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鄰裏鄉親們用過飯都想前來瞻仰仙人的風采,到了臥房卻隻是撲了一場空,隻看到王員外一家三口在屋內站著。王公子與父母倆說著知心的話:“老爹誒,您怎的還在想那聘禮之事,如今那高翠蘭已是仙人瞅上的了,咱們拿什麽與他去爭?不如當作個賀禮送與他們,不定哪日他們來做個客,伺候他高興,隨手丟給咱幾件仙家之物,不比那黃白的金銀強上許多麽?再說,即便那仙人瞅不上高家小姐,我也是不敢娶了,倘若哪日又犯什麽失心瘋,給我來上一刀,可就虧大了,您想想是不是也?”


    那員外夫婦正可惜那彩禮,聽了親兒此話後,也不禁的點頭:“我兒說的是,哎,看來為父已經老了,這許多事都看不明白,還好我這聰慧的龍兒已經成人,咱這王家也是時候交給你了。”


    屋外的鄉親聽了此話,也是一陣的拍手,這王員外在村裏,雖稱不上是作惡多端,但也有些欺壓鄰裏。但小王公子卻是書香熏出來的妙人,平日裏會幫街坊做些事情,為人也平和。眾人聽了此話自然是喜不自禁,都異口同聲的恭喜王員外後繼有人,也都賀他王家家業繁榮。王公子正回著謝,卻瞄見桌上的茶杯裏有個物件,他忙把那東西倒出來,定睛看來卻是個木製的人偶,正是那孫猴子的像,隱隱的往外散發著威嚴,恍惚間仿佛還能看到悟空在麵前站著。那王公子正拿著四下翻看,隻聽虛空傳來一陣聲音,仔細聽來卻是這木偶發出的:“小娃娃,俺兄弟好事能成也多虧了你,這人偶就留於你,放在府上可保你一家平安,俺們先走了,有緣再見吧。”


    這王公子聽了自是高興不已,拉著父母感恩戴德的朝著高家莊的方向拜了一拜。


    王家村的事情暫且不提,就見這朱天抱著高翠蘭在空中駕雲而行,驚得那高小姐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怎麽勸都勸不住,震得朱天的耳朵發痛。悟空倒是猴精猴精的,在身後躲得老遠,也不去受那耳目之災。還好路途不長,轉眼之間就已回到了高家莊,朱天忙把雲朵降了下去,高翠蘭又叫了幾聲,覺得周圍沒有了風聲才敢睜開了眼,隨後又驚奇道:“朱大哥,這可真神奇,這幾裏的路程,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帶著我再來一次吧?”朱天把她放回地上,打趣她:“我可是不敢了,我生怕再來一次,這耳朵都要被你叫聾了。明知道自己怕的要死,卻還要來,你的想法還真讓我猜不透啊。”


    二人正說著,玄裝領著高老爺子過來了,大老遠的高老爺子就跪下了:“仙人恕罪,仙人恕罪,饒了我女兒吧。”玄裝一把把他拉起,帶了過來。高翠蘭看到父親,也是趕忙跑過去攙著,與他說道:“你管他是仙人還是妖怪,你見他便不用跪。”高老爺子不滿得看著翠蘭:“你這丫頭沒個禮數,這仙人哪是咱們得罪的起的。”高翠蘭笑道:“你這老頭兒,怎就不明白呢?你跟你女兒說說,哪家有丈人跪女婿的。”悟空這時也落了下來,一腳踢在朱天的腿上,說道:“呆子,見了丈人怎麽還不跪?真把自個兒當神仙了?”


    朱天也順勢跪了下來,拜了丈人。而高老爺卻是一臉不解的看向女兒,高翠蘭拉著眾人進了大堂,都入了座,才講起了在王家發生的事情。那老爺子聽完又要與朱天下跪,被朱天用法術止了下來:“老朽謝仙人的大恩大德了。”玄裝笑道:“老丈,你怎的還是那麽迷糊呢。你說這仙人日後就是你女婿了,還謝什麽謝。”


    高老太爺看著女兒和朱天說道:“這事情要一件一件的算,還未上門,怎能這般稱呼呢?要想讓我認這個女婿,等他回來再說吧。”言語間,卻已經是有妥協之意了。


    悟空在一旁逗他:“聽見了沒,呆子,你這丈人是在讓你快些回來娶親呢。”說罷,所有人都是笑了起來。


    幾人又聊了一會,眼看著過了正午,玄裝要與高老爺告辭。老頭兒挽留道:“長老何不在我府上再休息幾日。”悟空又搶著回他:“這不是替你著想,早些上路,也讓你這女婿早日回來啊。”


    高老爺撫須大笑:“那就有勞孫長老路上多照顧我這女婿了,來人,那些銀兩來,與幾位長老做盤纏。”


    玄裝推著不收:“老丈不可,我們出家人拿如此多的銀兩像什麽樣,再說包袱裏放的也還有剩餘,足夠做路上的開銷了。”


    朱天也道:“丈人你就收回去吧,有我和師兄在,路上還要什麽銀兩。”


    那高老爺瞪他一眼:“說的花哨,你在高家莊住的這些日子怎不見你用法力變些銀兩,你若是能變出百萬之財,我這女兒你不是早就娶走了麽?”


    朱天正色道:“這有些事可用法術來做,有些事是萬萬不能的。”


    玄裝在一旁讚道:“好,知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為可為之事,禁不可為之事,才是為能也,為師與你取個法名,你師兄叫做悟空,你便叫做悟能吧。你這朱天之名卻是不可再叫了,那些神仙怎配天這個字呢?改做朱仙也比朱天來的痛快。”


    悟能向玄裝拜了一拜:“謝過師傅。這怨意早就無了,朱天此名就已成為過去了,日後我就叫朱悟能便好。隻是,觀音菩薩之前曾與我受了戒,賜我了個諢名,叫八戒,如今卻已破了色戒,這八戒之名,您看?”


    悟空道:“這還不簡單?既然破了一戒,八戒成了七戒,你就叫朱七戒不就好了?”


    玄裝止道:“要那麽多名字作甚,這八戒不要也罷,七戒也忒是難聽。”


    “師傅是不是不想自己的徒兒與那觀音有何粘連,才會如此說道?”


    悟能好奇地與悟空問道:“這又是什麽說法?”


    悟空嘿嘿的笑道:“日後再與你說,日後再說。”


    玄裝也不理他倆,與高老太爺又敘了幾句,便領著眾徒出了高府的門。那高翠蘭望到心上人就要離開,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朱悟能回頭與她囑咐道:“切不可哭啼,若是念我了,就拿我送你的寶玉看看,等我回來便是。”說罷用力擁她了一下,轉頭走了。高翠蘭在身後大喊:“夫君可千萬保重,早日回來。”高老爺子扶著她,直到再也望不見幾人的背影才回去了。


    師徒幾人回到悟能之前的家,牽了龍馬出來。悟空在一旁與那龍馬說道:“小白,師傅此番又與你收了個二師兄,他叫朱悟能。”


    悟能正好奇他怎麽與馬兒說話,卻看那龍馬身上一陣光閃過,竟變成了一個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氣道:“怎的又讓我叫師兄,你便罷了,但我明明比這書生入門的早,為何還要讓我做師弟?”


    悟空一般正經的與他解釋道:“你看,這日後師傅與人介紹總不能指著一匹馬說,這是我二徒弟吧?所以你隻能叫他做二師兄了。”


    小白龍氣的跺腳:“早知道不與你這和尚做什麽白馬了,真是氣煞我了。”說完又一陣煙變回了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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