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說道:“幾位就此罷手吧!有話好好說!”


    孟通見來人古怪,形跡可疑,又破壞了擊殺柳青的大好機會,心下頓生厭惡。沒好氣的問道:“閣下是誰?沒來由的打攪我等做甚”


    那人嘿嘿一笑,拱手說道:“好說好說!在下紫山門三弟子張拙啟名下弟子白家明!”


    四人一驚,不由得麵麵相覷。尋思道:“紫山門的人深夜來此做什麽?張拙啟什麽時候又收得這樣一個徒弟了?看這人武功似乎不弱,但相貌醜陋,言語間又有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實在沒有一點令人舒服的地方。”對其自是稱紫山門的身分也是十分懷疑。


    這白家明見對方起疑,收住姿態轉而恭敬的拜了下去,“紫山門弟子奉師傅之命前來拜見二位幫主!”


    馬上的人見領頭的拜了下去,也是互相對望了一眼紛紛下馬拜了下去。


    孟通等人見了也是不置可否,必不理會。


    白家明又說道:“我等奉師傅之命前來,有重要事情相告!請兩位幫主不必懷疑!特奉上令牌以表明身份!”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紫色的令牌來雙手托起遞到四人麵前。


    柳青心下雖也懷疑對方身份有假,但對方言之鑿鑿,又見拿出了信物,便將令牌拿在手上查看。


    這令牌巴掌大小通體紫色,乃是純紫金打造,正麵上有“紫山門”三個大字,背麵兩行小字,寫的是“東山巍巍趨紅日,北丘惟惟順南江”,下麵是張博濤的紅印。這兩句話的意思是:隻要江湖正派武林團結一致就如同東升的紅日一般,太陽一出來便可以將北方魔教的北寒山融化,冰雪融化成水順江南流。表達了張博濤聯合武林同道剿滅魔教的願望。


    柳青見令牌不假,便遞與孟通。孟通等人互相傳看後交於白家明手上。


    孟炎乃是心思縝密之人,雖見令牌不假,但是對方實在可疑,隻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好發難。想先聽聽對方所來何事,便問道:“閣下所來何事?說來聽聽!”


    白家明站了起來說道:“此處說話不方便,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說如何?”


    孟炎也覺得對方似乎有重大事情要說,便對孟通道:“大哥!要不咱們先到斧頭幫裏歇息,且聽聽他們說什麽再做打算!”


    孟通看了柳青一眼問道:“你可敢去?”


    柳青尋思要是不答應,對方即刻便要再次出手,斷然是不會輕易放自己走的,倒不如答應一同去了再找機會溜走不遲。便笑道:“你是怕我趁機跑了不成?……也好,現在也是累了,到斧頭幫中歇息一下找幾壇美酒解解渴在與你們算賬不遲!”


    孟通讓周大海將馬車上的孫穀風背在背上一同去了斧頭幫。孟通擔心柳青趁機會逃跑,便緊隨其後間隔不出兩步之外。柳青也知道他的心思,但自持武功高強,自己真要想走,對方未必也追得上,況且斧頭幫內部情況自己比對方熟悉,當下也不以為意自顧自隻管朝前走。


    一夥人在柳青的帶領下不一會兒便來到大廳前麵,孟通見柳青還繼續要朝前走去便說道:“柳幫主這是要去哪兒?咱們在大廳內歇息不是更好?”


    柳青嘿嘿一笑回道:“我去找兩壇酒來給大夥解解渴!”


    孟通道:“不必勞煩柳幫主大駕!”轉頭對孟炎說道:“二弟勞煩走一趟,帶些酒水過來!”


    柳青哈哈笑道:“你叫你二弟去了,隻剩下你和你周三當家二人,周三當家又背著個半死不活的累贅,要是我此時趁機要走,你便如何?”


    孟通一驚,不知如何是好。


    白家明笑道:“二位要是信得過我,就讓在下為幾位取來可好?”


    周大海說道:“你去我們更不放心!還是我們在你人中隨便挑選一人去拿來的好!”


    白家明笑道:“也好!……不知幾位要差遣誰呢?”


    孟炎看了看這些人,挑選了一個看似愣頭愣腦的矮子叫他去拿來。


    白家明吩咐道:“二愣子留點心!別誤了大事,快去快回,幾位爺可等著解渴呢!”


    那人答應了一聲便去了。


    幾人便進了內堂,將油燈盡皆點亮。


    此時斧頭幫內已空無一人,裏裏外外的丫鬟仆人都跑光了。周大海將孫穀風背到臥室床上躺好,看其氣色似乎是很難轉好的了。便歎息一聲出了臥室關好門窗來到內堂。見大夥都各自座在兩旁的座位上不發一語,便也到孟炎身邊坐下。


    孟通首先發話道:“不知幾位紫山門的朋友來此有何話說?”


    白家明站了起來說道:“是這樣的!……七日前,我紫山門掌門劉一風大師伯練功時不慎遭人暗算,無辜枉死!新任掌門二師伯命家師帶我等弟子來給眾位幫主報個信,請幾位上山議事。”


    孟通等人一聽皆大驚失色,連忙問道:“此話當真?”


    白家明正色道:“決無半句虛言!”


    孟炎等人沉默半響問道:“可查得凶手是誰?”


    白家明臉現悲憤之色,說道:“我等無能,未能為眾師伯師叔分憂,眼下尚未查得凶手是誰!……不過聽師傅說,六師叔陳本生很有可能是殺害掌門師伯的凶手!”


    孟炎驚道:“何以見得?……”


    白家明說道:“懷疑是陳本生暗下殺手的並非隻家師一人,其他眾位師伯師叔皆有懷疑之意,隻是兄弟多年未曾當麵點明罷了!”


    柳青哈哈笑道:“你們紫山門再怎麽說也是武林中的大派,英雄了得!張博濤自然不用多說!門下十個弟子個個也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又是情義相投的好兄弟,怎麽懷疑起自家兄弟來都是毫無由來的?難道張博濤死後個個都糊塗了不成?……我聽說你家師父張拙啟與陳本生那是鐵打的好兄弟,感情與其他師兄弟沒得比,其他人懷疑陳本生倒還說得過去,怎麽你家師傅也懷疑起好兄弟來了?”


    白家明回道:“柳幫主有所不知!我家師父與陳本生交好不假,可是正所謂幫理不幫親!家師與陳本生交好也不能因兄弟之情而不顧大義偏袒與他不是?……再說了,懷疑陳本生也並非沒由來的。掌門大師伯死的那晚上曾有弟子見過陳本生去找過掌門大師伯,第二天早上便發現掌門大師伯死了!你說他是不是殺害掌門的疑凶?……掌門大師伯何等的武功,要不是親近的人下的手,誰又能傷得了他?……哎!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麽一個敗類!”


    孟通等人聽他說來,似乎句句屬實,當下也是默不作聲無限惋惜!對於陳本生就是殺人凶手之事有幾分相信,但也保持懷疑態度。因為實在想不出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麽?想來以陳本生的為人是不太可能殺死自家掌門師兄的,但又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孟炎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方才說你家新掌門派你家師傅帶你們來告知我們,那此時怎麽不見你家師傅呢?”


    白家明回道:“這是因為掌門隻給十日為期,而各幫各派分散各地,人手又隻有這麽幾個,所以師傅分派弟子趕赴各處,叫我等來唐州報知二位幫主。而家師張拙啟與師母張玲兒則一同去屠龍幫了。我們本來要到兩位幫主府上,隻因路上聽說二位幫主在此,便轉道而來的。”


    (其實,白家明根本不知道張拙啟夫婦去了哪裏,隻是猜想屠龍幫勢力比其他幫派大,料想他二人極有可能去了斧頭幫。那日殺害紫山門弟子,奪下令牌拿了衣服穿戴時也不曾想到要問紫山門弟子這個問題。他白家明不知道,孟炎等人就更不知道了。而劉一風之死,他自然明白非陳本生加害,但知道有機可乘便添油加醋胡說一番,孟炎等人自然真假難辨的了。而他們路上聽說兩幫之事後轉道前來倒是屬實。)


    孟炎聽了也深信不疑,隻是對劉一風被暗害之事難以接受。心中想道:“看這夥人雖然形跡可疑,但言辭間無半點破綻之處。劉一風之死事關重大,倒不如隨他們去紫南山看看便知分曉。要是對方路上有所圖謀,殺了他們便是!這幾人武功雖然不弱,但是也不必放在眼裏,也翻不了什麽大浪!……與柳青的恩怨隻不過是幫派鬥爭,與對抗魔教大事來說不值一提,可以暫時放一放,想必他也不會不知輕重與我等為難!”


    當下心意已定,便對柳青說道:“柳幫主也聽在耳裏了,劉掌門之死關乎我武林正派對抗魔教的大事,想必柳幫主也想上紫南山看個究竟吧?”


    柳青瞥了他一眼說道:“那是自然!……咱們兩家的恩怨日後再算!我柳青不是縮頭烏龜,你孟家三兄弟也跑不了!”


    孟炎嘿嘿一笑說道:“那是自然!”轉頭對白家明說道:“既然如此!我等明日與你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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