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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南天的問訊室裏的幾個小時,他不知道外麵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賀晉年給花蛇打了個電話,因為這樣棘手的事情,他一定要在香港請動一個人來為霍南天保釋,而且從香港到這裏的時間是最短的。


    但是這個老人跟他太深的交情,大概是請不動的。


    他要問問花蛇有什麽方法可以請這個老人來為霍南天保釋解圍。


    “我現在一定要請動莊振生爵士來為困在澳門警局的霍南天保釋,你有什麽辦法嗎?”兵貴神速,這件事情一點兒也拖不來,莊爵士是深受尊重的,他的地位與金錢財富無關,穩如泰山了。


    隻有莊爵士出麵,那就可以保得霍南天安全無虞的從警察局裏出來。


    賀晉年真的有點覺得不太妥當,兵貴神速他不能耽擱了。


    “莊爵士我怕是已經請不動了,但是有一個人可以請得動他。”花蛇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好像是病了許久似的,聽起來帶著幾許的滄桑,但是卻是真誠而中肯的。


    怎麽連花蛇這樣的人都請不動了?那還有誰呢?


    而且求著一個人去辦件事情,如果這個人不答應的話,依舊是要耗掉許多時間的,現在最等不起的就是時間。


    “我沒時間再去找人賣這個人情了,我另外想辦法吧。”賀晉年的眉頭微微的皺起,正當他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花蛇在那邊開了口。


    “這個人肯定會幫你的,她是我的義女葉心,也是你的女兒。”當花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賀晉年整個人都怔了一下,心裏有些慌了起來。


    這件事情怎麽可能跟心心扯上什麽關係呢?


    關心則亂,這是連賀晉年都無法避免的。


    “心心與那隻銀戒有緣,好像那隻戒指在我這裏呆了這麽多年,就是為她守著的,隻要她手持銀戒去見莊爵士,那麽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花蛇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忍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


    這種事情真的是有些奇怪的,他就是那種戒指的守護都,而他一直相信葉心會把那隻銀戒帶給它真正的主人。


    即使有太多人說了,唐家已經沒有後人,但是他相信在這蒼茫大地上總有生生不絕的希望,他相信唐家還是有血脈留在這世間的,所以才守了那隻戒指那麽多年。


    當葉心細細的手指觸上去時,他就覺得這隻戒指會由葉心找到它的主人。


    或許緣份就是從當年賀晉年告訴他,希望他來當孩子的義父時,就已經開始了。


    “我知道了。”賀晉年掛斷了電話,他給蕭慕唐打了電話,讓他帶足人手去接心心往香港飛。


    花蛇沒有多說什麽,賀晉年也能知道莊振生爵士以前必定跟唐門有著萬千的聯係。


    酒店裏,葉寧也正是在地毯上來回的走著,她想要上去陪一陪簡曼,但是賀晉年說等他一下,有另外的事情讓她去辦,要她不要離開。


    他說得有些急,語氣之中隱隱透著擔心。


    賀晉年確實是急了,今天之前一定要把霍南天弄出來,但是讓心心卷入這些事情來是他極不願意的。


    但是非她不可。


    命運有時候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安排,隻等著那每個人來接受自己的命運,走自己該走的路。


    他的女兒或許注定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其實當心心一出生時,就已經不平凡了,畢竟她是他賀晉年的女兒。


    就因為事情危險,也因為這是他的寶貝命根子,所以都不讓手下管,讓蕭慕唐親自送來。


    “葉寧,現在你必須去趟香港,我已經安排直升飛機送你過去了,你接到心心之後就在機場的貴賓室等著見莊振生爵士,讓他來為霍南天保釋。”賀晉年簡單的說一下,確實是沒有時間了,每流逝的一秒都代表著事情會更複雜。


    天黑之前他一定要把人弄出來,蛟龍再凶困了淺水裏,是飛不起來的。


    “為什麽是心心?”葉寧一麵問著,動作卻沒有遲緩下來,快速的走到臥室裏脫下睡袍迅速的換上了衣服。


    “你記不記得,心心從花蛇那裏得的那隻銀戒?即然她自己選了那隻戒指,自然注定了不平凡的命運,我會保護她哪怕以命相拚,但是做父親的哪裏沒有私心,我要心心親自去,霍南天欠的這個人情他就要一輩子,畢竟心心為他走這一趟時才四歲,他欠的是一個孩子的人情你明白嗎?我要他永遠也還不完。”賀晉年看著葉寧沒有絲毫扭捏的在他的麵前換衣服,理智而冷靜的聽他說話。


    這正是他喜歡的女人,在緊要的時候,冷靜聰慧,沒有矯情也不胡鬧,實在是讓人從心底裏愛得不得了。


    “我明白了。”一個父親的私心,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賀晉年的臉上,葉寧的心裏有些感動著,也有些酸楚。


    難道心心真的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女孩嗎?那隻戒指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會讓賀晉年讓霍南天欠下這個人情,而讓心心這麽個小不點去辦事?


    而且辦的這件事情,是所有人辦不了的。


    賀晉年目送著直升飛機飛走,有周循跟著葉寧,他的心裏也踏實一些,他是想親自去的,但是他走不開,必須留在這裏隨時觀察,萬一有什麽變故的話,動手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香港機場


    心心穿著非常簡單的白色小裙子,黑皮鞋,頭上戴著一頂小小的黑色禮帽,有一些正式卻又很可愛。


    她一看到葉寧的時候,整個人都撲了上去,然後把小臉在葉寧的懷裏蹭了蹭,嬌嬌軟軟的叫著葉寧:‘媽咪……“


    被這聲媽咪叫了一下,葉寧的眼眶都紅了。


    她真的好想心心,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著她了,她使勁的聞了一下心心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奶香味,那是心心洗澡時用的香皂的味道,總是讓人感覺到甜美極了。


    “心心,媽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嗎?”賀晉年告訴葉寧,因為隻有這隻戒指的主人才可以去提出要求來,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心心親自開口說。


    “好。”心心點著頭,聲音依舊不是很大,清脆可人。


    葉寧好好的交代了幾句之後,這間被貴賓候機室裏就走來了一個老人。


    葉心看著走進來的老人,從椅上走了下來,一步步的走到這個老人的麵前。


    她從衣服裏扯出了一根細細的紅繩,那根紅蠅上有一隻非常簡單素淨的銀戒。


    那個看起來莊重而高貴的老人一見到那隻戒指的時候,眼神大大的振動了一下,帶著然後一手放在了胸口,微微彎了個腰,然後才開口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多年之後,這隻終於銀戒重現天日了。


    “我叫葉心,爺爺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可好?”葉心歪著小腦袋,一雙黑得如同墨玉的眼睛看著莊振生,眼底裏似乎在這一刻沉澱了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不該有的內斂。


    “好。”所有曾經是唐門的人,那就永遠會是唐門的人,所以當這隻戒指一出現,他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這隻銀戒是信物。


    什麽叫做信物呢?到這一刻葉寧才感覺到信物的力量到底是有多大。


    信物其實代表的不是某樣東西,而是一種無法打破的契約精神,而一件信物隻是契約精神的載體罷了。


    賀晉年收到了蕭慕唐打來的電話時,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事情順利那就真的可以在天黑這前把霍南天撈出來了。


    灼灼烈日下,直升機呼嘯著往下,螺旋漿轉動著湧起了巨大的氣流,湧動著急迫的味道。


    澳門畢竟危險,蕭慕唐已經帶著心心先回去了,這裏不是他的地盤不能留任何軟脅在這裏。


    不是怕而是因為那是他的心肝寶貝,不可能讓她在這個時候來冒不必要的險。


    “心心好嗎?”賀晉年看著葉寧從直升機上下來,風吹亂了她一頭長發,飄散在臉上,甚至連裙裾都被吹動著,如同盛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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