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州園跑到一旁去打電話,趙媽媽這才扭頭去看趙晨:“你過來,把事情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老大,我先過去跟我媽說幾句話。”趙晨先是朝著覃盎然打了個招呼,這才走向趙媽媽。


    “胖子,你也過來跟叔叔我聊聊唄!”錢叔叔也招招手,示意錢峰走近。


    “叔,你別老喊我胖子,我奶奶聽到會不高興的。”錢峰很是委屈的接受了錢叔叔這一次的稱呼。要是換了其他時候,他鐵定頭一扭,不搭理。


    “嘿!你自己胖,還不準別人喊了?”錢叔叔直接就被氣笑了,“我聽你哥們平時都是這樣喊你的,你怎麽不抗議?”


    “我哥們是我哥們,不一樣。”兄弟之間,怎麽喊都無所謂,錢峰樂意。可是長輩衝他喊,錢峰就不愛聽。


    聽聽這雙重標準標的,差點沒讓錢叔叔氣的吐血。待到錢峰走近,一把抓住錢峰的腰,往死裏掐。


    “哎呦呦,叔你輕點,掐死我了!”錢峰打小誰都不怕,就怕他這笑麵虎叔叔。


    別看他叔麵上笑眯眯,看著是個脾氣溫和的好人。實際上,心可黑了。就拿他來說,他叔每每都是朝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他,不把他掐怕不算數。


    無消多言,不管是趙晨還是錢峰,都沒啥大礙。趙媽媽和錢叔叔看著嚇人,態度也極為明顯,隻看趙晨和錢峰完全無所謂的輕鬆模樣就能看出一二。


    真正氣氛僵滯的,其實還是覃盎然和覃豪。


    覃豪來的路上,其實很生氣。不是氣覃盎然惹禍,而是氣覃盎然被人打臉。他可不記得他有教過覃盎然,挨打卻不還手。


    但是真等看到打人的沈奶奶,覃豪一肚子的火燒啊燒,卻又確實不得不按耐住。


    總不能讓他一巴掌扇向沈奶奶吧?隻怕他還沒打上去,周遭的唾沫就把他給淹沒了。這股憋屈勁,可把覃豪給悶壞了。


    沈校長的回複很快,必須安撫住覃盎然三位同學的家長,不惜一切代價。


    至此,謝州園再也無需顧忌沈奶奶的臉色,好聲好氣的打算將覃豪三人請去教導處解決後續。


    “不用換地方了。直說吧,學校打算怎麽處理我兒子。”隻看謝州園點頭哈腰的諂媚表情,覃豪就知道了結果。雖然心下稍微舒服了些,可還是不打算輕易揭過這件事。


    “謝主任,我已經問過我兒子,證實他確實沒有推倒那位女生。有關這件事,我會以書麵形式通知女生家長,也就是貴校校長,麻煩你代為轉告一聲。”趙媽媽條理清晰的表達完她對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之後才接著說道,“至於學校的處理結果,我們無條件答應。退學也沒關係,我會請貴校校長去我的律師事務所商談的。”


    “附議。我們也一樣,接受學校的處理結果。同時,會請律師以書麵形式,跟貴校校長慢慢談。”比起趙媽媽的冰冷態度,錢叔叔臉上的笑容堪稱暖陽。隻可惜,他亦不怎麽好對付。


    “三位家長誤會了。學校絕對沒有開除三位同學的意思。我已經跟校長說明情況,也解釋清楚了這內裏的誤會。有關推人一事,校長表示,等他回來,一定徹查,勢必給三位同學及家長一個交代。”有了校長的明確態度,謝州園的立場也鮮明了起來,當著沈奶奶的麵就給出了最後的結果。


    沈奶奶皺皺眉,想要說什麽,卻還是忍住了。如果是她兒子的意思,她還是會有所考慮和思忖的。


    沈奶奶不再抗議,圍觀群眾都有些莫名。就這樣完了?之前不是很能唬人,還打算給覃盎然好幾巴掌嗎?他們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眼下沈奶奶突然不再理直氣壯,反而讓大家覺得,其實是沈奶奶理虧,而非覃盎然三人有錯。<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難道趙晨和錢峰真的沒有推人?那不就是沈佳玉在說謊了?


    於秋意也在等待事情的結束。尤其是在沈奶奶不再高調叫嚷要把覃盎然三人趕出學校之後,事態就更加明朗了起來。


    先前在教務處,物理小老頭堅持對沈佳玉全校通報批評,以及寫檢討書的事情,謝州園不聲不響就給賴了下來。但是這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謝州園怕是賴不掉了。


    想到這裏,於秋意眼中的陰沉情緒終於退散了些許,手下的筆速也更快了。


    順利寫下正在做的那道大題的最後一步,於秋意抿抿嘴,放下了筆。


    已經是第二次了,沈佳玉的矛頭接連指向覃盎然兩次了。同此刻站在教室外麵的那個沈奶奶一樣,罪不可赦。


    那麽,就此開戰吧!再有第三次,於秋意不保證她不會發狂。


    眼見覃盎然三人就要相安無事,周昊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的,就看向了一直默默坐在最後一排寫寫畫畫的於秋意。


    於秋意好像一丁點也不關心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真的不緊張,還是早就篤定了覃盎然不會有事?


    不知怎麽回事,周昊直覺認為,答案是後者。


    就在這個時候,於秋意忽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周昊嚇了一跳,連忙調整好麵部表情,衝著於秋意暖暖的笑了笑。


    於秋意依舊沒有半點回應。但是比起以往,她的視線目不轉睛的在周昊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鍾,方才離開。


    周昊並不是很確定,於秋意在看什麽。是因為覺得此事跟他有關?可他並未授意沈佳玉這樣說,真的。


    周昊承認,在星期五那天晚上,他有接到沈佳玉的電話,也知道了沈佳玉被推下樓梯的事情。


    可周昊自認不是多話的人。不管是沈佳玉跟他說的那些,又或者在商場偶遇覃盎然和於秋意的事情,都不是從他嘴裏透露出去的。


    如若可以,他根本不希望於秋意的名字跟覃盎然綁定在一起。然而,覃盎然和於秋意偏偏就是那般不小心,還被班上其他同學看見了。也是以,就造就了一大清早教室裏的喧雜和吵鬧。


    至於沈奶奶今天會來學校,是,周昊已經得了沈佳玉的短信告知。但是,他沒有插手其中,也沒有推波助瀾,於秋意為什麽要懷疑他?


    本能的,周昊想要跟於秋意解釋。事實上,他也這樣行動了。


    隻要於秋意願意將視線投放到他身上來,周昊是肯定不介意被於秋意盯著看的。然而,不該是這樣的時刻,也不該是這樣的理由。


    周昊朝著這邊走過來,率先發現的人不是於秋意,而是胡玲莎。


    因著沈奶奶的到來,今天的早自習已然成為浮雲。胡玲莎便也沒有回自己的座位,一直站在於秋意身邊。隻不過之前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教室外麵,此刻才轉了過來。


    對周昊,胡玲莎是不歡迎的。不過周昊不是來找她的,她也不便多言。


    於是乎,胡玲莎輕輕碰了碰於秋意的胳膊,小小聲的提醒了一句:“班長過來了。”


    胡玲莎的聲音不大,於秋意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沒打算理會,也就沒有抬起頭來。


    “於秋意,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某些誤會。”周昊一開口,就切入了正題,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不管是早上教室裏的流言,還是此刻沈奶奶的找茬,都跟他無關。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是無辜的。


    不得不說,周昊特別擅長腦補的同時,也確實有那麽點做賊心虛的既視感。


    否則,怎麽於秋意隻是看了他一眼,他就上趕著跑來迫切解釋呢?


    “班長,外麵也是在說誤會。”哈哈,還真是巧合。然而,胡玲莎完全不喜歡這個笑話。


    “胡玲莎,可以煩請你先讓開一下嗎?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跟於秋意說。”周昊敲了敲於秋意的桌子,以著商量的語氣跟胡玲莎說道。


    “班長,我記得,咱們星期五那天其實已經說得挺多了。”胡玲莎還沒讓開,周昊背後又多了一個蘇雅。


    周昊向來秉持君子風度,此刻卻在心下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他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麽蘇雅和胡玲莎防他防的這麽緊,換了覃盎然,卻格外縱容?總不至於,蘇雅和胡玲莎覺得覃盎然比他更值得信任?


    胡玲莎和蘇雅確實覺得覃盎然更可信。


    比起頂著“校草”稱號的周昊,無論是胡玲莎還是蘇雅,都認定了大魔王覃盎然的身邊更加安全。


    至於原因?當然要看此刻射向於秋意的無數道不善視線了。


    覃盎然隻是本人脾氣壞,隻要秋意不介意,身為好友的胡玲莎和蘇雅都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但是周昊?很抱歉。隻看周昊身邊的無數愛慕者,胡玲莎和蘇雅就直皺眉頭了。


    更何況,周昊首當其衝的一號追求者沈佳玉,可正鬧得覃盎然三人組要被退學呢!多霸氣的舉動?她們惹不起,躲著還不成?


    “蘇雅。”對上蘇雅,周昊顯然亞曆山大。他是真的不清楚為什麽連向來性格冷漠的蘇雅,也動輒跑出來打斷他和於秋意的接觸。就好像蘇雅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仔細回想著蘇雅第一次跟於秋意接觸,周昊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如果他記得沒錯,那一天蘇雅也是因為看到他,才答應的於秋意的邀約,跟於秋意一起去食堂吃的飯?


    難道,蘇雅從始至終都是為著他?


    此般一想,周昊瞬間豁然開朗,自以為終於找到了根源。


    應該慶幸蘇雅不是周昊肚子裏的蛔蟲,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學於秋意當時在女廁所那般,賞周昊一巴掌!


    她喜歡周昊?就算天下紅雨,也不可能的事。


    她對於秋意另眼相待,既跟於秋意本人有關,也跟覃盎然有關。卻唯獨,跟周昊一丁點的牽扯也沒有。


    換而言之,赫赫有名的校草大班長周昊,自作多情了!


    周昊可不知道他自作多情了。在他的固執觀念中,非但覺得自己猜中了事實,而且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也所以,周昊看向蘇雅的眼神就變了。不知不覺中,就帶上了麵對尋常愛慕者的優越感。


    突然感覺到周昊眼神變得高高在上,更甚至帶著股理所當然的輕視,蘇雅皺了皺眉頭。


    不過,她沒打算跟周昊深究所謂的眼神問題。比起周昊的眼神,蘇雅更在意的是教室外麵覃豪到底能不能處理好這件事。


    照理來說,覃盎然是覃豪的親生兒子,蘇雅應該放心的。然而,正是因為覃盎然是覃豪的兒子,蘇雅才忍不住著急、不由不安。


    有時候蘇雅真的很希望覃盎然跟她沒有絲毫的親戚關係,而是覃豪現任老婆張莉的兒子。至少這樣,覃盎然就不用背負覃豪無處發泄的怨恨和不滿,不會被遷怒更甚至狠揍暴打。


    蘇雅永遠都忘記不了小時候跟媽媽一起去看望覃盎然的那一次,她親眼看到覃豪拿著很粗的鐵棍朝著覃盎然的身上打。


    沒有片刻的猶豫和停頓,覃豪抽的很猛,下手很重,幾乎是要將覃盎然往死裏打。


    而覃盎然,沒有躲,也沒有閃,更是沒有哭喊和求饒。就那樣緊咬著嘴唇,任由覃豪發泄著怨恨和不滿。


    覃豪說,生了這個孽種,還不如打死!


    孽種啊……明明覃盎然就什麽也沒做錯,明明做錯事情的是那個女人,為什麽覃豪要將所有的怨恨和不滿發泄在覃盎然的身上?


    某種程度上而言,蘇雅是憎恨覃豪的。


    哪怕覃豪後來發家變得有錢,娶了張莉又抱上兒子女兒後,性子轉變了不少,不再對覃盎然非打即罵。蘇雅仍然忘記不了幼時看到的那一幕。


    如現下,覃豪站在覃盎然的麵前,叫囂著要為覃盎然出頭。但是蘇雅和覃盎然一樣,都更側重那句覃盎然被打臉的話。


    因為打覃盎然的臉,就是打覃豪的臉。這句看似不怎麽有邏輯的話,卻正是覃豪信奉的人生信條。


    原因?當然是因為覃奶奶過世的時候,抓著覃豪的手狠狠的咒罵了背後罵覃盎然沒娘的那些人一句:“這是活生生打咱們老覃家的臉,是在打你這個老子的臉啊!”


    覃奶奶說完這句話,就撒手人寰,離開了人世。留下覃豪好幾天都沒能從這句話中緩過神來。


    乃至直到現在,別看張莉每次一提到覃盎然就說的那麽順溜,真要動起真格的,她也不敢太過分。唯恐一不小心,就打了覃豪的臉。


    所以論起張莉最恨的人,不是總在她眼前晃悠的覃盎然,而是那個已經過世好幾年的覃奶奶。


    身為當事人,張莉比誰都清楚,在最起初嫁給覃豪的那幾年裏,覃豪對覃盎然沒有那般看重的。但是自打覃奶奶死之前的那句話之後,覃豪簡直就把覃盎然視為了唯一的臉麵,動輒就是那句“打我兒子,就是打我臉”的狠話,委實讓張莉聽得刺耳。


    如若覃豪一視同仁,也將覃洲洲和覃美美視為臉麵,張莉指不定還會好受點。偏偏就因為覃盎然的特殊,因為覃盎然那個該死的親媽,覃豪不但轉變了對覃盎然的態度,而且是大變特變,快的張莉根本把握不住。


    張莉也不是沒有試圖扭轉過覃豪的想法。哪想到一提覃盎然的親媽,覃豪就跟她翻臉。好幾次更是直接當著她的臉摔門而出,徹夜不歸。


    張莉自己是怎麽跟著覃豪的,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她就記得。她當然害怕別人效仿她,屆時她就隻能抱著一雙兒女哭訴無門了。


    多次衡量利弊之後,張莉最終也沒敢繼續試圖挑釁覃盎然現下在覃豪心目中的地位。


    那是覃豪最大的禁忌,除了覃盎然,沒人能碰,也沒人敢碰。否則,覃豪翻臉不認人的速度,遠比她的嘴皮子速度要快上百倍。


    跟張莉完全不同,蘇雅反倒發自內心的感激覃奶奶的那句話。盡管,覃奶奶搬出了覃盎然的親媽,戳破了覃盎然一輩子最大的“汙點”。


    “汙點”這兩個字,是外人提到覃盎然的時候,定義的。蘇雅無法否認,無從辯解,卻也……不想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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