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家兄弟眼巴巴的望著米其貴,這時他們心頭尤如火燒一般,十分難受,同時恐懼莫名,甚至更相信所謂短命果啦!


    米其貴反問道:“二位,你們聽說過七彩靈芝這種奇藥的名稱沒有,如能找到這種藥引,晚輩再找兩種名藥就算齊全了。”


    壽如海急急道:“能找到七彩靈芝又怎麽作?”


    米其貴道:“晚生有秘法煉製,兩天之內就能煉成,不過太難了,七彩靈芝我還不知產於何地呢?”


    壽如山道:“咱們兄弟一旦找到,那又如何交與少俠呢?”


    米其貴道:“貴門下人手多,晚生的長相又特別與眾不同,大人頭小孩身,當然容易找,不過二位,要快,千萬別超過兩月時限,假如超過時限,找到也沒有用了!”


    壽家兄弟立即拱手道:“少俠,後會有期。”


    宇宙風一看二人苦著臉,垂頭喪氣而去,再也忍不住,得意的大笑道:“他們在江湖混了半輩子,居然陰溝裏翻船啦!”


    郎獨這時才向米其貴道:“少俠,母的病,你真能治?”


    米其貴道:“令堂大人,絕對不止吃一次長生果了,當你背她出南海進中原找名醫時,那就是中了長生果毒,傳言郎大哥你劍法高強,武功獨具,這正是長生販子要吸收控製的人物,請領路,我有一顆七彩靈芝丹,本來我要仗此丹去拚長生販子,為了救令堂,我隻好先用了!”


    郎獨聞言,感動道:“少俠,你……”


    “不用說了,一顆丹藥,對我來說,不早治我自己,但能救活令堂,何樂不為!”


    宇宙風道:“你想壽家兄弟會向他們門主盜取七彩靈芝?”


    米其貴道:“沒有把握,但他們為了活命,必定不擇手段!”


    郎獨道:“少俠打進他們口中的,真是什麽短命果?”


    米其貴哈哈笑道:“那是我去年冬天入雪山煉的火焰丹,隻能治寒毒,他們身體正常,等發燒一過,藥力全部失去,那有什麽短命果。”


    宇宙風嬌笑道:“你說潛伏期,就是怕他們不拿七彩靈芝來找你?”


    米其貴笑道:“愈是壞人愈怕死,隻怕他們盜不到手,得手後一定會來長我!”


    進入一個山洞,隻見裏麵躺著個位毫無生氣的老太太,郎獨急急伏在老婦耳邊叫道:“娘,娘,你老怎麽樣?”


    老太太沒有反應,郎獨竟哭出聲來,悲痛不已!


    “郎大哥,請別驚忱,令堂未斷氣!”


    他把郎獨拉開,回頭道:“宙風,快找點水來!”


    說著,拿起老太太的手,靜靜的一把脈。


    水到了,拿出丹藥,以水灌下,這才起身道:“郎大哥,我猜得不錯,當你離開南海時,令堂就是吃了長生果,並沒有其他的病,現在你放心,令堂隻要幾個時辰就會好,但身體太虛弱,你要細心照顧,兩天後,火速背令堂回南海靜養,我們要告加緊了!”


    郎獨急急道:“少快,請你多留一會。”


    米其貴笑道:“我叫米其貴,別少俠少俠叫個不停!你放心,令堂絕時沒有事了,我們要找人,不能久停,後會有期。”


    “米其貴,我永遠感激你!”


    郎獨追出洞口大聲叫!


    “郎大哥,明天快送令堂回南海,再見了。”


    奔出山區,宇宙風一指左側道:“不出十五裏,就是藍田城,要不要進城?”


    她不再說去找朋友了。


    米其貴笑道:“是府城還是州城?”


    宇宙風道:“古時即燒關,漢時改藍田關,現為縣!”


    “好,我的袋子子空了,我去找縣太爺要銀子去!”


    宇宙風輕笑道:“好神氣啊!你憑什麽?”


    米其貴道:“皇上賜我一塊玉牌,他雖不說出身份,但瞞不了我!”


    宇宙風忖道:“父皇竟賜從不離身的信物給他,那-是多麽看重他啊!”笑問道:“我知道你救過皇上,但想不到皇上賜那樣貴重的信物給你!”


    “哈哈,他還賜我“秘捕”之職哩!但不知“秘捕”有何權力?”


    宇宙風啊聲道:“那是捕頭王呀,本朝至今隻有兩個人有此榮譽,當年太祖皇帝封過一人,現在就是你了,威風勝過金衛長!”


    “金衛長,就是尚司凡?”


    “對,尚司凡是皇上近衛總管,現在朝中分三等衛士,鐵衣衛負責皇城!銀衣衛負責禁區,金衣衛負責內宮,金衣衛首領就是尚司凡,他除了警衛皇上,還有總領所有衛士之權!”


    “噫,稱對宮廷中事,如何這樣清楚?”


    米其貴立即對宇宙風起疑了!


    宇宙風似胸有成竹,格格笑道:“你懷疑我是七公主吧,如果我不是女的,你會搜身找烏金牌哩!”


    米其貴更奇道:“烏金牌是大內中秘密,你無法知道,你快說,你到底是誰?”


    “米米,你別傻,大內的事!在外麵誰也沒有我清楚。告訴你,宮裏何公公就是我叔爺爺,家父也曾作過京宮,現在你可明白?”


    “原來如此啊,你真使我歡喜一場。”


    “米米,你不要把找尋七公主的事情看得非常嚴重,你又沒有限期,急什麽!依我看,你還是把你自己身體複原最重要。”


    二人走進藍田關,忽見一個青衣中年人守在城門口,身邊還跟著個師爺般的老者,他們一見米其貴,立即相迎,而且輕聲道:“大人,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


    米其貴訝異道:“閣下是?……”


    “下官藍田縣令請秘捕小聲點,城門口行人雜亂,恐有不便!”


    宇宙風一推米其貴道:“不必多說了,我們找個僻地談!”


    米其貴還是問道:“大人尊姓大名,為何知道我要來?”


    “下官魏蘇,中午得到秘報,說大人必在這時趕到,今見秘捕相貌身材,自知不誤,特此鬥膽相認!”


    米其貴一生未見過官人,今日竟有一個縣令向他畢恭畢敬,難免有點受寵若驚。一夥走到僻處。


    米其貴問道:“魏大人,貴縣境內有何案情發生沒有?那秘報之人又是誰?”


    “大人?藍閱境內並無大事發生,不勞大人操心,大人若問秘報之人,這叫下官怎麽說呢?他不許下官提及……”


    宇宙風笑道:“魏大人,如小女子猜得不錯,他就是金衛總領尚司凡吧?”


    “呀!姑娘,你是?……真猜提準啊!”


    米其貴哈哈笑道:“尚大哥何必這樣鬼鬼祟祟呢!好了,魏大人,我來貴縣,目的想借點銀兩,但不是打秋風,由庫銀提好了,算皇上的賬,不必多,百兩就夠了!”


    魏縣令笑道:“秘捕,區區之數,何必提庫銀,下官這裏準備銀票五百兩,請笑納!”


    “不,我聽說你是一個好清官,私底下窮得要死,那有銀子借我,你如為官不正,我想尚大哥也不會來通知你了,五百銀票我拿去,但一定由庫銀算!”


    他接過銀票拱手道:“我們不去貴衙門了,就此告辭了!”


    告別魏縣令,二人走上大街,宇宙風笑問米其貴道:“米米,你好神氣啊!個子不大,官可不小呀!”


    “嗨嗨,我見了那縣官,真有點不自在!”


    “米米,那是自然的,過去你從未見過官呀,見多了你就自在啦!”


    “姑娘,金衣衛總管是幾品官?”


    “三品!你比他還大一點,不過你比尚司凡更威風!”


    “我有什麽威風?”


    宇宙風笑道:“相國見了皇上也不能隨使說話,你卻沒有什麽顧慮!文武百官不能進入內宮,你可以自由行動,憑這兩點就夠神氣了,何況還有很多呢!”


    “我可不願作官,那多麻煩!”


    他說到這裏,忽然發覺宇宙風有點異樣,回頭一看,發現她一雙大眼睛隻瞪著前麵的人群裏,不由奇怪,停下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米米,你在風陵渡呆了一年多沒有出去了,可知江湖上新出了四個強人?”


    “四強?是什麽樣的人物?”


    宇宙風拉他向右一家館子裏走,動作急,那是在避開人!進了店,隻見她籲口氣道:“還好,沒有被他看到!”


    “喂!你避誰呀?你也有怕人的時候,這才怪了。”


    宇宙風找個座位坐下道:“我不是怕,而是討厭他們的自大狂!”


    米其貴笑道:“恐伯不止此吧!他到底是誰?”


    宇宙風道:“是‘北強’古俄奴,聽說他來自蒙古!曾經與少林掌教貝葉大師打過千餘招不分高下。”


    原來如此,你也會過他了,而且,輸過他。”


    字宙風道:“輸贏雖不在乎,我討厭他出言無禮!”


    “哈哈,我明白了,你不理他就行了!”


    叫來吃的,宇宙風忽又指著米其貴輕聲道:“你留心,說話輕聲點,這店中有古怪,人人都板著臉,一定發生問題了。”


    米其貴毫不在乎,笑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


    米其貴道:“在左角上有兩個人,剛才輕聲細語說什麽‘關東軍’剛才殺死二十幾個江湖人,這裏的人似怕禍臨自己頭上。”


    “什麽?關東軍也來到藍田關了,那真不簡單。”


    米其貴問道:“關東軍是人還是軍隊?”


    宇宙風道:“我剛才不是說過,近一年來,武林中崛起四個強人,全是新出道的,我在街上見到的是其中之一‘北強’古俄奴,你聽到的關東軍這名字是‘東強’,姓關名東軍,哪裏是什麽軍隊,還有‘南強’餘赤心,‘西強’沙滾天!聽說沙滾天還和拜金黨首領甲天下大戰過一日一夜!”


    米其貴詫異道:“他們的行為如何?”


    宇宙風搖頭道:“驕傲是一樣,正邪仍難料,好鬥如出一轍!甘太尉女兒甘令紅正在暗中物色他們,因為他們的年紀輕,長相都很英俊。”


    米其貴笑道:“這種英俊高手,也正是姑娘物色伴侶的對象呀,為何你避開他們?”


    這時店門口突然衝進一人大笑道:“宇宙風早有意中人,老大,這你就不明白了!”


    一個蓬頭垢麵的老花子直奔米其貴,同時向宇宙風扮鬼臉,滿廳食客都對老花子現出驚駭之情。


    “丐王伯伯,怎麽了,難得一見啊,今天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宇宙風立即拉椅子。


    “嗨嗨,公……”


    宇宙風聞言變色,立即打斷道:“老花子,你,你公什麽?”


    髒老頭忽然看到宇宙風麵色不對,順口哈哈笑道:“公事,公事!宇姑娘,你別緊張!”


    “公事!”米其貴駭異道。


    “老大,你也吃公家飯?”


    老花子稱米其貴為老大,而米其貴又稱老花子為老大!


    老花子嘻嘻道:“打零工,不常幹,老大,我九隻葫蘆全乾了,我知道,你今天發了財,替我裝滿如何,我立刻有事情去辦!”


    老花子不提九支葫蘆,別人不注意,這時一看,他身上真個掛滿了小葫蘆,旁邊一麵方桌坐著兩個異裝人,顯然不識老花子來曆,其一輕聲道:“柏兄,這名髒鬼真透著古怪,他是什麽來頭?”


    另外一個麵現驚疑道:“聽說中原有個最大的幫少年派,名叫丐幫,幫主叫丐王,號‘九葫神乞’,這老髒八成是他,你不見他腰間掛著九支精鋼打造的小葫蘆,既可裝酒,而且是九交能飛的兵器,奇怪,他叫那小矮人為老大,這是分麽一回事?”


    這時老髒已坐下,米其貴為了他,又叫小二添了杯筷,而且特別增加幾盤大菜!


    “喂!喂!丐王伯伯,你叫米米為老大是什麽意思?他也加入稱花子幫了?”


    老髒大吃大喝,忙了一陣才含糊道:“宇宙風,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哩!你幾時搭上我老大的線?和我老大在四年前換帖啦!”


    米其貴笑道:“別閑扯,宇姑娘,你吩咐小二,替花子大哥裝滿九支葫蘆,我要與他談正事!”


    宇宙風道:“談什麽正事,髒老哥一輩子不說正事!”


    “嗨嗨!真的,你別小看我,八成我老大還不知你的來曆,你如小看我,我就把你抖出來!”


    “老髒,你敢!”


    米其貴驚訝道:“宇姑娘,你是有什麽瞞著我?”


    老花子哈哈大笑,打圓場道:“老大,你別疑神疑鬼,女孩子的事,多得很,要瞞人的事兒,那更多!對了,老大,你去過‘萬年塚’沒有?”


    米其貴道:“聽說過,怎麽了,萬年塚有什麽事?”


    老花子道:“不但出了事,而且出了大事!”


    他忽然向二人悄聲道:“皇上和尚司凡經過萬年塚失蹤了!”


    宇宙風聞言色變,十分著急道:“什麽!皇上有險!”


    老花子以手按住她道:“你先別急!”


    他又向米其貴道:“你對萬年塚知道有多少?”


    米其貴道:“沒有去過,隻聽傳言,那是一個非常神迷的地方,江湖人稱那是真正的陰間,白天大霧不散,夜晚鬼哭神嚎,我就不太相信,皇上和尚總領為何要經過那地方?”


    老花子道:“我也不明白經過,隻聽‘屠宰師’龍飛、‘裁縫師’花羽,兩人說皇上失蹤在萬年塚,他們兩個找到‘磨刀師’羅浮,三人冒險去過一次萬年塚,但沒有結果,聽說幾乎全遭遇不測,出來後找到我,約我一道去再探,沒有想到,在這兒看到你與宇姑娘!”


    米其貴急急道:“老大,你先去會‘湖海三行’,我與宇姑娘隨後追來!注意,進去時別把‘鬼’字放在心上,那會疑心生暗鬼,重要的是,要認定那裏有奇人異士,不然會亂了步驟。”


    “沒有鬼?有奇人異士!”


    老花子驚奇的問。


    米其貴道:“我不否認有鬼的事。但我認為邪門人物比鬼更可怕,你走吧!”


    “喂!老大,你可知道‘萬年塚’地盤有多大?”


    米其貴道:“聽說在太白山最深處,人蹤絕跡之地,有千年以上古塚無數!範圍廣達三十幾裏,連樵夫、獵人都不敢去,而且又是崎嶇險峻之地,古洞比陰山還多!”


    “那就對了,我告訴你,你們去時,先奔太白山,登上峰向西望,白天看到一片白蒙蒙的地方就是那鬼地方了!”


    宇宙風道:“如在晚上呢?”


    老花子道:“最好別在晚上去,如果不怕死,晚上那兒有鬼火飛舞!越看越多,不寒而悚,你們早點動身,我是非趕到太白山下不可,否則會失信給‘湖誨三行’。”


    老花子一走,米其貴向宇宙風道:“我們今晚趕到佛坪城,在佛坪落店,明天一清早奔太白山!”


    “米米為什麽要落店,趁夜奔太白山不行?”


    宇宙風當然比誰都急,父皇有難,她已食不知味了。


    米其貴道:“他們今晚也在太白山下過夜,佛坪城離太白山不到一百裏,何必趕到太白山下?”


    “哎呀,我們趁夜入萬年塚呀!”


    “不,我不能帶你夜入萬年塚冒險!”


    “為什麽,你認為我怕?”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不能不考慮你的安全!”


    宇宙風道:“如果我這時與你分手獨自去呢!”


    米其貴大驚道:“別胡鬧,你認為你有多大本事,連‘湖海三行,加上丐王都不敢大意,你比他們那一個強,如果你要胡鬧,今後你別和我同行,從此我不認識你。”


    “哎呀!你生氣了,我是說著玩的,對了,你認為他們今夜不去萬年塚?”


    “他們都是老江湖了,平生不作沒有把握的事!”


    “米米,你想過沒有?這件事情不比尋常呀!他們雖是在野之身,但對皇上十分忠心,現在望上失蹤在萬年塚,你想想看,他們會考慮自身的安全。”


    提起皇上,米其貴不由一震,立即叫來小二會賬,一把拉住宇宙風道:“走!”


    宇宙風見他神色嚴肅,問道:“去那裏?直奔佛坪城?”


    “不!我們在天黑時進入萬年塚!”


    主意立變,連宇宙風也吃驚了!詫異道:“你改變主意了?”


    “你提醒我皇上的安危!我恨不得馬上飛到萬年塚,快!出了城你要全力跟上我。”


    當二人走出店門時,在店中另一個使人不注意的角落裏,這時也有兩個大漢結賬了,他倆不說一句話,急急忙忙向店外走,直到城外。


    “何香主,這件事透著古怪,丐王與那似孩子般的小子有什麽關係,萬年塚又出了什麽大事!”


    “馬香主,八成發現了血戰旗。我們要盡快稟報少首領。”


    二人出城不到十裏,隻見他們離開大道,偏右側奔入山區,


    不久,在一座小穀中,見到一群正在議論紛紛的人物,那群人為首的是個二十幾,三十還不到的青年,穿著打扮十分華麗,也顯得十分威風,馬、何兩大漢一到,他不等開口就叫道:“馬香主、何香主,打聽到什麽動靜?”


    何香主搶先道:“稟少首領,屬下等見到丐王九葫神丐!”


    “就隻有這點?”


    何香主道:“他與一個看似男孩的小子咬耳朵,神情緊張,不知說些什麽?惟聽到萬年塚出了大事。”


    “小男孩,噫!那是米其貴,這小子十分神秘,他與丐王有關係!”


    馬香主道:“本來那小子與宇宙風在一起,現在都向萬年塚奔去了!”


    “嘿嘿,宇宙風跟米其貴同行,這更難解了,這個天下第一美人真把我想死了!”


    忽有一個中年人靠近道:“少首領,不管是不是血戰旗出現,我看,憑宇宙風那姑娘,你也要去趟萬年塚!”


    “哈哈,朱堂主,聽說萬年塚個人間陰曹,宇宙風去了陰地府,我能不把他拉回來?據說萬年塚古墳無數,墳墓裏還有古今奇珍異寶哩!”


    中年人笑道:“老首領早就有意去探萬年塚了也許他老人家先去了。”


    青年點頭道:“傲世幫主‘無敵神’、‘魔眼法師’、‘再生天魔’、‘青春販子’這些老鬼都有意去探萬年塚,但都不敢打頭陣,走!我們闖一闖,倒看那三十裏墳場有些什麽古怪。”


    “嘿嘿,黃金鑄,當心萬年塚的陰魂把你生吞了。”


    在小穀嶺上,突然發出一陣陰冷語聲。


    青年一聽帶怒道:“江秋水,你出來!”


    中年人噫聲道:“少首領!她是?”


    “魔眼法師的弟子江秋水!這家夥一直在盯著我,我可不中她的迷魂湯!”


    崖上沒有回音,青年向群眾一揮手道:“走!那家夥搶到前麵去了。”


    這時米其貴和宇宙風趕到一座森林邊緣了,天色已經全暗下來啦。


    二人停住,查看形勢,宇宙風指道:“要進去隻有由那邊去!那是太白山通往萬年家的必經之路,我們在那兒也許能截住老花子他們!”


    米其貴搖頭笑道:“他們是四個老人,我卻不願擠進去受罪,走,就由這裏進森林,我想距萬年塚還有一段路!”


    “不呀!這裏就是萬年塚範圍內了,天已黑,遇上妖、鬼怎麽辦?”


    米其貴輕笑道:“你不是膽子很大嘛,叫你不要來,你卻要單獨走,現在來了,又怕遇上,這從何說起?”


    宇宙風嬌聲道:“那時是我激你的呀!怕你不帶我來呀!”


    米其貴道:“既然來了,你就隻有限我走了,否則你走回頭路。”


    “好嘛,好嘛!我們進去就進去,不過……”


    “不過什麽?”


    “你要拉著我。”


    米其貴忖道:“傻丫頭,難道我放心不成。”


    伸手拉住她道:“不管看見什麽,你都不能出聲,我本不想這時進去,但想到皇上的安全,不冒險不行!”


    宇宙風道:“你看,林子裏全是一片蒙蒙,連樹都看不清楚,聽說整夜都是如此啊!”


    米其貴笑道:“不是這樣。焉能使武林恐怖,之所以連一流高手也恐懼不前,就是迷路加古怪才不敢進去!不過你放心”隻要聽我的話,不會出事的。”


    深入數裏時,宇宙風這時連兩丈外的任何東西都看不見了,但她感覺得出,米其貴好似走在自己家裏一樣。毫無困難似的,不由輕聲問道:“米米,你一定來過。”


    “沒有,這也是第一次!”


    “那你如此熟?”


    米其貴輕笑道:“江湖上叫我大法師,如沒有兩下,豈不是徒負虛名。”


    “你能看出前方事物?”


    米其貴搖頭道:“三丈外,什麽也看不見了。”


    “米米,你肯不肯告訴我,你憑什麽這樣熟?”


    米其貴悄悄的道:“當我們進入半裏路,我已警覺到,這萬年塚是前輩古人設下的一座大陣!”


    “古人設下的大陣,……什麽陣?”


    米其貴道:“隻能順應,無法破解的‘迷天混沌大陣’,如我猜得不錯,這陣還有人看守,那些稱作古怪的,就是看守者所為,我擔心皇上已經被困了,甚至已經落在看守者手中。”


    宇宙風大驚道:“那怎麽辦會不會遇害了!”


    米其貴道:“皇上與尚司凡武功很高,遇害不容易、被困難免。我要趕快找到他們才行,否則餓也會餓死!”


    宇宙風這時心情萬分緊強,暗忖道:“父皇一旦遇害怎麽辦?”


    她的心已跳到口裏來了。


    這時米其貴突然把宇宙風向側麵一帶,同時聽到幾人的叫罵聲。


    “那是誰?米米,你看見他們了?”


    米其貴道:“叫罵的是‘黃金公子’黃金鑄,還有‘魔力眼’老魔的弟子江秋水,奇怪,他們在被另外一個高手追逐著,那人不出聲!”


    宇宙風道:“難道就是林中看守陣的神秘人物?”


    “不,這三個人都被陣勢迷住了,他們到處亂闖,你聽,聲音又消失了!”


    “米米,我們怎麽辦?”


    “直奔大陣中心,皇上一定落在中心陣內?”


    “米米,那會遭遇守陣人奇襲啊!”


    “阿風!我不識陣便罷,那我就到不了陣心,我既然能識它,守陣人其奈我何!他的武功再高也無用。”


    “籲,我的天!米米,我真服了你,你這人實在太高了,我……”


    宇宙風似有什麽話不往下說了。


    米其貴何等精明,立問道:“說下去呀!”


    宇宙風遲遲才道:“假使你知道我說出的話,你會非常氣我,我不敢說了。”


    米其貴更奇道:“我們從未見過麵,現在認識還不到二十個時辰,我氣你什麽?”


    宇宙風撒嬌道:“你答應不生氣我才說!”


    米其貴笑道:“你是小龍女易容的,不對呀,她還是小女孩,比你矮過肩!”


    “咭咭,你忘了,‘大修羅神功’?收肌縮骨是‘修羅功’本行,何況是‘大修羅神功’,我可不似你練功練成孩童啊!”


    “哇,你真是小麻煩,嗨!你的臉,對了,還有點象小麻煩,難怪我總覺得有點麵熟呀!2好了,好了,現在我隻要找七公主啦!”


    “米米,有我陪你找,不怕找不到!”


    “喂!小麻煩,你該再沒有什麽別的花樣了?”


    宇宙風輕笑道:“怎麽樣,你是大法師呀,誰的花樣能瞞你?走罷!”


    米其貴心中有數,這個又美又刁的丫頭心眼特別多,骨子裏一定還藏有某些秘密,說真的,以米其貴的精明,他竟然還搞不清楚,正在想著走著,耳中卻聽到四麵八方起了異聲。


    字宙風聞聲心寒,猛向米其貴身上靠,悚然道:“米米,這是不是鬼嚎?”


    “不,你不要怕,這是瘋子的聲音,他在正前麵奔走找人!”


    “不對呀,聲音從四麵八方來。”


    米其貴道:“這是‘迷天混沌陣’的作用,這也是江湖人傳言萬年塚可怕的原因。”


    “米米,你怎麽知道他是瘋子?”


    “你仔細聽,他聲聲叫著‘誰敢闖進我的森林,我要殺死你’,這是正常人的口氣嘛?”


    “嚇,他就是守陣的人?”


    “八成是,如果他不瘋,誰進森林他還找不出?這證明他已失去理智,已非正常人,不過這種人更可怕!”


    宇宙風悄悄道:“這聲音充滿殺氣,剛勁十足,這證明其人內功高深,武功定非等閑!”


    米其貴連聲道:“一定,一定……”


    他突然一頓,望著前麵道:“到了中心地了,噫,中心區是座石山!”


    “那可能是古塚集中地!”


    走不到十丈,米其貴又停住了,他運足目力向前注視,輕聲道:“你說的沒有錯,全是丘陵,古塚無數,我想皇上和尚衛士長必定被困在裏麵!”


    宇宙風道:“也許有機關,我們如何能找到他們?”


    米其貴忽然盤膝打坐,閉目如入定,宇宙風那曾見過他這種情形,看得詫異不已,又不敢出聲問。


    一會,米其貴跳起:“快走!”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宇宙風心跳不已,緊緊依偎著問。


    米其貴道:“皇上和尚司凡被困在一座古塚裏,外麵還有一個老怪人守住!”


    二人急急向古塚奔去,也穿過無數廢塚,奇怪,再前進就不見迷天夜霧了,這時無法隱身。


    米其貴拉住宇宙風道:“當心四周,提防暗襲!”


    不久,忽見一座古墓門,門口坐著一位蓬頭老人,宇宙風驚聲道:“他是守陣人!”


    米其貴道:“是另外一個!”


    “來人止步,此路不通!”那老人發出嚴厲的聲音。


    “前輩,晚生米其貴,此來隻為找人毫無惡意!”


    “老朽金無忌,是古塚守護者,你們能穿行‘迷天混沌陣’,又能避開我師弟,當然大有來頭!”


    “前輩,為何將我一位長輩和一個朋友困在塚內?”


    “孩子,你錯了,者朽為了怕我瘋師弟加害他們,才自己守住墓門!”


    宇宙風道:“前輩,可不可以準許我們進去,看看他們?”


    老人側開身子道:“最好能將他們領出萬年塚,免得老朽操心!”


    米其貴示意宇宙風道:“你進去領他們出來,我在這裏等著。”


    宇宙風會意,立即進入古塚,隻見裏麵愈進愈深,如入大廈廳堂,不久,見到了肖高天和尚司凡,奇怪,肖高天精神很好,正在和尚司凡談話哩!


    尚司凡居然認得宇宙風,一見她走進,顯出非常驚喜道:“宇姑娘!宇姑娘!”


    一個箭步,宇宙風奔到肖高天麵前跪下道:“父皇!臣女該死,救駕來遲!”


    這一下可把肖高天和尚司凡搞糊塗了,愕住一旁。良久,肖高天扶起宇宙風問道:“姑娘,你,你……”


    “父皇,臣女是菡萏啊?”


    “啊呀,七兒!你是我常常出京找尋的菡萏,好極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時尚司凡知道是什麽一回事了,急忙行禮道:“七公主,這真太好了,令師也來了!”


    “不,家師沒有來。”


    肖高天詫異道:“你師傅此時去那裏,令師既未同行,你就該回宮呀!足足十五年了,連為父的都不認識你,兒呀,你為何要流浪江湖呢?”


    “父皇,我師傅在七年前本想帶我回宮。可是七年前我見到一個人,此後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他,這次如果沒有他隻怕父皇會被永久困在萬年塚!”


    聞言知意,肖高天微微笑道:“那人是誰?他有能力進入萬年塚,必定是非常人,菡萏,你追了他七年,這可不簡單!”


    “父皇,他救過你老多少次了,你老該明白吧?他現在在外麵監視老怪!”


    “啊呀,是米米!”


    肖高天一猜就中,驚喜道:“為父雖然不甚了解他,但卻非常喜歡他,菡萏,你的眼光真不錯,隻可惜……”


    “父皇,你嫌他矮小?”


    “不,他矮小是煉功之故,我想他日後一定會複原的,不過他不肯作官阿!”


    宇宙風道:“父皇,我們父女要見麵,也隻能在江湖上見,你懂嘛,我可不願當公主。”


    “嗬嗬!十五年不回宮,那還管得了你,好了,好了,我隻要知道你還活著就心安理得了,為父的心也很野,咱們父女誌趣相投,隨便你好了,不過在太皇太後麵前如何說呢?”


    “父皇,你為何化名肖高天?”


    “籲!姓趙的化名,當然還要留那嘛一點本呀,你化名宇宙風又是什麽意思?”


    “咭咭,‘宇宙任我遊,身如一陣風’呀!對了,等會出去,咱們可要弄點玄虛,米米還不一定喜歡我哩!”


    “嗬嗬,你那對手可不是好對付的啊!”


    “皇上,我們去罷!金者頭對我們不錯,千萬別讓米米誤會他!”


    三人一出塚,發現那老人不見了,隻有米其貴守在墓門外,他一見肖高天,哈哈笑著迎上,大聲道:“肖大叔!尚大哥,沒有餓環呀!”


    皇上大笑奔上道:“米米,那老人呢!多虧他擋住那瘋子,又給我們吃的!”


    米其貴道:“他去找他師弟去了,全靠他,不然這萬年塚不知要死多少人,現在我們走罷!”


    “慢點,米米,你看我得到的這麵血戰旗可是真的?”


    米其貴驚訝道:“肖大叔,你是如何得到的?”


    尚司凡接口道:“我不懷疑你驚奇,這麵旗來路有問題,這麵旗在一個回子手中出現,當時有很多武林高手追他,他卻向我們靠攏,而且把我們帶進萬年塚,我想這是陰謀。”


    米其貴道:“你認為是誰的陰謀?”


    肖高天道:“朝中有兩個大臣,心懷不軌,不瞞你,我與他有點不投機,曾有不少武林高手想害我!”


    米其貴心中有數,不加追問,接過旗一看,笑道:“與真旗毫不遜色,但確是假貨,大叔!難道你也不識真假?”


    肖高天搖頭道:“我如識真假,也不會被那回子帶進萬年塚來了,米米!你又如何能識真假!”


    米其貴笑道:“請別追問,這旗的旗杆是實心的,真旗杆是空心的,旗杆中有一張古獸皮圖和一本書,現在那圖、書,被一個和尚拿走了,同時這麵旗子的質料毫無奇怪之處,真旗卻不明是什麽料子做成的。”


    肖高天道:“那留著沒有用了?”


    米其貴道:“人家拿來騙你老,我也拿著它騙別人,也許還有妙用哩!走,出了萬年塚再說。”


    米其貴領著三人,雖在大霧中,但卻毫不陌生似的,穿穿插插,走了兩個時辰,詎料不知不覺的走出了森林!


    尚司凡一看形勢,噫聲道:“前麵是斜峪關啊!”


    米其貴道:“這是正西,尚大哥!你陪肖大叔去斜峪關,或奔-城,我不能相送了!”


    回頭向宇宙風道:“宇姑娘,你送一程如何?”


    宇宙風望望肖高天,似難回答。


    肖高天知道女兒意思,立即道:“米米,宇宙風可是肖大叔故友之女,你要好好待她,我把她交給你,此去-城不遠,無須你們相送!”


    一頓又道:“甘太尉已經過去不少時間啦,希望你們去協助他,七公主的事,暫時不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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