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張拙靈不免為梅若琳有些擔憂。


    “以後和她在一起可得留點兒心,要是讓她知道你的意圖,說不定她會對你下手的!”


    梅若琳聽張拙靈言語中對她滿是擔憂,心下竊喜,“沒事的啦,我會小心的!能為你做些事情,我……我很開心!”說罷,已是滿麵羞紅。


    張拙靈心下一動,又不免心傷。經曆芳玉舒的死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害怕擁有,更害怕失去。


    “你還是別為我做太多事情的好!”


    梅若琳不知何意,“為什麽?”


    張拙靈神色憂慮,眼望那一片深藍的天空。天邊那幾朵白雲依舊悠閑的飄浮,而人心,似乎永遠沒有那般恬靜的時刻。遠山朦朧,前途未卜。他不願意再有人為他而死,特別是女人。


    “我想知道,上次你是怎麽被無雙抓去的?聽她說,是她救了你,是這樣嗎?”


    有些事,他不願意多說。有些話,也不應該說得太明白。


    梅若琳心下有些迷惘,她不知道張拙靈為何要她別為他做太多。“是我錯了嗎?一開始就錯了?第一次相識的時候,也不知是怎麽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為他擋下鍾無良的毒菱,願意為他去死。可到頭來,他確不願意讓我陪他最後的日子,他心裏根本沒有我?”眼中淚光閃爍,看向張拙靈,張拙靈也看了過來。


    “梅……若琳!”


    張拙靈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想起那日與她分別的時刻,他那時以為自己必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慘死的模樣。


    短短一天,雖有恩,可談不上情,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再連累一個人為自己受苦?知道她對自己情深義重,就更不能再傷害她了!


    此時此刻,再次見她如此傷心的淚水,心下不免為之一動。


    “若琳!……”


    想要說些什麽,可又哽在喉嚨。他總覺得,梅若琳和自己的關係再進一步,就再多一份危險。薩葛洪不惜一切,隻想要他手中的《九冥神經》,如果哪一天在歐陽通身上失去耐心,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薩葛洪沒有對自己下手,說明他是守信用的,可也是留有一手的,無雙就是他要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最後是為張拙靈一方所用,還是成為一柄利刃無情的插入他們的胸膛,一切不可預料。


    梅若琳為了他去接近無雙,他很感激,可是他不願意讓她去冒這個險。如果,她再遭遇不測,他無法原諒自己。


    一股無形的壓力沉重的壓在身上,他所計劃的事情:一是為嶽州鄉民找到親人,二是到父母墳前祭拜,三是成立紫山門,讓李陪根接任掌門人,四是參加河南府蕭家堡的英雄會,希望從中能找到一些幫助,五是到生母張玲兒老家看看外公外婆,六是隨段紅雪到大理。


    祭拜父母,成立紫山門和去昆明這三件事情對他來說,就如同一個將死之人辦理身後事一般。而去大理,則是幫兄弟完成心願。然後,他們決定要和薩葛洪殊死一搏了!以前覺得沒希望,但是現在有希望了,而這個希望就壓在他背上的“鳴鴻刀”身上!自從有了“鳴鴻刀”,他不想再等了。因為,他覺得歐陽通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就把上部《九冥神經》告訴薩葛洪的!那麽,總有一天,他會對歐陽通下手,會對自己下手,會對身邊所有人下手。他身邊的人看似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可是在薩葛洪麵前,人再多也無濟於事。他要的是一批高手,一批真正的高手。顯然,梅若琳不是那樣的人,她在他身邊離得越近越危險!反之,越安全。


    既然薩葛洪遲早會動手,那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歐陽通要薩葛洪三年不為難他們,十年不下山的約定是建立在歐陽通交出《九冥神經》的前提之下,當他覺得歐陽通是在拖延,是在欺騙他的時候,便是他震怒之下再起屠戮之時。


    雖然覺得有“鳴鴻刀”在手有幾分希望,但是到底有幾分把握,他心裏也沒底。可是,不容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提升自己的武功,既然現在有一絲希望,姑且一試吧!


    他擔心歐陽通,擔心被擄去的個個門派掌門,擔心薩葛洪沒有耐心再等。如今看似平靜,實則暗含危機,這個危機什麽時候會到來不得而知。


    也許,他可以不顧歐陽通的危險,不顧任何人的生死,悄悄躲起來專心練武。等到認為武功可以勝過薩葛洪的時候再為他們報仇,可是,他做不到。人都已經死了,即便報了仇又怎麽樣呢?什麽也彌補不了!隻不過是對著幾堆墳說一句“我已經為你們報仇了,你們都安息吧!”這樣的話他可不願意說,也不希望說。他認為這是一句笑話,一句隻為了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的笑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想說的是,“大家都活著真好!”即便死了,說一句“大家都在一起也挺不錯的!”至少比一人獨活要快意得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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