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清幽辭別了軒逸龍二人,獨自一人乘馬而去。一路前行,心中也是有一番思量,“想來也怪,他是怎麽遇上他師妹的?事情既有這般巧的,這女孩想必就是他那夜湖邊口中所說的師妹了吧!”穀清幽想起軒逸龍湖中尋死的情景,不禁暗自好笑。“這人真是可憐,父母死了,師妹又不要他,大概他師父師娘也不怎麽喜歡他吧!要不然何苦來自尋短見?除了他師妹,他口中說的那個她又是誰?莫非還有一個女孩傷了他的心了?……唉!想他幹嘛,說她可憐,我自己還不是如此,雖知道父母尚在,可是又不能相認,與生死離別又有何異。他父母死了大可斷了念頭,似我這般千般牽絆方才更加令人苦楚!”


    穀清幽走了半日來到不憂山下,抬頭看去,一個青瓦亭頂的一角隱約映在山腰樹林中,一條山道小路蜿蜒盤旋伸入小亭方向。穀清幽下了馬牽馬而行,走到半路,被兩個壯漢攔住了去路。這兩個人是梅山寨的人,因自家寨主與各門派的人在裏頭相見便在亭外山下把風。見她蒙著麵著實可疑便攔了下來說道:“此處暫時不能通行,姑娘閑來無事別亂走,還是另尋他道去吧!”


    穀清幽打量二人,猜測必定是哪個幫派的朋友,便說道:“兩位大哥,小妹是來赴望鄉亭之約的,絕非是什麽閑雜人等,煩請二位好漢行個方便讓我上去吧!”


    二人聽了,心下大喜,正要放她上去又遲疑了一下說道:“既然都是朋友,那可否報一下名號,好叫我們上去通傳一聲。我等並非有意相欺,實乃事關重大不得不小心提防,請姑娘見諒。”


    穀清幽想了想,若是硬闖難免徒生誤會,便說道:“小妹是八卦門的弟子,幾日前和師姐相約在此,不知道他們來了沒有?”


    二人一聽,喜道:“是有兩位八卦門的朋友到了,我門這就引姑娘上山。”說罷打了個口哨,隻見林中又走出幾個人來領了穀清幽上了山。


    來到山腰,眼前是一塊小空地,邊上一座大亭子,亭外密密麻麻或站或坐來了很多人,亭內一群人正說著什麽。穀清幽一眼看去便看見師姐陳紅怡和大師哥賈無修也在裏麵,這時二人也看了過來。陳紅怡見師妹來了,很是高興,連忙招手道:“清幽師妹,快過來!”


    穀清幽見了師姐,自是喜歡,扯下麵紗迎了上去與二人相見。陳紅怡拉著穀清幽的手,二人互道別來之情。這群人見了穀清幽皆暗暗稀罕,“這陳紅怡已經是一個大美人了,想不到她師妹既然比她美上三分,這八卦門的徒弟皆是一男一女,成雙成對,據說他們八卦門的絕學八卦掌需男女共習,這般看來倒像是真的了,不解的是為何隻有一位姑娘來了,和他配對的男弟子倒是不見,不知為何。”二人說了一會兒話,陳紅怡給穀清幽一一介紹各位來的好漢。


    “這兩位是屠龍幫關百熊和馬學聰兩位朋友,這位是神鳥堂弟子竇澈竇兄弟。”穀清幽一愣,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十七八歲唇紅齒白,相貌俊朗。心下想道:“原來這人便是軒逸龍口中所說的師弟了,怪不得他師妹見了他便不再和他來往。”竇澈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麵上一紅行了個見麵禮便轉過頭去。陳紅怡見了,以為師妹喜歡上了這個俊俏小兄弟,笑了笑當下沒再理會,又說道:“這兩位是鐵掌門鍾道明大哥和柯震南兄弟兩位好漢。”穀清幽給二人行了個禮,二人也急忙回禮相見。穀清幽見二人手掌甚是寬大結實,那個鍾道明的手掌比他師弟柯震南要寬大幾分,手指更是粗壯,手掌心皆是一層層蠟黃的老繭。心下不禁一驚,“好厲害的鐵掌,練到這般程度想必武功不低,不知道他與大師哥相比誰強誰弱?”抬起頭來,見柯震南正癡癡地望著自己,不覺臉一紅轉過頭去聽陳紅怡介紹其他人。


    陳紅怡繼續說道:“這位是黑蛇幫幫主淳胡淳老英雄。”穀清幽一聽,又看了看其相貌,不自主的笑出聲來,想道:“既有這樣的名字,與他本人倒是挺配的!”這淳胡五十歲上下,麵色焦黑,一頭亂發和胡子皆是卷曲幹枯,真如燒糊了一般。


    淳胡見穀清幽笑話自己,心中微怒,說道:“我淳胡的確人如其名,確實沒有姑娘這般好看,生來如此也是無奈,有什麽好笑的?”


    穀清幽知道冒冒失失笑出聲來著實不敬,便急忙道歉道:“小女子無意冒犯,請老前輩見諒!”說著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淳胡也是被人笑話慣了,本不以為意,隻是在這麽多江湖朋友麵前被人取笑心中不快,見她陪了禮道歉也就不再往心裏去,也略拱了拱手退在一旁不再言語。


    穀清幽聽師姐繼續介紹道:“這幾位是梅山寨寨主左秋林,驚雷寨寨主趙段,山神寨寨主畢溫,六合寨寨主錢學秀,狂風寨寨主周東夏,平天寨寨主李欣。”


    穀清幽拱手一一拜見說道:“見過各位寨主英雄!”


    幾位寨主也是還禮相見。


    大夥兒都互相認識完畢,賈無修上前一步團團行了個禮說道:“難得各路英雄不辭辛苦前來,實在是難能的盛會,本應擺酒設席款待眾位英雄才是,隻是眼下江湖生變,各大門派皆遭紫山門毒手,其手段毒辣,用心歹毒。我輩英雄幸得逃出毒手,再此聚會乃是舉伐逆之旗,討共家之仇而來,禮數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大夥聽了,想到自家的遭遇個個怒容滿麵,義憤填膺!更有的眼中泛淚,咬牙切齒。


    “雖紫山門在武林中勢大力威,但江湖自有公論,咱們都有親人朋友,師兄師弟,更有的師父掌門皆被一一或害或擄,此等大仇不報實在枉生於世。晚輩鬥膽邀請各路英雄到此,還請各位英雄示下一齊商量個對策出來。”


    屠龍幫的關百熊搶先說道:“還商量什麽?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紫山門麽?依我之見不必囉嗦,一齊衝上山去,拿的拿殺的殺再慢慢拷問不遲!”


    淳胡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淳胡頭發也糊,胡子也糊,但是心卻不糊塗,依你這般且不是叫我們送死?他紫山門的人竟能將各個門派盡皆殺了個遍又能全身而退,就憑咱們這號人給他們塞牙縫都不夠,且是你這般胡亂衝上去就能討到便宜的?”


    關百熊臉一紅怒道:“依你說來要怎樣?打又打不過,殺也殺不得!咱們聚在這裏所為何來?縮在這裏喊喊吹吹就能讓紫山門把擄去的掌門師兄弟送下山來給你賠禮道歉不成?還不得靠拳腳功夫說話才能解決問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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