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們,快點吃飯吧!飯涼了,吃了肚子痛……”一個中年女子,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了幾碗湯。湯碧綠清爽,上麵飄浮著幾個紅櫻桃。女子一走進花廳,便大聲嚷嚷。


    女子的到來,為辛然解了圍。她一見辛然,立刻眉開眼笑。先前招呼辛然的那個女子,一見這中年女子進來,便急忙上前將湯接過,挨個桌子擺放。


    這中年女子卻風一般地飄到辛然麵前,仔細打量著他,笑眯眯地問:“小子,你長得好好玩,你從哪來?姓氏名誰?誰家的小子?想吃什麽好吃的,盡管說,俺給你做去!”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但口氣卻非常老氣橫秋。辛然愣了一下,靈機一動,笑嘻嘻地問道:“大嬸兒,您這裏在哪洗手?俺還沒洗手呢。不洗手,吃飯會肚子疼。”


    “大嬸兒……”廳中的女子和小女孩兒,都是一愣。


    “咯咯咯……”百裏蓮花首先反應過來,樂的直跳腳,邊樂邊嚷嚷:“奶奶,他管您叫大嬸兒……大嬸兒……”


    嘩啦,廳中的女孩兒暴笑。女子們也都忍俊不禁。


    百裏芙蓉邊笑邊叫嚷:“太婆,他叫您大嬸兒……”


    辛然撓著腦袋,又一次尷尬起來。這下樂子扯大了,百裏蓮花管這女子叫奶奶,百裏芙蓉叫太婆。自己卻管她叫大嬸兒。這麽一來,比師傅還大一輩了。


    “有啥好笑的,丫頭們別笑了!”中年女子笑逐顏開,爽朗地嚷嚷:“笑什麽笑?人家孩子不知道俺的輩份,叫聲大嬸兒怎麽啦?顯得俺年輕。俺愛聽。小子,以後就這麽叫。”


    “太上長老,這可不成。”柳十七急忙上前道:“軒轅公子是宮主新收的弟子。叫您大嬸兒,這輩份就亂大發了!”


    “是這樣……”中年女子很遺憾地搖搖頭道:“真倒黴,想聽個年輕點的稱呼,都聽不到。這人老了,是真沒意思。”


    “要不、要不沒人時,俺叫你大嬸兒。”辛然擠眉弄眼地笑道。他看出來了,這個一個大靠山。巴結好了,將來大有幫助。便不遺餘力地討好這個女子。


    “好好好!小子,有眼力見。將來會有出息!”中年女子笑逐顏開。上前拉起辛然的手,愛不釋手地笑嗬嗬地嚷嚷:“好小子,甭理這幫瘋丫頭!走,跟大嬸兒洗手去!”


    “完了,完了!”百裏蓮花翻著白眼,低聲對百裏芙蓉和賓牟笑紅以及薄野若蘭道:“這傻小子倒會找靠山,抓住了這個老瘋子……”


    “說什麽呢?找打是罷?”中年女子拉著辛然,已經走到花廳門外,回頭笑著,袖子一甩。“啪”地一聲,百裏蓮花的屁股上,挨了輕輕地一記無形掌。


    辛然大吃一驚。這是什麽功夫,袖子一甩,就能打數丈外的人的屁股,也太神奇了!


    百裏蓮花被打的一跳,撫摸著屁股,苦笑道:“奶奶,您長那麽長的耳朵幹什麽?”


    “唉,完了。剛剛到手的一個好玩具,被太婆給搶走了。”百裏芙蓉鼓起香腮,歎氣。


    賓牟笑紅和薄野若蘭,也跟著搖頭歎息。好象真是一個可心的玩具,被人搶走了。


    那個中年女子則回頭牽著辛然走了。邊走邊為他撐腰道:“小子,別怕她們!回頭大嬸兒教你這無形掌,瘋丫頭們要敢欺負你,就象大嬸兒剛才那樣,打她們的屁股。”


    中年女子人走出好遠了,可聲音就在幾個小女孩兒耳邊震蕩。氣得她們一個個翻白眼。


    辛然對中年女子這個提議,大為讚賞,立馬心切地問道:“大嬸兒,那得幾天能學會?”


    “幾天?”中年女子愣了一下,滿臉困惑地喃喃:“幾天不行。不過,時間也不太長。看你的資質很好!應該五六十年也就學會了。”


    “啥?五六十年?”辛然叫了起來:“五六十年俺都成老頭子了,她們也成小老太太了!俺一個老頭子,打幾個小老太太的屁股?不象樣兒。再說,她們的老頭兒,能樂意嗎?”


    “嗯,這倒也是。”中年女子哧哧笑。想了想說:“要不然,你把幾個丫頭都娶嘍。到時候再打她們的屁股,就沒人說閑話了吧?”


    “不中不中!俺才不娶她們呢。要不然,俺還沒學會無形掌,就早被她們欺負死了!”辛然連連搖頭,轉動眼珠子問:“大嬸兒,有沒有幾天就能學會的無形掌法?”


    “這個、幾天就能學會的……”中年女子沉吟道:“好象沒有。除去這無形掌,俺還會無聲拳。可這無聲拳,也得幾十年才能學會……”


    說話間,中年女子將辛然帶到火房,給他倒了熱水,讓他洗臉洗手。自己還在琢磨,有沒有快速學會的無影或無形的功法。


    這中年女子,複姓公孫,閨名大娘。是百裏青雲的奶奶的陪嫁丫頭。百裏青雲的奶奶,出身於武林豪門。乃是名震天下的東嶽宮宮主公孫風林的千金。公孫大娘本是家生子,從小就服侍百裏青雲的奶奶,跟她一起練功。深得真傳。到太一宮後,又學了太一宮的武功道術。而公孫大娘最喜歡幹的,不是練武修道,而是廚藝。年青時就燒得一手好菜,到中年時,菜燒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從廚藝入道,修成地仙之身。轉眼百年過去,一心想得道成仙的百裏青雲的爺爺和奶奶,早已化為塵土。而她卻依舊是中年麗人模樣。


    現在,公孫大娘在太一宮,是碩果僅存的老祖宗。因為依舊喜歡燒菜做飯,並喜歡跟小孩子們在一起,便一直呆在內院的廚房裏,並沒有開洞建府,專心修煉。但就是這樣,她的神通,絕對在整個太一山是第一流的。隻不過是,外麵無人知道她這個集兩宮之長的高手。


    但太一宮的核心子弟,都知道這個年輕模樣的老祖宗,神通廣大、深不可測。早已經將其尊為太一宮的太上長老。即便是內院的瘋丫頭們,被她嬌慣的不成樣,可以同她不拘形跡地胡鬧,但內心深處,對她的尊重,絕對不下於太一山拔仙台峰頂上的老祖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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