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浚想哭。他又不會洗碗,為嘛要他洗?


    再說了,傻白甜姐姐不都打算站起身了麽!非要使喚他?


    大魔王這擺明了是故意欺負他……


    然而,就算覃盎然是故意的,楊浚也不敢多言。沒辦法,誰讓他打不過覃盎然呢!


    最終,楊浚還是委委屈屈的站起身,笨手笨腳的開始收拾起了碗筷。


    “打碎一個碗,一百萬。”就在楊浚糾結著怎麽把碗筷都運送進廚房之際,覃盎然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楊浚幾乎快要將覃盎然的聲音視為催命魔音了。


    誰家碗這麽值錢,還一個一百萬?是用來吃飯的,又不是用來收藏的!


    癟癟嘴,楊浚輕哼一聲,本來打算一次性將碗筷都拿進廚房的,轉瞬間又換成了多跑幾趟。


    天知道覃盎然晚點會不會想出其他法子來折騰他?不就是洗個碗麽!他不會洗還不會學麽?


    楊浚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做過家務,也不會洗碗的。於秋意放心不下,還是跟在了楊浚的身後。


    不是監督,還是以防萬一。


    別說於秋意,就是覃盎然,也不可能真的就讓楊浚一百萬一個碗來賠償。而對於秋意來說,明明可以杜絕的危機,還是盡可能避著點好了。


    有了於秋意在身後盯著,楊浚就如同得到了神助,不管做什麽,都有人在一旁提醒。


    開了水龍頭卻忘了放洗潔精,會有於秋意提醒。洗了碗沒有擦幹,會有於秋意提醒。就連碗筷都要放在哪裏,有了於秋意在,也不再需要多想。


    楊浚磕磕絆絆的終於完成了洗碗這個艱巨的任務,好歹沒有打破。正要鬆口氣,就聽身後忽然傳來覃盎然的魔音:“挺有天賦的嘛!以後就交給你了。”


    “什麽叫就交給我?我是你家的仆人嗎?你平常都是這樣虐待我家傻白甜姐姐的?”楊浚實在氣不過,一個吼叫,直接就把心裏話全都溜了出來。


    “傻白甜姐姐?”覃盎然轉過頭,揶揄的看向於秋意,“原來你的本性已經到處聞名,聲名遠播了?”


    沒提防覃盎然會突然轉向她,於秋意臉色紅了紅,卻是無言以對。她哪裏傻白甜了?莎莎這樣說她,楊浚居然也給她定了這麽個綽號?


    “喂喂!我說你的問題呢!不是說她!”一看於秋意在覃盎然麵前處於弱勢狀態,楊浚立刻不高興的嚷道。


    估計楊浚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接連幾句話都沒有自稱“小爺”了。一口一個“我”,倒是把他和於秋意以及覃盎然的關係,無形間都拉近了。


    “我的問題?我的問題跟你什麽關係?於秋意是我女朋友,可不是你什麽人。”覃盎然撇撇嘴,一副完全沒有將楊浚放在眼裏的表情。


    楊浚當即就跳腳了:“她是我姐姐!怎麽就沒有關係了?你才是外人!應該靠邊站!”


    “姐姐?”覃盎然嗤笑一聲,看向楊浚的眼神越發傲慢了,“你對你姐姐就是這種態度?還有,你算哪門子的弟弟?這門親戚關係是不是認的太自以為是了點?於秋意可沒打算去跟你們家認親,還請你們別自作多情,太把自己當回事。”


    什麽自作多情?他楊浚要認於秋意這個姐姐,於秋意還不願意?憑什麽啊?他長得又帥,家裏又有錢!他又不嫌棄於秋意土包子又太過傻白甜,他都準許於秋意喊他一聲“弟弟”了有沒有?


    一肚子的埋怨和吐槽哽在嗓子眼,楊浚氣的隻差沒跟覃盎然動手。要不是礙於武力值差距太大,他才不會管別墅主人是誰,早就將覃盎然踢出這棟別墅了。


    “這是我和我姐姐的自家事,跟你沒、有、關、係。”最後四個字,楊浚說的格外有力,近乎是咬牙切齒了。


    說完也不給覃盎然反駁的機會,楊浚大步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抓於秋意:“我們單獨聊聊。”


    然而,楊浚的手停在半空,被攔了下來。


    “說話就說話,不許動手動腳。”擋在於秋意的身前,覃盎然的語氣尤為理直氣壯。身後這個笨蛋,早就歸屬他來管製和守護了。


    其他人,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有沒有惡意和不良企圖,他都不會隨意放行。


    “都說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家務事三個字,你聽不懂?”為了跟覃盎然對峙,楊浚不得不抬起頭來。


    該死的大魔王怎麽還比他高!處處輸覃盎然一籌,委實讓楊浚氣憤不已,火冒三丈。


    “不懂。”悠悠然兩個字丟出來,覃盎然的反應不可謂不淡定。


    對上覃盎然氣定神閑的表情,楊浚越發生氣了。總覺得他被小瞧了!


    “覃盎然。”扯了扯覃盎然的胳膊,於秋意輕聲道,“別欺負小孩子。”


    “行吧!不欺負小孩子。”說到“小孩子”這三個字的時候,覃盎然加重了語氣,刻意看向楊浚,言外之意極為明顯。


    楊浚張張嘴,差點忍不住跟覃盎然大戰三百回合。


    好在覃盎然最終還算有“眼力勁”,知曉何為“知難而退”,自行退散了。


    否則,楊浚鐵定就揮拳相向了。


    沒有了覃盎然在廚房,就隻剩下於秋意和楊浚麵麵相對了。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的問題,於秋意此刻才終於問出口。


    “沒什麽事。”隻有於秋意在眼前,楊浚雙手放進荷包,故作瀟灑的聳聳肩,“就是聽說了你的存在,過來瞅一眼。”


    “那麽瞅完之後呢?有什麽感想?”於秋意的語氣不帶絲毫惡意,軟軟的,徑自看著楊浚問道。


    楊浚本來想說些難聽話的。不過看著於秋意甚是純淨的眼神,他忽然又打住了。


    生硬的別過頭,楊浚沒好氣的撇撇嘴:“反正不怎麽樣。”


    “那我的廚藝呢?還算合口味不?如果以後有機會再次來家裏吃飯,你想要吃什麽?”聽出楊浚語氣裏的嫌棄,於秋意也不生氣,轉而問道。


    “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好菜,誰稀罕吃?”楊浚的語氣越發不樂意了。不過話音落地,他又忍不住補充道,“魚還不錯。”


    “魚,我記住了。”於秋意點點頭,“那蝦呢?喜不喜歡吃?”


    “勉強還可以。”楊浚嘴上這般應著的同時,並未收斂眼底的精芒。於是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透漏了他愛吃蝦的喜好。


    暗自在心裏記下楊浚的喜好,於秋意若有所思的看著楊浚,靜待楊浚的下文。


    然而,楊浚確實沒有什麽下文了。他本來就是自己一時衝動跑來的,既不是為了來示威,也不是為了來找茬,純粹就是想要衡估一下於秋意這個人的危險性。


    結果,楊浚不由大歎自己想太多。


    就於秋意這個傻白甜,就算他把錢送到她麵前,估計於秋意也不懂得為自己爭取。


    算了,以後要是於秋意真的過得不怎麽樣了,他會看在身上都是流著同樣的血的情分上,稍微照拂於秋意一下下的。


    楊浚這邊正兀自“寬容大度”的想著,客廳裏再度傳來了說話聲。


    不是隻有覃盎然一個人在客廳?怎麽會有其他動靜?而且似乎,覃盎然的語氣不是很好?


    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錢峰和趙晨到來,於秋意顧不上理會楊浚,轉身走了出去。


    “秋意在你這裏是不是?”又是於晴。而且是形色憔悴,瞧著狀態並不是很好的於晴。


    “讓秋意出來跟我說話!我有事情要跟秋意說!”於晴的情緒顯然不是很對勁。激動不已,且焦躁慌亂。不出意外,應當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聽到於晴的消息,突然見於晴闖進來,於秋意下意識皺了皺眉:“有什麽事?”


    終於看到於秋意,於晴立刻迎了過來:“秋意,吳槐他真的想要跟那個女人複婚!他們才是一家人!”


    還真是沒有絲毫意外的宣告。於秋意不著痕跡的推開了於晴的手,冷色問道:“所以呢?你想要離婚?”


    “怎麽可能?我才不要離婚!我要是離婚了,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我不要離婚,打死也不離婚!”於晴的嗓音很是尖利,全然沒有了當初的溫和細軟。


    說起來,而今於晴的狀態,就算比起她單獨帶大於秋意的時候,都還要差上幾分。


    看著這樣的於晴,於秋意不由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於晴應該慶幸,楊銘山已經離開了。如果讓楊銘山撞見於晴此刻這一幕,不知道時隔多年之後,楊銘山該是怎樣的心態,於晴又是否會惱羞成怒,乃至羞憤尷尬?


    不過,讓楊浚撞見這樣的一幕,其實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隻見楊浚一改之前的囂張和跋扈,如幽魂般默默的遊到沙發坐下。選好最佳視線位置,靜靜的瞅向了這邊。


    “秋意,你說,當初那張照片,根本不是什麽意外,就是真的對不對?還有你跟吳槐還有周昊的通訊記錄,也都是真的。那些短信,他們父子倆都有看到,卻非要假裝沒有看到,是不是?”於晴的詢問還在繼續,不安的狀態伴隨著焦躁的情緒,越發嚴重了。


    “夠了!”實在不知道於晴為什麽非要一直這樣自欺欺人,於秋意猛地大喝一聲,嗬斥住了於晴的癲狂,“是不是真的,你心裏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我提醒過你那麽多次,你有哪一次是真的聽信我的話了?在你的眼中,你現下那個新嫁的丈夫,遠比我這個養了十六年的女兒更為重要,不是嗎?”


    被於秋意的嗬斥嚇住,於晴搖搖頭,滿臉傷心和慌亂:“我,我不是……我沒有……”


    “不是?沒有?於晴女士,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用十萬塊錢買斷了我們母女十六年的情分和關係?可是盡管這樣,在接到你的求救電話,知道你有危險,我二話不說就跟朋友跑去你家裏,將差點流產的你送去了醫院急救。並且,一心打算為你守夜。”於秋意說到這裏的時候,於晴已經徹底沉默了。


    深吸一口氣,於秋意抿抿嘴,看向於晴:“後麵的事情,還需要我再重新幫你回憶一遍嗎?”


    楊浚正聽得津津有味,乍見於秋意打算停歇,登時就往前探了探脖子。


    千萬別不說了啊!這麽精彩的戲碼,突然打住是什麽狀況?他還等著坐聽大戲呢!


    不過,原來傻白甜姐姐這麽淒慘?親媽另嫁也就算了,現下還挺著大肚子打算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再聽聽於秋意說的十萬塊錢事件,楊浚更加嗤之以鼻了。


    別說十萬塊錢,就是一百萬、一千萬,他媽肯定也舍不得他這個寶貝兒子。


    “秋意,對……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那天隻是心情不好。你吳叔叔一直聯係不上,又沒有回家。媽媽還收到陌生號碼發過來的那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媽媽實在是……秋意,你相信媽媽,媽媽不是故意拿湯潑你的,真的不是故意……”於秋意沒有往後說,於晴自己倒是吐吐吞吞的把話都給補全了。


    再之後,於晴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了。楊浚一蹦而起,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什麽什麽?誰潑誰?你憑什麽拿湯潑她?她是你女兒,又不是你的出氣筒。你老公外遇跟她什麽關係?又不是她讓你老公外遇的!還有,十萬塊錢是什麽鬼?你就隻給她十萬塊錢,然後買斷了你們母女的情分?好歹也多給點。一千萬沒有,一百萬……”


    楊浚的話是衝著於晴喊的,手則是直直的指著於秋意。一口一個“她”,說的也是於秋意。


    “這位小爺。”因著楊浚的義憤填膺,覃盎然嗤笑一聲,涼涼的提醒道,“你弄錯了。不是她給於秋意十萬塊錢,是她找於秋意要十萬塊錢。隻要於秋意給了這十萬塊錢,就買斷了之前她生養於秋意的所有情分。”


    楊浚已經徹底傻眼了。愕然的看著於晴,又看看於秋意,實在想不到於秋意居然還遭遇了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


    這不擺明了是欺負他姐姐傻白甜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誰規定傻白甜就一定要受欺負?這事他跟於晴沒完!


    眼看著楊浚已經怒火橫生,偏偏覃盎然還嫌事情不夠大,又刻意補充了一句:“哦對了,必須提醒一下,於秋意那十萬塊錢,是找我借的。”


    “不就是十萬塊錢嗎?小爺這就還給你!”楊浚徹底被惹毛了,拿出錢包就往外抽卡。小爺他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是十萬塊錢,他家姐姐卻為了十萬塊錢賣/身給這個大魔王了?太欺負人了!


    楊浚遞過來的卡,覃盎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收了起來。


    反正都是他幫於秋意搜刮的本金,他才不會嫌少。


    這邊話題明顯偏移走,另一邊於晴卻在片刻的呆愣之後,繼續跟於秋意道起了歉。


    “不用再說對不起了。你的道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我相信以後也不會就此打住。你就直接說吧,今天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麽?吳槐想要跟他前妻複婚,然後呢?你不想離婚,打算憑借肚子裏的孩子跟吳槐死磕到底?”於秋意的語氣很冷,眉眼間已然透露出了幾分不耐煩,“既然你都已經決定好了,還需要別人多插什麽嘴?”


    “可是,可是我……”於晴想說,她一個人,她會害怕。有於秋意陪著,她就有了抗爭的底氣。


    然而,於秋意似乎完全不想站在她這一邊。那麽她該怎麽辦?她要怎麽辦?


    越想越慌亂,於晴心下更加沒底了。


    於秋意也不想聽於晴繼續多說。不等於晴把話說完,就給吳槐打去了電話。


    於晴伸手想要攔住於秋意,卻在最後一刻,又停了下來。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想要好好跟吳槐把日子過下去的。倘若秋意這通電話打過去能有成效……於晴毋庸置疑是樂見其成的。


    於是最終,於秋意順利通知到了吳槐來接人。於晴也滿意的接受了坐等吳槐來接她回去這個結果。


    所以,於晴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不但於秋意和覃盎然無語,連楊浚都有些反應不能。


    仔細圍著於晴打量了好幾圈,楊浚扯扯嘴角,不得不說,他爸年輕時候的眼光真心不怎麽樣,居然眼瞎的找了這麽一個初戀女友。


    不過好在,他爸雖然眼瞎,腦子還沒殘。至少在最後時刻,他爸又理智回籠,跟這個女友分手了。


    否則……一想到他媽有可能會是於晴,楊浚抖了抖眼睛,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冷戰。


    算了,他還是回家找自個媽去吧!他媽雖然有些煩人,但比起這位於晴女士,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


    果然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在親眼見到於晴之後,楊浚突然間就有種預感,他以後肯定會很孝順他媽,再也不成心跟他媽對著幹了!


    確定了吳槐會來接她,於晴心下的不安和忐忑甚是神奇的全部都退散了。也是以,就有了時間和精力去看楊浚。


    “秋意,這位也是你的同學?”怎麽看著好像有點小?是不是上學早了點?再不然就是覃盎然家裏的親戚?堂弟或者表弟?至於親弟弟,於晴倒是沒有往那方麵想。


    主要是楊浚長得跟覃盎然完全不像。加之方才覃盎然喊楊浚是“這位小爺”……


    哎也不對。如果是覃盎然家的親戚,為什麽要幫秋意還十萬塊錢?而且覃盎然還收的那麽理所當然?


    就好像,好像“這位小爺”是秋意的弟弟……


    刹那間的念頭閃過,於晴猛地蹙眉,認真的看向了楊浚。


    之前沒仔細注意看,倒也不覺得怎樣。可是此刻認真的盯著楊浚看了好半天後,於晴心裏才剛散去的諸多情緒,轉瞬間又齊齊湧了上來。


    怎麽可能?這個孩子怎麽長的那麽像那個人?


    “他不是我同學。”於秋意並沒有打算跟於晴詳細介紹楊浚的真實身份。隻是搖搖頭,隨口否決了於晴的猜測。


    “你這什麽見鬼的眼神?小爺當然不是小爺姐姐的同學,小爺是小爺姐姐的弟弟好不好?”於秋意沒打算認楊浚這個弟弟,楊浚卻是撇撇嘴,較之於秋意之前,先跟於晴杠上了。


    楊浚接連幾個“小爺”下來,直接就把於晴聽得惶恐不安了。再聽楊浚的“姐姐弟弟”論,於晴的臉色不禁開始泛起了白。


    “弟弟?”心下的不安感劇增,於晴猛地望向於秋意,“秋意,他是不是姓楊?”


    “哎哎,小爺這麽一個大活人就站在你麵前,你有什麽問題不能直接問小爺本人?”不需要於秋意幫忙介紹,楊浚就大大咧咧的自報家門了,“沒錯,小爺確實姓楊。小爺的名字,你肯定沒有聽說過,小爺就不報上了。不過,小爺爸爸的名字,你肯定耳熟能詳。他叫楊……”


    “楊銘山。”幾乎是順應本能的,於晴叫出了楊銘山的名字。


    真的是他!他終於找來了嗎?可是為什麽要這麽遲?為什麽要在她已經放棄了等待的期望之後,才悄悄出現?又為什麽隻找了秋意,卻沒有去跟她見麵?


    還有,秋意是什麽時候跟楊銘山相認的,又為什麽沒有告訴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恰好找上門來,不小心碰見了這個孩子,秋意是不是打算一直將她瞞在鼓裏?


    她就那麽像是傻瓜嗎?為什麽一個兩個都要無所顧忌的欺騙她?吳槐是這樣、楊銘山是這樣。連她的親生女兒,也是這樣。


    所以,秋意是在認了親生父親之後,便對她這個親媽無所謂了?可以翻臉無情的直接十萬塊買斷她們母女的情分,也可以頭也不回的搬出她們母女的家,再也不肯回去多看一眼?


    隻因為,楊銘山來了!楊銘山來找秋意這個流落在外十六年的女兒了。而秋意,也不需要她這個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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