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辛然,琳娜公主的侍衛們,在落座時,從各個角度,將辛然遮掩住。為此,辛然耍土匪,將小天哥兒投出來。並沒有人看見。


    所有的人,隻看到小天哥兒自己,宛若流星一樣,從踢場子的人堆裏,嗖地一下飛了出來。都不得不為他的功夫叫好。


    “俺的天啊,你怎麽把他扔出去了?這能中嗎?”琳娜小聲驚叫。


    就在昨天,同琳娜結盟後。辛然抽空跟端木水塘,回了一趟端木水塘的家,將小天哥兒從床下找出來。


    當時端木水塘大吃一驚。不知道這個小人兒,是從哪冒出來的。


    辛然對水歸塘隱瞞了小天哥兒的另一半身份,隻說它是太歲,自己能隱形變化。是他的好兄弟。但太歲身有惡煞,不能沾染。誰沾染,誰倒黴。怕給他們帶來災難,才躲藏在床下。


    對於辛然的話,端木水塘確信無疑。因為,他從見到淩雲的那刻起,就一直沒見過小天哥兒。自然是他隱形了。能隱形的東西,不是神仙佛祖,就是山精水怪了。辛然囑咐端木水塘,對琳娜不能說小天哥兒是太歲,就說他是淩雲的哥哥,屬於侏儒型的人。端木水塘見淩雲連太歲這玩意兒都有,對他更加是言聽計從了。連連點頭答應。


    琳娜一見小天哥兒,便喜歡的不得了。張羅了半天,將他打扮成現在的樣子。琳娜見辛然無計可施,將小天哥兒扔了出去。大為吃驚。


    辛然嘻嘻笑道:“姐姐,別擔心!這家夥的本事,大著哩。俺來天州的這一路上,就是帶著小天哥兒這家夥打把式賣藝,才掙到飯錢和店錢的。這手弩射活人,是俺們倆的拿手好戲,賺了不少銀子。”


    “你呀,你就缺德吧!”琳娜哭笑不得地搖頭。


    “謝謝諸位爺爺、奶奶,大爺、大娘,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弟弟、妹妹,老少爺們,各家掌門,各派宗主,各位老大,捧小的場!小天哥兒俺這廂有禮了!”小天哥兒團團作揖,奶聲奶氣地吆喝著。聲音雖然不高,卻力透全場,直達每個人的耳邊。


    小天哥兒這個高人,不會象魚金足一樣,說一套四麵光鮮、八麵玲瓏、十分完善、完美無缺的場麵話。他就會這一套詞。


    就這套詞,還是前一陣子,他跟辛然在進京的路上,為了掙飯錢、店錢,偷偷摸摸跟人家走江湖、打把式賣大力丸的人學的。


    然而就這套土的掉渣,老的掉牙,酸了腮幫子,麻了下巴子的,人人耳熟能詳的詞,令全場的看官,是歡聲雷動。


    令名滿天州的,金豹圓社的大掌鞠,魚金足麵色大變!


    所謂一種話,十種說法。同樣地話,這人說出來動聽,那人說出來,就讓人反感。同樣是這套詞,一個渾身疙瘩肉的壯漢說出來,讓人頭皮發麻,牙根泛酸。可從這個四五歲的孩子,稚嫩的小嘴裏說出來,卻象一雙柔軟的小手,在為你撓癢癢一樣。撓的人們是癢上加癢、心癢難耐,心花怒放,開懷暢飲,放聲大笑,狂呼亂吼!


    因為,這套話,仿佛是你家裏的一個牙牙學語,奶聲奶氣,極其可愛的小娃娃,趴在你們每個人的耳邊,為每一個人單獨說的一樣。


    這正是讓聲名赫赫的金豹圓社的大掌鞠,魚金足麵色大變的原因!


    試問,誰家的幼童,能在這巨大的鞠城裏,在數千人的呐喊聲中,將聲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送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一時間,觀眾們沒意識到這點。可魚金足卻想到了,眼前這位,絕對是真正的高人!他雖然身不滿三尺,但就是這手聲壓全場的功夫,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雪花輕舞,寒風微拂,在這雖不至於凍的狗呲牙,卻也令人攏手抱肩的天氣裏。魚金足光亮的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子,淘氣的小孩子一樣,一群一群地蹦跳著竄出來。


    平日耀武揚威的壓場子的武士們,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壓。


    武士頭,名掌城的,急忙吩咐一個手下:“二孬兒,看來是來了高人!趕緊去知會三大人,請他速速趕來!”


    “這位前輩,俺金豹圓社在天州城,雖然不能同齊雲社這種翹楚相提並論,也稱不上赫赫有名。隻不過是在朝中的大人的照應下,一郡兄弟混口飯吃。不知道如何讓前輩看不順眼了?如有一差二錯,還請前輩當麵指教!”魚金足盡管意識到來者不善,但也不肯示弱。極力提高聲音,聲送全場,繼續文過場。


    魚金足大掌鞠話音未落,觀眾愕然,議論紛紛:“乖乖,這是咋弄哩?魚大掌鞠,是不是嚇糊塗了,咋管一個孩子叫前輩......”


    “這老小子是不是昨晚的酒沒醒?大冷的天,一腦瓜子的汗,還滿嘴的胡話......”


    “要不就是喝了早酒,迷糊著哩......”


    “魚大掌鞠,你是嚇傻斃了吧?咱叫一個孩子前輩......”


    “大掌鞠,你腦瓜子是不是晌午偷偷補覺時,讓你女人的褲襠給夾了,咋胡噴哩?這娃娃要是你的前輩,俺們不是成祖師父了?”議論聲中,有人開罵。


    “大掌鞠,是不是讓女人的大媽媽給煸糊塗了......”


    媽媽是天州人對女人**的特稱。後來,才演變成了外地人對母親的日常稱呼。


    “嘩啦”,整個鞠城裏,開了鍋一般地哄笑起來。


    “咄!”魚金足怒吼一聲,聲震全場。眾人肅靜。


    魚大掌鞠麵色鐵青,雙目圓睜,提足中氣,抱拳施禮,殺氣騰騰地大聲疾呼:“各位尊長,各位高鄰,各位兄弟,各位英豪!俺們大家都生在天州,長在天州,將來也得死在天州!諸位與俺魚金足,不是前後左右的高鄰,便是隔不了幾條街的相識。在鞠城外,咱們是兄弟、叔侄、爺孫,進了鞠城,你們是俺金豹圓社的衣食父母!擱平日,咱們操姐、日妹、摳女人腚勾子、靠娘,開什麽玩笑都中!可今天,是有人要踢俺金豹圓社的鞠城。若是有人胡日鬼,就是俺們金豹圓社的仇人。是壞俺們飯碗子,斷俺們生路的大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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