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有沒有從那個女人身上問到什麽?”一早戢修煌來上班時,林國正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著他昨天的結果。


    戢修煌的俊臉難看的緊,“別提了。”他悶哼著。


    “出了什麽事?”


    “我一定是被下藥了,什麽都還沒問到,就已經不省人事。”幸好沒被搜括一空,算那個女人還有點良心。


    “那女的這麽厲害?!不會她遞了杯水給你,你就毫無所察的喝下去,然後就昏死過去吧?這種情節電視已經演到爛了。”


    “我當然不會,不過換作是你,我想應該會。”


    “胡扯!”他白了他一眼,“換句話說,你昨天一點收獲也沒有?”


    “不算完全沒有。”戢修煌低歎一聲,走到他的座位上,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大疊文件放到桌上,再拉開右邊最底下的大抽屜,把公事包放了進去。


    “說來聽聽。”


    “那個女人是那家pub店後長吳良心的女人,雖然她透露的話不多,但是還是可以聽出,在吳良心背後,的確有很大的靠山。”


    “嗯!這麽聽來,的確不算完全沒收獲,至少肯定那家pub背後的確有人撐腰。”


    “沒錯,我本來是打算利用那個女人,結果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他顯得有些懊惱,“我真是小覷了她。”


    “我看你是被她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才會被她設計。”


    “我像是那種人嗎?我隻是疏忽了她會來下藥這一套,下次再見到她時,我絕對會有所警戒。”


    “你還想去找她?!”林國正很是訝異。


    “當然,我覺得從她身上下手,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方法。”


    “你的美男計昨天已經吃了個鱉,還不死心?”


    “美色不行,可以利誘,反正拉攏人心的方法多的是,我有十八招等著她。”他不以為意地淡道。


    “但願如此,對了,我有點話要告訴你。”


    林國正左右張望了一眼,確定附近沒什麽閑雜人等,他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聽說,警方那邊早就有人提議要去搜查,而且提了好幾次,可是都被上級他們撤回,最後警方好像不得不放棄了。”


    “有這種事?!”戢修煌微愕,“該死的,要是這個案子經過我的手,我鐵定力查到底。”


    “連主任他們都不敢偵辦這個案件,表示這案件可能牽扯的很廣,所以你在查這件案子時,得小心一點,如果讓他們知道,一定會想辦法打壓你。”


    “他們應該知道我向來不吃這套。”


    “你是可以不甩他們,但你不希望他們成為你偵辦案件的絆腳石吧?”如果他們出麵阻撓你,辦起案子來,你隻會更累,沒任何好處。“


    戢修煌十分同意他的話,“那你知不知道警方那邊,是誰提報要偵查這個案件的?”


    “據說是緝毒組的小組長,是個女的,好像叫賀若緋。”


    “或許我可以私下找她一塊合作。”他思考著這個可行性。


    “這是個好主意,我想她會很樂意配合的。”


    “好,我會抽個空去找她,當麵和她談這件事。”他當機立斷地宣布多個幫手,對偵辦這個案件有益無弊。


    “嗯。”


    “又不在?!”戢修煌皺緊眉宇,“好,我會再打過去的,謝謝。”掛斷電話,他顯得若有所思。


    這個緝毒組的小組長怎麽那麽難找!他找了她好幾天了,每次不是正好她出外勤,就是她休假,反正就是碰不到她的人。


    她的組員有給他她的手機號碼,可是他打了不下數十通,她卻始終沒回過半次,要不是他們毫不認識,他直一會以為她是故意在躲他。


    算了,現在也快到下班時間,幹脆明天直接殺到她所屬的警局去找她好了,他就不信在警局待一天會遇不上她!


    “怎樣?找到她?”林國正捧著一堆資料,恰巧經過他的座位,順道問了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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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戢修煌搖頭。


    “還找不到?”林國正失笑著,“她可真是一個大忙人。”


    “我打算明天直接去找她。”


    “好,我支持你。”


    “對了,我待會兒打算再到吳良心的pub去一趟,你要一塊去嗎?”


    “這次就算我想去也沒辦法!”林國正拍拍他手中那一大疊的資料。


    “這幾天我剛接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恐怕抽不出時間幫你。”


    “沒關係,那我自己去就好了。”他了解地揮揮手。


    “小心點,別出事了。”


    “我會的。”


    真是的,最近為了躲那個戢修煌,一整天都不敢待在警局,每天在外頭東跑西跑的,全身精力好像都被磨光了似的。


    賀若緋在吳良心的pub裏,選了一個最隱密同時也是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心底則不停地埋怨著戢修煌。


    他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麽?難不成是她的身份被他識破了?


    不,不可能,沒人知道她在這臥底,他又怎會知道?


    再說,上回迷昏他時,她又沒露出破綻,他絕不可能知道她就是賀若緋,那他找她意欲何在?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道陰影突然籠罩住她。


    她疑惑地抬起頭,沒想到她剛剛想到的人,此刻就站在她麵前,她為此暗暗地呻吟了好幾聲。


    她眨丁眨大眼,鎮定地揚起燦爛的笑靨,看著他,“你是?”


    “我才幾天沒來,你就忘了我?”戢修煌不經她的同意,徑自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們見過?”她裝傻地反問。


    “那天你還和我去過汽車旅館,你不會忘了吧?”他欺向她,湛黑的眸子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令她一陣心虛。


    她假裝認真地思考了許久,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你隻來過一次,難怪我會記不起你,怎麽,找我還有事嗎?”


    “你忘了,我上次不是請你幫我和吳良心牽線嗎?”他提醒她。


    “可是我記得我好像沒答應你,不是嗎?”


    “所以我才又來找你,順便再問你一件讓我納悶了好幾天的事。”


    聞言,她輕輕地垂下眼睫,掩飾眸底一閃而過的警戒,她可以猜測的到,他要問的是什麽。


    “你說。”


    “那天,你弄了什麽給我吃?”他把話挑明了講。


    “我弄了什麽給你吃?”她故作不知地蹙著眉“我什麽時候用了東西給你吃了?”


    “我就是想問你這個問題,我猜你是用了什麽迷藥之類的東西給我吃,隻是不能確定,而且我也找不出你是什麽時候讓我吃進那些藥的。”


    她虛偽地假笑了幾聲,“拜托!誰有那種東西你想太多了吧!”


    他居然知道?!


    知道她在打馬虎眼,戢修煌不著痕跡地勾起一抹冷笑,不疾不徐地接下去,“如果是別人,大概不會發覺自己被下了藥,可是我的體質剛好與眾不同,對於那些摻了咖啡因之類會麻痹人體神經的東西,隻要我一沾到,就會連續好幾天心悸不止,而且骨頭也會很酸痛,因此,我非常肯定,你對我下藥了。”


    “或許你是吃了別種東西才會這樣,因為我根本沒對你下藥。”


    “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現在應該也還有那種迷藥才是,隻要我搜個身,答案立刻可見。”


    賀若緋吃一驚,為保萬一,每次她到這裏來時,身上的確都會放二包以上的迷藥,如果戢修煌真的搜她身的話,她的謊言就會被識破了!


    “搜身?!你在開玩笑嗎?”她故作鎮定地笑問。


    “你認為呢”“他噙著迷人的笑意欺近她,早就著穿了她想裝傻的企圖。


    “在這如果你敢動我的話,吳良心可是饒不了你的。”她警告他。


    “那可不一定。”他忽然站起身,在賀若緋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就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鉗住她的腰,硬把她拖進女廁內,然後把門鎖住。


    由於賀若緋正好坐在最隱密的位置,所以沒人注意到她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放開我!”賀若緋開始反抗,她拚命地扭動身體,想擺脫戢修煌的鉗製。


    戢修煌把她的雙手扳到她背後,然後解開他的皮帶,綁住她的手,再將她壓到牆壁上,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該死的!


    賀若緋再也顧不得她偽裝的嬌豔性感的形象,粗魯地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混賬東西,快放開我!否則我絕不饒你!”


    “嘖!想不到你也會罵人,我以為你這美麗的唇瓣,隻會吐出逃逗人的言語。”他以暖昧的口吻嘲弄道。“你再不放開我,再難聽的話我也照說不誤。”她急得直跳腳,因為戢修煌居然開始搜她的身,無奈她全身上下僅剩頭可以動,隻能任由他吃盡豆腐。


    此仇不報非君子,下次他若有求於她,她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刁難他!


    “你的身材很好。”他刻意放慢了搜尋的速度,大手在她姣好的身子上流連忘返,把色胚子的角色扮演得很徹底。


    原本地隻是想從她身上搜出迷藥,不過為了自己目前所扮演的角色,他不得不對眼前這名女子如此失劄,但……她的美似乎撩動了他心底那根從未被撥動過的弦……


    這似乎太荒謬了,他著不上其他女人,所以至今未娶,沒想到他居然會看一個隻會利用自已身體往上爬的貪婪女子?!


    這真是一件超級諷刺的事,他不禁懷疑起,他的眼光究竟是放在哪?


    賀若緋咬緊牙根,怒瞪著他,“戢修煌!虧你在外頭風評如此好,沒想到你其實是個裏外不一的雙麵人!”她的吼聲成功的讓撫過她纖細腰際的大手瞬間打住。


    黑眸一斂,原本輕佻的態度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謹慎、戒備的神情。


    “你翻了我的皮夾?”他雙手扶在她的腰上,貼近她,低峭森冷的質問聲從她耳邊傳來。


    “沒錯,戢大檢察官。”她咬牙切齒,硬從牙關迸出話來。


    他大力地把她的身體扳過來,讓二人麵對麵,“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我的身份?”他凜著聲逼問。


    如果他的身份已經曝光的話,那他今天將會很難走出這家pub.


    “你要是怕了,就先放開我。”


    “你要是把我的身份說了,我更不可能放開你,至少你可以當我的護身符,不是嗎?”他冷冷一笑,輕而易舉的就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賀若緋一時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招,俏臉益加難看,“我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


    “憑什麽要我相信你?”他怎麽知道她不是在欺騙他?


    “我沒叫你信啊!”她尖牙俐嘴地反駁他,“你不信是你家的事,與我無關。”


    “你真的沒說?”他掐住她的頸項,冷繃著俊容,再次追問。


    “沒說就是沒說,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還是你要我發誓證明?!煩人!”她不耐地啐道。


    她才沒那麽笨,跑去跟吳良心說戢修煌混進他的pub裏,萬一弄得不好,令他把疑心轉移到她身上,豈不是自掘墳墓。


    戢修煌緊緊盯著她的表情,直到看不出她有任何說謊的跡象後,他才暫時信了她的話。


    由於他偵辦過太多案子,遇過形形色色的人,因此練就了一身可以光看眼神,就能判別對方有沒有說謊的能力,不過,這畢竟隻是依他的經驗判斷,因此他不能完全卸下他的警戒心。


    “你為什麽不說?你若把我的身份告訴吳良心,不是更能加重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誰叫她也是個臥底。


    “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說不說是我的事,你管的著嗎?”她昂高了下巴,挑釁地道。


    “我是管不著。他放開了她,不過仍未解開綁著她雙手的皮帶。


    “喂!快放了我。”她用力掙紮總目標,“被人家綁成這樣,手會很酸的你知不知道?”以前都是她用


    手銬把壞人銬著,所以她一點都不曉得,原來這種姿勢維持久了,也是會累的。


    “不,我還有話要問你。”既然他的身份已經泄露,那他幹脆就把話問個清楚,不需要再拐彎抹角。


    “吳良心的事休想我會告訴你。”讓他來搶功勞?門兒都沒有。


    “你這麽愛他?”他嘲弄地開口。


    “我又不是瞎子,會愛上那種滿腦肥腸,煙、酒、檳榔不離手的社會敗類。”她沒好氣地小聲嘀咕。“我雙麵人不行呀!你管我那麽多幹嗎?你們當檢察官的一定要那麽羅嗦嗎?討厭死了。”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因人而異。”


    “你的意思是,剛好你比較‘搞喂’是不是?”


    她的話成功地引出他的笑意,“可以這麽說。”


    “去你的,我居然倒黴到去認識一個長舌公。”她為自己的倒黴再三哀悼。


    “好了,廢話少說,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詳盡的告訴我,如果可以,將來我們找到他的犯罪證據,對他提起上訴時,我希望你可以上庭去指證他。”


    “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她懶懶地問他。


    “對你大概沒什麽好處,不過對杜會大眾而言少了一個毒販和可以買到毒品的地方,是做好事。”


    “對我沒任何好處,你就閉上你的嘴巴。”


    “人不能如此自私,你要把眼光放遠,難道你不怕將來你的小孩也……”她愈不要他說,他就愈是故意說個不停,看著她被激得快捉狂的模樣,挺有趣的。


    “停!”知道他一說下去一定沒完沒了,賀若緋快速喊停,“不好意思,本小姐向來目光短淺,所以請你閉上嘴巴,別再對我念經了,那是沒用的。”


    “你又知道沒用了,或許你會被我感動也說不定。”


    “如果單靠幾句話,我就會被感動,那我現在還會在這嗎?”


    戢修煌挑高了濃眉,發現她的話還滿有道理的。


    “……能有個脫身的機會,你不想好好把握?”他略為感慨地問她。


    “再說吧!反正我現在的日子自在得很,暫時不想改變。”


    “你……”他真的會被她打敗,好好的一個女人,怎會有如此錯誤的想法?真是令人惋惜。


    “戢修煌,我鄭重的告訴你,我不管你來這裏的目的為何,你最好立刻給我離開,以後也不要在這出現了,我不想因為你而壞了我的精心計劃,隻要你不礙著我,大家以後見麵還是可以說上幾句話,否則扯破了臉,咱們再見麵時,就不好看了。”


    戢修煌誤以為賀若緋口中的“計劃”是指她先暫時委身當吳良心的女人,然後再找機會攀上更有錢或更有地位的男人,他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再一次感慨地搖了搖頭。


    “你既然要自甘墮落,那我無話可說。”


    她哼了哼,知道他誤解了她的話,她也沒打算澄清,反正他又不曉得她的真實身份,對他解釋也沒有用。


    “知道就快滾,否則一旦我後悔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幫我。”


    “閉嘴!”她不耐的低喝,“你聽不憧人話是不是?滾!”


    戢修煌本來還想勸她一下,但看她一臉固執隻好暫時放棄。


    “就算我現在離開了,我還是會找機會再來的,到時,希望你會改變心意。”語畢,他才打開廁所的門離去。


    賀若緋對著他的背影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才發現她的手還被綁著,她想叫戢修煌幫她解開束縛,可他人早已不見蹤影。


    shit!她粗魯地詛咒著,隻好自己想辦法扯開手腕上的皮帶。


    “該死的,他綁那麽緊做什麽,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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