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豐二人見了竇澈,皺了皺眉,道:“既然聖主有話帶給宗主,那你快些上去吧!我二人沒空跟你囉嗦!”


    竇澈忙道:“稟二長老!……”話到這裏,心裏打了個主意。想著要是自己上去找宗主要“三屍腦噬丹”未必能要得到,恐怕見也未必能見得,正好這裏遇到他們,應向他們討要才妥。說道:“聖主托的話正是要說給二長老聽,本是要先見了宗主的,但事關緊急,就在這裏說給兩位長老吧!”


    梁子豐二人聽說是要帶給他們,互望一眼,道:“是何要事?快快說來!”


    “聖主說……要……要兩位長老先施舍一顆聖藥,再讓我把話帶給二長老!”


    一語方罷,已是麵如死灰,額上冷汗涔涔而下。雖說這般對兩位長老說話實在凶險,可如今毒性發作之期近在咫尺,隻得硬著頭皮冒死求藥了。


    梁子豐嘿嘿冷笑兩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啊!”


    竇澈嚇得全身發軟,匍匐在地,道:“豬狗竇澈無意冒犯二長老,隻是……隻是!……請二長老念在豬狗竇澈這些年來忠心耿耿,全心全意為宗主效力的份上,暫且饒恕大逆不道之罪!日後……日後不忘二長老救命之恩!”


    劉萬川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丟了過去,“拿去,快些說來!”


    竇澈忙伸手接住吞入腹中。


    “稟二長老!聖主說,讓你們盡快去和他接頭!”


    “什麽事?”


    “這個,豬狗竇澈實在不知!”


    “哦!……”


    梁子豐捋了捋胡須,麵帶凝重之色。心道:“要是一般的小事,大可以轉告陳慕華去做,既然是指明要我們去,又連傳話的人都不告訴,那必定是不可疏忽大意的大事了。”道:“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去吧!”說罷,二人又踩著雪橇滑下山去了。


    竇澈見他們滑得遠了,這才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全身舒坦極了,感覺從來沒有這麽舒坦過。抬頭望著北寒山群峰,心底裏不免寒噤噤的一哆嗦。歎了口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走去。一路走來,途中也有不少崗哨,隻因山下沒有危急暗號傳來,所以沒人為難他。走得一段路,隱隱感覺到身後有腳踏積雪的腳步聲,往後看去,卻是一個頭戴鬥笠的人跟了上來。他一轉身,這人也停住腳步看著他。


    他有些納悶,瞧這人的眼神似乎和自己是老相識似的,可偏偏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認識這樣一個人。


    兩個人就這麽呆呆的看著。良久,竇澈轉過身正要繼續往前走。


    “竇師弟!……”


    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哽咽之聲。


    他的身體猛的一顫,僵硬不動。


    “這是?……”


    還沒等他從迷糊中清醒。


    “竇師弟!……”


    又一個哽咽,激動的聲音。


    他猛的轉過頭,下麵的人已褪下頭上的鬥笠,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飄舞,一雙淚目在寒風裏閃爍。


    他的眼也含滿了淚水。


    “婉秋!……”


    “竇師弟!……”


    二人急奔相擁,泣不成聲。


    待得心中苦楚化為淚水流得稍稍止歇,竇澈急忙將卓婉秋拉到一旁,問道:“你怎麽上來的?他們沒有為難你麽?”


    卓婉秋的臉上露出久違的頑皮一笑,“哪!……我有你的令牌啊!”


    隻見她手裏正拿著竇澈路上掉落的密使令牌。


    竇澈拿過令牌揣在懷裏,擦了擦淚水,小心的四處看了看,道:“你不該來這裏,還是盡快下去吧!我……我會來找你的。”


    卓婉秋雙眼再次含滿淚水,哽咽道:“我父親母親也在上麵吧?咱們一起去救他們出來,一起回去罷!”


    竇澈神色哀傷,歎了口氣,道:“他們?……師母……師母她!……”


    卓婉秋聽得他言辭隱晦,急道:“母親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竇澈恨恨的道:“師母被……唉!……聽師父說,她來這裏不到三天就不堪受辱自盡了!”


    “啊!……”


    卓婉秋隻覺天旋地轉,倒在雪地裏。


    “為……為什麽?”


    竇澈一臉頹喪,“嗬嗬!到這裏的人能有什麽好下場呢?女的無論老少,日日受那些肮髒畜生淩辱,誰能挨得下去?都已經死絕了!”


    卓婉秋臉上色變,嗚嗚哭泣,過得良久,道:“那父親呢?他還安好吧?”


    竇澈道:“人倒是好,隻是活得豬狗不如罷了!”


    卓婉秋哭得一陣,道:“不管怎樣,能活著就好!咱們現在有令牌,你對這裏又這麽熟悉,料來救人不難了!”


    竇澈道:“能活著就算不錯了,還救人?那不是找死嗎?”


    卓婉秋哭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是要救父親出來的。竇師弟,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竇澈嘿嘿冷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我自己都自身難保!”說罷,將自己已經服了“三屍腦噬丹”,每過三個月便要再服一顆,否則毒性發作時有如瘋狗一般癲狂而死的事情說與她聽。


    卓婉秋聽得全身發顫,“那……我父親也吃了嗎?”


    竇澈道:“沒有,他要是肯吃,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下場!”


    卓婉秋道:“那就好!咱們想辦法救父親出來,再想辦法解你的毒,好不好?”


    竇澈道:“救師父或許可行,但要解我的毒就別癡心妄想了!我……我是離不了魔教掌控的了!你!……咱們救了師父,你帶師父回去!……就當世上沒我這個人吧!”


    卓婉秋這十幾年來,日日所念皆是父親母親和竇師弟,現在好不容易有相聚之望,哪能輕易放棄,道:“難道天下間就沒有可以解三屍腦噬丹的解藥了嗎?”


    竇澈搖了搖頭,“沒有!”


    卓婉秋道:“既然解毒無望,那……那咱們想辦法偷一些回去!一顆維持三個月,十顆維持三十個月,要是……要是能偷得幾百顆,一生不過百年,能有藥丸維持也不用擔心了!”


    竇澈一驚,道:“這個想法我早就想過,隻是要偷這麽多,必須得從薩葛洪那裏下手,有多餘丹藥的都是幾個護法和兩位長老,而且也最多七八顆,個個視丹藥如生命,想要從他們身上偷藥絕無可能,薩葛洪那裏就想都別想了!煉丹,保存,發放都是他一人把守,根本沒有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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