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周圍的人群一片驚呼, 白老板帶著夥計連忙出來看,老萬猶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白老板, 白老板看了看老萬, 又看了看地上碎成八瓣的花盆,連同裏頭那株他養了七八年的蘭花也摔了個稀爛,他怕老萬誤會他想黑吃黑, 臉色難看的連忙擺手:“這可不是我幹的!”


    白老板抬頭看向自家的二樓陽台,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麽一直放在室內的花盆會突然掉下來, 還差點砸到了人。正在此時, 上麵突然又出現了一個黑影, 一雙花盆似乎像是憑空飄出來似地,一下子就又砸了下來。


    “啪——!”


    這下子老萬可沒有上一下的好運, 這個花盆直愣愣的砸到了老萬的腦門子上, 霎時間鮮血與泥土齊飛,老萬連哼都哼不出來一聲就軟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周圍驚叫聲四起,人們紛紛避讓開來,有的打120,有的人在問周圍的人有沒有醫生,有的人就是純粹在圍觀看熱鬧。


    “讓讓讓——上頭的花盆!”白老板還沒來得及去查看老萬到底死了沒,突然有人驚叫了一聲,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隻見二樓窗台裏頭露出了一張小臉,大概隻有七八歲的模樣, 兩隻小手捧著一個巨大的花盆,花盆一邊搭在窗沿上,一邊被小手扶著,勉強保持住平衡,那小孩望著下頭開心的笑著。


    白老板一見到那張稚嫩的小臉,他就按捺不住的大吼:“小兔崽子,把花盆給你老子放回去——!”


    “爸爸——!”二樓的小孩開心的叫了一聲,本以為他爸爸會誇獎他兩句他砸暈了這個拿了東西沒付錢就跑的混蛋,沒想到爸爸先罵了他兩句,他不由得癟了癟嘴,委屈極了。


    白老板見小孩還是沒鬆開花盆,那花盆可不輕,種了一棵十八對葉子的君子蘭,白老板向來寶貝得很,用了一個青花大瓷深盆種著,就算是他一個成年男人搬著有時候都覺得重,也不知道他兒子是怎麽把這麽重一個花盆搬到窗沿上的。“把花盆放回去——!”


    那小孩又被白老板嗬斥了一聲,也不知怎麽的,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本就搭在窗沿上的花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翻了下來。縱使白老板一直盯著花盆,人機警的往旁邊一撲,奈何這距離委實過近了,隻聽白老板一聲慘叫,那青花大瓷深盆直接就砸在了白老板的小腿上。


    “哢嚓——”在花盆撞到他的小腿的一瞬間,白老板就聽見了自己的小腿發出了這樣清脆的一聲聲音,清脆得他滿頭冷汗,痛不欲生。


    人體小腿那根骨頭有個別稱,叫做‘當麵骨’,這裏脂肪層極薄,撐不起什麽保護作用,十分脆弱。往往這個別稱會出現在一些女性自衛的知識之中,這根當麵骨脆弱到就算是一個力氣不大的女性踹向它,都有可能當場將它踹斷,更別說是這樣一個沉重的花盆自二樓落下來砸了個正正好好了。


    二樓的小孩還滿臉疑惑的攀在窗台上,探出半個身子來:“爸爸,你疼不疼?”


    “疼死你老子了!”白老板恨不得把這兔崽子吊起來打一頓,裏頭的家人也聽到了聲響連忙出來看,白老板讓家裏人趕緊抓著那小兔崽子別再出問題了,一邊忍著痛挪到老萬身邊去摸了摸他的呼吸——萬幸,呼吸還在。


    風水街上由於平時行人比較多,兩頭設置了警察亭,中間還有個派出所。此時接到了群眾舉報,很快警察就來了,巧了,還真就是之前找鬱寧的那兩個片警兒,片警一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疏散人群:“咋回事啊?!去去去別圍著,讓傷者透口氣……還有氣不?”


    他上前摸了摸地上躺著的老萬,確認他還有氣兒,就點開手上的對講機:“對對對,有傷者……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好的,盡快趕來。”片警擰著眉頭說:“這事兒誰幹的?”


    白老板本來是閉著眼睛忍著腿上的劇痛,聽到片警的聲音艱難的回答說:“我家那個小兔崽子鬧著玩,把花盆推下來把我和我朋友給砸了,已經打120了。”


    “你兒子呢?”片警在老萬旁邊蹲下身,看了看他被血汙和泥土染得不成樣子的臉,總覺得有點臉熟,卻又說不上來哪裏眼熟。片警示意他身邊站在一邊維持秩序的那個肖像科的同事過來看。


    肖像科同事他今天是真的倒黴,本來就是下班路上順路和片警來敘敘舊,結果就先是遇到鬱寧報案,後頭又有這個高空墜物案,不過礙於作為一個人民警察的職責,幹一行愛一行,他是決計不會如同某挑事國的同行一樣下班時間絕對不管民眾死活撒手就走的。


    肖像科同事湊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萬,對著片警眨了眨眼睛,兩人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等到救護車來了,派出所也派來了其他同事來調查取證,該抓人的抓人,該問群眾的問群眾。老萬和白老板分別上了兩輛救護車,片警跟上了老萬的救護車,等到門一關,他也不妨礙醫生救援,擠在一個角落裏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鬱寧:“那個同誌,偷你東西的人好像已經找到了,你要不要來認認?”


    鬱寧拿著電話,還真沒想到l市的警方力量這麽強大,剛好他走到派出所附近,就說:“我現在就在派出所附近,是直接進來嗎?”


    “哦不是,是第二人民醫院……這樣吧,我加你微信,我拍個照片你先看看是不是這個人。”片警說道。


    鬱寧想了想,說:“也行,他是受傷了嗎?”


    “可不是,被朋友家的兒子一花盆砸到了腦闊子上。”片警笑道:“還有那個他朋友,也被花盆砸斷了腿。先掛了同誌,通過一下我的好友。”


    鬱寧聽到這裏,又看了一眼片警發過來的照片,確認了就是這個人偷的東西,想到片警說的那兩人的倒黴樣兒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大玉龍實在是太凶了一些,於是他又打了個視頻電話給了片警:“警察同誌,您勞煩給看看,我被偷的東西在不在他身上——您有手套嗎?一定要戴手套。”


    片警挑了挑眉:“這不太好吧,雖然確定了他是小偷,但是我現在不能直接搜他的身上,這不符合流程——同誌你放心哈,是你的東西那肯定是你的,我們不會昩了你的東西的,我們同事已經等在醫院了,等他到了醫院確認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給他走了流程就把東西還給你。”


    鬱寧無奈的在心裏搖頭,卻又不好明說,突然,他通過視頻鏡頭看見一個隨車的醫生麻溜的又戴了一副手套,三下五除二的從那個中年人口袋裏把大玉龍給掏了出來,緊接著將手套反著一拉,幹淨利落的就把玉龍給套進了手套裏,遞給了片警:“你們那個證物袋呢?趕緊的給裝進去。”


    片警還有點懵,茫然的接過了那個塑料手套,正想將東西取出來,卻被醫生打了一下手。隨車醫生扯下了口罩,罵道:“讓你放你就放,手賤個什麽?”


    片警瞪大了眼睛:“二大爺,怎麽是您?”


    “怎麽不是我了?你剛剛沒認出來我啊?”醫生坐了下來:“沒啥生命危險了……你把東西給人裝起來,回頭走了流程就還給人家——別手賤去碰。”


    “昂?”片警拿了個證物袋把玉龍連同手套一起塞了進去,苦著臉說:“這個不太符合流程。”


    “笨啊,你就不能說是醫生搶救的時候,這個贓物從口袋滑落出來了嗎?!”醫生不屑地看著片警:“三娃子,你怎麽越大越沒個靈性了呢?”


    “……好吧。”


    此時視頻還沒關,鬱寧在那頭看見玉龍被隔絕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冷靜下來才想到方才這位醫生的諸多細節,便知道這位醫生也能看得見氣場,便笑道:“多謝先生了。”


    醫生看著視頻裏鬱寧正站在一個法器攤子前頭,擺了擺手:“嗨,都是小事!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點忙算得了什麽?”他頓了頓,“這東西我瞧著眼熟,周大奶奶攤子上的吧?這種東西以後別帶著亂跑,有點凶,容易出事。”


    鬱寧苦笑著解釋說:“我還沒來得及回去呢,就被割了口袋。”


    醫生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了,片警和鬱寧又說了兩句,轉頭又交代了醫院那邊同事已經確認了這個是個小偷,人贓並獲了,這才低聲與醫生說:“二大爺,您這個……”他提了提證物袋,“這是怎麽回事啊?”


    醫生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片警的腦門子:“你小時候讓你好好學,你非不學,現在抓瞎了吧?這玩意兒凶得很——這個偷兒不是你們那片的吧?你們那片的偷兒都精明,知道什麽能伸手什麽不能。”


    片警摸了摸被戳的腦門子,委屈的說:“這都什麽時代了,我們要貫徹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信奉科學破除迷信好嗎?!”


    醫生不屑地說:“那你先回去掀了你太爺爺的墳?”


    “……我不敢。”


    一旁的另外一名跟車醫生小聲說:“師傅,我們快到了……您要不要把口罩帶回去?最近科裏抓得嚴,穿戴要嚴謹……”


    “……屁事就是多!”醫生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但是還是把口罩給戴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等著,一會兒12點前還有一更,明天恢複正常時間點更新,愛你們,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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