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生亦何歡,死亦何哉。無妄想時,一心是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地獄。身在地獄中,若是心無妄想,便視枷鎖鐵鉤於無物,身無枷鎖鐵鉤則身無痛,身無痛則神不傷,神不傷則身心無礙。既然身心無礙了,是否身在地獄又或天堂有何區別呢?”說話的正是慧見大師。


    賈無仁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這老和尚即說些屁話!這鐵鏈勒得我難受,鐵鉤讓我身心深受折磨,如何能視之無物?身上明明疼痛難忍,怎說“身無痛”?我倒是想“無妄想”來著,可正所謂“身不適則心不寧!”身體尚且經受痛苦,心神如何能安?你們佛家說,人的軀體是靈魂寄居的所在。這句話我略讚同,就是說,軀體是靈魂居住的房子。然而,當房子都不能遮風擋雨的時候,裏麵住的靈魂整日經受風吹日曬雨打,如何安身?既然難以安身就得想著重修“房子”,隻可惜偏偏身上鐵鉤難去,“房子”是修不好的。既然“房子”修不好,為了遮風避雨,就得另找它所。若然靈魂一旦去“另找它所”,本身便要死了。本身一旦身死,靈魂也就沒了根本,即將煙消雲散,不複存在。真是守也不可,棄也不能,好生苦也!怎能說“身心無礙”?天堂地獄無區別的話更是狗屁不通!咱們暫且不論天堂地獄的鬼話,先說說眼前。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地牢內和在外麵沒有區別麽?哼哼!這裏日夜深受疼痛折磨,沒來這裏的時候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折磨了?難道你老和尚在寺廟裏也是這麽過活的麽?”


    慧見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又道:“賈施主!身體確實是靈魂的居所,是靈魂不能舍離的,也是身苦則心難安!……”


    賈無仁哈哈苦笑道:“老和尚!這就是你自己拆自己的台了,我們可聽得清清楚楚啊!”


    慧見笑道:“施主,靈魂是得依附軀體,可也不是非得受軀體束縛不可!身苦,靈魂未必就苦。心看得淡了,身體的痛苦也就無足輕重!身痛沒了,心也就安了!”


    賈無仁啐了一口,道:“老和尚,我就看得很重!我很痛苦很生氣!我就是非得心中滿腔怒火才能讓疼痛減少一些,你還能怎麽地?”


    慧見念了句“阿彌陀佛!”不再言語。


    賈無仁見慧見不說話,更是心中有氣,罵道:“老和尚,你怎地不說話了?把你那些沒用的歪理邪說說來給大家笑話笑話!”


    旁邊牢內的慧心聽得賈無仁說他師兄的話是“歪理邪說”,不禁暴怒,吼道:“你這渾人好沒見識!不懂佛門正法也就算了,還要胡評亂判,你那些才是歪理邪說。我師兄知道你痛苦,叫你看淡些是為你好,你怎麽就這麽不識體統呢?”


    慧心旁邊的慧淨也道:“就是!我大師兄一番好意,你卻不知好歹。還這麽大呼小叫的,好不叫人心煩!”


    賈無仁哈哈道:“死禿驢,你們要是心煩就想想你們的“無妄想”啊!你們的“無妄想”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身上的痛苦也可以化解於無形嗎?不是就連身在地獄也似天堂嗎?我這小小的牢騷又算得了什麽?閑煩的話有本事出去啊?我聽見你們兩個大光頭整天跟著老和尚有口無心的念念叨叨才覺得煩呢!”


    賈無仁在牢中這麽些年,每天都要找三個高僧的茬,無非就是出出心中的惡氣。然而,對慧見大師還是心存敬意的,雖有抵觸之言,但言語上還是要收斂一些,隻對慧心慧淨二人口不擇言,二人還起口來也是毫不客氣。雖說每次吵鬧過後各自心中總是由此憤憤難平,倒也解了不少牢中苦悶。可也讓兩位高僧不得靜心和大師兄一起念經修佛,讓他們很是苦惱。


    慧心罵道:“混賬!我們念我們的經礙你什麽事了?我們是沒有本事出去,可在我們看來,在這裏念經和寺中念經也沒兩樣,同樣可以修成正果!你總是出言打岔,叵測居心壞我等修佛之念,可知罪孽深重?”


    賈無修哈哈笑道:“兩位要真是修佛之心堅不可移,修佛之念如蒲草附磐石,又怎會因在下的打岔而心不能安呢?要我說啊,我這是在好心助你們打下堅定的修佛意念呢!”


    慧心頓時啞口無言,臉脹得通紅,道:“總之……總之你在我們念經的時候打岔就不對!”


    慧淨也道:“總之就是用心不良,損人不利己!本來要是沒有你胡亂打岔的話,我們的佛法可以日漸精進的,你一打岔就事倍功半了,還說什麽幫助堅定意念的風涼話!……”


    隻聽慧見又念了句“阿彌陀佛!”道:“兩位師弟務需再言!”


    ……


    因為好久沒更新了,各中情由還得再理一理,再加工作繁重所以更新要慢一些。喜歡的朋友建議養一段時魚吧!對不住大家。例外,文中出現的一些不成熟的言論,純熟筆者片麵理解之詞!各種含混不通之處還望見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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