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七位安德羅氏始祖沒一個理會他, 亞曆山大無奈抬手做請:“不要再走錯地方了, 你也不富裕。”


    麥克亞當銀狼部落雖然實力在狼人部落中居首, 但卻喜好遷徙, 向來是居無定所, 又不喜與羅鬃人來往過密,長此以往, 富裕程度自是比不上盤踞一方, 利用羅鬃人開拓商道的利茲部落和阿拉貝拉部落。


    能離開,威爾森·麥克亞當當然是不會再停留,瞥了一眼剛被轉化成功卻是一臉悲傷的那個羅鬃女人,後抬眼看向艾麗莎·米勒,給了她一個飛吻:“再見, 美麗的荊棘花小姐,”笑著後退至門口, 化作一道狼影飛躍向上, “晚安, 諸位。”


    今夜,艾麗莎·米勒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她現在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心情糾結在博瑞和洛熙珮妮·穆林身上了,眼神越過博瑞,望向亞曆和裏裏:“我有事要與你們單獨說。”


    亞曆桑德拉公爵和妻子對視一眼, 後便移步去往二樓:“到我書房說吧。”


    這都什麽事?裏裏桑德娜公爵掃過廳裏的杯盤餐食,轉眼看向西雅和亞曆山大,麵上帶著愧疚, 扯起嘴角無力地說:“抱歉,好像搞砸了。”


    “沒事,”西雅上前抱了抱她:“您快上去吧。”


    其實她覺得今晚這場晚宴挺精彩,事態反轉得令她極想拍手叫好,眼角餘光掃過還癱坐在地上悲傷欲絕的洛熙珮妮·穆林,隻覺這也是個蠢貨。


    八位安德羅氏始祖,除卻被愛蒙住雙眼的“博瑞·霍爾”和消失的奧斯汀·柯雷爾,剩下六位可都活生生站在這,她一個弱小的羅鬃人被成功轉化後卻擺出這副模樣,是要給誰看?


    “好,”裏裏桑德娜公爵見艾麗莎也已經到了二樓,她也不便再拖遝,吩咐亞曆山大:“若是累了,你們就早點回去休息,不用等我們。”


    “嗯,”亞曆山大目送著他母親上了二樓,後來到西雅身邊:“我們回去吧。”


    西雅沒反對,挽上他的手臂。亞曆山大帶著她走向門口,隻是在經過還靜立著的博瑞·霍爾身邊時,腳下一頓突然說道:“博瑞公爵,穆林小姐好像很悲傷,你要多勸勸她。”


    沉默的博瑞·霍爾聞言垂首看向在無聲流著淚的洛熙珮妮,不禁蹙起雙眉,心中升起一陣煩躁:“為什麽哭?”


    洛熙珮妮身子一僵,他連跟她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想到過去的種種,淚更是洶湧。


    “你是真的不願意被轉化,還隻是不願意被一個血統不純的安德羅氏貴族轉化?”博瑞·霍爾微斂凝血雙眸看著低垂著首在不斷掉眼淚的女人,隔了幾秒驀然輕嗤一笑:“我在說什麽呢,畢竟你連我都不屑。”


    “沒有……我沒有,”洛熙珮妮連連搖首,她已經後悔了。


    不知為什麽聽著她發啞的聲音,他竟莫名地生出一絲心疼,博瑞·霍爾抬手按了按發脹的眉心,這不像他,可腦子裏不斷閃現的那些親密畫麵卻又讓他無從辯駁。


    這個女人確實是他帶回瑞德尼莊園的,他跟她交、合時也確實很銷魂,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特別的。


    “不要再哭了,這裏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起來回去瑞德尼莊園。”


    洛熙珮妮聞言略有驚愕,慢慢仰首看向那個尊貴的男子,他還要她?


    駐足在一旁的亞曆山大一直在注意著博瑞·霍爾,細辨他麵上的表情,以及對洛熙珮妮前後不同的態度,心中的疑惑愈來愈深,見他大力揉捏額頭和眉心,出言關心道:“您沒事吧?”


    博瑞·霍爾搖首:“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好,”這次亞曆山大沒再停留,帶著西雅出了中心城堡。


    樓上書房中,亞曆桑德拉公爵夫婦此刻均看著進了書房就站在窗邊不吭聲的艾麗莎,他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沒準備打斷她。


    艾麗莎雖然霸道,在大是大非上也時有偏頗,但心思卻很細膩,性格也果決。就像前幾天西海森林鬧上門那事,在他們安德羅氏輸了之後,她也就很幹脆的在土地置換書契上蓋了章,不再多問西雅的事。


    今夜既提出要跟他們夫妻單獨談,那必是要事,她需要時間整理下思緒。


    又過了兩分鍾,站在窗邊的艾麗莎·米勒像是終於看夠了外麵的景色一樣,舍得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麵對亞曆桑德拉和裏裏桑德娜,開門見山直言道:“今晚奧斯汀有在斯特林莊園出現過。”


    “什麽?”裏裏桑德娜大驚,急忙閉上眼睛感知。


    亞曆桑德拉見狀也未阻止,他們八個中除了奧斯汀,就屬裏裏的血脈最為純淨,不過想到白日海音·德西說的話,他不禁蹙起一雙長白眉:“你有親眼看到奧斯汀?”


    聽到這問,艾麗莎·米勒不禁朝著亞曆桑德拉翻了個白眼:“要是我親眼看到了,還用跟你們在這書房裏談,早就拽著奧斯汀幫我收拾博瑞那個蠢貨了。”


    好吧,原來又是空歡喜一場,亞曆桑德拉公爵歎氣,繼續把玩著他的血色玉煙鬥。


    裏裏桑德娜感知了一會,空空一片,不存在任何血統異常,終放棄,睜開眼睛看向艾麗莎:“把事情說清楚,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艾麗莎可不是她妹妹艾米,沒有因由,她絕不會亂說。


    “沒有感知到嗎?”艾麗莎見裏裏點首,心中有些失落,不過還是開口準備將今晚的事詳詳細細地道出:“你們也知道我和博瑞有過一段很開心的日子。”


    “知道,隻是開心的日子並不長,”裏裏桑德娜公爵也替他們惋惜:“博瑞的性格很溫和,而你就像你喜歡的血色一樣,你們兩個很快就有了碰撞,還大多都是因為一些小事。”


    回憶起那段過往,艾麗莎心中也不是沒有遺憾:“有時候,我是真的很羨慕你們,”裏裏和亞曆自離開娑婆拉耶母樹林就一直相伴,他們之間也不是沒有過分歧,但較之她和博瑞,裏裏和亞曆更懂得珍惜。


    “你承認你最近的不快是因為洛熙珮妮了,”裏裏桑德娜見艾麗莎麵上露了不自然,不禁笑著聳了聳肩後雙手抱臂:“很正常,你以為我為何那般不喜歡希波尼妠,還不是因為吃味?”


    聽著這兩位的對話,亞曆桑德拉公爵隻覺自己不適合待在這:“你們需要我回避下嗎?”這樣她們可以盡情地辱罵他和博瑞,來發泄心中的不快,隻是這兩位是不是忘了她們的伴侶也非常多?


    “不用,”艾麗莎長籲一口氣,微仰起下巴用力眨了眨眼睛:“博瑞自將那個羅鬃女人帶回瑞德尼莊園後,就慢慢地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他了。一開始我以為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可後來……”


    說到這,她不禁搖了搖頭:“我太了解博瑞了,他表麵上雖然很溫和,但內裏卻是比奧斯汀還要冷漠,他的心緒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產生那麽大的波動,更不會由著一個女人拿他當棋子。”


    “所以你就想要殺了對博瑞有那麽大影響的洛熙珮妮·穆林?”裏裏桑德娜很慶幸她沒真的下手。


    “是,但我沒想過今晚動她,”艾麗莎很清楚裏裏和亞曆對西雅有多滿意,她不想搞砸他們的晚宴:“那個女人今天戴著的冠飾是……是我當年留在瑞德尼莊園的,我忍不了了……”


    聽著艾麗莎細無巨細地講述著整個過程,裏裏桑德娜和亞曆桑德拉終於明白她為什麽敢斷言奧斯汀在斯特林莊園出現過了。


    “你確定博瑞的血統是受奧斯汀召喚?”這一點很關鍵,亞曆桑德拉隻想再次確認。


    艾麗莎緊皺著雙眉,遲疑了稍許但還是點首了:“我確定,而且他不但召喚了博瑞的血統,還對博瑞進行了壓製,”奧斯汀雖然冷漠霸道,還小心眼愛記仇,但他絕不會看著他們幾個自相殘殺。


    亞曆桑德拉和裏裏桑德娜麵色均有些凝重,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意思很明了,事已至此,那有些事就不能再瞞著艾麗莎了。


    “你們怎麽了?”艾麗莎很敏銳,幾乎是在他們神色稍有鬆動時就捕捉到了不對,一眼不眨地盯著他們。


    裏裏桑德娜兩手一擺:“好吧,我們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但希望你在聽完之後,不要再外傳,也不要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麽?”艾麗莎有些接受不了:“你們怕我壞事嗎,這是艾米那個蠢貨會做出的事好嗎?”


    是,艾米是蠢貨,那好像還是她的親妹妹。裏裏桑德娜將貝基發現的事說了,也把烏靈魂索和海音交代了出來,整個過程她都沒放過艾麗莎的神色變化:“所以縱容洛熙珮妮的這個‘博瑞·霍爾’應該是費舍爾。”


    艾麗莎揪緊自己心口處被抓破的絲質布料,大力喘著粗氣,強壓著怒火,直至心緒平複了一些才出聲質問道:“若沒有今晚這一出,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跟我說這些事?”


    不等亞曆桑德拉和裏裏桑德娜回應,她又接著質問:“在你們心中,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嗎?”他們不告訴艾米,她無話可說,也無一句怨言,“你們知不知道我今晚差點殺了那個賤人?”


    裏裏桑德娜長呼一口氣:“我們也是怕節外生枝,畢竟費舍爾的靈魂已經成功侵占了博瑞的肉身,且現在奧斯汀又不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慢慢地呼出,激動之後,艾麗莎也表示理解,誰讓她跟博瑞有過一段,最近還常常針對那個賤人:“海音·德西能煉製烏靈魂索?”


    “收了錢了,那應該是能的,”裏裏桑德娜也不敢保證。


    艾麗莎點了點頭:“我明天會去德西鋪子找她,”轉身再次看向窗外,“你們放心吧,經了這一晚,我不會再去在意博瑞和那個賤人,”畢竟那也不是真的他,她在意的事安德羅氏始祖博瑞·霍爾,“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外傳。”


    天大亮,當坐在窗台上的海音將最後一道鎖魂咒融入血魂精後,那根隻有指節長的血魂精驀然幽光大盛,不過隻瞬息幽光就被完全收斂進血魂精。


    而那根血魂精的表麵也不再平滑,布滿了微小的巫咒,且攔中出現一道極細微的黑色鎖扣。


    海音收功睜開眼睛,叫了烏黑黑:“你幫我看看,奧斯汀當年用的烏靈魂索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經過一夜休息,烏黑黑也有了些精神,站在床上抖了抖毛便撲騰著翅膀來到窗台,低頭去看躺在小幽冥盒子裏的那根煉製好的烏靈魂索:“暗黑色的,像一截普通的斷發,表麵凹凸不平,就是這個樣子。”


    他記得範哲爾娜領主給他煉製烏靈魂索的時候,境界和小德西差不多,不過大概是因為小德西擅於控針,她對巫力的掌控更加的精細,所以這根烏靈魂索給他的感覺是較於內斂。


    “那就好,”海音拿起小幽冥盒子細觀,也不去觸碰那根烏靈魂索。


    烏黑黑見她久久不將東西收起,還以為是仍存著擔心,便直言道:“你現在擔心也沒用,反正過兩天貝基·克頓就要來取,我們先拿他試試效果不就清楚了?”


    海音瞥了他一眼,將小幽冥盒子封上:“我是收了錢的,”她剛已經看過了出現在烏靈魂索表麵上的那些巫咒確實用於鎖魂連血,所以她沒有煉製錯。


    將小幽冥盒子放回暗室,海音給自己做了點早餐,便打開了鋪子,把重新標價的光明神杖和明火神杖擺到了屋外,來往的行人依舊繞著德西家的鋪子走,對此,她也是無能為力。


    抬首望了望天,今天仍然是晴空萬裏,瞥了一眼那兩柄在日光的照耀下散著柔和日暉的神杖,但願光明巫族手腳麻利點,趕快將它們領走,這樣她也好一心一意地閉門煉製烏靈魂索。


    轉身回去鋪子,剛站到櫃台後,海音便斂下濃密的眼睫問道盤在櫃台上的烏黑黑:“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有,”烏黑黑勾頭向鋪子外張望:“屋裏瑪麗呀啊……這好像是光明巫族歌頌太陽神阿波羅的歌曲,”所以光明巫族的人來了嗎?


    沒錯,這首古老的歌謠就是光明巫族的第一代祭司編纂的,看來她今天還是有望將那兩柄神杖出清,眼睫微微一顫,人來了。


    一位身著明黃色白袍,頭戴印第安羽毛冠飾的女子出現在東街口,她不急不慢地朝著德西家鋪子的方向走去,黃色的瞳孔很清亮,眼底平靜無波,自然上翹的嘴角讓她看起來很溫和。


    到了德西家鋪子門前,目光掃過那兩柄神杖上的標價,麵上無一絲異樣,女子抬腳就跨進了鋪子,見到站在櫃台後頭戴銀蕊黑色曼陀羅王冠的年輕女孩,她知道這位就是最近名動瑪爾的西海森林新任領主——海音·德西。


    “你好,我是光明巫族的新任光明祭司葛萊瑞亞·瓊。”


    瓊?海音知道她是出自哪了:“馬莎爾城的瓊斯部落,”抬首看向對方,“你是來買光明神杖和明火神杖的?”


    “是,”葛萊瑞亞·瓊很直接地掏出了一卷大額金券:“這裏是兩百萬金幣,”說著又從袖口中抽出一小遝金券,數出幾張,“兩百二十萬金幣,還請海音領主點一點。”


    海音露了笑,拿過櫃台上的金券數了起來,兩百二十萬正好,既然人家都這麽爽快了,那她也不為難,收了附在兩柄神杖上的標價:“請吧,葛萊瑞亞祭司。”


    “謝謝,”葛萊瑞亞·瓊麵上帶著淡淡的笑:“海音領主沒有什麽要問的嗎?”


    “問什麽,”她一點都不關心光明巫族的內部事,至於為何這代光明祭司不是出在拉麗莎家族,也無需問。


    葛萊瑞亞·瓊輕挑眉頭,後又似了然一般笑道:“確實不用問,”這大概就是底氣吧?她也不是不想討價還價,隻是昨日西維爾·拉麗莎已經在這吃過虧了,為了一點金幣,她瓊斯部落丟不起這個臉麵。


    今日開門就很順,海音心情也愉快了許多,待那葛萊瑞亞·瓊離開後,她便哼起了小調。


    見她開心,烏黑黑也輕鬆了:“能一次拿出這麽多金幣,看來瓊斯部落已經完全滲透進馬莎爾城了,”讓他想想馬莎爾城的領主是誰?好像是……莫萊恩·斯特林,怎麽又是斯特林家族?


    海音拿了一個暗夜盒子,將金券放了進去,後繞過櫃台準備關門,隻是她剛走至門口,身穿血色華麗一群的艾麗莎·米勒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後這位美麗的安德羅氏始祖一點不客氣地越過她,進了鋪子。


    這是找茬還是有生意上門?海音鋪子也不關了,轉身去看兀自尋了個位置坐的艾麗莎·米勒:“你……有事?”


    再見海音,艾麗莎·米勒沒有一絲尷尬或者不適,表現得很坦然:“我要買一根烏靈魂索。”


    “沒問題,”有錢不賺不是她德西女巫的風格,再說她與安德羅氏始祖之間並無什麽大仇怨,而之前的打鬥也隻是點到為止,“五十萬金幣。”


    艾麗莎·米勒聽完抬手拔下七根連根發:“博瑞……還可以用烏靈魂索嗎?”


    “這……,”海音正想回答,就察覺亞曆山大和她姨母回來了。


    在德西家鋪子見到艾麗莎·米勒,亞曆山大並不覺意外,幫著海音關了鋪子,便出言說道:“博瑞公爵好像出了點問題。”


    艾麗莎蹙眉:“什麽問題?”昨晚和亞曆、裏裏談過之後,她腦子裏亂得很,並沒有久留。


    “博瑞公爵好像醒了,”亞曆山大看向海音:“但按理說他靈魂沉睡這麽久,記憶應該會有一些缺失,可為什麽他給我的感覺是並沒有缺失記憶,除了對待洛熙珮妮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外,一點異樣都沒有。”


    “你說他醒了?”艾麗莎·米勒忽的從皮椅上站起,一把拉過亞曆山大:“那費舍爾呢,你說的記憶……記憶,”她明白了,就是費舍爾頂著他軀殼做的事情,博瑞全都清楚,這……這可能嗎?想到此就不禁扭頭看向海音。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西雅倚靠在櫃台邊:“費舍爾獨創的靈魂投影,完全可以將這幾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投射到博瑞公爵的靈魂。”


    海音也是這麽想的,下巴朝著亞曆山大努了努:“你確定現在這個是博瑞·霍爾本真?”費舍爾可是極擅長偽裝的,他因為傷了艾麗莎不好向其他幾位交代,選擇偽裝也……好像說不通。


    “我確定,”亞曆山大雙手叉著腰,低垂著首回憶著昨夜一行安德羅氏始祖自東孚杉林回到中心城堡後的情景:“不止我發現博瑞公爵不對,就連洛熙珮妮也注意到了。”


    “那應該是真的醒了,”海音斜眼看向艾麗莎·米勒:“你還要煉製烏靈魂索嗎?”


    “要,”艾麗莎·米勒沒有一絲遲疑地將自己手中的七根連根發遞了出去:“若是博瑞醒了,他是不是也可以用烏靈魂索,連接他的靈魂和肉身。”


    她倒是想昧著良心說可以,但海音不能:“博瑞公爵現在對洛熙珮妮是什麽態度?”


    “不溫不火,但好像還沒睡夠,”亞曆山大說得很直白:“昨晚都那種情況了,他還是讓洛熙珮妮回了瑞德尼莊園。”


    按照亞曆山大所說,那影響還是存在的,海音細細地捋了一遍:“我懷疑費舍爾的靈魂並沒有離開博瑞公爵,隻是選擇暫時進入沉睡,再伺機而動。”


    “這樣也可以?”亞曆山大表示他真的長見識了。


    海音笑道:“為什麽不可以?你們別忘了雙子巫費舍爾可是萬年前的巫祖,若不是一般的肉身會很大程度地局限他的力量,相信我,他不會選擇侵占安德羅氏的軀殼,畢竟安德羅氏溝通不了自然。”


    經過二十年的補養,費舍爾現在的靈魂應該已經恢複了很多,他將靈魂自我封印進入沉睡,是完全不影響他在博瑞·霍爾體內存活的。


    “那趁著博瑞蘇醒,將他的靈魂和軀殼牢牢鎖住不可能嗎??”艾麗莎·米勒緊盯著海音,目前這種情況,好像就隻有這種法子最可行。


    海音搖首:“你們誰敢確定現在這位就一定是博瑞公爵本真,而不是費舍爾偽裝?再者費舍爾的靈魂也在博瑞公爵的體內,我也不敢肯定烏靈魂索連接的是博瑞公爵的靈魂和肉身還是……”


    艾麗莎·米勒緊摳亞曆山大的臂膀:“怎麽能這樣?”


    “我昨晚還發現了一件事情,”海音倚靠到櫃台那,轉頭看向邊上的姨母:“祖母當年融進洛熙珮妮宮神宮內的那滴血,恐怕是已經與她徹底融合了。”


    西雅雙目一沉:“你的意思是……”


    “昨晚銀狼王威爾森·麥克亞當並不想多管閑事,”海音將自己的所見說出:“可是卻控製不住自己,摻和了進去。在扭斷那位安德羅氏男子的脖頸後,他神色一度非常複雜,後想要離開,但洛熙珮妮向他發出了乞求,結果就又變了。”


    “靈魂投影,”這簡直不可思議,西雅看向亞曆山大和艾麗莎·米勒:“你們對著洛熙珮妮有什麽感覺嗎?”


    “不要問他們,洛熙珮妮避著他們還來不及,怎麽敢向他們發出乞求、愛意等等?”海音接著說自己的猜測:“當年祖母從陽山明石中提煉出的那滴血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樣,我親眼看到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洛熙珮妮已經完全融合了那滴血,因為費舍爾的這滴血,她可能已經具備了一定程度的靈魂影響力,不過這個影響力不會大。”


    亞曆山大可不認同他小朋友的最後一句話:“那昨晚的那頭狼怎麽說?”威爾森·麥克亞當可是銀狼部落的王,他都被洛熙珮妮影響了。


    “那是因為當時的情況急迫,”海音有意看向艾麗莎·米勒:“麵對死亡或者不盡如她意的低劣轉化,她在用生命在乞求救援,靈魂影響力自是不一樣,不過後來艾麗莎公爵來了後,那種影響就消失了。”


    艾麗莎·米勒明白了:“看來我昨晚讓唐木德轉化她是做對了,”若是博瑞轉化,安德羅氏始祖的血隻會促進那個賤人更深刻的激發潛在的力量,讓她變得更強。


    也算是吧,不過若是費舍爾的那滴血液真的已經與洛熙珮妮融合完全,那她因為轉化被削弱的靈魂影響力還是會回來的,因為細胞是在不斷增生的。


    亞曆山大還沉浸在威爾森·麥克亞當被洛熙珮妮影響這事上,心中擔憂重重:“洛熙珮妮不會也能靈魂投影吧?”


    “不會,靈魂投影需要靈魂絕對強大,”海音明白亞曆山大糾結在哪。


    “可威爾森……”


    不等亞曆山大說完,海音就回了一句:“你就當他是發春了吧,”一位銀狼王竟被一個羅鬃女人靈魂影響到也確實挺可憐。


    不過她可以肯定洛熙珮妮昨晚向她求救時,有一股很玄很微妙的力量在波動,能覺察到這股若有似無的力量還要得益於她常年控針練出來的敏銳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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