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某一階段裏,總會能一種即憤怒無比,但是又特別的無能為力。


    葉寧好有幾次都壓抑不住的想要跑到賀晉年的麵前,狠狠的質問他欺騙傷害她在前,怎麽還有臉做出這些事情,裝出一副她對不起他的樣子。


    他怎麽有臉這麽做?


    可是每每想起陸初晴都會讓她惡心到想吐,這個名字真的讓她惡心到了。


    她從來不期望賀晉年這樣的男人以往的曆史一片空白,這種想法是不太現實的,但是他的挑人的水準呢?


    一想到陸初晴竟然想要讓她為她代孕生一個孩子,葉寧就覺得無法原諒。


    且不論別的,他的女人能有這種想法,做出這種事情,他卻還是縱著如果當時賀晉年娶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別人呢?


    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的生下了孩子,卻被他抱走了給陸初晴去撫養,簡直是有背人倫。


    從這一點上,她就覺得自己無法再接受賀晉年。


    現在還是這樣的把她往絕境上逼,不止開始對佑辰下手,甚至是把自己的卡給凍結了。


    她隻能在這個房間裏呆到明天中午,而她的身上還剩二十塊錢。


    現在她不敢找安妮,生怕賀晉年連安妮也下了手,那該怎麽辦才好呢?


    他現在好像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每一個幫她的人他都會加以迫害。


    二十塊錢怎麽可以活下去?就算是吃幾個饅頭可以捱過去,但是她要住在哪裏?


    葉寧抱著腿坐在酒店的窗台上,看著遠遠處的賀氏大樓,從心裏恨不得拿個炸彈把那幢樓給炸掉了。


    因為臨時就跟著柏佑辰離開的,所以她也就帶了兩件衣服,要收拾起來也是簡單的,希望柏佑川可以快一點回來,自己倒還不是那麽的擔心現在的狀況,她最擔心的是佑辰被關押起來到底怎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苦頭呢?


    時間一秒一秒的在流逝著,葉寧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比以前堅強了許多。


    竟然沒有崩潰,也沒有大哭,隻是覺得賀晉年這麽做有點可笑而已,不過就是讓她辛苦幾天。


    他又不能控製她一輩子不是嗎?


    彼時,賀晉年並不是那幢與她遙遙想望的辦公大樓裏。


    春天來了,紀家的院子裏那些大大的銅火盆已經都搬走了,沒有了冬日裏那種撲麵而來的暖意,一切都安靜柔美如畫,而紀五坐在那裏就好像是個畫中人似的。


    賀晉年進來時,就發現紀五不再穿著他貫來喜歡穿長袍。


    以往這時,他穿的應該是比春天更漂亮的月牙色,或者是雨過天青色的絲製長袍,可是現在他就隻是穿著一件米色薄薄的線衣,灰色的長褲看著好像是時裝雜誌裏辨識度最高的那個模特。


    紀五的身上總是有一總說不出來的貴氣,是由著根骨裏帶來的,無法抹掉與生俱來的那種高貴。


    管家為賀晉年泡上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奉上了幾樣點心之後就知趣的離開了。


    “你什麽時候收手,要等柏佑川回國嗎?”紀五喝了一口茶,然後緩緩的說著,對這種事情他似乎一點兒也不上心,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


    “你怕他嗎?”賀晉年冷冷的笑了一下,暗啞的聲音從他的薄唇之中逸出。


    “連你都不怕,我有什麽好怕他的,隻是你的女人既然不願意跟著你,你勉強她有什麽用?”紀五無所謂的說著,在心裏暗自的算著時間,顧程已經走了第三天了,說是要回去五天的,可是才第三天他就開始有些受不了。


    其實顧程走的第一天他就開始受不了,不過清明節快到了,她說要提早些時間去祭拜她的父母,這一點無可厚非,他不能不讓她去的。


    自己私心裏想陪著她一起去,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跟她說,他怕顧程想要自己去自己開口了,她不好意思拒絕反倒令她為難。


    五天……


    好漫長的五天呀……


    賀晉年臉上的笑更冷了,不過卻沒有對紀五說些什麽。


    那個顧程隻怕也是不願意的吧。


    “警察局那邊也不能扣太久,破綻太多了以後會有麻煩,而且你也不可能真的就把柏佑辰入罪,畢竟柏家不可能坐視不理。”紀五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雙清潭似的眼眸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小五,如果你喜歡一個女人,她非走不可,你會放她走嗎?”賀晉年問這句話的時候,心就好像被揪起來似的俊臉蒼白如紙。


    紀五自顧自的喝著茶,吃了一顆糖蓮子好像快要甜進他的心裏似的,一點兒也沒去管賀晉年一臉淒風苦雨的模樣,臉上的些得意卻又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倒黴事情我也遇不上,所以沒有發言權。”


    管家在一旁擦了擦一額頭的冷汗,少爺說這話可真的是紮心了,他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沒看到賀少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嗎?


    如果少爺知道這一切都是老夫人操縱的,估計這種話他就說不出來了吧?


    所以這事一定要瞞得滴水不漏的,肯定不能讓少爺知道,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情來呢。


    一說到願意不願意的事情,紀五的腦子裏頓時出現了顧程的樣子。


    那一日,他問顧程可不可以當他的女朋友時,她沒能說願意,可是那副低著頭的樣子,讓他覺得就是答應了。


    顧程是個內向的女孩子,她沒有拒絕應該就是很願意的才是。


    一想到這裏,嘴角那抹笑意就更明顯了,好像是喝了最醇最香的桂花釀似的,連空氣裏好像都帶著醉意。


    “我是說如果。”賀晉年喝著普洱茶,紀家有的茶肯定是最好的,這陳年的普洱本應該濃鬱甘香的,可是喝在嘴裏去泛著一絲的苦澀。


    “我隻要她過得好,她願意怎樣都可以……”紀五聲音並不大,可是聽起來卻紮得賀晉年的心實實在在的痛著。


    是他愛得自私嗎?


    “你現在把你老婆怎樣了?對了也不算你老婆,現在是不是要稱呼她葉小姐?”紀五覺得沒有在賀晉年的麵前說出前妻這兩個字眼,算是非常的給他留麵子了。


    他自己一帆風順的,總不能在自己兄弟的心上紮刀子吧。


    “她身上沒有錢,然後她也不敢找人幫忙,沒有住的地方。”賀晉年放下了茶杯,目光落在了院子中那個魚缸裏養著的金魚,看似悠然自得的遊來遊去。


    “你倒真的是下得去這個手。”紀五歎了口氣,他可舍不得顧程吃這種苦頭。


    如果有一天顧程要離開他,或者是他有什麽不幸要離開她的話,那他肯定是要把顧程的後半生安排好了,讓她這後半後都衣食無憂的活下去才行。


    讓一個女人在外頭吃苦,這種事情他是斷然做不出來的。


    “你見識過幾個女人?”賀晉年品著化在舌尖上苦澀的茶味,幽幽說著。


    “見識過幾個不是重點,這種事情說了你也不懂。”紀五淡淡的笑了一下,想起了顧程的模樣,眼角眉稍舒展得如同清風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紀五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趕緊接起來。


    站起身來就往自己二樓的臥室走去,管家陪著笑臉為賀晉年倒上茶,倒上八分滿之後趕緊陪著笑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我家裏有點事情,可能要再多呆幾天。”電話那時間顧程的聲音還是跟往常一樣有些冷清,可是聽在他的耳朵裏卻是動人的。


    “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需不需要我去處理?”紀五的聲音很溫和,好像生怕嚇到別人似的。


    “不用了。”顧程依舊是那樣的,說話簡單明了。


    心裏有些失落,紀五小心冀冀的問著:“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現在這樣的情形,他生怕自己盯得太緊了,反倒嚇到顧程,他並不是像外麵說的有什麽心理或者是生理問題,不過他又不屑跟別人解釋,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他去解釋什麽。


    但是顧程不一樣呀。


    “還不知道,或許十天半個月吧,你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顧程說話時似乎有點無奈,聽她的聲音有些疲倦的感覺。


    “好,當然好……”


    當顧程掛上了電話的時候,紀五馬上打了另外一個電話,眉眼之間原來溫柔的模樣在瞬間都消失殆盡,變得冷酷而鋒利。


    她的家鄉是個小地方,要打聽到她的事情再簡單不過了。


    “五爺,是顧小姐家的親戚占著她們家的舊房子不肯搬走,顧小姐好像要賣了舊房子。”不過幾分鍾,下麵就有人把顧程回老家要辦的事情還有現在遇到的麻煩都報了上來。


    “不走就打斷了腿扔出去,房子比市麵上的價格多兩成買下來。”淡淡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掛了電話,好像要折斷腿就如同打個噴嚏那麽簡單。


    但是事實上要對付幾個頑劣的人對他來說,倒真的比打個噴嚏還要簡單。


    隻是她賣房子做什麽?需要用錢嗎?


    為什麽不跟他說?


    一想到這裏,紀五就開始有些難受起來,好像跟他太見外了一些吧?


    有些懊惱的坐在他的房間裏,也不知道該怎樣才好,他真的是不懂得討女孩子的歡心。


    管家在門外輕輕的提醒了一下:“五爺,賀少爺還在樓下呢。”


    “讓他自己安靜一會兒。”紀五沒好氣的冷冷的甩出了一句,依舊坐在房間裏,似乎心情很差的樣子。


    管家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是他們五爺想要自己安靜一會兒吧?


    顧程到底又惹了什麽事情了,能讓五爺這樣的,大概也就隻有顧程了吧。


    他也不知道五爺喜歡上顧程什麽,瘦瘦的,冷冷清清的,看起來也沒幾兩肉,然後還挺倔的,偏偏五爺迷她迷得跟得了失心瘋似的,這才幾天沒來好像胃口馬上就變差了。


    女人真的是禍水,而且這個禍水還是那種要命的。


    “真跟柏佑川動手雖然我們占著地利,但是也討不了多大便宜。”紀五在樓上發呆了十分鍾之後才下樓的,因為顧程的一個電話讓他現在的聲音明顯的低落了些。


    賀晉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慢慢變暗的天色,瞼下的睫毛上染滿了悲傷的光。


    從夜晚到天亮,有時候很長有時候很短,葉寧的這一晚過得有點短了一些。


    她想著好好的睡一覺,收拾好的東西其實不多就隻是個小袋子而已,離開了酒店時是惷光最好的一日。


    而賀晉年那一晚卻是無比的難捱,他跟紀五兩個人,喝了三瓶紅酒,還摻了瓶洋酒,在天色大亮時才離開了紀家。


    管家說要讓紀家的司機送他回去,或者是開著他的車回去,他都拒絕了。


    這點酒還難不倒他,一點問題也沒有。


    紀五倒是辛苦了一點,他本來酒量一般的,喝多了吐了一回,把管家的臉都給嚇得泛著慘白色,整個紀家的院子都跟天塌下來似的。


    請了家庭醫生來,煮了解酒菜,煲了白粥,做了酸奶,什麽偏方子都想著了,可是他們五爺卻什麽也不吃,連個解酒茶也不喝,讓管家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才調養好的身體,就喝這一回酒簡直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管家捧著重新煮過的解酒菜,這都已經是中午了,少爺還是不讓人進他的屋子裏,解酒茶都已經煮了有十幾次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被推了開來。


    管家自然鬆了一口氣,是顧程回來了。


    這個時候能推門而入的自然是她,巷子外頭有人守著,隨便人不要說推門進到這裏,就算走入這條巷子都是不可能的。


    顧程一身的風塵仆仆,手裏還拎著個小小的旅行袋子,一看就是很廉價的那種,管家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少爺用什麽東西都是挑的,不是最好最貴的都送不到他的眼前來,怎麽偏偏看上了這個女人呢。


    顧程一路小跑的往上衝,一直到了管家的身邊,喘了兩口氣讓自己的呼吸平複一下,然後端走了管家手裏的那碗熱熱的解酒茶,順便說了一句:”請您去做一點清淡的白粥,這裏我來就好。”


    她來自然是好的,管家也鬆了一口氣,趕緊下去廚房裏應該正熬著粥呢。


    一屋子濃烈的酒味,顧程不由得皺了皺眉,走進來時放輕了腳步。


    紀五喝了一夜的酒,現在臥在他的那張軟榻上,似乎睡著了可是一聽到有腳步聲就立刻抬起了眼。


    顧程看著那雙眼,紀五有著非常好看勾人的眼睛,裏麵好像飄著一朵朵灼灼的桃花。


    “你……怎麽回來了?”紀五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說要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怎麽這個時候就回來了,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一下果然就是顧程回來了。


    “沒事就回來了。”顧程走了上去,把手上的那碗解酒茶遞給了紀五。


    高大瘦削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時就好像是個聽話的孩子似的,接過了碗一口就喝完了。


    “其實我沒有酗酒的習慣,昨天就是陪朋友喝了一下,他老婆跑了心情不好。”紀五喝完了放下那個精致小巧的白玉碗,然後小聲的解釋著。


    “嗯……”顧程點了點頭,管家就已經把粥端上來了。


    “你先喝點粥,我去換身衣服。”顧程看著管家把粥放到了桌子上,她指了指那碗粥然後就準備去換套衣服,昨天晚上趕著回來,坐了一晚上的車衣服上都沾著那些討厭的味道,讓她有些受不了。


    “顧程……”紀五忍不住從後麵圈住了她纖瘦的身體,喝了解酒茶可是他卻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清醒的,有些話他想要借著酒意大膽的說出來。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然後不好意思拒絕我?”顧程的性子好像天生是冷清的,是不是因為是這樣才對他不夠熱情?


    “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紀五身上的酒味掩住了他幹淨的氣息,他今天有點不一樣。


    顧程想起了紀母的那些話,如果他兒子要的話,她不能拒絕不能吊著她兒子的胃口,不然顧琛就會死無全屍。


    她不能拒絕這個男人呀,哪怕是再不願意。


    “那今天我們去約會吧,我們好像從來沒有約會過。”紀五低下頭來,靠在顧程的身上小聲說著。


    他沉悶貫了,不能讓顧程也跟著他呆在這院子裏悶的,聽說女孩子隻喜歡出去刷卡購物,或者是看電影什麽的,他應該陪她去做一些正常男女約會應該做的事情。


    顧程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紀五會提出什麽要求,例如發生關係之類的。


    她趕緊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先讓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你也換一下,然後再出去。”


    顧程換了衣服,說是要去約會,她還是咬咬牙換了條碎花的小裙。


    這紀家有好多雙眼睛盯著她,如果她對這個約會不夠上心的,估計很快又要接到紀母的電話了。


    當顧程出現在紀五的麵前時,紀五已經收拾幹淨了,看到顧程穿著裙子的樣子,整個人好像怔怔的站在了那裏有些不知所措,她的頭發已經開始變長了一點,齊齊別到了耳後,臉上素淨得沒染上一絲的多餘的裝扮。


    她在那裏時,對他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動人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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