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覃盎然繼續前往會場比賽。於秋意陪同一起前去,其他人則都留在了家裏。


    有了前一天的對戰經驗,覃盎然今天的比賽狀態更加聚精會神,接連賽完五場,盡數都是一個結果:勝。


    金厲看向覃盎然的目光越發炙熱了。


    臨到覃盎然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之時,恰好比完賽的金厲直接就不聲不響的站在了距離覃盎然背後三步遠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全程圍觀了覃盎然跟對手的比賽過程。


    不可否認,覃盎然真的很厲害。乃至金厲不斷在腦中模擬,如若他是覃盎然的對手,方才那一步棋子會怎樣下,又是否會贏……


    比金厲更在意覃盎然的,自然是覃盎然此刻的對手,林夕。


    林夕幾乎是以著無力反擊的姿態輸掉了這場比賽。在她的圍棋生涯中,此般情況少之又少,就連對上師兄金厲,也能勉強對戰小半個小時。


    然而,碰上覃盎然,林夕所有的策略和部署都被覃盎然輕易化解,而且是半點周旋的餘地都沒能找到。


    待到比賽結束,林夕的臉色已經泛起了白,看向覃盎然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探究和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這個覃盎然怎麽會這麽厲害!就算是賀一剛大師的小徒弟,不過才剛在圍棋界展露頭角,怎麽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林夕承認,對覃盎然,她有些輕敵,也有些盲目自大了。


    因著這麽些年一直跟師兄聯手對戰其他圍棋手,林夕幾乎是所向披靡,極少打過敗仗,更加不曾輸的這麽沒有自信。乃至此刻對上覃盎然,林夕不禁就分外在意了。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學棋的?”今天所有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覃盎然便打算離開。然而,林夕毫無預兆的擋在了他的麵前。


    覃盎然不認識林夕,自然沒興趣回答林夕的問題。想著於秋意那個笨蛋還在外麵等他,覃盎然就更加不會理睬林夕了。


    “讓開!”見林夕擋住他的去路,覃盎然直接就不給麵子的說道。


    林夕麵色變了變。她自小就是受人追捧的,就連師兄金厲,對她也會特殊照顧。哪想到現下居然被覃盎然當麵大小聲,林夕頓時就不高興了。


    “我在跟你說話。”帶著幾分委屈,林夕不忿的皺起了眉頭,“就算賽場上是對手,賽場外麵也可以是朋友,不是嗎?”


    “沒興趣。”看也不看林夕臉上的難堪,覃盎然伸出手,便打算將林夕推開了。


    林夕是真的覺得很丟臉。從來都是別人追著求著跟她當朋友的,而今她第一次主動,卻被覃盎然狠狠的打了臉。


    林夕不想讓開,更加不想讓覃盎然就此走人。忍不住的,就喊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朋友的嗎?你這種人,是交不到朋友的。”


    林夕喊的格外理直氣壯,覃盎然卻隻想嗤笑出聲。


    朋友?覃盎然自認他的朋友已經夠多了。從上學開始就有趙晨和錢峰的陪伴,而今更是多了於秋意以及蘇雅、胡玲莎時常在周遭出現和蹦躂。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不小的陣仗,怎麽就交不到朋友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沒有朋友,跟眼前這個醜女有什麽關係嗎?莫名其妙!


    林夕絕對算不上醜女。更甚至,林夕完全可以稱之得上是美女。就算比不上於秋意和蘇雅,但也絕對很亮眼,夠格被人稱之為班花、又或者校花的存在。


    當然,林夕在她現下的高中,確實也是頂著“校花”這個名頭的。


    又因著林夕不光是學習成績優秀,圍棋而是出了名下的好,頭頂的光環就又多了一圈,飽受諸多男生的追捧和愛慕。


    也是以,就給了林夕驕傲的資本,造就了林夕理直氣壯站在覃盎然麵前的高調舉動。


    然而,不管林夕在她的世界裏何其受歡迎,在覃盎然麵前,實在經不起半點的波瀾。


    能夠容忍林夕站在這裏說了這麽多,已經是覃盎然最大的極限了。他的耐心從來都是因人而異,迄今為止也就隻有於秋意才能享有那份特殊的待遇。


    其他人,皆是不可能在他這裏得到那份與眾不同。


    所以,就在下一刻,林夕被推開了。


    不是輕輕的推,而是下了力道的粗魯推開。覃盎然對林夕,是真的絲毫顏麵也沒有留。


    林夕滿臉不敢置信的差點摔倒在地。要不是金厲及時走過來將她扶住,此刻的她肯定更加的狼狽。


    “覃……”剛一站穩,林夕就轉過頭,想要再度喚住覃盎然。


    “別鬧了。”不過,林夕才剛出聲,就被金厲喝止了。


    “師兄?”詫異的看著金厲,林夕有些受傷。師兄雖然對別人冷漠,對她也時常不怎麽理睬。可師兄從來不會對她凶,也不會幹涉她的任何舉動。


    更甚至有時候她跟師兄提要求,本以為師兄不一定會答應,但師兄最後還是會點頭。


    林夕一直以為,在金厲心中,她是最特殊的。


    偶爾有那麽幾次,身邊人打趣她和金厲是男女朋友關係,她也沒有冷言嗬斥。


    私心裏,林夕也是有那麽點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金厲確實是喜歡她的。


    而跟金厲一起被人拿出來說,帶給林夕的那種滿足和虛榮,直接可以頻臨最高點,隻聽的林夕高高抬起下巴,滿滿的自得。


    盡管大家都不敢當著金厲的麵肆意胡說,但是背著金厲,林夕和金厲儼然已經成為了大眾心目中的一對。


    嚴格說起來,林夕對金厲,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主要還是因為金厲雖然很帥很厲害,但性子太冷了。


    林夕畢竟是個女生,又是個走到哪裏都備受追捧和寵愛的女生,根本受不了不被重視的落差。


    不過,金厲雖然不會軟言哄著她,給她的特殊也已經足夠她洋洋得意,被人羨慕嫉妒恨了。


    所以,林夕還是願意原諒金厲的。即便金厲是個木頭,對她卻也解了半分風情,她勉強接受。


    隻是,覃盎然卻不一樣。


    金厲能夠贏她,林夕不意外。她本來就比金厲年紀小,又比金厲晚了好幾年才學棋。金厲可是圍棋世家出身,胎教就是各種棋局,更別提出生之後所接受的種種專門訓練和教導。毋庸置疑,金厲合該贏過她。


    但是,覃盎然僅僅隻是個初出茅廬的無名小人物。就算長得帥點、酷點,又憑什麽不把她放在眼裏?


    心下的不樂意翻雲覆雨,前所未有的遭遇,讓林夕火大,偏偏又生出了好勝心。


    剛剛在覃盎然麵前,便是如此。因為覃盎然眼中不加掩飾的不耐煩,反而引得林夕越發想要跟覃盎然說話,甚至是徹底征服覃盎然。


    等到覃盎然乖乖來跟她打招呼、說話,看她怎麽羞辱覃盎然!


    林夕想的很好,然而她的計劃卻是還沒開始執行,就被金厲腰斬了。


    麵對金厲突如其來的威壓,林夕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癟癟嘴,不由就更加委屈了。


    金厲沒有理睬林夕的小情緒。扶著林夕站穩腳步,就鬆開了手,訓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技不過人,還得加強練習,怨不得別人比你強。”


    “我……”林夕張張嘴,想要辯解她根本不是為了輸給覃盎然而生氣。她更在意的,是覃盎然對她的無視、對她的粗魯。


    可是這種心情即便說給金厲聽,金厲肯定也無法理解。


    咬咬牙,林夕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反正,明天最後一天比賽,還會見到覃盎然。屆時,她一定要跟覃盎然好好說道說道,讓覃盎然為今天的無禮跟她道歉!


    覃盎然出賽場的時間並不算晚。然而,他還是極為不高興被林夕耽擱了時間,害得於秋意又多等了這麽久。


    覃盎然的臉色顯然不是很好看。於秋意討好的抓住覃盎然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麽?輸了?”


    不應該啊,覃盎然不是特別在意輸贏的人。就算輸了,也不應該是這種臉色才對。


    難道是比賽過程中,哪個不長眼的對手惹到覃盎然了?


    “怎麽會?你男朋友這麽厲害的人,當然是五戰五勝,大殺四方。”回握住於秋意的手,覃盎然撇撇嘴,語氣很是張狂。


    於秋意登時就笑了。連連點頭,眼中滿是信賴。


    “就是比完賽在裏麵遇到一個醜女擋道,煩死了。”不過,覃盎然下一句話出口,瞬間就讓於秋意笑不出來了。


    “醜女?”醜不醜,於秋意並不關注。她在意的,是後麵那個“女”字。


    覃盎然這是碰上愛慕者了?那個女生也是下圍棋的?她為什麽要突然攔住覃盎然?表白?


    於秋意其實一直很慶幸,覃盎然在青州一中的大魔王威名,以至於學校那些女生不管喜不喜歡覃盎然,都不敢出現在覃盎然身邊,更別說寫情書、又或者當麵告白了。


    雖然很小心眼,但於秋意確實隻希望覃盎然的身邊就隻有她一個女生。希望覃盎然的眼裏,也隻看得到她一個人。


    不過極為明顯,覃盎然的身邊無法避免還是出現了其他女生。


    心下輕歎一聲,於秋意忍不住的,就想要多確定一些有關潛在“情敵”的信息。


    “嗯。醜的要死,還一副她很了不起的高傲模樣。”覃盎然嘖嘖兩聲,對林夕的印象顯然是極差的。


    “呃……”於秋意不是故意放低警惕的。可是在覃盎然嘴裏說出來的這位“情敵”,貌似真的不需要她來戒備啊!


    以覃盎然的脾氣和秉性,怕是最受不了性格高傲又蠻不講理的女生。聽覃盎然方才還說,那個女生還試圖攔下覃盎然?


    得,於秋意的戒備心才剛提起來,又不得不放下去了。


    不管那位女生是不是真的如覃盎然嘴裏說的那般醜,但是覃盎然心下認定的,怕是隻有“醜女”這麽兩個字,再無更改的可能性了。


    也是以,就算於秋意緊盯著那個女生不放,也是無用的。隻因,覃盎然根本不可能將那個女生放在心上。


    這麽一耽擱的功夫,林夕和金厲已經追了出來。


    當然,追的人是林夕。金厲隻是正常走路,離開比賽大廳,打算回家罷了。


    沒有注意到走出來的林夕和金厲,覃盎然牽著於秋意的手,慢慢走遠。


    “覃盎然!”就算剛剛才被金厲訓斥過,在看到覃盎然牽著別的女生的手這一刻,林夕還是沒能忍住的喊了出來。


    不是說林夕就有多麽的喜歡覃盎然,林夕隻是想要好好看看被覃盎然牽手的女生究竟是何般模樣。


    如果長得比她醜,林夕隻能說,覃盎然有眼無珠,才會不把她放在眼裏。


    如果比她長得漂亮……


    嗤!怎麽可能?林夕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也決計不會相信,覃盎然牽著的那個女生會比她漂……


    林夕心下正滿滿不以為然,隨即就對上了於秋意轉過頭來的麵容。


    居然真的比她長得漂亮!


    就算林夕再過自信,也沒辦法否定擺在眼前的事實。覃盎然的女朋友,確實比她好看。


    是女朋友沒錯吧?如果不是女朋友,覃盎然怎麽可能會將這個女生牽著走?


    而且隻看覃盎然看向這個女生的眼神,明顯就跟方才望向她時候的不同。


    怪不得覃盎然剛剛要那般不耐煩,恨不得立刻擺脫她。原來是因為有人在外麵等著覃盎然……


    轉瞬間的功夫,林夕的腦中閃過了很多的念頭和思緒,繁雜又混亂。不過有一點是很清晰的,覃盎然不喜歡她,是事實。


    還真是可笑。林夕一向自詡漂亮又討喜,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會被人嫌棄。而且嫌棄她的人,還是才剛令她刮目相看的覃盎然。


    覃盎然既然贏了她,就甭想這麽輕易擺脫她。她要打敗覃盎然的心,也是實實在在的。


    並且,視線落在被覃盎然牽著的於秋意身上,林夕忽然就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誰規定,這個女生長得比她好看,就一定能搶走她看中的人了?


    她林夕看中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迄今為止,就沒人膽敢跟她搶。即便真的搶了,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搶得走。


    這是林夕一向堅信的認知,也是林夕信奉的理念,從不曾變過,以後也不會更改。


    林夕此般篤定的時候,肯定忘了,現在不是於秋意要跟她搶人,而是她想要搶於秋意的男朋友。而此般強行被模糊扭轉概念的錯誤認知,也勢必不可能真的讓林夕如願。


    覃盎然聽到了林夕的喊聲,卻根本不想理會。置若罔聞的牽著於秋意的手,繼續往前走。


    於秋意也沒有停下腳步。不過好奇心作祟,她還是轉過臉來,看向了林夕。


    真正見到林夕的臉,於秋意不禁啞然失笑。


    長成林夕這樣,居然還被覃盎然說成是“醜女”?覃盎然確定沒有看錯人,再不然就是林夕方才衝著覃盎然扮鬼臉裝醜了?


    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麽,也不管中間為什麽會出現偏差,於秋意不得不承認的是,林夕不醜。反之,林夕長得挺好看的。


    不過,比起林夕亮眼的外貌,更加讓於秋意注意的,是林夕眼底的那抹勢在必得。


    林夕這是在對覃盎然生出企圖心?本能的,於秋意才剛鬆懈的戒備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覃盎然你給我站住!”伴隨著怒氣衝衝的命令聲起,林夕快步衝向了覃盎然和於秋意所在的位置。


    林夕的反應,完全出乎金厲的意料之外,乃至金厲並沒能第一時間將林夕攔下來。無可奈何之下,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林夕衝過去,攔在了覃盎然的麵前。


    “覃盎然,本小姐給你個機會,準許你請本小姐吃飯。”站定在覃盎然身前,林夕抬高了下巴,一臉的驕傲和施舍態度。


    於秋意有些懵。她記得賀一剛大師說過,覃盎然學棋最大的阻礙不是起步太晚,而是覃盎然的性格太張狂,不若旁人的沉穩。


    但是看到眼前的林夕,於秋意委實不明白,同樣是學棋,林夕此般脾氣確定能學的好?


    林夕確實學的還不錯。有些人天生就帶著光環和特權,格外受到老天爺的優待。


    就好像有人拚死拚活努力工作卻不一定能養活自己,有人卻什麽也不需要做,隻是躺在家裏就吃喝不愁,揮金如土。林夕在圍棋上的天賦,注定了她可以事半功倍。即便不能走到巔峰,卻也比起一般尋常人要更加平坦。


    由此,就造就了林夕越發驕傲乃至不可一世的性格。不管是待人還是接物,很容易就帶上高人一等的氣勢。簡而言之一句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林夕可不認為她自己有什麽問題。見覃盎然如此無視她,不免就更加想要彰顯自己的存在:“事先聲明,路邊攤和小餐館,太髒了、也太低檔,本小姐是不屑去的。覃盎然,你最好挑個足夠有檔次又有情調的高雅地方,否則,本小姐絕對不會賞光……”


    林夕說的很帶勁,覃盎然卻是拉著於秋意直接繞過林夕,揚長而去。


    至於請吃飯什麽的,覃盎然權當林夕腦子有病,根本不想理睬。


    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夕還是受了整日跟圍棋打交道所造成的影響。太過自我為中心的同時,也太過直白。


    如若她是尋常小女生,哪怕被捧為校花,哪怕備受追求,也鐵定不會如此不通情理。


    毋庸置疑,林夕還是被困在了圍棋的世界裏,黑白分明,雖然沒有變得木納,卻也絕對不夠玲瓏剔透。


    差根筋?缺根弦?放在林夕身上,都還算適用。


    於秋意又一次發現,她太過高估這位“情敵”了。才剛湧起的諸多情緒,刹那間又散了去。


    走出很遠之後,於秋意還是忍不住扭過頭,最後看了一眼林夕。


    “走了,有什麽好看的?”注意到於秋意的舉動,覃盎然很是不以為然,“典型的妄想症公主病,偏偏還沒那個公主命。”


    覃盎然不可謂不毒舌,然而此般言語聽在於秋意的耳裏,委實有些好笑:“你怎麽就知道人家沒有公主命了?指不定她出身還不錯,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學習優秀,樣貌出眾,還會下圍棋,怎麽算都是活脫脫的女神一個。”


    “女神我倒是認識一個。不過就她?我看還是算了吧!照她那種性格,就算被關進精神病院,也是說得過去的。”林夕絕對不會知道,她那般高傲的舉動,留給覃盎然的印象卻隻有一個:神經病患者。


    倘若林夕知道,想必她一定會認真收斂自己的性格,注意一下她的言行舉止和作為。


    不過,林夕就算有心收斂,是否真的收斂得起來,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就目前看來,林夕不管是為人還是處事,又或者說話,都挺有問題的,頗為不招人喜歡。


    “你認識的女神?”從未想過會從覃盎然的嘴裏聽到這般說法,於秋意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覃盎然。


    順應於秋意的步伐停下,覃盎然轉過身,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那人你也認識,你不知道?”


    “我也認識?”於秋意心下越發不是滋味了,試探性的問道,“是蘇雅?”


    “當然不是。”沒有片刻猶豫的,覃盎然搖搖頭,否定了於秋意的猜測,“再好好想想。那個人跟你我都很親近,很好猜的。”


    跟他們倆都很親近,卻又不是蘇雅,難道是莎莎?到了嘴邊的兩個字還沒出口,於秋意就見覃盎然再度衝她搖了搖頭。


    “如果你要說的那個人是胡玲莎,那必然肯定又不對了。”一眼看穿於秋意的想法,覃盎然頗為無奈的說道。


    開什麽玩笑,他連蘇雅都否認了,於秋意再猜胡玲莎,豈不是在質疑他的眼光和欣賞水平?


    就算覃盎然不護短,也不可能否認蘇雅比胡玲莎要更女神這一事實的。否則,趙晨還不非要跟他這個老大討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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