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積極備戰,而遠在成武的諸葛亮接見了自己的的友人。


    “孔明兄!”


    “哈哈,季常!”


    諸葛亮出門相迎,見到多年好友,卻是非常高興。拉著馬良,並肩進入縣衙內。


    馬良挑著兩條白眉,環顧了縣衙四周,看著滿殿的書籍公文,調笑道:“你這小小的縣中主簿竟也如此辛勞,這卻是讓我沒有想到啊!”


    諸葛亮輕搖紙扇,聞言卻也不惱,對馬良道:“正因為辛勞,這才去信,希望你過來幫我啊!”


    馬良哈哈一笑,卻是道:“孔明你自號臥龍,有丞相之才,區區一小縣,又怎麽會難住你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一個人的力量終有盡時,主公大業未成,更需季常這樣的忠貞義士前來襄助,方可成就一番偉業!”諸葛亮如此說道。


    馬良聞言點點頭,也不在嬉鬧調笑,而是道:“劉司馬自有一番湖海豪氣,良深深仰慕之,如今願附其尾翼,甘受主公驅馳。”


    “主公能得季常,想必會非常高興的,隻是如今主公在尚武郡征戰,一時半會兒恐怕不能與主公相見了。”


    “我也聽說了此事,王經謀反,據說引了曾國的軍隊入境,這是真的嗎?”


    馬良與諸葛亮同坐在矮椅上,馬良不由得向諸葛亮詢問具體情況。


    諸葛亮頷首,肯定了馬良所說非虛言。


    馬良頓時氣急,一拍案幾,道:“王經此人真是該殺!”


    如同馬良這樣的世家子弟,對當今皇帝早無好感,所以王經謀逆多有暗中支持者,如果能成必然有一份開國功勞,如果失敗,在心裏也能為王經痛哭一番。


    但如今王經竟然喪心病狂到將曾國軍隊引入境內,這犯了所有人的忌諱,所以郭子儀說反便反了。


    馬良等人也恨不得生啖王經之肉,渴飲王經之血,所以王經在嚴國的名聲徹底的毀了。


    王經如果能贏還好,畢竟贏者通吃,但現在的局麵明顯不利於王經,所以痛打落水狗者不計其數。


    諸葛亮對馬良道:“現如今四嶺還有大批的青壯家屬尚且不能安置,我希望你能跑一趟,將四嶺的青壯妥善安置好。”


    馬良點點頭,“這沒問題。”


    諸葛亮道:“傅軍侯就在四嶺駐守,你且拿我手書,傅軍侯必然全力相助,將這數萬青壯家屬安置在尚武郡的青雲縣。”


    “咦?”


    對於安置青壯,以馬良之能,並不是棘手之事,不過為何要安置在青雲縣?


    馬良便問道:“成武縣應該可以安置這些青壯,為何要安置在青雲縣?這青雲縣並不歸主公管轄啊!”


    諸葛亮輕揮羽扇,卻是道:“季常,你有所不知,遷移四嶺百姓到青雲縣,這是我與主公為下一步計劃做的準備。”


    諸葛亮起身,羽扇指著輿圖,為馬良介紹道:“等此次平定王經之亂,主公希望能夠謀求尚武郡守之位,所以必然要充實尚武郡的人口,而成武縣作為東郡通往尚武郡的要衝,卻也不能放棄,經過近一年的治理,成武縣已經有了大縣的底蘊,朝廷如若得知,等主公轉任,必然空降縣令,這與咱們的計劃不符,所以還是要展示給朝廷成武縣一種貧窮且時有賊盜的現狀。這樣,成武縣的繼承者是咱們人的概率才會增加。”


    “原來如此。”


    馬良頓時明悟過來,旋即拱手道:“還請孔明放心,我必將四嶺百姓妥善安置。”


    馬良隨即蹙眉道:“可朝廷如今是由閹宦黃桃掌控,而主公身為雷公麾下大將,那黃桃又豈能讓主公擔任這尚武郡守?”


    “你且放心,主公與某心中早有決斷!”


    諸葛亮卻是胸有成竹道。


    馬良見狀,這才放下心來。


    等商議完政事,諸葛亮卻是有閑暇時間何馬良嘮起了家常。


    “幼常現在學習如何?我記得當年幼常最好談論軍事,揚言要做萬軍統帥,可是豪氣不少。”諸葛亮笑著問道。


    馬良卻是搖頭苦笑:“孔明,幼常有一番才氣,縣中諸人皆知,但我卻怕他受慣了表揚誇讚,卻是不能忍受挫折,更容易生了那傲慢之心,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裏。”


    諸葛亮寬慰道:“幼常聰慧過人,隻要教導得當,必然不會有驕縱傲慢之心,你這當兄長的可不能這麽說自己的弟弟啊!”


    “哎,我卻是管不了他!”


    馬良一時無奈道。


    “哈哈!”


    諸葛亮聽聞卻是大笑不止。


    “阿均一直在家鄉,沒有跟你過來嗎?”馬良想到了什麽,卻是突然問道。


    諸葛亮道:“阿均本來年紀還小,我便讓他留在了家鄉,如今我也是去了信,讓阿均過來與我相聚,以後卻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家鄉了。”


    “以主公之能,回到家鄉想必也用不了幾年的。”馬良如此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卻是突然大笑起來。


    ...


    大方關。


    乃是嚴國東北邊境最為重要的邊關,隻要防備的是與嚴國接壤的曾國。


    本來大方關時常駐紮著一隻邊軍由朝廷派將統領,但自從王經擔任尚武郡郡守之後,利用十幾年的時間不短侵蝕著這支邊軍,或用財物、或用美女、或者暗殺大將,等到王經造反後,這支原本聽命於朝廷的邊軍,卻突然不受朝廷控製了。


    等幾名敢於反抗的將領被殺後,這支軍隊便被王經徹底掌控住了。


    劉宣與朱同率領大軍駐紮在大方關城外,朱同先是派遣使者想試著用比較和平的方式收複大方關。


    但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波箭雨,使者當場身死,朱同也就熄滅了和平解放大方關的打算。


    劉宣暗自歎息一聲,這使者也是高危職業啊!


    “父親,不能再等了,現在朝廷的軍隊就在城外,咱們完全可以想辦法聯係一下朝廷大軍,來個裏應外合,說不定就能拿下大方關。”


    一名一臉英氣,身姿颯爽的女子對上座自家父親勸說道。


    “讓為父再想想,再想想!”


    胡萬卻是滿臉擔憂,不敢輕易下決定。


    “父親!”


    女子上前欲在勸說,胡萬卻是忍耐不住,指著女子抱怨道:“你一介女子,你管這麽多幹嘛啊?萬一被城裏的叛軍發現,咱們胡家可就完了!”


    “孩兒有一柄劍,還有一身武藝,可護著父親逃走,還請父親放心!”


    女子提著劍卻是滿不在乎的對自家父親說道。


    “你!你!哎呀!”


    胡萬氣的捂著自己額頭,氣道:“當初怎麽讓你去學武呢?你為啥不是個男兒身!”


    女子聽罷,卻是瞪大了杏眼,想要跟父親辯論一番。


    卻不想被胡萬打斷道:“你先下去休息,且讓我好好想想。”


    女子無奈,隻能拱拱手,先退了下去。


    ...


    朱同與劉宣二人在百餘名侍衛的護送下,來到城外的一個小山坡上觀看關隘情況。


    朱同知道劉宣可能對大方關了解的比較少,特意為其介紹道:“大方關說是一座關隘,但實際上和一座城池沒什麽區別,城中除了邊軍將士之外,也有數萬百姓,出了大方關,咱們也建造了大量的鄔堡、城寨、哨所,用來防備曾國,但王經將曾國軍隊引入關內,恐怕城外一切防禦設施都被曾國毀掉了。”


    “王經老賊真是該殺!”


    劉宣恨道,別看朱同數的簡單,實際上布防在大方關四周的城寨是嚴國用了幾十年才修建完成的,每個城寨都是一座堡壘,設有甕城、城壕、羊馬城、馬麵、女牆、敵棚、敵團、敵樓、城門重門、閘版、鑿扇、弩台等防禦設施。


    可以說防禦滴水不漏。


    而且城寨之間距離不遠,可以互相支援,守城士卒也不需太多,駐紮千餘人,幾乎就讓攻城敵軍望而生畏,根本不敢大舉進攻。


    而今一朝便被王經賣了!


    這如何不讓劉宣等人惱怒呢!


    朱同繼續道:“現如今大方城的守將乃是王經的親信,名叫段敘,城中士卒大約五六千人,段敘隻要固守不出,咱們這兩三萬人馬很難將其攻下。”


    “這大方關城牆的確高大,如果沒有大型攻城器械,恐怕短時間內確實難以攻下,圖耗人命完全不可取。”


    劉宣說道,看著本來應該屬於自己一方的城池,劉宣一時也是蹙眉不言。


    劉宣想到了什麽,對朱同道:“大方關乃是邊境前線,與曾國也曾是數次血戰,難道城中就沒有怨恨王經放曾軍進來的百姓士卒嗎?”


    朱同頗為讚同劉宣所言,“曾國時常進攻大方關,將士們流血無數,甚至說百姓們每家每戶都有子弟死於戰場,與曾國有這血海深仇,如何能輕易的放下仇恨?城中必然是有義士,不過如今大方關城門緊閉,咱們很難聯係的到他們。”


    “不怕,隻要咱們做到咱們應該做的,城中肯定會動起來的。”


    劉宣先將黃忠叫了過來,對黃忠吩咐道:“漢升,你去準備千餘份書帛,綁在弩箭上,給我往城裏放箭,我要讓城裏所有都知道王經所作所為乃是罄竹難書,不能讓咱們嚴國子弟的血白流!”


    “末將明白!”


    黃忠得令,立刻下去準備了。


    朱同也叫來一名佐將,吩咐其與黃忠一同去辦。


    佐將不情不願的拱手稱是,卻是對黃忠頗有些不滿。


    額...


    朱同與劉宣關係莫逆,但其麾下卻不是這樣,劉宣不過一千石司馬卻與兩千石的朱同平起平坐,甚至在指揮軍隊方麵還要壓朱同一頭。


    這如何讓朱同麾下滿意,甚至朱同麾下早已經對朱同不滿,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個一郡之首太過軟弱了一些。


    當然朱同畢竟是其長官,朝廷對地方的威望依舊沒有耗盡,那在這個以郡為家的嚴國,說朱同是他們的效忠的主公一點毛病沒有。


    所以便將對朱同的抱怨轉嫁給了劉宣一方,主要針對的便是劉宣的下屬,甚至發生了一些小衝突。


    然後朱同一方被揍慘了,最後還是黑著臉的朱同出麵,才將自己屬下從關羽營中領走。


    這位沒有名字的龍套將領竟想跟關羽比試比試,也真是有膽。


    黃忠率領弩兵出陣,前方則是侯昂領的一千盾兵,為黃忠做遮掩。


    黃忠一動,同樣也引起了城頭的騷動,一時間人頭湧動,黃忠目測到差不多的距離,伸手示意止步。


    大方關守城大將段敘得到消息,早已經站在城頭上觀望敵情。


    “距離不夠,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段敘常年領兵,統軍也是有一番本事的,要不然王經也不會把他放在大方關這個要害之地。


    而段敘估計了一下距離,發現超出己方弓箭手的射程,而對麵射程就算遠應該也遠不太多,段敘一時沒明白對麵想過來幹嘛。


    黃忠麾下的弩兵人手一柄大黃弩,射程遠遠超出段敘的想象,但黃忠的任務可不是要造成殺傷,而是往城裏發放書帛。


    “放!”


    黃忠大手一揮,一時間亂弩齊發,如烏雲遮蔽天空,又如漫天蝗蟲飛舞,卻是駭人無比。


    “躲避!速速躲避!”


    段敘見狀,卻是睚眥欲裂,聲嘶力竭的呼喊道。


    守城士卒也都是精銳之師,畢竟是邊軍,所以反應極快,大盾豎起,士卒也蹲靠在大盾後。


    一名頗為年長的士卒望著箭矢飛舞的方向,卻是有些疑惑,他不懂數學,但常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些弩矢不是針對的城頭,而是城下?


    “城下?”


    段敘也看到一波箭雨越過自己的頭頂,飛進了城內,隻有三五支釘在了城樓的木柱上。


    “上麵有東西!”


    一士卒發現了弩矢上麵的布帛,驚訝的開口叫道。


    “快拿來給我看看!”


    段敘見狀,趕緊道。


    等拿過布帛,看到上麵的文字,段敘心頭一寒,直接驚出一身冷汗。


    上麵寫的很簡單,就是告訴城中百姓與士卒,王經開門揖盜,背叛了嚴國,背叛了尚武郡的百姓,背叛了與曾國浴血奮戰的勇士,王經之罪,擢發可數,而作為王經的親信段敘,更是助紂為虐,十惡不赦之徒。


    號召城中士卒百姓誅殺段敘這個惡賊,打開城門,消滅入侵國土的曾國軍隊!


    前麵說過,嚴國是以郡為家,劉宣這一番大義凜然之言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每一句話都在戳著城中百姓的肺管子,要了親命了。


    而且嚴國當兵的地位很高,當兵是很榮耀的事情,此書帛很有可能引起城中動亂。


    甚至段敘的生命都有可能不保。


    難免有義士為了大義取了他的狗頭。


    “快!給老子將這些布帛全都沒收,敢有私藏者,殺!”


    段敘頓時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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