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掉在了地上,沐寒痛哭流涕蹲在地上,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不是她想要的,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簡直不敢相信。她狼狽爬到河邊想用河水洗掉手上的血跡,把匕首丟進河裏。


    “公主殿下,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做得很好。”落沙像個幽魂一樣出現在沐寒身後的草叢旁。


    “這一切你一定都看到了吧!”沐寒擦幹了淚水,她不會讓別人看到她哭泣,又變得和以往一樣尖銳倔強。她絕不在人前做一個柔弱的人。


    “是的公主殿下,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進入合作狀態了?”落沙的聲音有些戲謔,他好像看見了獵物鑽進了袋子裏。


    “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現在你稱心如意了吧!”沐寒的臉上還能帶著笑容,她笑得比以前還更加的灑脫,似乎完全沒有了枷鎖。


    “對,這就是我想要的。”落沙凜然承認道。


    “我很好奇。”沐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們將夜到底想在我們這裏得到什麽?我可不想聽你說那些隻想幫助我們的屁話。”


    “你知道將夜是什麽嗎?”落沙問。


    “是一個組織,一群人一群嗜血如命的亡命之徒?”他又自己回答,“不,絕不是這樣的,如果我們單單隻是一群混蛋,我們的組織不可能流傳得這麽久,我們見過了太多的王朝興衰,無論哪個王朝有著多麽輝煌的過去,多麽強大的實力。【ㄨ】但是他們最後都避免不了滅亡的結局,但是我們不會,因為我們懂得長久的生存之道。”


    他走到小河邊,望著水中的倒影,摩擦著臉上的刀疤,“因為我們足夠低調,生活在暗處,冷眼旁觀這世界,從來不阻擋任何人的利益,相反我們會為任何人開道。但是僅僅躲在暗處還是不行,得讓世人敬畏。所以我們要變成一把刀,變成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利刃。我們要隱匿在黑暗裏讓人膽戰心驚不敢小覷,我沒有懂得我們所處的位置,知道我們應該在什麽時間出現。”


    落沙像是個虔誠的信徒,微微抬起頭,像是在沐浴聖光。“我們同樣渴望榮譽,一把鋒利的刀,最希望的被一個強有力的手臂,揮舞著,浴血殺敵。與主人一起享受榮譽。”他回頭,冰冷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沐寒,“主人會死,但是刀會找到下一任主人。”


    “你們可真是異想天開,殺手終究隻是殺手,你們永遠隻能躲藏在黑暗裏麵,你們的惡行帶不來榮譽隻能帶來人們對你們的恐懼。”


    “這就是我們需要的。”落沙的聲音音悠悠,“公主殿下,將夜已經準備好了,你就請收下這柄利刃吧,我們會幫你手刃侵略者。”


    沐寒可不相信他們的鬼話,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從沒有放下過對將夜戒心。


    “你們現在不要有擅自行動,有需要的話我自然會通知你的。”沐寒俯下身子真打算處置屍體。


    “公主殿下,這樣的粗活就交給在下吧,我比你便懂得該如何處置他,我會給他一個體麵的安葬,請公主殿下放心。”落沙江雙手伸到李鋅的屍體下,輕鬆的抱起屍體。


    “謝了。”沐寒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踏出幾步,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轉過身來,“我要找你的時候,怎麽聯係你。”


    “我以為我會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當你需要我的時候,隻需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自然就會出現。”


    沐寒點了點頭,“很好。”她再次點了點頭確定自己沒什麽可說的了。但是她意識到她出來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一邊思索著待會該如何解釋這段時間的去向,一邊腳下加緊腳步往回趕。


    落沙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裏喃喃:“黑夜裏的恐懼遲早會蔓延到烈日陽光之下,將夜的偉大又豈是外人所能想象的呢!”


    他抱起地上的李鋅,趟過冰冷的河水。


    霧越聚越濃,他漸行漸遠,漸漸的他的身影迷失在了濃霧之中。


    沐寒公主回來的時候,右手捂著左手的胳膊,血從她的手指甲縫裏流了出來,滴了一路。


    “公主,你怎麽啦!”馬先達第一個發現的公主的安危,前後左右仔細的打量,沐寒公主除了手臂上的傷口沒有其他傷口。


    “我沒什麽大事,隻是手臂受傷了,快去,快去。你們快去救我父皇,他被佛宗的人擄走了。”沐寒指著小河的方向,撕心裂肺的喊叫。


    “什麽?國主被擄走了。”馬丞相往後退了一步,身子差點沒站穩。


    沐寒像瘋了似的揮動著雙臂大喊:“來人啊,來人啊,快去救國主。”


    陸萬千和小叫花聽到了軍帳外的動靜,匆匆趕了出來。失魂落魄的江不缺得知沐寒公主回來了,也出來看動靜。


    “公主……公主殿下這是怎麽回事?”陸萬千小跑幾步,就已經有點喘了,肥大的肚子上下抖動,帶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煙塵。


    “我和父親剛到小河邊散步,遭到佛宗的人偷襲,把父皇給擄走了。”沐寒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冒著虛汗,臉色蒼白。


    “不對呀!”小叫花眉頭微微一皺,“按理說,我們已經與佛宗達成了協議,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十二麵壁人已經死了,他們應該不會采取行動啊。”


    “既然有人搞破壞,那麽就一定有人告訴佛宗的人十二麵璧人已經死了的消息,佛宗來襲時遲早的事。”沐寒眼含熱淚,楚楚可憐,看了讓人心疼。她緊緊的握著手臂上的傷口,血流加速,鮮血都湧了出來。


    馬天達在帳棚裏找來金創藥和紗布。


    “沐寒這是怎麽回事?”江不缺一邊問著,一邊接過馬先打手裏藥和紗布,扯開沐寒胳膊上的衣服,撒上金瘡藥,纏好紗布。沐寒則向他哭訴了事情的原委。


    突如其來的事件打亂的江不缺的思考,他已無暇想太多關於是非對錯的事情。有些事情總是想不清楚的,那還是不要去想,做好眼前的事情。黎國是要守護的,沐寒是要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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