫大娘乃是從廚藝入道,修煉成人仙。這在太一山裏,都是個機密。除去太一宮的人知道,太一山其它的門派,都很少有人知曉。就是公孫大娘本人,也很少正視自己的人仙身份。


    常常以為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燒菜做飯的老婆子。


    因此,公孫大娘聽對方一下便將自己對號入座,吃驚不小。安飛鳳見公孫大娘沒有否認,繼續說道:“不知道前輩駕臨,還請恕罪!”


    “沒什麽。讓、讓你的小師妹,把俺的徒弟放了再說。”公孫大娘擺了擺手,不善應酬地說道。


    “師妹,你怎麽敢違背師門的清規戒律,隨意殺人?!”安飛鳳嚴肅地責問朱錦兒:“若非公孫前輩及時趕到,你豈不是壞了師門的名聲?”


    飛柳摘花門屬於佛門,雖然威名赫赫,卻不隨便傷人性命。


    安飛鳳還有沒說出來的話,那就是,若真殺了太一山的弟子,那就給師門惹大禍了。


    “俺沒有真想殺他。”朱錦兒垂頭嘟囔:“是有人想殺他。俺給他送信讓他走,可他不走,俺就嚇唬他,想把他嚇唬走。”


    “那還不趕緊把人放掉?”安飛鳳臉色緩和。


    “不用放。這香榻上挺好。香噴噴,軟乎乎,比俺的那個破硬板床,好受多了......”辛然用腹語怪叫。


    “你個小孬孫!長能耐了,會用肚子說話了。”公孫大娘聽見辛然說話,頓時放下心,歡喜地用家鄉話罵起來:“給俺滾過來吧!”


    公孫大娘笑罵間,手腕一抖又一翻,辛然已經飛到她的手上。


    適才,她跟百裏青雲不知道敵人底細,加上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出手。這會沒了顧忌,真本事顯露出來。公孫大娘先察看辛然的喉嚨,見無大礙,徹底放下心。便左手托著他,右手在他屁股上啪啪拍了兩巴掌,嗔道:“還跑不跑了?誰給你打扮成這樣,難看死了。”


    辛然見師傅真情流露,顫抖了一下,差點兒放聲大哭。不過,他不但沒哭,反而嘻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道:“俺怕有人害俺,特意打扮成這樣。師傅大嬸兒,你咋跑來了?”


    “你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又一聲不響地跑了,師傅能不來找你嗎?”公孫大娘嗔怪著,有點愛不釋手地輕輕地放下辛然。


    朱錦兒驚駭地望向兩個師姐。安飛鳳同東丹摘星,也是麵麵相覷。她們注意到,公孫大娘並沒有給辛然刻意解穴。


    談笑之間,便解了她們飛柳摘花院的獨門點穴法。看起來,人家剛開始,是心存顧忌,沒敢出手。要不然,她們或許會吃大虧。


    如此看來,這人仙之境,著實是深不可測。


    安飛鳳上前一步,對北山春影雙手合什,施禮道:“前輩,還請原諒鄙師妹年幼無知,傷害了令高徒。”


    “沒事兒。”沒等公孫大娘說話,辛然搶先壞笑道:“子曰:天上下雨地下流,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漢子打婆娘,是天經地義;婆娘打漢子,是地義天經。”


    “胡說八道!”朱錦兒俏臉漲紅跺腳怒斥:“哪個是你婆娘了?”


    “就是嘛,你一個女子。如何能與小師妹做夫妻?”東丹摘星瞪大眼眼珠子,憨頭憨腦地問。


    “老子......本少軍主......本少宮主......本公子見女裝好玩,隨便穿穿,還不成嗎?”辛然翻著白眼珠,信口開河。


    “這個嘛......個人的愛好......別人倒是沒權幹涉。”


    東丹摘星憨態可掬地認真地點頭,卻又搖頭,然後正色說道:“即便你是男子,也不能隨便稱小師妹為婆娘,占她的便宜吧?”


    “是啊。即便小師妹得罪於你,應該受到處罰,可也不是這個說法。”安飛鳳雖然也是迷惑不解,但卻也麵現慍色。


    同時,安飛鳳暗暗忖道:“這小子真不是個好鳥!即便是得理不讓人,也不能一上來就說人家小姑娘,是你媳婦兒啊!”


    “孬兒,休要胡說。”公孫大娘輕喝。


    “怎麽,你們想賴賬是不是?本來俺還想放你一馬。可現在看來,你跟你爹爹是一窩之貉。那就別怪俺不講情麵了。”


    辛然怒發衝冠,但臉麵上卻仍舊笑嗬嗬地。


    他看看現露尷尬神色的師傅公孫大娘,和很不自在的師侄百裏青雲。又瞧瞧一臉慍色的安飛鳳,同一臉困惑的東丹摘星,大聲嚷嚷:


    “師傅大嬸兒,宮主老師侄,兩個神仙姐姐、菩薩大姨子,你們大概是不知道。這小妮子的老爹,朱洪臣當年壞了差事,是俺奶奶出麵救了他一家性命。朱洪臣便將這小妮子,許給俺做小妾......”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什麽叫一窩之貉,那叫一丘之......糊塗蟲,小混球!家父、你嶽......的名諱,也是你能隨口叫......”


    朱錦兒俏麗的小臉兒漲紅、扭曲,小蠻靴亂跺,劍指戟使地怒指辛然,既想糾正辛然亂用名詞,又想指責他不尊敬嶽丈。


    但卻無法理直氣壯,隻能含糊其辭,怒目而視。


    公孫大娘和百裏青雲,以及安飛鳳和東丹摘星,被辛然的稱呼,弄得是哭笑不得,張口結舌,麵麵相覷。


    “怎麽,還想殺人滅口?本公子說過,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俺師傅沒來時,你都殺不了俺。這會想殺俺,那是駱駝鑽雞窩!”辛然歪著膀子,斜瞪著眼,抖著小腿兒,得意洋洋地望著朱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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