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拙啟夫婦坐在馬車內一直向東進發。


    張玲兒抱著孩子,身子靠在張拙啟的肩上。張拙啟看著熟睡的孩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張玲兒說道:“師兄!你覺不覺得二師兄似乎有些古怪啊?”


    “是麽?我怎麽不覺得!”張拙啟眼睛還是盯著孩子,把手放在孩子臉上輕輕撫摸著。


    “你說二師兄他讓我們去通知江湖各門派,為什麽不請少林呢?雖說少林派不過問江湖之事,但是我們紫山門和少林派還是有些淵源的,按理說應該和少林派說一聲才對,為何二師兄強調不要去少林呢?”


    張拙啟把手抽了回來,沉思著說道:“想必掌門有自己的想法吧!或許正因為少林不過問江湖中事所以沒有去打擾的打算。”


    張玲兒說道:“我還是覺得說不過去。雖說少林派不問世事,但是憑與祖師的交情,不說一聲是不是有失禮數啊!當年祖師仙逝之時,少林方丈不也來了麽!”


    張拙啟說道:“或許掌門考慮的是今日不同往日了吧!現在祖師仙逝已經有十幾年了,再說咱們紫山門與少林派也來往不多。”


    張玲兒笑道:“師哥就是這個樣子,對人對事都沒有半點心機!”


    張拙啟笑道:“江湖雖然凶險,人心更是叵測。但是大丈夫隻要真誠待人,對方自然也會真心待你的!玲兒何必想那麽多呢?”


    張玲兒惱道:“是啦是啦!江湖中,人人都是師哥一樣,個個都是大英雄大豪傑,就我是那人心叵測之小人,行了吧!”說著將頭轉了過去不再理他。


    張拙啟頓時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道:“玲……玲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你知道我的……我怎麽會這樣看待玲兒呢!”將玲兒的手搶在懷裏,“你摸!你摸摸看,我的心會告訴你的!”


    張玲兒噗嗤一聲笑道:“隔著肚皮怎麽會知道呢?要不你把心挖出來讓我看看啊!”


    張拙啟二話不說“鏘!”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來,對著胸口刺了下去。張玲兒大驚,一把抓住張拙啟的手腕,隻可惜那刀尖已刺進去了半寸多。


    張玲兒哭道:“傻瓜……大傻瓜……!天下間竟有你這樣的笨師哥!你怎麽這麽蠢啊?你死了叫我和靈兒孤苦伶仃的怎麽活?”說著將刀搶在手上橫在胸前哭道:“好!你要死,那我和靈兒也一起死了算了!”


    張拙啟頓時手足無措急忙抓著玲兒的手說道:“玲兒……玲兒……是師哥不好,是師哥蠢!師哥是個大笨蛋!你把刀放下,師哥錯了!師哥向你賠罪!”


    張玲兒手一鬆,倒向其懷裏痛哭不止。張拙啟急忙接住短刀插入刀鞘。


    “師哥!我的傻師哥!玲兒怎麽會不知道夫君的心意呢?我是故意氣你的,玲兒怎麽會惱師哥呢?縱使師哥是塊頑石,玲兒也能知道師哥的心總是在最靠近玲兒的地方呢!”


    張拙啟也是不禁流下淚來,說道:“玲兒!師哥不好,師哥是個壞蛋!以後再也不會惹玲兒生氣了!玲兒不哭……!”。


    話說那鄭雄一行人與張拙啟夫婦分別後,一路向北疾馳而來,此刻已近黃昏。不多時路經一座山崗,山崗上樹木蔥蔥,十分茂密。眾人將馬勒住,下馬歇息。


    其中一個弟子說道:“師兄,過了這個山崗就有客棧了,這天色已晚,咱們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出發吧!”


    鄭雄說道:“也好!雖說沒人敢惹咱們紫山門,不過小心還是沒錯的。再得兩日便可進入邢州地界,這天色也差不多了,明日再趕路也耽誤不了行程。”


    “兄弟們,加把勁!到鎮上再歇息,等會兒兄弟們好好吃好好喝,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好嘞!聽大師兄的!”眾弟子歡呼著正要上馬。


    突然……“咻!咻!咻!”的幾聲飛過,頃刻間兩名弟子倒地身亡,幾匹馬也被驚得跑了沒影。


    鄭雄大驚,“不好!大家小心!”說著立刻將一柄長劍橫在胸前戒備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這暗器剛落,山崗上竄出幾個人來。鄭雄定睛一看,這夥人盡皆黑衣蒙麵,人數不多,大概七八人。緊接著幾個翻騰便將他們團團圍住,個個如狼似虎,死死的盯著鄭雄一夥人。看其身法皆是好手,其中二人似乎武功都在鄭雄之上。


    這夥人都不說話,手拿兵器圍攏過來。


    鄭雄見形勢危急,驚得冷汗直冒急忙大聲喊道:“何方賊人?我等乃是紫山派弟子,識相的還不快快退去!”


    這夥蒙麵人中一人冷笑道:“哼哼!找的就是你們紫山門!”


    “上!”


    說話之人一個箭步直衝鄭雄而來。隻見刀光一閃,那刀刃已向門麵劈來,鄭雄急忙將劍往上一檔。


    “當!”的一聲,震得手臂發麻。鄭雄頓時驚得口幹舌燥,背脊發涼。知道今日小命算是丟在這裏了!這奪命一刀算是躲過了,哪知隻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隻覺得胸口發涼,低頭一看,一柄血淋淋的長刀已從背部直至胸口穿了個透。接著“涮!”的一聲,那刀被抽了回去。


    鄭雄滿眼驚恐麵如死灰,隻覺得頭腦發昏,全身發軟,張了張嘴,無力的倒在地上,漸漸沒了氣息。


    這夥蒙麵人看了看地上的八個紫山門弟子的屍體確認沒有一個活人之後,其中一人笑著上前拱手說道:“看來這紫山門傳言非虛,一個小小的名下弟子也能在徐護法刀下過得一招。”


    那徐護法立起血刀不悅的道:“陳幫主,你是說我徐某刀法不濟了?”


    那個叫陳幫主的人嚇得一身哆嗦連忙跪下說道:“陳某……小人不是這個意思!請護法降罪!”


    那徐護法將蒙臉的黑布扯下,露出其相貌:闊臉,高鼻梁,雙眼深凹,膚色黝黑,亂麻麻的胡子戳在臉上。輕哼了一聲說道:“枉費我二位護法在此等候,還以為那張拙啟夫婦會從此路過來,沒想到等來的既然隻是些無能之輩,實在是不給你屠龍幫麵子啊!”


    看了看手中長刀又說道:“死在我徐倉刀下的哪一個不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今日這小子能死在我刀下也是造化,黃泉路上也算有臉了!”


    其中一蒙麵人笑道:“徐老哥,張拙啟夫婦今日在咱兩手上逃過一劫,也是天意如此。我擔心除了吳護法那兒之外,恐怕沒有哪一邊可以與他二人對上幾招了吧!看來,這次行動可能釣不到大魚了。”


    徐倉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希望吳護法運氣比我們好吧!雖然把這功勞讓給吳麻子,心中不是滋味,可是在怎麽著,咱們也得完成任務不是!要不然宗主那兒可不好說話啊!赫老弟,你說是吧?”


    那姓赫的正色道:“誰說不是呢?宗主要是怪罪下來,咱們哥三個可當擔不起啊!”說著將麵罩脫下露出慘白的麵龐,也是高鼻梁,深眼,臉比姓徐的瘦了許多,也沒有一根胡子。這姓赫的就是陰陽宗護法之一赫通。


    “陳幫主,這清理的事情就有勞了!”


    陳幫主急忙拱手說道:“赫護法哪裏話,能為二位護法效勞是陳某的榮幸。”說著吩咐手下將麵罩脫去搬屍去了。


    原來這陳幫主既是這“屠龍幫”的幫主陳七。臉色白皙,薄嘴皮,一看有些書生之氣。這些屠龍幫人馬將鄭雄一幹人等屍體抬上山崗,挖了個坑,橫七豎八丟在坑內埋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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