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還真是可笑了。你們自己打開門做生意,居然要趕客人離開?我們今天還就偏偏不走了!你們能拿我們怎麽著?”隻是第一次見麵,張莉就對蘇家人產生了極其不好的印象和感觀。沒有眼力勁,連最起碼的待客之道都不懂,簡直是丟人現眼的愚昧!


    蘇家人對張莉,想當然也不可能有半點的好感。


    不過,既然張莉不想走,蘇媽媽點點頭,見招拆招:“那三位客人這邊請,是想要坐大堂呢?還是想要進包間?喜歡吃什麽菜色?有沒有特殊喜好?口味偏甜還是偏辣……”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不走,就是留下來吃飯吧?”徑自打斷蘇媽媽的虛偽客套,張莉諷刺道。


    遭遇張莉的找茬,蘇媽媽也不生氣,隻是淡定的看向張莉:“那你是打算留下來看著咱們店裏其他顧客吃飯?那也行,隻要你們別丟臉的把口水滴到地上,弄髒咱家的地板就成。”


    “你!”蘇媽媽的戰鬥力,意外的彪悍。乃至張莉差點接不上來,委實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很快的,張莉又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態,擠出一抹假笑:“你現在的意思是,我不點菜就連位置也不能坐了?那如果我說來找人的,你是不是連門都不讓我進?”


    “當然不會。就跟你說的一樣,咱們可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你願意進來,我們自然攔不住。隻不過,如果是來找茬生事的,我也不介意打個電話報個警。再不然,我就幹脆打給覃豪好了。說起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覃豪的電話號碼換沒換?要是沒換,正好也把他叫過來敘敘舊。很多年不見,真的是……”張莉肯定料想不到,蘇媽媽是真的有覃豪聯係方式的。並且,還直接調出界麵,拿給了張莉看。


    隻是輕易瞥了一眼,張莉就很確定,蘇媽媽的號碼沒有錯,確實是覃豪的手機號碼沒錯。


    也就是因為確定了,張莉才更加惱怒。覃豪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她?他居然還把手機號碼給了那個女人的娘家人?難道這麽多年下來,覃豪一直都跟這些人有聯係?


    太欺負人了!


    覃豪跟蘇家自然是沒有什麽聯係的。當初蘇素梅以著那般方式離開,覃豪對蘇家的厭惡和仇恨,絲毫不比對覃盎然的要少。


    彼時對覃盎然的怨恨,覃豪直接就發泄了出來。然而對蘇家的仇怨,卻是至今都沒有得以宣泄。


    這麽多年過去,要說覃豪對蘇家一丁點的怨言都沒有,決計是騙人的。


    至於彼此的聯係,那就更加純屬無稽之談了。這個號碼蘇媽媽會有,僅僅是因為覃豪一直沒有更換掉號碼罷了。


    張莉沒有想那麽多,本來就懷疑覃豪對她有異心,也就下意識的定了覃豪的罪,將覃豪推向了對立麵。


    至此,張莉的語氣直接降低至冰點。也不多言,隻管衝蘇家人喊道:“覃盎然呢?讓他出來。”


    “你這是跑到我們蘇家的地頭上欺負我們蘇家的外甥?做人要知曉分寸,別得寸進尺,小心得不償失,後悔莫及。”一開始的時候,蘇媽媽對張莉也沒有什麽怨言和想法。


    蘇素梅和覃豪的這頓婚姻關係中,是蘇素梅率先背叛了覃豪,是蘇素梅有錯在先。


    既然蘇素梅走了,覃豪再娶其他人,無疑是覃豪的自由,蘇家人無權幹涉,也沒臉幹預。


    是以,張莉的出現和存在,蘇家人就算知曉,也說不得半句不是。


    然而,真正讓蘇家人對張莉心生不滿的,是張莉對覃盎然的不夠上心。


    後媽不比親媽,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張莉有自己的孩子,心自然就更加偏了,也屬人之常情。


    但是,凡事都得有個度。就算不真心疼愛覃盎然,最起碼不能虐/待孩子,更加不能將孩子小小年紀就趕出家門吧?


    自從蘇雅和於秋意交好,間接也就知道了很多覃盎然的事情。張莉平日裏是怎麽對待覃盎然的,蘇家人以前不知道,現下卻是心知肚明。


    居然餓著孩子,不給孩子吃飯?這是要多惡毒的心思,才能做得出來?覃盎然一個半大的小夥子,得餓成什麽樣,才變得這麽瘦?


    越想越心疼,以致於蘇家人但凡看到覃盎然,就各種情緒翻騰上湧,隻恨不得找覃豪和張莉好好理論一番。


    若不是介於蘇素梅當初的作為,蘇家人不至於理虧,也就不至於一個勁的縮手縮尾。而今張莉自己找上門來,就怪不得蘇家人逮著機會,狠狠為覃盎然出頭了。


    “得寸進尺?我看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們蘇家吧!我就說覃盎然怎麽突然就變得那般乖張有心計?搞了半天是你們在背後攛掇上陣。你們蘇家人當初害得我老公還不夠慘,現在還想從覃盎然身上下手?”張莉慣常很愛倒打一耙。不消二話,就指責起了蘇家人的不懷好意,“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才肯放過覃盎然,放過咱們覃家?是不是給了你們足夠的錢,你們就會乖乖退散,以後都不再打擾我們覃家人的生活?”


    不可否認,張莉一副“一言不合就甩錢砸人”的神情很是霸氣。不過,這得撇開被她拉著的覃美美忽然的反水和跳腳不說。


    “媽,你做什麽要這樣說話啊!叔叔阿姨也沒說什麽不是?你怎麽這樣啊?”覃美美不高興的扯了扯張莉的胳膊,唯恐張莉直接把蘇家爸媽都給得罪了。


    這可是蘇浙學長的爸爸媽媽,覃美美很是在意,也很是尊敬來著。


    “美美?”張莉愣了愣,委實不明白覃美美怎麽會突然向著外人。


    “媽!他們就是蘇浙的爸媽。”還是覃洲洲聰明,及時對張莉做出了解釋。


    “蘇浙?”張莉當然是知道“蘇浙”這個名字的。覃洲洲班上的第一名,雷打不動的年級第一名。


    張莉去學校給覃洲洲參加家長會的時候,曾經刻意觀察過蘇浙。確實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樣樣都很出色。


    張莉一度還時常將“蘇浙”這個名字掛在嘴邊,督促覃洲洲一定要多多向蘇浙學習,成為像蘇浙那樣的尖子生。


    也就是因著張莉念叨的次數太多,覃美美才會對蘇浙未見其人,先行有了很好的印象。


    待到見到蘇浙本人,覃美美當即就萌動了。


    之前還小,沒什麽太大的意識。雖然總是聽說學校裏有女生給蘇浙送情書,她也總是嗤之以鼻的無視。


    不過就在這次放暑假前夕,覃美美親眼看到了好幾個高年級女生圍著給蘇浙送情書和巧克力的畫麵。


    於是乎,即將跨入十歲大關的覃美美也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這一個暑假,她都在努力認真的學習自己動手做小餅幹。到今天為止,才終於能夠獨立像模像樣的做出一整盒來。


    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的,覃美美就央求著覃洲洲陪她來找了蘇浙。


    覃美美想的很簡單。趁著開學前,先將蘇浙拿下。等到開學後,那些高年級女生就沒辦法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尤其是蘇浙班上的女生,聽覃洲洲說,好像也有好幾位公開表示,很喜歡蘇浙!


    覃美美對蘇浙的心思,張莉知道。


    雖然覃美美還小,張莉倒是沒有拘著她的性子。她一貫更在意對覃洲洲的教導,隻要覃洲洲不鬧事,張莉什麽都好說。


    至於覃美美,反正女孩子長大了早晚要嫁人。張莉並不介意讓覃美美多接觸幾個優秀的男孩子,以後也多個選擇。


    當然,前提是,對方必須足夠優秀,得到張莉的認可。比如,蘇浙。


    今天覃美美來找蘇浙,張莉也是知道,而且許可了的。覃洲洲起先不願來,還是張莉發了話,才不得不陪著覃美美過來。


    不過現下,張莉後悔了。


    要是早知道蘇浙跟覃盎然是這種關係,打死她,她也不會準許覃美美跟蘇浙接觸。


    現下倒好,還沒開始交鋒,她就把主動權丟出去了。咬咬牙,張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覃美美,示警性的壓低了聲音:“你先閉嘴,有事情回家再說。”


    “我才不要!”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是這件事情,怎麽可以容後再說?蘇浙學長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要是被她媽媽這麽一鬧,覃美美已經可以預見,蘇浙以後該會怎樣討厭她了。


    比起覃洲洲,覃美美在家裏要更受寵,而且是那種被寵的沒有邊際,無法無天的性子。


    是以此刻就算張莉對她使眼色,又發怒,覃美美仍然不接受,也不答應。


    她就是不讓她媽媽對蘇浙學長的爸媽凶!不可以!不準許!


    張莉差點沒被覃美美的任性給氣死。她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個不聽話的小祖宗,簡直是……


    “媽,覃盎然。”張莉正要對覃美美發火,就被覃洲洲扯了扯胳膊。再之後,就看見覃盎然大搖大擺從樓上走了下來。


    趙晨和錢峰依舊是一左一右跟在覃盎然身後,就跟保鏢似得,將覃盎然護的嚴嚴實實,尤為威風。


    而張莉,隻要看到覃盎然此般威風和風光,就肯定氣不打一處來。


    顧不上訓斥覃美美女生外向,張莉直接就對上了覃盎然:“盎然,你怎麽可以動手打弟弟?你這樣的作為,若是被你爸爸知道,看他怎麽收拾你。”


    張莉始終都還記得,她初始嫁給覃豪的那幾年,覃豪對覃盎然是不怎麽好的,動輒打罵,完全是家常便飯。


    天知道覃豪為什麽非要聽覃奶奶那個死老婆子臨死之前的鬼話,乃至現下再也不對覃盎然動手。而且漸漸的,還將覃盎然看得比覃洲洲都要重……


    咬牙切齒的瞪著覃盎然,張莉的指控很是正義凜然,委實氣得不輕。


    覃盎然撇撇嘴,聳了聳肩:“那你現在就給老頭子打電話告狀去吧!”


    因著覃盎然的語氣太過隨心所欲,乃至張莉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覃盎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覃豪不可能坐視覃盎然打覃洲洲的。這一點,張莉很是篤定。


    那覃盎然如此淡定且胸有成竹,是什麽意思?又有什麽陰謀?


    怎麽想都覺得覃盎然不可能空穴來風的打沒有把握的仗,張莉不由就遲疑了。


    不能給覃豪打電話。至少在還沒有弄清楚所有的狀況之前,她不能告這個狀。


    如此一想,張莉已經摸到手機的手,又收了回來。


    “媽,剛剛他想打我。”眼見張莉忽然就沒了聲音,覃洲洲不死心的再度提醒道。


    她當然知道覃盎然的無恥行徑!但是眼下,張莉看了看旁邊的蘇家人,再抬頭看向站在樓梯台階上的覃盎然,怎麽都覺得,此時此刻的這裏好像是一個早就設好的局,在等著她往裏麵鑽。


    不能讓覃盎然得逞!更加不能讓蘇家人作收漁翁之利!


    張莉再度沉默了一下,忽然就放軟了腔調:“盎然,你在哪個包間吃飯?阿姨有些話想要找你單獨說說。”


    “我沒什麽話想要跟你說。”張莉的把戲,覃盎然早已經見識的差不多。


    如此刻的變臉,張莉已然不是第一次,覃盎然嗤笑一聲,完全不打算買賬。


    至於覃洲洲之前的控訴,本就沒錯,覃盎然就更加不準備為自己辯解了。


    他確實想打覃洲洲,很早以前就開始有揍覃洲洲的念頭了。隻是迄今為止,鑒於覃洲洲還小,他懶得動手,也不想倚強淩弱罷了。


    等到有朝一日覃洲洲長得足夠大,覃盎然絕對不會介意親手給覃洲洲留下一筆深刻的教訓和認識。


    “盎然,怎麽可以這樣跟阿姨說話?阿姨再怎麽說也當了你這麽多年的後媽。後媽也是媽,不比你那個拋夫棄子跟別人跑的親媽要好?”張莉是故意的。故意當眾戳覃盎然的傷疤,也是故意想要挑撥離間覃盎然和蘇家人之間的關係。


    真是太可笑了!覃盎然怎麽可以跟蘇家人言歸於好呢?當初蘇素梅可是頭也不回的跟別的男人跑了,哪裏有管過覃盎然的死活?


    至於蘇家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外人,竟然也想跑來找她分一杯羹?做夢,癡心妄想!


    覃豪的錢,全都是她和她家洲洲的,絕對不會便宜了別人。


    張莉想的很完美,卻顯然想岔了。


    如若蘇家人覬覦覃豪的錢,就不該是等到覃盎然都十六歲、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才來找他。反之,蘇家人就應該在覃豪剛發達那會兒,趁著覃盎然還小,就千方百計的來跟覃盎然求和討好。


    唯有這樣,才更加簡單方便的籠絡住覃盎然,不是嗎?


    就是因為蘇家人很坦蕩,確實沒有打覃豪錢的主意和念頭,才會這麽多年都沒有主動打擾過覃盎然的生活。哪怕知道覃盎然極為意外和巧合的跟蘇雅做了同班同學,他們也一直都是遠遠的看著,不曾貿貿然走近。


    而今的局勢緩和,並非蘇家人刻意營造,而是覃盎然終於願意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一切的選擇權,從來都是在覃盎然的手中。蘇家人做的,僅僅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殷切的盼望著曙光的出現罷了。


    蘇家人究竟是怎樣的作為,覃盎然本人最是清楚。就連蘇雅,跟他同班一整年,也從未在學校說過跟他的關係。頂多,也就是通過於秋意,跟他多了些許接觸而已。


    要說蘇家人貪圖他什麽東西?覃盎然隻覺得莫名無語。


    貌似從他準許蘇雅走近,一直都是蘇家再給他送各種各樣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在蘇家人身上多花一分錢,更加別提送禮物了。


    退一萬步講,蘇家人會貪圖他什麽了?他從他家老頭子那裏繼承的錢嗎?


    他又不是白癡,除了會把錢給於秋意花,難道還會上趕著一大把一大把的送給蘇家人花?


    真要出現那樣的場景,覃盎然敢打賭,也絕對不是蘇家人找他要的,而是他主動願意給的。


    所以,張莉的算盤注定隻會落空了。他和蘇家人,絕對不是張莉想的那種利益關係,也不可能會因為金錢而掛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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