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鬱寧聯想到他為周家修繕祖墳的時間, 但是他好像沒破什麽風水局呀,那風水先生的死應該與他無關。


    “他如何我也不怎麽關心, 我們和周家又沒有什麽關係, 你們為什麽要殺我麽?”鬱寧麵上鎮定如常,毫無異色,理直氣壯的說:“我們是無辜的呀, 你們這樣亂殺人,我們報複回去難道不應當嗎?姑娘、壯士, 你們看這樣可好?反正周小公子也叫你們殺了, 周侍郎你們也殺了, 不如就這樣結束吧……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仇家來得好對不對?”


    “回去之後我就叫我師傅不要再殺你們族人了,中原不是個好地方, 聽說你們還和朝廷有協定的, 來中原也不能放蠱毒……是不是?你們這樣破壞了協定,那就是不守信用, 這可不太好。”他慢慢地說:“我們是中原人,不是很懂你們大山的裏的規矩,但是你們這樣不守信用,到哪都不會被人喜歡的。”


    女孩子聽罷想了想,扯了扯她哥哥的袖子:“阿哥,我覺得他說有道理!不然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他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邊去!中原人狡猾!你怎麽能信他胡扯!族中十幾條人命, 難道就這樣說算了!”


    “可是是我們先動的手啊!”


    “中原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孩子撇了撇嘴,對鬱寧說:“那邊的小冤家,可不是我不願意放了你, 我阿哥說要殺了你,我也沒法子,那我們隻好下輩子再當冤家了!”她話說的嬌俏又天真,手上卻是絲毫都不客氣,她這頭‘冤家冤家’叫得親熱,可是話音還未落下,鬱寧的周圍的氣場便猛然暴漲,將幾隻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黑影擋在了鬱寧三尺之外。


    “哎呀!我的寶貝!”女孩子一跺腳:“你怎麽殺我的寶貝!”


    鬱寧聽得好笑,微微一笑道:“那總不能站著叫姑娘殺吧?”


    顧國師負手於身後,神色冷凝的道:“你們是和誰合作的?說出來,本座饒你們一命……連同長安府中的蠱苗,本座一並放回,不再計較你們蠱殺阿鬱之事。”


    男子冷笑了一聲:“雖不知你們用了什麽方法不叫蠱蟲近身,但是現在說這話未免太早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厲害,還是我的蠱蟲厲害!”


    男子說罷,周圍響起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無數的蟲子在地上爬過一樣。無數的毒蟲自塔外爬了進來,有些從窗戶中翻了進來,圍繞在兩人身邊。鬱寧看得惡心,隻恨自己今天出門沒有帶上木化劍,否則他叫這些蟲子有來無回。


    蟲群之中,有幾隻五彩斑斕的蟲子特別顯眼。就是鬱寧也不會相信這裏的毒蟲都是蠱蟲,應該隻是這兩個蠱苗用了什麽辦法召集了隆山上所有的毒蟲,才能形成這等局勢。


    顧國師又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吧。”


    “我們苗人不做出賣朋友的事情!”那男子低喝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隻隻有指長的短笛,嗚嗚咽咽的吹奏了起來。隨著他的笛音響起,那些毒蟲都躁動了起來,就像是收到了驅動一般向鬱寧三人湧來。


    顧國師一振長袖,隆山可謂是他的主場,無形的氣場形成波浪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強勁的風。蟲群就像是海麵上的小舟一樣,被這一陣氣波盡數卷起,於風浪之間被拍了個粉碎。


    隻是這麽一下,普通的毒蟲就盡數死絕了,那幾隻五彩斑斕的蠱蟲猶在空氣中掙紮著,顧國師眼神望去,氣場就宛若一隻巨手將蠱蟲捏得碎裂開來,綠色的蟲漿在空氣中炸開,又被氣場所阻,盡數落到了地麵上。


    那綠色的汁液一落地,青石磚的地麵上就被腐蝕得滋滋作響,甚至還冒出了一陣青煙。鬱寧看著這一幕,心想這蠱蟲身體內部居然是強酸?果然科學是真的無法解釋了。


    顧國師卻是司空見慣,隨著這幾隻蠱蟲的死亡,那男子胸口一悶,陡然吐出了幾口鮮血,他咳嗽了兩聲:“你使了什麽妖法!”


    他旁邊的女孩子滿臉焦躁的扶著他,說:“阿哥!你別說話了!舟舟和葉葉它們都死了,你趕緊別說話了!快坐下!”


    男子揮開了女孩子的手,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跡,“不愧是國師,還有那麽點意思。”


    “哦?”顧國師笑得十分柔和,鬱寧看得頭皮一麻,連忙後退了兩步縮到了蘭霄身後。顧國師微微一笑:“那本座給你看個更有意思的。”


    顧國師抬起一手,平舉於身前,五指微張,那男子的周圍陡然就出現了一隻由氣場形成的巨手,一舉將男子握於掌中,顧國師的手指緩緩收緊,那男子麵色開始變得紅漲起來,漸漸地又轉為青紫,直到雙眼開始往上翻的時候,顧國師才鬆開了手:“有意思嗎?”


    “咳咳咳……”空氣瘋狂的湧入男子的鼻腔,他劇烈的咳嗽了一陣,“有……意思……”


    “你還有……什麽別的什麽東西?隻是這樣,你可殺不了我。”男子的語句逐漸恢複了流暢,他推開了身邊的妹妹,他妹子擔憂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往後退了兩步。男子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顧國師搖了搖頭:“冥頑不靈。”


    鬱寧見顧國師動了殺心,勸道:“這位壯士,你還是說了吧……我師傅是國師,自然有通天徹地之能,隆山是我師傅的主場,在隆山想要殺他近乎是不可能的,騙你來的人,擺明了就是要你死在這裏。”


    “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你妹妹考慮,她還這麽年輕,花朵般的年紀,你就忍心她跟著你一道死在這裏?”鬱寧道:“我師傅向來言而有信,不搞你們蠱苗不守信義那一套,你們就老實交代了幕後指使,安安穩穩的回苗疆,不是很好嗎?”


    “你們一開始隻是要報複周自明,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位壯士,我覺得你本也是個淳樸之人,算不上什麽嗜殺淩虐之輩,你不妨想想,到底是誰一直在讓你們殺周閣老全家,連上門拜訪的親朋好友乃至周圍相鄰都不放過的。”鬱寧柔聲道:“非要死磕在這裏,除了讓親者痛仇者快,還有什麽好處?”


    “……哼!詭辯!怪不得他說你們的話一句都不能信!”男人冷哼了一聲,還欲說些什麽,顧國師卻突然抬起了手,一股狂風自自鬱寧的身側刮了過去。


    鬱寧側臉一看,一條毒蛇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他的身邊,正欲咬他。那毒蛇被氣場拍飛出去,女孩子尖叫了一聲:“貝貝!”


    鬱寧一怔,他身上有青玉璽護著,這蛇就算真的咬下來也咬不穿他一絲皮。他看向了女孩子,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我好言相勸,你卻要殺我?”


    “我不管,你們傷了我阿哥,你們該死。”女孩子叫道,她臉上那股子天真爛漫的神情並未褪去,反而理直氣壯的仿佛她叫蛇來偷襲鬱寧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一般,沒有絲毫害怕亦或者心虛之色。


    顧國師嗤笑了一聲,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一手微抬,那女孩子驚叫了一聲,驚恐的看著自己被什麽東西抓住了提到了半空之中,她雙腿無助的蹬動著,尖叫道:“什麽東西在抓著我!阿哥!救我!救我呀阿哥!”


    “阿妹!”


    “那就先從你妹妹開始。”顧國師眉目之間那抹溫柔簡直要滴出水來,他輕聲道:“本座算不上什麽好人,今日你們既然來了,怕是也沒想著要活著回去……被人當槍也好,自己要來的也罷,你放心,本座一概送你們上路。”


    顧國師的五指一合,那女孩子的頭顱驟的就被擰了一下,下一刻,女孩子的頭就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垂了下來,竟然是被擰斷了頸骨,從天空中摔了下來。男子雙目赤紅飛撲上去接住了她的身體,他沒有多看就知道自己妹妹生機已絕,她養在體內的蠱蟲已然躁動了起來。


    “輪到你了。”顧國師又抬一手,男子被氣場壓得死死不能動彈,他怒罵道:“你不得好……唔!”


    顧國師伸出一指抵在唇前:“噓……本座不想聽你說話,老老實實的去吧,莫急著投胎,你的族人本座會一一送他們下去陪你的。”說罷,男子頭顱也被狠狠地擰了一擰,一聲毛骨悚然的斷裂聲後,男子就此斷氣。


    鬱寧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死在眼前,有些不忍直視,蘭霄卻抓著他一手道:“看著,顧國師是為你在殺人。”


    他看了一眼兩具屍體,又忍不住看向顧國師,卻見顧國師一臉溫柔的看了過來,走過來抬起手來,看似想要碰了碰他的臉頰,卻在離鬱寧還有半分的地方停住了。鬱寧甚至能夠感受到顧國師手上的溫度,就聽他慢慢地說:“沒嚇著你吧,阿鬱?”


    鬱寧伸手胡亂的把顧國師的手按到了自己臉頰上:“嚇著了,師傅你得哄哄我。”


    下一刻,鬱寧的臉頰就被顧國師狠狠地鉗了起來:“下次再敢對著敵人心慈手軟試試?!嗯?!不分青紅皂白就心軟,廢物玩意兒!”


    “疼疼疼——!!!”鬱寧齜牙咧嘴的叫道:“我這不是想要替師傅你誘供出幕後指使嗎?!我沒心軟,師傅你別冤枉我!我沒有!我不是!”


    顧國師恢複了往常的神態,挑了挑眉道:“你敢說你一點都沒有?”


    鬱寧畏畏縮縮的舉起一隻手,比了比小拇指:“大概……有那麽一點點。”


    “廢物!”顧國師又罵了一句,與蘭霄道:“讓蘭公子受驚了,傷勢如何了?”


    蘭霄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傷口處已經暫時止血了,他現在有些頭暈,便道:“沒什麽大礙,一會兒再處理就好。”


    “那就好。”顧國師揚聲道:“來人!”


    鬱寧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看蘭霄:“什麽傷?你受傷了?你怎麽不早說?忍著作甚?”


    蘭霄一時不察,叫鬱寧扯開了披風,鬱寧看見蘭霄肩膀上一大片血跡,又去順著去摸,被顧國師扯了開來:“別去動他,傷口凝住了,你再動小心又要出血。”


    “小傷,不礙事的,你別急。”蘭霄道。


    “哦。”鬱寧這才訕訕的鬆了手。


    “奴婢在。”芙蓉與墨蘭走了進來,鬱寧大喜過望:“我就猜你們沒事!”


    墨蘭屈了屈膝道:“奴婢謝少爺記掛,府中侍衛們也皆無大礙。”


    鬱寧聽了,反問顧國師:“等等……師傅,你早就知道有人來?”


    “為何不知?”顧國師嗤笑了一聲:“若是誰都像你這般沒有心機,那就太好了……長安府中異動,我和周閣老都已知曉,我隨你來隆山便是想趁機引出幕後之人,沒想到那人倒是沉得住氣……我就不該隨你來,叫你吃個虧,改改你這個性子!”


    “隻不過折了周自章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顧國師吩咐道:“去看看蘭公子,蘭公子受了傷,馬車備好了嗎?下山吧。”


    “是,大人。”墨蘭應了一聲,轉身到外麵去吩咐了,芙蓉上前走到蘭霄身側道:“蘭公子,恕奴婢失禮。”


    蘭霄點了點頭,芙蓉上前掀開了披風,撕開了蘭霄肩頭的衣物,看了看道:“入了半寸,沒有傷著經脈,已經止血了,回去請王太醫拔了碎片,養一養就好,不會影響行動。”


    “那就好。”鬱寧這才放下心來。


    馬車在塔外已經停好了,鬱寧三人一出來,就有人進去收拾屍體,顧國師甚至還換了一件外衫,他看著塔內滿地的蟲屍,厭惡的皺了皺眉,揮了揮手,一道狂風陡然出現,將塔中蟲屍盡數都卷了出去,也不知道撒向了何方。


    鬱寧跟著顧國師上了車,蘭霄被扶到了後麵的馬車上做緊急處理,走了一陣,鬱寧突然反應過來說:“師傅,你為什麽要指名帶蘭霄過來?我原以為你是想叫我修好了大門就帶蘭霄走,弄了半天我們還是要回去的,您到底是要做什麽?”


    顧國師沒忍住,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鬱寧的額頭:“你蘭公子不是受傷了嗎?你知道那門是真的好了還是假的好了,你叫他帶著傷跟你走,萬一遇到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怎麽辦?難道叫他活生生的拖著嗎?”


    鬱寧的頭被戳得一愣一愣的,他拍開顧國師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不要老是戳我腦袋,會變笨的!”


    顧國師嗤笑道:“留著你這腦子也沒什麽用,變笨了才好。”


    “噫。”鬱寧斜眼看顧國師:“我怎麽覺得您把我騙成徒弟後待我越來越差了,您這樣可不好。”


    “那你有本事叛出師門嗎?你不妨試試。”


    鬱寧看著顧國師似笑非笑的模樣,立刻秒慫:“沒有,我愛師傅一輩子,師傅牛逼!”


    “滾遠點!”顧國師罵道:“你少給我說好話!油嘴滑舌,嘴硬心軟,要你這種廢物簡直是丟了我的名頭!”


    鬱寧委屈的嘟囔道:“我也不是那麽廢物吧……”


    顧國師:“還敢頂嘴?”


    “……我是廢物!師傅您說得對!”鬱寧無比自然的道。


    若是十年前,鬱寧還會因為自己是個廢物而忐忑難安,心有不甘,但是十年後,社畜鬱寧早已經能夠坦然接受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並且自豪的說出:我是廢物!


    ***


    是夜,鬱寧才從顧國師那頭回來,蘭霄正在房內,他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見鬱寧回來,笑道:“交代完了?”


    “可不是,我師傅交代了要我帶一堆東西回去……居然門都修好了,那就是個驚天金手指啊,這下好了,連我師傅的屬下不用頭疼怎麽去南美找土豆玉米和紅薯了。”鬱寧把芙蓉和紫雲驅了出去,然後從箱子底下翻出了蘭霄那身西裝和自己的套頭衫,問道:“要不要換上再回去?”


    “也好。”蘭霄點了點頭。


    要換這一身奇裝異服,鬱寧隻好自己動手替蘭霄換,拔了他的褻衣,鬱寧被映入眼簾的一片瑩白給晃了眼睛——明明之前看還沒有什麽感覺的,現在看看卻有點怪不自在的,仿佛多看兩眼就是在占蘭霄便宜一樣。


    都怪諸飛星那個神棍亂說話!不會說話就不要說!搞得現在當兄弟都尷尬!


    蘭霄抬著手等著鬱寧把襯衫給他套上,就見鬱寧神色不自然的別過頭去,他眉目一動,道:“怎麽了?”


    “沒怎麽,你這傷真沒事啊?”鬱寧強行鎮定的碰了碰蘭霄肩膀上的繃帶:“不痛?”


    “有一點。”蘭霄頷首道:“不算特別痛。”


    “嗯嗯。”鬱寧心不在焉的應了兩聲,胡亂的幫蘭霄把衣服給套好了,換褲子的時候他實在是沒臉把蘭霄的褻褲也拔了換三角褲,愣是就這樣把西裝褲給套了上去,好不容易搞給蘭霄折騰好,他自己出了一頭熱汗。


    鬱寧低著頭給蘭霄扣皮帶,蘭霄見到鬱寧額頭上似乎有水光,他碰了碰,沒想到鬱寧正在出汗,他訝異的道:“有這麽熱?”


    “有一點,哥,你也不看看你多重。”鬱寧伸手抱著蘭霄顛了顛,然後才發覺他居然抱著人家的腰就這樣顛了顛!


    請讓他原地爆炸!


    “好了,就這樣!”鬱寧急匆匆的抓過套頭衫和運動褲跑到屏風後去換去了,蘭霄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不多時,鬱寧就回了來,同時他手裏還揣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袱,兩把木化劍自其中一個包袱裏戳了出來,還有一把是文王天星劍,小包袱裏塞的是他一些慣用的法器,而大包袱裏則是他和蘭霄慣用的養生補藥。他道:“我好了,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帶走的。”


    “沒有,就這樣吧。”蘭霄未加思索的道。


    鬱寧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玉如意握在了手上,有些猶豫。


    說實話梅先生和顧國師在他眼中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一般人的地位,而是他的親人。雖然他這次去過後很快就又能回來,但是這隻是最好的猜測罷了,實際上也存在著他過去了再也回不來又或者他回現世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過來的因素在內。


    畢竟第一次帶蘭霄來,也是今日動用了隆山局借國運才修好了,要是到了現世還是這狗模樣,鬱寧上哪去再找一個國運來借?


    這一走,或許就是訣別。


    但是這門隻有他本人使用的時候才能發揮效用,想要單獨送蘭霄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蘭霄在這裏過得確實不好……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蘭霄雖然不缺吃喝,卻如同一隻籠子裏的金絲雀一樣,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心中,就是普通人尚且不能忍,更何況是蘭霄這種久居高位的人?


    正在猶豫之刻,蘭霄突然道:“不如把顧國師和梅先生一並帶上吧。”


    鬱寧眼睛一亮,卻又黯淡了下去:“不成,不都是說現代到處都是超級病毒嗎……古代人到了現代或許一瞬間就要被病毒感染,我不能拿我師傅和我爹的命開玩笑,下次來的時候先帶點疫苗把疫苗種了再說。”


    蘭霄忍不住笑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兩不就是兩個超級病原體?”


    “我不賭這個可能性。”鬱寧道:“還有戶口問題,如果沒有戶口,我連帶他們去醫院都不行……萬一被國家發現了他們兩是古代人,把我們統統抓去切片怎麽辦?……切片可能不至於,但是被關在房子裏那是肯定的,按照我師傅和我爹的脾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們來得幹淨利落。”


    蘭霄微微搖頭,若不是真的放在心上,怎麽會為別人考慮這麽多?他也不再勸說,等著鬱寧做決定。


    鬱寧隻是猶豫了片刻,便跑過來拉著蘭霄的手,說:“好了,準備回去吧。”


    他又想了想,幹脆抱住了蘭霄,模擬帶著蘭霄來的時候的情況,免得出什麽意外——比如和什麽恐怖片一樣,和朋友一起成功逃生結果主角扭頭一看朋友隻剩一隻手這種荒謬的事情。


    “準備好了?”


    蘭霄伸手也回抱住了鬱寧:“準備好了。”


    “嗯。”鬱寧暗暗催動如意,他本以為會有點天降異象之類的事情發生,結果毛都沒有發生,兩人眼前一黑,下一秒兩人就已經到了鬱寧家的小倉庫裏。


    “唉?”我還沒準備好就已經到了?鬱寧一臉懵逼。


    蘭霄看了看四周,看著桌上的電子鍾正在一格一格跳動,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鬱寧鬆開了手,跑到了桌子旁邊撿起電子鍾看了看,走到蘭霄身邊示意他一起看:“好像才過去了三分鍾?”


    “當真神奇。”蘭霄點了點頭,突然招了招手道:“鬱寧,你彎下腰。”


    鬱寧聞言彎下腰,有點緊張的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唔!”


    蘭霄伸手按住了鬱寧的後腦勺,把他按了下來,摁在了他的唇上。


    鬱寧還沒來記得反應什麽,就被蘭霄逮了個正著,直到蘭霄的臉在鬱寧麵前無限放大,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麽情況。


    蘭霄的力氣要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大一些,鬱寧一臉懵逼的被蘭霄拉著半跪了下來,蘭霄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輾轉反側。


    兩人呼吸交纏之間,就聽見蘭霄笑著道:“張嘴。”


    鬱寧還未反應過來,蘭霄就又親了上來,這一次就不是那麽簡單的兩唇相貼了。


    鬱寧被親了個紮紮實實,直到結束他還處於宕機的狀態。他結結巴巴的道:“你……我……”


    蘭霄低笑著捏著鬱寧的下巴在他唇上親密的又親了兩下:“你能選我,我很開心。”


    鬱寧:……?


    不是,大兄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


    鬱寧有點崩潰的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鬱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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