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水塘說到這裏,不由地眼中流露出疑惑。辛然看在眼裏,笑著解釋道:“不隱瞞端木哥你說。俺雖然是護國公的孫子、大軍主家的公子,是你們口中的少國公、小候爺。可俺出生之前,前麵出生的哥哥都夭折了。等到我出生之後,奶奶說是賤地好活人,一直帶著我在山莊生活,幾乎沒在府裏生活,根本不知道府中的那些麻煩事兒。”


    “哦,原來是這樣。”端木水塘釋然地一笑。


    “嗨,不說這些了。”辛然一擺手,苦笑一下,下決心道:“既然如此,說明俺這個名義上的老丈人,應該不是那忘恩負義的小人,最壞的打算,大概也不會落井下石。端木哥,你等著,俺過去試試。”


    “不中兄弟,這不中!”端木水塘慌忙攔阻辛然,笑道:“你不能就這樣過去。”


    “那得怎麽過去?”辛然不解地問。


    端木水塘正色道:“兄弟你是護國公府的公子,又是朱太師家定下的嬌客、姑爺。就這麽自己空身過去認親,會被人看不起的。”


    辛然苦笑:“那咋辦?俺現在身無分文,也沒錢置辦禮品。”


    端木水塘笑道:“不是說禮品的事。人們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的不是別的是架子。兄弟雖然沒備有禮品,但也不能失了架子。”


    “瘦驢拉硬屎,是嗎?可俺也得有這個硬屎啊!”辛然訕笑自嘲。


    “嗬嗬,不是這種說法。”端木水塘樂不可支地說:“俺是說,一會兄弟到了門前,不要說話。擺好嬌客的架勢,由俺冒充兄弟的長隨,上前去通報。這樣,才不失兄弟的嬌客身份。”


    “那就委屈端木哥了!”辛然抱拳感謝。


    “咱們是一見如故的兄弟,就別客套了!”端木水塘道:“特別是一會兒,千萬不敢跟俺客氣。要不然,露出馬腳,就不好看了。”


    “不說了。兄長的的情誼,俺記在心裏就是!”辛然鄭重地說過,撲打了一下身上。整理了一下衣衫,抖擻精神,昂首挺胸,出了胡同,大步向朱太師府走去。


    端木水塘一遛小跑,越過辛然,跑到漢白玉的大門台階下,立定,衝上麵的家丁抱拳施禮,朗聲道:“各位門主大人好!俺們是來探親的,煩請哪位大人給通報一聲。”


    “哦,實在不巧的很!”家丁頭仔細打量著辛然,展開笑臉道:“太師一家,都去東嶽進香了。府中沒有主事之人。俺們下人沒法做主接待,實在是抱歉的很!”


    辛然同端木水塘麵麵相覷。千算萬算,就沒算到,人家不在家。


    “那府上貴人幾時回來?”端木水塘問。


    “快者三個月,慢了就沒準了。聽說朝廷有意讓太師出使朝陽國,若是真成行。最快也三五年才能回來。”家丁笑容可掬地回答。


    “公子,這、這可如何是好......”端木水塘傻眼,看辛然定奪。


    辛然無奈地苦笑道:“既然主人不在,也隻好回頭再說了。”


    辛然衝家丁抱拳拱拱手,訕笑道:“那就有勞貴介了!俺們走了。”


    “公子等等。”家丁頭將辛然叫住,對另一個家丁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家丁飛快地跑進大門,轉眼跑出來,雙手高舉一個小紅紙包,恭敬地遞給辛然。


    “這是......”辛然迷惑不解。


    家丁頭笑道:“公子爺請別見怪!家主臨走時,曾經吩咐。怕有遠道來的親朋沒人招待,便叮囑俺們,凡有親朋前來,便贈親朋一點程儀,免得一時不便。還請公子笑納。”


    辛然苦笑著看端木水塘,不知道拿了這錢,是不是掉架。


    端木水塘見狀,上前一步笑道:“多謝門主大人!俺們公子除去刀槍筆墨,從來不摸這種東西。還是由俺代收吧。”


    辛然衝家丁們隨意拱拱手,轉身大步流星走了。端木水塘收了程儀,施禮告退。


    見辛然走遠了。這個接待他們的家丁頭,邁步進了大門,立時有一個家丁出來,補到他的位置上。


    這個家丁頭摘下刀,大步向內院奔去。


    “乖乖,發財了!”走出家丁們的視線,端木水塘將紅紙包打開,赫然是五十兩銀子。


    “這點銀子就發財了?”辛然不以為然地搖頭道:“俺上次,一把便賺了幾十萬兩。”


    “啥?幾十萬兩?乖乖,那不得堆成一座小山?”端木水塘咂舌。頓了頓苦笑:“不怕公子、兄弟見笑。俺長這麽大,就沒摸過銀子。都是使用銅錢,這可是第一回摸銀子。乖乖,還是恁大個頭的銀子!恁大的銀子,咋用哩?不會是假哩吧?”


    “那你就好好摸摸吧。”辛然有點沮喪地苦笑道:“好不容易想起來一個丈人,巴巴地跑來了,就糊弄了五十兩銀子。下麵找誰幫忙去見俺爹爹呢?”


    “兄弟好好想想,你爺爺奶奶當那麽些年的大軍主,護國公,您爹爹又是天下無雙的武功候,總不會就給你結這麽一個丈人......”


    “那還能弄百八十個丈人?”辛然打斷端木水塘,苦笑。


    “嘿嘿,窮人就是窮人。”端木水塘自我嘲笑道:“五十兩銀子,就讓俺顛三倒四了。俺是說,你爹爹奶奶在京裏,肯定還有許多舊識。兄弟用心想想,就想起來了。”


    辛然愁眉苦臉地說道:“不是跟你說過嘛,俺一直都生活在鄉村,府裏的事,很少過問。要說俺家認識的人,俺就應該全認識。隻要俺喊上一嗓子,自報家門。恐怕整個京城,就沒有俺不認識的官。可問題在於,哪個可靠,哪個會幫俺,哪個肯幫俺,俺是一無所知啊!”


    “兄弟別急。活人不會被尿憋死,會有辦法的。”端木水塘空洞地安慰著,然後將銀子遞給辛然:“兄弟,這銀子你收著。”


    淩雲揮了揮手,自嘲地苦笑道:“本公子除去刀槍、筆墨,從不摸銅臭。還是兄長收著吧。”


    “不中,恁大個頭的銀子放俺懷裏,俺睡覺都不安生。”端木水塘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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