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眼看巫馬原子自斷一臂,似已大出意外,這時聽她說出那幾句更大出意外的話,居然也楞住了,而且似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更有甚者,他突見海天峰身如幽靈猛朝巫馬原子撲去,不顧五敵當前,從地上拾起斷臂,出手更快,點了巫馬原子數指,接著把斷臂在巫女左肩一接,同時聽他大聲道:“巫馬大姐,快運功!”


    這些舉動太奇,也太怪異,隻看得金花島主、珍寶隱士、瓊崎子、華微君等連反應都來不及,一個個不但失去自衛,甚至呆如木雞!


    海天峰一麵從袋中拿藥,一麵又道:“巫大姐,我對不起你!我看錯你了!”


    這時司馬裳舞、煙池柳、懶狗道人和奴奴,一方麵生怕海天峰有險,同時也知道海天峰必須有人相助,因此全撲了上去。


    海天峰急向奴奴道:“快助我,替巫馬大姐通筋活血。”


    那蒙麵人忍不住了,急急走去,看了一會,哈哈大笑道:“傳聞不虛,野火確有續斷拯亡之能,佩服佩服!”


    海天峰那有閑情去聽他的,又叫煙池柳道:“喬喬,快喂八寶大血丹,同時撕下你的白裙內襟替巫馬大姐包紮!”


    海天峰已經是滿頭大汗,司馬裳舞不斷的替他拭汗。


    忙完了,他抬頭向蒙麵人笑道:“蒙麵人朋友!我懂你第一人的用意,你現在隻要一伸手,我敢說,你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


    蒙麵人哈哈大笑道:“野火,那有啥意思?我也明白,你如怕我下手,你要閃開的機會還是有的,你之所以不考慮,我也承你信得過我,不過我還是要打敗你的,不然的話?……”


    海天峰笑道:“不然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野火,我和海神相約是五年或十年,可是我提前出山,問題就是知道有你!”


    海天峰笑道:“你對海神的死約會,是要有第三者?”


    “不錯,不過這第三者很難找,既要當證人,又要做敵人!”


    “哈哈!三個人死了兩個呢?”


    “野火,我們想法隻怕永遠不同,好了!看看你的妙手成功了沒有?”


    海天峰站起道:“這點我有自信,朋友!我走了之後,請你點醒巫馬原子,她已入定了!”海天峰又向金花島主四人道:“四位,我要走了,後會有期了!”


    司馬裳舞看到海天峰麵色不對,立即與煙池柳扶住,她們不說一句話,摻著海天峰就走!


    懶狗道人和奴奴緊緊相隨,走了兩裏後,司馬裳舞輕聲道:“狡鬼!後麵沒有人了!”


    海天峰忽然笑道:“你不相信我運功過度?”


    司馬裳舞道:“未扶你之前我相信,但一接觸到你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使詐!”


    海天峰笑道:“我是瞞不過你的!”


    懶狗道人驚間道:“恩施主,你使詐?”


    海天峰道:“道長,人心隔肚皮啊!俗語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普通人尚且如此,何況江湖武林,我之所以裝作脫力,確實是要試試那蒙麵人呀!”


    懶狗道人歎道:“恩施主,你害貧道擔了半天心啊!”


    海天峰哈哈笑道:“道長,那個蒙麵人到底是何來路呢?”


    獺狗道人道:“隻有一個人可問!”


    “魔術老醜?”


    “是的!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這個人就真正厲害了!”


    煙池柳道:“我和司馬姐仔細注意他的聲音和舉動,可是硬是察不出他的年紀,司馬姐說他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物!”


    海天峰道:“功力超過十二遊層的人物,他如存心不讓外人看穿他,那是無能為力的!不過此人隻在武林爭取虛名,並非要發展獨霸武林之心,我們要注意的是那個什麽海神,此人統禦十九海眼而連司馬姐上一代都不知道,可見他的為人是如何陰沉!”


    懶狗道人鄭重道:“這兩人一出世,最要注意的是曼殊室利、屍逐靈、魔鬼再生教主、離恨天和失心了,這五方在沒有壓力之下,他們無法聯手,現在就很難說了!”


    海天峰道:“道長怕他們聯手?”


    獺狗道人道:“他們如被迫無法個別生存時,要就聯手對外,否則必擇一投效,海神如行為不正,這是那五方投i的方向!”


    “道長,這真可怕了!”


    司馬裳舞道:“現在擔心還早,我們見了茶葉蛋和衛理生再說。”


    以一日半夜的行程,大家終於趕到韓家營,時間太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住處。


    吃住問題解決了,海天峰向懶狗道人道:“我們被擠在這個小店裏,很難了解外麵的情況,道長,你得小心在外麵走走如何?”


    “那當然,貧道立刻出去,不過恩施主千萬別大意!剛才進鎮似已被人注意。”


    海天峰道:“注意是難免,問題在進入沙漠之前不想再生枝節。”


    “要不要準備幹糧和水袋?”煙池柳以為天亮就進沙漠。


    司馬裳舞笑道:“言之過早,一切行動要等茶葉蛋來了再決定。”


    在邊塞地區,飲食都與內地不同,這時送上的食物是大餅和羊肉,奴奴一見高興道:“好香!我真餓壞了!”


    煙池柳道:“別吃得太多,過量會撐得難受啊!”


    懶狗道人不忌葷,狗、豬、牛、羊肉都吃,隻見他吃完站起道:“貧道走了!


    各位慢慢吃,這是長城口,而且是雙層,外層就由這裏直通鹽池,內層經定邊城、鹽池城到鹽池是長城非常雄偉的一段,如不怕生枝節,大家趁夜去遊遊也不錯。”


    奴奴看到道人走後輕笑道:“他真是一個野道士。”


    海天峰笑道:“這道土也是根基深厚,換個修為不夠的人,他非走入旁門不可,今日的武當掌教,也就是他的師兄,眼光不錯,竟敢以武當最高秘笈‘純陽神功’交給他練,也可說太大膽了!這種武功一旦授錯人,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司馬裳舞道:“純陽神功最難練,不成功就會走火入魔,懶狗道人隻怕吃了不少苦頭。”


    海天峰笑道:“那還用說,天賦也很重要,隻怕武當派還隻他一人練成。”


    “噫!應天道人又回來了!”煙池柳指門外。


    房門一開,隻見懶狗道人急急走進道:“恩施主,衛老施主要司馬島主和煙姑娘趕快去會他,他在街上。”


    海天峰道:“沒有說作什麽?”


    懶狗道人道:“貧道見他情形很急,來不及問他,同時要恩施主和奴奴到‘馬嘯頭’去注意一老人,那老人形同老花子,身穿的是破花衣,腰圍舊朱紅帶,一見就能認出。”


    海天峰道:“我又沒有來過此地,馬嘯頭在什麽地方?”


    瀨狗道人道:“出店向西北走,順長城方向,那也有條小街!”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這下糟了!我們都是初到,隻有走著瞧了!”


    他帶著奴奴搶在前麵,依著道士所說,出店就向西北急行。


    司馬裳舞和煙池柳不敢怠慢,立即也隨著懶狗道人出店,但不久就找到了“大花麵”衛理生,隻見衛老人立在一家山貨店前,他一見三人趕到,先向懶狗道人道:“道士,小海動身了?”


    “老施主,恩施主從來未曾到過這裏啊,他雖急急去了,隻怕夠他摸索啦!”


    “小海是非常人,他找得到!”


    司馬裳舞道:“前輩,叫我和喬喬來有什麽事?”


    衛老頭道:“離恨天有三個高手,一男兩女,押著此地一個頗有俠義的武林人,硬逼著帶路入沙漠,而以‘元神念力’為要脅,老朽不能露麵,同時以應天道士單獨出手,也隻能對付那男的,此事非兩位姑娘前去不可!”


    司馬裳舞向懶狗道人道:“道長,你知道地方?”


    懶狗道人望望衛老人道:“老施主,請指示。”


    “道士,由此向東,一直走,向左拐彎,進入一條小巷,老朽在一戶老屋門前畫了一張麵譜,屋後就是關人之處,但得小心!提防對方又增加人手了!”


    煙池柳道:“前輩另外有事?”


    衛老人道:“這裏出現兩個從來未聞其來曆的怪物,小海去查的是其中一個,老朽也得查查另外一個。”


    懶狗道人道:“老施主,貧道提過的人物你可要小心!”


    衛老人道:“你們所見之人和海神,其年齡不明,是不是這兩人尚難肯定,但老朽自當慎重,同時還要找茶葉蛋和果露,你們在進入沙漠之前,一定要等到到齊才可出發!”


    懶狗道人招手司馬裳舞道:“貧道在前,兩位姑娘落後一段路,入了小巷再靠近。”


    司馬裳舞會意,輕聲道:“到了地點,我與喬喬采取行動,道長隻管救人。”


    這邊已經有了行動,海天峰那一麵卻正在摸案,他們地形不熟,費了大半夜才找到那一條小街,說是順著長城,其實是一座大石山下,石山最高處才是長城,在夜晚看去,那真像一條其大無比的黑龍!


    奴奴隻顧看夜景,她忘了前去的目的,這時更深夜靜,街上和外麵都很少有行人,海天峰輕聲向奴奴道:“我們誤了時間,那裏去查?那老人難道一個人在外麵逗留不成?”


    奴奴道:“這條街還沒有走完,走到盡頭再回來!”


    話才說完,海天峰突然把她拉到暗處,這時忽見屋麵飛起二十幾條黑影!


    “野火,這是那一方的?居然大批出動?”


    “走,盯上去!”


    二人尾隨在後,翻過街道屋麵,緊緊盯著,隻見那一大批黑影直奔石山,似有撲上長城之情,一個個輕功了得。


    奴奴道:“必定有激烈打鬥,野火,該不是我們的人?”


    “很難說,我們的人分散數批了!”


    沒有錯,大批黑影上了長城,這時又順著長城向西奔!


    海天峰輕聲道:“那是定邊城,我們有一批在定邊!”


    還好,前麵已經聽到殺聲,奴奴道:“到了!”


    海天峰忽然拉住奴奴道:“長城那邊有劍氣!”


    “嚇!有飛劍打鬥?”


    “不是飛劍互鬥,而是七八支劍氣攻擊一個人,你看!飛劍光芒下方有幢飛罩,那是武功練到出神入化才能練成的護罩,此人氣罩深厚,飛劍攻不下去!”


    “野火,我們去看看那是什麽人?”


    海天峰搖頭道:“被攻者來曆不明事小,其武功實在可怕!”


    二人這時翻過長城,隻見下麵是一小石穀,在嵯峨的亂石中,四麵全是黑影一片,奴奴突然驚聲道:“野火,圍攻的是魔鬼再生教,我認出一個名叫‘倭北大將’的人來了,他是大力鬼王的師叔!”


    海天峰道:“我也看出他在我們前麵的凹出石筍上,他是陰陽主宰的重要助手?比大力鬼王地位高?”


    “不!大力鬼王地位不高,那是江湖傳言,也是魔鬼再生教主的煙幕,其實大力鬼王和山河一尊不是重要人物,真正是魔鬼再生教重要人物的,是陰陽主宰五個師弟,名為‘陰陽五神’!尤其是陰陽主宰的二師弟和三師弟,一主‘八番門’陽關陣,一主陰關陣,此人即‘陽關陣主’!”


    海天峰道:“原來如此,當前人數隻怕超出五十人,奴奴!注意看,飛起空中劍氣不是劍,而是刀,他們煉的全是刀!”


    “野火!看出沒有,石穀四周布下‘八番門’最厲害的陽關陣,這是三重打法,空中有飛刀網,四麵團團圍困,再加‘陽關陣’,這魔鬼再生教主和被困的人物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不成?”


    海天峰道:“可惜那人被他自己護罩蓋住,隻是一團光球,他似在和魔鬼再生教人作長期消耗之鬥,最後才采致命一擊!”


    “野火,你不打算出手相助?”


    “奴奴,你記住!助人要把握分寸,否則就是侮辱對方!他不但不領情,而且瞧你不起,輕則遭他白眼,重則反目成仇!”


    “嚇!武林中還有這種規矩?”


    “不是規矩,這是自尊心!他不敗你救他,傷了自尊,不過也看人去,是我的就不然了!”


    “哈哈,有道理!”


    突然在後麵,有人發出輕笑聲,奴奴吃驚,回頭一看!


    “奴奴,你不用看後麵,他在我們右側!”


    “高明的察覺!野火,你知道被困的是誰?”


    海天峰輕笑道:“在下沒有未卜先知之能。”


    “對不起!他是‘海神’,剛到這地方不久就被魔鬼再生教主找上了!”


    “海神與平秀吉有深仇大恨?”


    “野火,海神單槍匹馬橫闖三島一年半,平秀吉豈不恨他入骨?”


    “原來如此!可惜那平秀吉這時不親自來,否則這場熱鬧更過癮!”


    “野火,你認為他沒有來?來是來了,在沒有去過來生穀之前他不會露麵的!”


    海天峰道:“朋友!為何隱身呢?”


    “野火,見了麵,看看外表就可以?”


    “哈哈!當然不可以,一個不想現真麵口的人,見了也不是真的,我的意思是,我奉了長者之使命,回去要有個交代!”


    “原來如此!告訴你,我穿破爛花衣,腰紮舊紅腰帶,衛老頭也隻要這一點吧!”


    “第二人,原來是你!”


    “不,我是第一人!”


    “不,你要打敗海神和我才算數,現在我稱你是第二人已經夠意思了!”


    “小子,你真夠狠的了!”


    “哈!我總算知道你的年紀比我老了。”


    “呸!”在一聲“呸”音下,接著就是兩下耳光,聽聲音還不輕。


    海天峰哈哈笑道:“別自責了!一般年紀老的人,都喜歡叫年輕的為‘小子’。你是自然的發生啊!朋友!你對‘天孫’鍾也有興趣?”


    “小子,先不問天孫鍾上奧秘有沒有長生不死之方,但這種秘密豈能放過?”


    “第二人,來生穀是什麽意思?”


    “嘿嘿!小子,原來還在摸呀!對不起,還讓你摸一陣再說!”


    奴奴道:“野火,那首歌?”


    海天峰道:“指的原來是一地名!‘來就來,去就去,來來去去誰管你;生則生,死則死,生生死死看得開。’來生穀?沙漠中居然有座神秘的怪穀!”


    那個暗中人大概離開了。可是海天峰不想動,他不是要看結果,他希望看到從來沒有見過麵的魔鬼再生教主‘陰陽主宰’一平秀吉。


    奴奴忽然看到背後有人來了,立郎向海天峰道:“當心後麵!”


    遠遠的一條黑影飄然而到,海天峰認出是茶葉蛋,立即轉身招呼道:“賣蛋的,是來找我?”


    “小海,別看了,衛理生在長城等你!”


    海天峰道:“我要查出平秀吉來。”


    茶葉蛋道:“他不會出麵的,老衛有要事和你商量!”


    海天峰隨即帶著奴奴跟上,問道:“什麽事?”


    茶葉蛋道:“司馬裳舞帶著煙丫頭跟懶狗道人去救人,二女殺了對方綁人的一男二女,可是,當懶狗道人將人救出時,二女不見了!”


    海天峰大驚道:“經過是什麽一回事?”


    茶葉蛋立將經過說出,接下道:“懶狗道人把人員安頓後,現在展開追尋去了,老衛自己也找到現在還未找到,你看怎麽辦?他要你去相商行動?”


    海天峰上了長城,隻見衛老迎上道:“小海!你聽左龍說了?”


    茶葉蛋道:“他知道了!”


    海天峰道:“這裏除了長城就是石山,韓家營不大,那是藏不住人的,你老教我怎麽辦呢?”


    衛理生道:“老朽一再查過救人的地方,那兒隻有一男兩女的屍體,再無別的可疑之處,二女如何不見呢?”


    奴奴道:“我要去看看!”


    海天峰道:“你有什麽懷疑不成?”


    衛理生道:“我們帶她去,她是‘神巫派’獨一傳人,也許她能看出什麽邪門。”


    兩老兩少回到韓家營,衛老頭領著找到救人處,那是一戶廢宅,後麵還有花園,在花園的西麵還有幾間放雜物的房間,海天峰看到了三具屍體,向奴奴道:“你仔細看看?”


    奴奴指道:“打鬥是在外麵,屍體卻在房裏?”


    衛理生道:“屍體是老朽拖進去的。”


    奴奴道:“司馬姐姐和煙姐姐都用過劍,看屍體就知是劍傷。”


    海天峰道:“那證明這三個人的武功不弱!”


    奴奴不看現場,她走到四周遠處查看,忽然在一株樹下叫道:“大家快來!我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二老搶先衝去,隻見她指著樹下,海天峰適時趕到,現場草很亂,草裏有一把斷劍!


    衛理生道:“這是一把經過‘精氣神’合煉的飛劍!”


    海天峰點頭道:“在這裏經過一場飛劍決鬥!”


    茶葉蛋問奴奴道:“你知道什麽原因?”


    “老人家!這裏的腳印有三種不同,我看得出,沒有一雙是司馬姐姐和煙姐姐的,證明這裏曾經有三個人。”


    衛理生道:“你是說,其中一人的飛劍失敗了,另外兩人一邊交手,一邊把受傷的救走!”


    “正是這樣,因此司馬姐姐和煙姐姐緊追不放。”


    茶葉蛋道:“也隻有這樣解釋了,可是二女也太大意,不能一追不同頭呀!”


    衛理生道:“我們快回住處,也許二女已經回去了!”


    老少五人再往住處走,一進店,這下可就全都心急了,翻過店瓦,走入房中,根本就沒有人回過店的樣子。


    海天峰看著衛老人有點站不住的樣子,立即安慰道:“衛老你老不要因為人是你叫去的而難過!她們就算出了什麽意外,那也怪不得你老,就算死亡,那也是為行道而死,我看還沒有這般嚴重!”


    “小海,別拿話來安慰我!快,你帶奴奴東邊尋,她們往東的成分多,賣蛋的你和應天道長往西,我由北麵,不找到,大家不用回來!”


    海天峰招手奴奴道:“走!她們也許被敵人攔住在某個地方。”


    奴奴跟著野火仍由屋上翻出,離開韓家營後,二人起先展開輕功,但奔了十裏後,奴奴急叫道:“現在不宜太快了,前麵似有湖泊!”


    海天峰道:“這種地方有湖泊?”


    “那很難說,鹽池不就是沙漠外的大湖!”


    當二人奔到時,真的看到一座大湖,海天峰噫聲道:“難道這是名叫‘大海子’的地方?”


    奴奴道:“對了,‘大海子’就是湖名!”


    就在二人觀望之際,忽然出現一個駝背老婦在湖邊,奴奴一見驚喜,撲出大叫道:“太姑婆,太姑婆!”


    灘天峰也感到意外,忖道:“金頭神巫在此出現,必定有什麽大事?”他也跟著走過去。


    這時老婦人指著奴奴喝叱道:“小丫頭,你替我找來大麻煩!”


    奴奴見麵就挨罵,嘟著嘴道:“什麽事呀!”


    老婦氣道:“‘離恨天’兩儀王母當麵責問我,說我亂放‘巫毒蚤’,我就知道是你放的,快把養盒交出來!”


    海天峰急急道:“太姑婆!要怪隻怪我,是我同意的!”


    “小海,你別替她頂,巫毒蚤是我禁用的,不在生死關頭決不施放,留在丫頭身上會折了她的壽,她是不知輕重的!”


    海天峰道:“我認為留在她身上總有一次會救她的命,目前邪門太多了,處處不擇手段,奴奴年輕,如沒有絕貨在手,她無法適應的!”


    老婦歎道:“小海,我看她有你護著,她會飛天的!”說著,拿出一隻小小鐵葫蘆來道:“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麽?”


    “啊!‘紅豆蜂’,你舍得給我?”


    老婦金頭神巫向海天峰道:“小海,凡逢敵眾要解困的時候,千萬禁止奴奴放出巫毒蚤,不錯,我老婆子一生難脫一個‘邪’字,但一生不險,這‘巫毒蚤’體形細,又是絕毒之物,放出去敵人無法察覺,這是‘最陰的手段’,我相信你是不讚同施放的。”


    海天峰道:“有了你老警告,奴奴以後不會隨便放出的,晚生擔保!”


    金頭神巫道:“我手中鐵葫蘆中有一百零九隻”紅豆蜂“,一隻是王蜂,已經煉了五十年,已到不死之境,放出時驅敵有餘,置敵於死地則不足!奴奴知道如何煉養之道,這是解敵重圍最好之法,有破罡之功!”


    奴奴高興接過道:“太姑婆!我們是找尋司馬姐姐和煙姐姐來的,她們失蹤啦!”


    金頭神巫道:“我會到魔術老醜了,他也在尋找,不過小海你快通知茶葉蛋,來生穀不在這片沙漠,所有武林都受了‘水晶鰻’的騙,全上當了!他已去了‘查幹烏蘇泉’,消息會很快傳出,你帶奴奴先走!”


    海天峰道:“沒有找到司馬裳舞和煙池柳,晚生如何放心?”


    金頭神巫道:“找人、及通知另外兩路,都由我們幾個老家夥負責,如我料得不錯,司馬裳舞八成已帶著煙姑娘去了查幹烏蘇泉也說不定。”


    海天峰急急拱手道:“那晚生就此動身!凡事拜托你老了。”


    奴奴跟著奔出道:“野火,‘查幹烏蘇泉’你知道在什麽地方?”


    海天峰道:“大地方,也是更大的沙漠。整個屬‘阿拉善和碩特旗’,那沙漠中心有數百裏寸草不生,連牧民也不敢通行!甚至連馬賊也不願冒險以那地方作賊窩。”


    “野火,天亮了!我們一直向西呀!”


    “沒有錯,再繞回韓家營就要多走幾十裏啦!”


    奴奴道:“前麵要通那裏?”


    “如果我估計不錯,非通過原先要去的沙漠不可,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有饑渴事情發生,隻要你跟得上我的輕功,中午時間我們就會到鹽池。”


    奴奴道:“那我隻有施符遁了!”


    “你現在就開始,我要走了!”


    海天峰立即施展全力,一個身子不落地,好似狂風卷起一團浮雲!身形幾乎看不出來了。


    他沒有說錯,腳底下的沙漠滾滾後退,中午一到,前麵已出現一座城池了!


    海天峰身落在一處草地上,回頭不見奴奴,出聲叫道:“奴奴,可以收功了!”


    奴奴現身喘息道:“好厲害!野火,我的符遁幾乎趕不上你!”


    “你的符遁也要提功?”


    “當然呀!”


    “奴奴,你看!不到半裏我們就進城了,此地古名花馬池,我們進城吃中飯,休息一會再趕路。”


    “野火,我們有批人在鹽池?”


    “不必找了!鹽池城聽說很大,一時不易找到。”


    “嚇!野火!前麵有批人!”


    海天峰看看後笑道:“這不是我們要對付的。”


    奴奴道:“我看出來了,他們是‘銀川幫’,是一批山賊,總舵設在賀蘭山,勢力也不小!”


    “奴奴,我們先想好從那裏渡黃河?”


    “我隻去過靈武!”


    海天峰道:“那要多走四十裏!走直路就走金積城,過了河就是寧朔城。”


    你不找人,人家找你!前麵那批人突然由轉彎處閃了出來,一字排開,奴奴向海天峰道:“又多了四個,現在是十三個了。”


    海天峰笑道:“大概是討厭我們侵犯他們的地盤了!”


    十三人中隻有一個上了一點年紀,約有五十出頭,其他全是高頭大漢,小的不小於三十,大的不大於四十,那老的這時看到海天峰走近,沉聲問道:“誰是姓海的?”


    開口就問姓,海天峰怔住了,回顧奴奴道:“這事奇怪?”


    奴奴搶出問道:“問姓海的幹什麽?”


    中年人哈哈大笑道:“這是說,你們之中,不是男的姓海,就是女的姓海了!”


    海天峰走上道:“我姓海!請問閣下有何指教?”


    “指教?少來!我們不談文的,姓海的朋友,我銀川幫與你有什麽過節?”


    “朋友,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剛從韓家營來,過去也沒有會過貴幫的弟兄,談什麽過節?朋友單刀直入,在下莫名其妙呀?”


    “別裝蒜了!三日前,本幫兄弟有五人因小事故被你殺害,好在有人指出是你幹的,否則我們還找不到仇人。”


    海天峰已經知道是有人故意挑撥,哈哈大笑道:“這樣說,叫在下有口莫辯了,朋友!我背黑鍋不要緊,你們恐怕要損失大了!好罷,你們硬要攔路,那我隻好硬闖了!”


    中年人大怒道:“好大的口氣,兄弟們上!”


    海天峰向奴奴道:“別放紅豆蜂!”


    當海天峰逼近時,對方突然向兩側抄出,刀劍喀嚓連聲!


    “尹克威住手!”一條人影如飛趕到。


    海天峰一看,來者是個高大的老人,估計年過花甲,隻見他怒聲向中年人道:“副把子,你沒有一次做事動過腦筋,我們的兄弟是死在魔鬼再生教人之手,你卻找上野火,我如來遲一步,你還想活命?”


    中年人一聽當前青年是野火太子,他幾乎打起寒顫來了!


    高大老人向海天峰拱手道:“野火太子,老朽沙陀雄,手下無理,請勿見罪!”


    海天峰笑道:“沙老丈!算了吧!小事一件,請問魔鬼再生教的人馬是否已經到了銀川地境?”


    沙陀雄道:“也許是先鋒部隊,約三十幾人已經過了黃河。”


    海天峰拱手道:“謝謝指示!對不起,在下告辭了!”


    “野火太子?有一批‘離恨天’人在前進,你要當心!”


    海天峰笑道:“那又多了一批!謝啦。”


    奴奴跟著走出,快進城時,她忽然道:“那姓沙的不是好東西,他號‘劈山掌’,在這一帶黃河兩岸無惡不作!”


    “奴奴,人家既然從小邊走,我又能怎麽樣?”


    “真是的!那老賊確實奸猾,欺軟怕硬,早知道我得先下手才好。”


    “算了!奴奴,魔鬼再生教才真可惡,不但算定我要來鹽池,而且事前挑撥那尹克威!”


    奴奴道:“那有什麽用?”


    海天峰道:“他們施出小麻煩手段,一方麵造成我爛殺,同時也達到拖延我的行程呀!”


    進入鹽池城,海天峰跟著街上擁擠的行人,他把奴奴當小妹一樣,緊緊拉在身邊,輕聲道:“注意左右前後,我們不能大意!”


    “野火,避不了許多呀!”


    海天峰道:“各路正點子不要緊,小鬼難纏!我不想再拖時間。”


    越是想避,越避不了,奴奴忽然感到有人盯著,立向海天峰道:“已經被盯上了!”


    海天峰道:“那兩個大漢不知是那一路的?”


    “好像是大金國的,看穿著就不對!”


    海天峰道:“他們不上來找碴就不用過問!”


    前麵有了客棧,海天峰道:“奴奴!不管他們,我們先落店吃飯。”


    進了客棧,隻見裏麵盡是食客!忽然,奴奴輕聲道:“不好,那裏有雙精銳的老眼看到我們了,怎麽辦?”


    “奴奴,在店子裏他不會動手的。”


    “那老人是誰?”


    “沒有見過!”


    “他不斷的向著我們瞧!”


    “讓他看!看不死我們的,不過你注意,東角座上有幾個女的才要捉防,我猜她們是‘離恨天’的人,尤其是其中那個老婦人。”


    夥計來了,海天峰不讓他先開口:“夥計,把吃的送到後座去!”


    “是是!客官,那兒有兩張空桌!”


    “夥計!請帶我這個姑娘去找老板娘!吃的慢一點不要緊。”


    “姑蜆請!”


    奴奴暗笑道:“野火怎麽知道我要?……”她瞟了海天峰一眼,隨即跟著小二走。


    海天峰才到後座坐下,忽見那個老人起身走了過來,他心中直嘀咕!


    “老弟!才來呀?”


    “請坐!前輩有何指教?”


    “別前輩後輩!叫我雨果。”


    “雨老,你認識在下?”


    老人輕聲笑道:“在店子裏,認識你的不下十幾個,有些不使出手打招呼,原因是怕野火燒身,有些要存心暗算你!”


    海天峰笑道:“雨老說笑了,大號呢?”


    “有三個!一個說出來你不高興,一個說出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第三個呢?”


    “滂沱!”


    “哈!那對我野火也不利呀!”


    “這字號起先不是對你取的。”


    “哈哈!我是遭了池魚之殃啦!”


    “可以這樣說,其實字號壓不死人,最後還得見真章才行!”


    海天峰道:“在下倒想聽聽‘滂沱’對誰而取?”


    “燎原!”


    “哈!有人號燎原,那比我野火大多了!”


    “他姓風名威,又號‘陸王’,我與他打了三十年了!”


    海天峰輕笑道:“為了爭第一!”


    “嗨!你真會猜謎呀!”


    海天峰望望他道:“你也自稱第一,海神上了陸,陸王占地利啊!”


    “你放心,以前打的都在陸上,且他的水功也不下於我!”


    這時奴奴回來了,她看到自己發現的老人這時不但在與海天峰談話,而且談笑風生,不由一怔!


    海天峰擺手道:“奴奴,你知他是誰?”


    奴奴搖頭道:“該不是第一人?”


    海天峰笑道:“也是第一人!”


    奴奴聞言一震,瞪著大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海天峰向老人道:“她叫奴奴,是神巫派傳人。”


    老人啊聲道:“是天下符、毒之冠的傳人?姑娘,‘金頭神巫’她還健在?”


    “太姑婆身體好得很,謝謝關懷!”


    夥計端來吃的,他看到了老人,笑道:“老客,遇上同鄉啦!要不要把你老吃的端過來?”


    老人哈哈笑道:“夥計!你真眼睛亮,好極了!吃完了有賞,再加一罐酒!”


    “雨老,下次你來了,不知他還認得你?”


    “野火!放心,我不似風威,這張老臉是真的!”


    海天峰哈哈笑道:“風老為何要神秘?”


    “野火,誰說我要裝神秘?”


    突從後麵閃出一個土老人,花布破衣,腰係舊帶,朱紅色已經發紫了!海天峰立即起身道:“風老?終於被我逼出來了!”


    雨老人哈哈笑道:“風子,剛到?”


    “怎麽樣?吃完了,咱們三人到外麵去!”


    雨老人搖頭道:“尚未從來生穀出來之前,我們三人都是第一。”


    夥計才把雨老人的端上,這時又見出現了一個老人,你說他精明,這下可楞了!


    海天峰向他笑道:“夥計!呆什麽?老鄉不怕多,給我再來一份,要好酒!”


    風老人拍拍夥計道:“燒刀子、二鍋頭,夠勁的多來兩罐!”


    奴奴暗驚兩個老人其貌不揚,居然是武功一等一的人物,她隻低著頭吃,連一句話也插不上了。


    海天峰在酒過三巡後向風老人道:“這該是真麵目了吧?”


    雨老人道:“難得,難得!野火,也許他見了你,數十幾年來,這是真露臉了!”


    海天峰笑道:“我很奇怪,兩位還不到花甲之年呀!”


    風老人道:“比起你來就老了!”


    “問題不在這裏。”


    雨老人道:“有很多老輩為何不認識我們?”


    海天峰道:“兩個從來沒有闖過江湖?”


    風老人笑道:“那是從來不以真相示人之故!其實如茶葉蛋、魔術老醜、大花瞼、長髯公等都見過我和雨果。”


    海天峰道:“那就難怪了!也交過手?”


    風老人笑道:“你在查探我們的武功?”


    “不!我懷疑第一人從何來的?”


    兩老人道:“交手三招就知對方有多少斤兩了!何必分勝負呢?今後要分勝負就隻有你我三人了!”


    風老人忽向雨老人道:“你試過曼殊室利了?”


    雨老人道:“他比從前強了數倍。”


    風老人道:“屍逐靈始終不露臉!”


    “哼!他們的正式武功沒有什麽進境了,現在一意鑽邪門,這是小人之舉。”


    海天峰笑道:“邪門也不可輕視!”


    “野火,一個真正武林人,他要爭的是正統,那些雕蟲小技算什麽?”


    海天峰道:“發展正統武學故然重要,防止破壞正統武學的雕蟲小技更重要,因為雕蟲小技往往藏有更大的陰謀!”


    “野火!外傳你在打擊有陰謀橫掃武林之人和侵入中原之人。”


    “你們兩個最好不必問這個,那是兩位毫無興趣的事!”


    奴奴道:“野火,有四個女的似向著你來了!”


    海天峰笑道:“是‘離恨天’!你不用管,她們居然當著二老麵前來找碴?”


    雨老人笑道:“那個年近四十的是‘五行殿’副殿主,野火,你怎麽應付?”


    “在店子裏,她們不敢於動刀動劍吧?”


    兩個老人尚未回答,忽見四個女的分兩側把海天峰夾住,那副殿主冷聲道:“你姓海?”


    海天峰道:“四位有什麽指教?”


    副殿主冷聲道:“不必說客氣話,閣下如不願傷及無辜,我們在郊外見!”


    海天峰向二老道:“雨老、風老!我下不了台啦?”


    雨果笑道:“欠命還命,欠錢還錢,有什麽下不了台!”


    風威向那副殿主笑道:“你知道他是‘野火’?他欠了芳駕什麽債?”


    “老頭子,那不關你的事!”


    雨果哈哈笑道:“老朽最氣的就是欠債不還之人!野火欠了什麽債?隻要芳駕說出來,你們不討,我也不能放過他。”


    副殿主望望兩個老人,似還不願實說,仍舊冷聲道:“還是不關你們的事!”


    她又向海天峰道:“走不走?”


    海天峰故意苦臉道:“大姐!我到底得罪你什麽地方?何必逼人太甚呢!”


    “姓海的,我們要出手了!”


    “好好!好好,我走!不知在郊外何處?”


    副殿主冷笑道:“長城上!”


    海天峰向二老作個鬼臉道:“長城上風水如何?”


    風威哈哈笑道:“全是石頭,風景是好,可惜不能埋人,也罷,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和老雨陪你走一趟,到時替你找塊黃土地!”


    奴奴格格笑道:“那兒全是石山!”


    海天峰向奴奴道:“你要替我買口上材呐!”說完又向副殿主道:“大姐,你貴姓?我先走了。”


    副殿主向三女道:“當心他開溜!”


    雨果向風威大笑道:“咱們今天算什麽?”


    風威道:“該不是陪活死人?”


    離恨天四女把海天峰逼上長城後,她們也不阻止兩老和奴奴,各人拔出家夥,指著海天峰道:“準備好了?”


    海天峰道:“四位!看樣子,各位是有把握將在下處置,可是在下死不甘心,在我死之前,總得宣布罪狀吧?”


    “廢話!我們奉命行事,凡是本門上下,隻要證實你是海天峰,見者格殺!”


    海天峰向遠遠的二老道:“看情形,我是罪大惡極了?”


    風老人道:“你如是條好漢,幹脆硬著脖子受死吧!反抗沒有用,暗中還有埋伏哩!”


    海天峰大笑道:“人家選到這裏,當然別有用意!”


    突然自長城外側飛上兩個老婦,一齊指著雨、風二老喝道:“你們是什麽人?”


    那副殿主見到兩個老婦飛上,立即和她同伴收劍後退,同時聽到風威向雨果道:“老雨,我們看打架看出毛病來了!”


    雨果大笑道:“連殺人也不許看!”他向兩個老婦道:“來的可是‘離恨天’掌法殿主蘇利丹和掌刑殿主葉耐寒?”


    “不錯!你們是什麽人?居然深悉我離恨天內部人事?”


    風威笑道:“我姓鳳,他姓雨,小性!兩位當然不會有耳聞!”


    兩個老婦一穿紅的,滿麵秋霜!她就是掌刑殿主,隻見她陰陰的道:“閣下與野火有什麽關係?”


    風威哈哈大笑道:“關係?沒有!隻是心目中的對手。”


    一個穿黃的老婦向穿紅的道:“管他的!今天不除海小子,必定替本門留下後患!”


    “蘇殿主,門主有令,凡是遇到有不明底細的在場,必須查明白才出手!”


    雨果大笑道:“在下已經說出姓氏了,兩位何必猶豫,你們動手不關我的事。”


    海天峰大叫道:“雨老頭、風老頭,你們存心不良!”


    風威大笑道:“野火,今天你不露出‘磐石神功’不行了!”


    海天峰大笑道:“你們休想!”


    奴奴緊靠海天峰,輕聲問道:“野火,他們要看你的武功?”


    “當然,日後他們好向我放手一搏!”


    奴奴道:“‘離恨天’的籌碼真多,這兩個我就不知道!”


    海天峰道:“動起手來,你施符遁法附在我的背上,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出手!”


    這時兩個老婦正在耳語商議,似還猶豫不決!


    雨、風二老裝作毫無其事,他們反而退開更遠啦!


    海天峰本來不打算向那四女下手,這時不同了,他已整掉了離恨天六合殿主,一不作二不休,決心再除掉這兩個老婦,見其不決,立即踏出激道:“要債的就快點出手,個然我要回城去了。”


    紅玄老婦陰笑道:“海天峰,你遲早是我離恨天的階下囚!你走罷!今天再放你一次!”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我向你們保證,隻要你們不施旁門外道,我絕對不施磐石神功,這種機會難得!”


    “海天峰,六合殿主的遺體找到了,你這筆賬非還不可!”她忽向雨、風兩老冷笑道:“你們別的底細也隱不了多久,我離恨天的規矩不打糊塗仗,一旦查出來,那怕你們是金剛再世也不在乎!”


    雨老人哈哈笑道:“掌刑殿主!請回去告訴兩儀王母,問問她,當年有幾塊‘恨天令’沒有收回去?她連接恨天令的人物麵目都沒有看到,叫她收斂一點,你們滾罷!”


    紅友老婦聽到“滾”字,似已怒從心起,反身大喝道:“你找死!”


    風老人嗨嗨笑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叫你滾就滾!”


    紅衣老婦實在受不了,猛的竄出叱道:“不管你是誰?我和你拚了!”


    “拚”字未完,忽聽暗中有人叱道:“葉耐寒,你竟敢冒犯本門規矩!”


    紅衣老婦聞聲一頓,急急道:“屬下不敢!”


    海天峰察出暗中人所在,他拔身撲出,循聲進逼!


    紅衣和黃衣兩老婦大喝追上,連那四個女子也全力衝出!


    雨果老人急向風威道:“野火發現兩儀王母了!”


    風老人道:“我們追!”


    雨老人道:“那奴奴姑娘呢?”


    “你忘了,金頭神巫煉有符遁法!那丫頭一定是附在野火身上。”


    當兩個老人追下長城去時,忽聽石山遠處發出巨震之聲,雨果道:“打上了!”


    兩老循聲追到時,他們全怔住了,發現海天峰被七個老婦和三個白發老翁團團圍住!


    風威嚇然道:“七大殿主加三大堂主。”


    雨果道:“兩儀王母還是隱在幕後,這老婦非常難纏!”


    海天峰這時施展的是黑色仙人掌,但他運出了十成功力,風老人看到歎道:“久聞黑色仙人掌奇詭莫測,招招神妙,這時一看,的確名不虛傳!”


    雨果笑道:“他硬不施展磐石神功!故意吊我們胃口。”


    風老人道:“注意!他在黑色仙人掌中藏有玄奧!”


    “噫!好古怪的打法!”


    風老人道:“八成是磐石五絕!”


    “對,‘力竭聲嘶’!他發出怪聲,好似用完了功力!”


    “磐石五絕,是磐石五絕!‘荒腔走板’、‘力不從心’、‘竭澤而漁’、‘落寞淒涼’,他已經反覆使用五次了,竟把十個強敵要得團團轉!”


    雨果道:“老風,今天要看仔細啊!未來和他動手時,不要栽筋鬥。”


    “嘿嘿!老雨,檢討你的‘七海神龍功’吧!不要六十花甲生日那天倒在這小子手下!”


    “哼!老風,我檢討你也不輕鬆,‘大諸天功’不見得高明!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倒了你也站不穩!”


    “老雨,這小子還不知道我們要在那一天約他決鬥哩!要不要先下紅帖?”


    “轟”的一聲!二老急看,突見兩個堂主已被海天峰雙掌罩住,竟打得拋上了半空!雨老人嚇聲道:“中了黑色仙人掌!”他突然奔出,找到那兩個堂主時,隻見被打成骨碎一團,屍體己不成人形了!


    雨老人歎道:“小子發了狠心啦!”


    耳聽海天峰發出了異嘯,風威老人大聲道:“原力神通!快運功!”


    兩老人立即運出神功抵抗嘯音,同時急急奔赴鬥場。


    海天峰的身形已不見,但異嘯卻由四麵八方響起,不一會,隻見七個老婦和一個老頭亦同樣發出鬼一般的哭泣之音!


    風威急急坐下,隻見他全身冒出了紅光,同時,雨果也冒出白光!他搖頭道:“他們想以‘厲鬼泣’對抗,隻怕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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