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談完了, 西雅見她還在出神不禁輕笑, 拉著她來到桌邊坐下:“嚐嚐, 這些都是我準備的, 牛肉全熟, 麵包片上也撒了一點鹽巴,還有黑椒麵, ”說著就夾了一塊牛肉放到海音的餐盤中。


    “謝謝姨母, ”海音切了一小塊牛肉放到嘴裏,品了品連連點頭:“很好吃,”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很難想象這都是她姨母準備的,“你跟亞曆山大在外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 他一直陪著我,帶我走過很多地方, ”西雅撥了一點黑椒麵到自己的餐盤中:“也正是有他的陪伴和默默的支持, 我才能不孤獨地熬過最初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海音覺得她和亞曆山大之間的友情還可以繼續進行下去:“被轉化這麽多年, 您真的不嗜血嗎?”


    “不是,”麵對海音,西雅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剛被轉化沒多久,我就很饑餓,而且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對人族的食物沒了食欲, 反而對血的味道變得極為敏感。”


    這才是該有的發展,海音蹙眉,看來她姨母的轉化並不存在問題。


    “亞曆山大怕我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轉變, 開始並不敢給我準備血液,他隻是將牛肉、鹿肉等等煎得生一點,可就算如此我也不敢吃多,怕哪一天自己會失控。”


    再回憶過去,西雅隻覺世界也沒那麽灰暗了:“先前的那幾年,我幾乎都是處在饑餓的狀態。”


    “後來你給了我周天運行圖,隨著我對氣感的感知,那種饑餓感竟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在消減,直至我成功開辟了下丹田,再次對人族食物口生津液,才放開欲.望飽餐了一頓,那一頓我吃了很多很多,多得都嚇到亞曆山大了。”


    海音認真地聽完,心中也有了大概的方向:“所以被轉化之後,你並沒有進食過血液?”難道是因為這,才阻礙了她姨母向安德羅氏的進化?


    “嗯,”西雅挑了兩根麵條到嘴邊又放下,抬眼看向海音:“我的眸色是在我開辟了下丹田,重新凝聚巫力成功後發生變化的。”


    “還有我雖然長不出獠牙,但屬於安德羅氏的強悍自愈力卻並沒有消失,隻是稍稍減弱了一點,不過大概是因為亞曆山大的血統,即便是有減弱,我現在的自愈力仍可媲美一般的安德羅氏貴族。”


    這是留了好的,去了糟粕嗎?海音蹙眉輕笑:“你也不要多想了,就當這是月神賽涅娜被你的堅持感動了,給你的賜予吧。”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西雅深歎後仰,倚靠著椅背:“安德羅氏肉身強大,自愈力更是強悍,卻唯獨不能溝通連接自然,將自然的力量歸為己用。”


    “而巫族呢,則相反,可以溝通運用自然的力量,但因困於脆弱的肉身,又沒有強悍的自愈力和漫長的生命,所以極少有人能站到與八大安德羅氏始祖公爵對等的位置,擁有著同等的話語權,兩方都迫切地想要改變,變得更強。”


    海音很清楚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但她並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擔心是沒有用的,努力變得強大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而且她懷疑她姨母之所以成功,跟壓抑嗜血,阻礙轉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你說得對,”西雅拉高自己的衣袖,將左手朝著海音伸去:“幫我看看我的周天運轉情況。”


    “好,”海音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覆上了她姨母的掌心,自下丹田中抽出一縷巫力從指尖湧出,直入她的經脈,不過十分鍾就收回了手:“恭喜你,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聽到這話,西雅大舒一口氣:“謝謝你,親愛的。”


    “不過……這隻是開始,”海音將開辟中丹田和上丹田的危險以及難度言明:“你可以選擇放棄開辟中丹田和上……”


    “不,”不等海音講完,西雅就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既然都走到這了,就沒有中途放棄的說法,”這不是德西女巫會做的事,況且海音都把路給她探索好了,她有什麽理由不繼續下去?


    見她一臉堅定,海音也表示支持:“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修習的時候可以抽出一點巫力融入到銀霜月法杖中,待開辟了上丹田,也許就可以試著將銀霜月法杖藏到上丹田裏蘊養。”


    今日在見過她與艾米·米勒之戰後,西雅就有了這個猜測:“將法杖放到上丹田裏蘊養,是不是可以促進法杖和主人之間的親和?”


    “可以這麽說。”


    “明白了。”


    用了晚餐,西雅也沒有再回斯特林莊園,直接住到了鋪子三樓。奔波了幾日,今晚海音也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剛收拾好自己,烏黑黑便飛了進來。


    扭動著脖頸,走向床鋪,海音給站在門口櫃子上的烏黑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門關上。


    烏黑黑扇了一下翅膀,門關了一半,無奈地加點力氣再扇一次,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海音盤坐到床上:“剛得了一個消息,你要不要聽?”


    雖然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聽,但他按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什麽消息?”


    “洛熙珮妮·穆林這個女人,你不陌生吧?”海音也覺挺可笑,當年費舍爾附身安德羅氏幾乎是吸食了一個人口近三百的羅鬃村莊,洛熙珮妮·穆林應該是親眼看到的。她就不懼怕嗎,為何還會出現在安德羅氏貴族密集的安德烈王城?


    烏黑黑當然知道洛熙珮妮·穆林:“博瑞·霍爾的那個羅鬃女人,”仔細想了下又補充道,“一個非常非常弱的羅鬃女人,”感覺風大點都能把她吹跑。


    記得就好,海音胳膊肘抵在膝蓋上,上身前傾手托著下巴:“裏裏桑德娜公爵說,洛熙珮妮·穆林看博瑞·霍爾的眼神似在尋找另一個身影。”


    “裏裏桑德娜閱人無數,若是她說的那就應該沒錯了,”話音一落,烏黑黑又覺不對:“洛熙珮妮·穆林在找誰?”


    “你動腦子想呀,”海音絕不承認自己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洛熙珮妮·穆林一普通人,今年都三十了,博瑞·霍爾可是安德羅氏始祖公爵,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為什麽還不同意被轉化?”


    不知為什麽烏黑黑徒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立馬抬起右翅按壓住在快速轉動著的腦袋,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轉眼看向海音:“你不是該修習巫術了嗎?”


    海音裝作沒聽到,接著說:“當年費舍爾醒來時,洛熙珮妮·穆林和那塊陽山明石肯定就在他身邊,你說洛熙珮妮·穆林看著博瑞·霍爾在找誰呢?”


    找誰?烏黑黑兩眼一翻,一頭從櫃子上栽了下來,他不要活了。


    海音看著兩爪朝上癱在地上、緊閉著眼睛的黑烏鴉,頓時樂不可支:“哈哈……”


    隔了好一會,原已準備安息的烏黑黑突然回光返照,用雙翅頂地來了個漂亮的騰高翻身,十分激動地說:“洛熙珮妮·穆林今年三十歲,二十年前那就是十歲,她不可能把w……把奧斯汀·柯雷爾怎麽樣,奧斯汀·柯雷爾還是清白的。”


    這是不想死了?海音也歇了笑了:“你不覺得洛熙珮妮·穆林很美嗎?”


    美個屁,烏黑黑聳著兩翅膀:“奧斯汀·柯雷爾雖然善良正直,但他不瞎。”


    善良正直和瞎有關係嗎?海音輕笑:“那我呢,我美嗎?”


    他們可以不要再繼續這個問題嗎?烏黑黑兩黑豆眼盯著海音的那張臉,小鳥心髒噗通噗通地跳著,提醒著自己千萬別說錯話:“亞曆桑德拉有寫過一首詩,現在念來……”


    “停,”她已經見識過亞曆桑德拉公爵的文采了:“你好安息了,我要開始今日的修習了。”


    “等等,”烏黑黑撲騰著兩翅膀來到海音跟前:“你準備什麽時候回西海森林?我突然覺得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流落在外很危險,”沒有靈魂的支撐,真的是誰想摸兩把都行,他不要啊……


    不是不急著找嗎?海音看他喪著臉,再次笑出了聲:“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烏黑黑耷拉著腦袋,那還不是因為之前沒有想到這出:“我們把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運回西海森林吧,就放在西海的墓碑旁,”他要讓西海死了都不安寧,要她愧疚。


    “哈哈,”海音大樂,她現在比較好奇,那位擁有著烏黑黑靈魂的安德羅氏始祖——奧斯汀·柯雷爾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好吧,我同意了。”


    可就算這樣,烏黑黑還是不放心:“等賣了那三根鐵棍,我們是不是該回阿納斯塔城一趟,”順便沿途找回他的軀殼,“阿納斯塔城和羅河平川都易主了,你總要讓你的子民們知道腳下的土地領主是誰吧?”


    “好像是這個道理,”其實在猜到洛熙珮妮·穆林不肯轉化的原因後,海音就已經打算好找到奧斯汀·柯雷爾的肉身,將他帶回西海森林:“我們來談談安德羅氏隱在暗處的另一支勢力吧。”


    烏黑黑想說他現在隻關心他的軀殼:“安德羅氏的另一支勢力說是隱在暗處,其實也在明處。曆經萬年,他們早就已經融入了八大始祖的勢力範圍之內,”這也是讓他最無奈的關鍵點。


    “跟你們一起出娑婆拉耶母樹林的那些血族呢?”


    “有些死了有些還活著,”烏黑黑沉下臉:“不過因為眸色較為醒目,他們並不常在外露麵。”


    “明白了,”海音盤坐好,閉上雙目:“等將三柄神杖都賣出去,我們就打道回阿納斯塔城,順便去尋找奧斯汀·柯雷爾的軀殼。”


    烏黑黑滿意了,窩在了海音身旁,隻是還沒等緩口氣平靜下難安的心情,就又開始擔心那三根鐵棍會賣不出去,畢竟曆代德西女巫的經曆擺在那,“一百萬金幣是不是太貴了?”


    “神杖就是這身價,”除非一次包圓,否則她是絕不降價。


    “要不我給你出個發財的點子,”烏黑黑也是實在沒法了:“等阿納斯塔城整頓好,你就別再讓西海森林的那些物產都爛在林子裏肥地了,將它們收了運往阿納斯塔城。”


    他是真的不明白德西女巫守著那麽一大片森林,怎麽還窮得叮當響?要知西海森林的占地可是阿納斯塔城的十倍有餘,林中的東西隨便賣賣,那金銀都能如流水一般淌入西海森林。


    “我也是這麽打算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是人族居多。


    斯特林莊園中心城堡的書房裏,坐在琉璃長桌後的亞曆桑德拉公爵,垂目看著攤在桌上的那塊發黃的獸皮,這是剛從阿娜詩那拿來的阿納斯塔城的地源封契,明日就要給出去了。


    “不要再看,”裏裏桑德娜拎著一瓶血液,拿著兩個琉璃酒杯進了書房:“再怎麽看,也還是要蓋上娑婆拉耶母樹花章。”


    “裏裏,”亞曆桑德拉公爵接過妻子遞來的酒杯,深歎一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生活在娑婆拉耶母樹林的那些日子嗎?”


    裏裏桑德娜公爵小抿了一口血,吞咽下笑道:“怎麽會不記得?”


    那時候他們八個抱團抱得很緊,互相信任著,都隻有一個想望,那就是活下去。可惜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潑天的權勢與富貴,他們的追求也跟著變了。


    “亞曆,我覺得西海森林擁有強大的領主,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壞事。”


    “我明白,”亞利桑德拉公爵放下酒杯,取出了一枚足有小兒巴掌大的血色印章,在阿納斯塔城的地源封契上印下了血蕊七瓣花:“裏裏,我有預感這位海音領主會超越西海。”


    裏裏桑德娜公爵抽走了那張地源封契,拿近細看:“準確來說,她已經超越西海了。西海三十歲的時候,眸色深棕。”


    次日一早,海音在結束了修習後便拿出了黑色曼陀羅的種子,同在阿納斯塔城一樣,將它們種在店鋪的外牆麵上,後便把今日要甩賣的東西擺到了門口,明碼標價。


    待西雅將早餐準備好,出門一看,頓覺心情舒暢。三柄光明法杖都已經從幽冥盒中被取了出來,挨著靠牆擺放著,價格寫於紙上附在法杖上。店鋪門的另一邊還張貼著一張大大的宣傳告示。


    “本店有鹿出售,公的母的都有,頭頭健壯。出售的鹿全由光明巫族的祭司塔麗娜·拉麗莎和索菲婭·拉麗莎母女的坐騎配種,絕對是上品。現已有安德羅氏始祖貝基·克頓公爵預定兩頭,數目有限,有需要的還請從速。”


    看完這告示,西雅覺得她西海森林終於要脫代了。


    “貝基·克頓公爵錢好像還沒付吧?”亞曆山大出現在西雅身邊,輕攬著她的纖腰,俯首落下一吻:“你昨晚不回家為什麽不提前說一聲,”這樣他就跟著一起來了。


    “這是我自己家,”西雅仰首親吻了下他的下巴:“東西呢?”說著便將手伸進他褲子的口袋中,“沒有。”


    感受著她那隻在作亂的手,亞曆山大雙目一暗:“在這裏,”背在身後的右手來到她的眼前,手中的金盒子在晨陽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刺目,“我母親昨夜送到我那的。”


    西雅朝著鋪子裏叫了一聲:“海音,快出來。”


    “你們就不能進來?”海音的聲音自店鋪二樓傳出:“屋外有什麽值得你們留戀的東西嗎?”雖然現在還早,但周邊的鋪子該開的也都開門了,他們這樣杵在街道上濃情蜜意的真的好嗎?


    亞曆山大仰頭上望:“你就是嫉妒我們,”不過說完了還是依言拉著西雅進了店鋪。


    噠……噠……


    海音自二樓下來,昨日因立場不同,她和亞曆山大並無什麽交流,今天再見,他們都可以輕鬆一點。


    “噓……噓,”亞曆山大見他小朋友肩上站著一隻黑烏鴉,不禁笑著吹起口哨逗弄了兩下:“你就不能換隻漂亮的鳥?”


    烏黑黑狠瞪了一眼這蠢貨,鳥頭往邊上一撇,他不想對著這蠢貨,以免自己控製不住飛去啄他的眼。


    作為朋友,海音出於道義還是友情提醒了下他:“你別看不起烏黑黑,更別損他,不然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是嗎?”亞曆山大就不信了,伸手便想去逗弄烏黑黑,海音見他還不死心,為了她姨母美好的未來,便直截了當地說:“昨天那些黑烏鴉就是他招來的。”


    亞曆山大聞言立馬把手縮回:“我現在還滿腦子烏鴉叫,”把東西遞過去。


    “知道厲害了吧,”海音拿了金盒子便打開了,取出放在盒中的那塊發黃的獸皮,確認了是阿納斯塔城的地源封契:“你有自帶口糧嗎?我們準備吃早餐。”


    “我吃過來的,”亞曆山大放開西雅,張開雙臂:“小朋友,我們不擁抱一下嗎?”


    海音粲然一笑,上前與他相擁:“謝謝你幫我照顧姨母,看到你們幸福,我很開心。”


    “也謝謝你和凱麗領主相信我,肯給我機會,”亞曆山大拍了拍海音的背:“小時候那麽矮,我還以為西海森林要出一位小矮子女巫,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你長得比你姨母還要高一點。”


    海音放開他:“這隻能說小胖子都是深具潛力。”


    “我是真想不通,你們兩個怎麽就成為朋友了?”西雅一手環抱著自己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神在亞曆山大和海音身上來回打轉。


    “因為我們都很善良。”


    “因為血色琉璃卡。”


    兩個幾乎是同時出聲,說的話卻是南轅北轍。亞曆山大深感他被無情的傷到了,盯著海音那張含笑的臉,尋找著當初那個裝老成的小胖子的影子:“你對得起我付出的純潔友情嗎?”


    西雅是忍不住了:“好了好了,我們吃早餐,一會還有事。”


    海音右手抬起一翻,一隻小小的幽冥盒子出現在了她的掌中,把阿納斯塔城的地源封契折好放了進去,後輕輕一撥,幽冥盒子回到了它原來待的地方。


    今日的安德烈王城依舊非常熱鬧,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場不對,來往的行人有九成是繞著德西家鋪子走,直到日已偏西,也無一位客人上門。


    對這種情況,西雅是早就習慣了,要知當年她和大姐在馬羅尼中心東城開鋪子時,那是經常性的十天半個月沒客上門,做生意就靠熬,熬到沒耐心了也就關門了。


    可海音不一樣,她接受不了這種冷清:“烏黑黑,你出去看看德西家的鋪子美不美?”


    “我已經看過二十八遍了,”烏黑黑窩在櫃台上,耷拉著眼皮:“黑色曼陀羅很美,長勢也喜人,”就是商品的種類太單調了,除了鐵棍,便隻有沒影子的鹿。


    “那為什麽……,”海音話說一半,抬眼看向驀然出現在門口的白尼利,立時收起頹喪,笑臉相迎:“請問你是三柄神杖都帶走,還是隻買一柄?”


    白尼利嫌棄地瞥了一眼那三根神杖,搖了搖頭:“我不是來買神杖的……”


    “那是來買鹿的嗎?”海音還在堅持著,可惜白尼利再次搖首:“也不是。”


    “那來幹什麽,”找抽嗎?


    白尼利是眼看著海音變了臉,不過他也不在意:“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海音手指輕撚著生靈指環:“有什麽事嗎?”她是不是該給白尼利洗洗腦子,讓他知道什麽叫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也沒什麽事,”白尼利進了鋪子,走近櫃台:“我來隻是要告訴你,光明巫族快要有新的光明祭司了,所以你不用著急那三柄神杖會賣不出去。”


    海音斂目:“新的光明祭司不是你?”


    “不是,”他是男子,那群女人是不會讓他來做光明祭司的,況且他也不感興趣:“明日拉麗莎家族的新任族長西維爾·拉麗莎會來買烈日神杖,你的價正合適。”


    這是好事,海音扯起嘴角笑著道謝。


    “我不用你道謝,”白尼利看著海音:“這算是交易,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一點有用的東西?”


    他在說什麽?海音看向烏黑黑,這人剛有說了什麽有用的信息嗎?烏黑黑朝著她眨了眨眼睛,海音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倒是有事想問:“費舍爾呢?”


    “不知道,他已經消失很久了。”


    “我知道他在哪,”海音回望白尼利,見他雙目暗沉,頓時便問出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你是怎麽知道雙子聖靈詛咒出現便是一雙?”


    白尼利也直言道:“我自己感知到的,我母親是其中之一,而我便是另外一個。隻是因為我是雙子融合,所以那詛咒對我沒有效用,不過我母親被它侵蝕的非常厲害,無論靈魂還是肉身。”


    海音點首:“博瑞·霍爾,”白尼利聞言就想轉身,不過還未跨出步便被海音攔住了,“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白尼利微挑嘴角:“放心吧,在未解開我母親身上的詛咒之前,我是不會去打攪他的,”隻是該做的防備還是要做的,正好博瑞·霍爾有個心愛的女人。


    “再見,”海音得了準話就放行了:“順便祝我生意興隆。”


    白尼利掃了一眼空蕩蕩的鋪子:“我覺得你可以考慮連這鋪子一塊出售,”說不定這樣還能有點生意。


    “謝謝你的主意,鋪子不賣,”海音逐客道:“你不買東西就趕緊地離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鋪子可以不用賣了,”白尼利敲了敲櫃台:“你有客上門了,”提醒完便離開了。


    海音還以為是什麽貴客,扭頭一看,她都想關門。


    貝基·克頓公爵認真地看完了貼在鋪子外的告示,進入店中就杵到櫃台那:“我在你告示裏看到了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該給我點好處,譬如把那兩頭鹿送給我?”


    “我可以送你兩隻黑烏鴉,”海音一本正經地說:“或者一公兩母三隻黑烏鴉也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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