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華帶著陳本生在湖中找了一圈還沒有找過的地方,始終都沒有看到張玲兒他們的身影。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焦雲龍道:“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吧,要不然咱們也不可能找不到。”


    陳慕華一臉惱怒之色,恨恨的瞪著陳本生。


    陳本生一臉一身的血,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閉著雙眼,身邊的一切似乎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是生是死也已無所謂,能做的已經做到,剩下的就看老天怎麽安排。


    陳慕華恨,恨他還這麽安然的躺著。上前狠狠的踢了陳本生一腳。陳本生卻露出了笑容,眼睛還是閉著。


    陳慕華肺都快氣炸了,但也沒有任何辦法。也不能殺他,至少現在不能。也許,留著他會有用處,因為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到手,想要的目的還沒有達成。陳慕華這樣想著。


    “走!去和梁長老他們會合。”


    陳慕華吩咐黑白雙煞和孟炎三人劃船向北岸靠了過去。


    黑白雙煞氣不打一處來,實在看不慣他這種囂張跋扈的樣子,但也不敢發作。


    孟炎兩眼無神,手中的船槳輕輕的劃著。


    焦雲龍此時滿胸的氣無處撒,見他這個樣子怒吼道:“孟炎!……用點力啊!你這般劃船幾時才能到得了岸?”


    孟炎沒聽見似的,還是輕輕的劃著他的槳。


    焦雲龍滿麵怒容,運起周身內力用力劃幾下,“啪!”的一聲,那近手臂粗的槳木便折斷了。


    焦雲龍將半截木頭奮力丟在湖裏怒罵道:“什麽勞什子,這般沒用!”便氣呼呼的走到艙內去了。


    仇林虎高聲笑道:“老哥何必生這種隻能擺門麵不中用的木頭的氣呢?廢料自然用的時日不長。”


    陳慕華瞪了他一眼,轉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湖岸不發一語。


    三人將船靠在渡口,坐在船上等著。


    不多時,從山上走下一群人來,為首的就是梁子豐與劉萬川。後麵跟著慧見和慧心兩位高僧,二人皆臉色蒼白,似乎已受了不輕的內傷。再後麵就是吳長青,赫通,陳七,李部和屠龍幫的十幾個手下。其中兩個人抬著一個擔架,架上躺著慧淨,隻見他雙目緊閉,臉色發白,和張拙啟一樣已是人事不省。


    孟炎看到兩位高僧也被製住了,心中不禁一驚。


    “這梁子豐二人果然厲害,就連少林寺的高僧也吃了大虧!”


    歎了口氣,心中萬念俱灰,黯然失神。


    一夥人上了船,都到船艙內找地方坐下。慧見大師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閉目養神,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就如同身在禪院默誦經書一般安詳從容。慧心卻滿臉怒容直挺挺的站著,見師兄安然坐定,也收住怒容坐了下來。二人都被封住了周身要穴,雖行走如常,但是要想動用半分內力已是不可能了,除非打開被封住的穴道。然而,都已經身受內傷,自療內傷已是不及,要自解穴道談何容易。


    屠龍幫的十幾個手下則在艙外接手劃船。抬擔架的兩個人把慧常抬進船艙內放好,也出來在外麵找地方坐定。


    李部走到陳慕華身邊躬身說道:“師父!”


    李部的出身本來就是陳慕華的徒弟,在門麵上稱師兄,暗地裏都是以師徒相稱。


    陳慕華淡淡的道:“你也是陰陽宗的人了,以後就叫我陳護法吧!”


    李部答應道:“是!”


    陳慕華走到梁子豐與劉萬川身邊說了一些話,二人輕輕點了點頭。陳慕華走出船艙吩咐屠龍幫的人點起火把,向南岸劃去。


    東邊的太陽悄悄探出了頭,溫暖著黑暗與寒冷籠罩後的大地。


    張拙啟微微睜開眼睛,眼前看到的是一張憔悴蒼白的臉,臉上是淡淡的淚痕和一雙黯然中帶著難以掩飾驚喜的眼睛。


    張拙啟心中一疼,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這張臉。溫柔的說道:“玲兒!你沒事吧!”


    張玲兒淚如泉湧,“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師哥!……你終於醒了!……我好害怕!”


    張玲兒鬱結在心裏的疼痛就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哭了一陣,麵色也漸漸轉了過來。


    “龍兒!……龍兒!……”


    李培根抱著馬龍一臉擔憂之色的喊著。


    張拙啟二人聽得急切的喊聲都是一驚。張拙啟眼中泛淚急切的道:“玲兒,你去看看,龍兒怎麽了!”


    張玲兒放開張拙啟的手走到李培根身邊,也握著馬龍的手呼喊著。見馬龍脈象淩亂雙目微閉,心中猛的一疼,流下淚來。


    喊得幾聲,馬龍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二人淡淡的道:“叔叔!……我沒事!就想睡一會兒!”


    二人心下稍安,但見他麵如死灰雙眼無神,心中不禁又沉浸在馬純風與蘇尤雪之死的悲痛中。


    張玲兒劃了小船出去查看了一番,見湖上除了他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料定陳慕華他們已經離開,便又轉了回來將情況告知他們。


    張玲兒給孩子喂了個飽,又到湖裏網了幾條魚回來。船艙內食材齊全,張玲兒就著食材在船上做了飯菜。四人都已經餓了幾日,見了香甜可口的飯菜卻都食而無味,默然不語,心中都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隻有滿月的孩子吃得最香,把一半碗魚湯喝了個幹淨,看著母親樂嗬嗬的笑。


    張玲兒見大夥都麵色沉痛,不禁也流下淚來。


    “師哥!現在咱們怎麽辦?”


    張拙啟麵色凝重,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咱們先到鄭州上少林,麵見少林玄慈方丈稟明一切,再聯合其他門派一起對付魔教。”


    說著又歎了口氣:“如今要想與魔教抗衡就隻能靠少林一派振臂高呼了!”


    李培根也點了點頭道:“沒錯!……依我看,咱們分走兩路。我和龍兒去聯絡其他門派,三師哥和九師妹二人上少林!”


    李培根的意思是讓張拙啟去少林可以讓少林寺高僧給他療傷,如果單靠他一人,少則三五年,多則七八年也未必能夠痊愈。


    張拙啟點點頭道:“這樣行事固然最好,隻是我擔心咱們分開走的話路上少了相互照應,我怕!……”


    李培根笑道:“師哥你就放心吧!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閱曆還能被魔教黨羽發現蹤跡不成?……我擔心的還是師哥你的傷,此去少林雖然路途不遠但時下也危險重重,魔教必定預料到我們會去少林寺求援,也會在途中重重阻撓,要是被他們發現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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