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年一巴掌扇飛了精研金鍾罩神功的神族強者,鬥場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直到一道身影從高天雲層中墜落而下時,眾人才醒轉過來。


    “掉下來了!掉下來了!”


    大牛壯碩的身子從高天上進行自由落體運動,醒轉過來的朝陽穀之人立即飛身而上,將大牛給接住後緩緩落地。


    “我的親娘舅誒,這一巴掌得多大的力啊,居然將大牛給從天上閃飛下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薑什麽年的少年應當半點法力都沒用,也就是說他單憑肉身之力便破了大牛引以為傲的金鍾罩。”


    “太生猛了,肉身簡直堪比同級別的太古凶獸啊!”


    鬥場內炸了鍋,一個個悔不當初,自己怎麽就看走眼了呢?這娃子既然敢以化神境的修為越級挑戰王者,必定有些依仗,否則上台丟臉去不成?


    眾人在議論紛紛,作為第二主角的大牛在落地後甩了甩發懵的腦袋,吐出一口血水後衝著高天豎起了大拇指,輸的心服口服。


    他倒是沒受什麽重傷,石年一巴掌雖然破了他的金鍾罩,但畢竟削減了六成以上的力道,剩下作用在他臉上的力道,也就打碎幾顆牙齒,令半邊臉腫起來而已。


    至於說直接被石年扇飛出了擂台,也完全是意外。當時就連朝陽穀之人都認為石年毫無勝算,而大牛又擅長金鍾罩防禦,故此千丈方圓的雲台戰場上並未開啟任何禁製,這才導致大牛從高天上墜下,正常情況下不至於如此。


    在眾人搖頭直歎自己看走眼之際,癩子衝著還沒回過神的簡家三兄弟嘿嘿笑道:“簡家哥哥,跟著小弟我押是不是有搞頭?”


    “啊?哦!”回過神的簡家三兄弟點頭不迭:“有搞頭!大大的有搞頭!”


    這一把他們總共押了一萬靈石,其中九千押石年輸,一千押石年贏。由於石年的賠率是一比五十,故此即使他們隻押了區區一千靈石,除去輸了的九千靈石,最後也淨賺四萬一。


    當年他們在虛空秘境任職執法者時,一年的俸祿才一萬靈石,今日這麽一押,就把四年的俸祿給贏來了,這買賣簡直太劃得來了。


    “走,咱繼續押!”


    癩子一馬當先,領著三位半神強者繼續把全部家當都押在了石年的身上。


    隻是可惜的是,石年的賠率降了許多,從一比五十變成一比二。他先前押了五萬靈石,盈利二百五十萬,現在全押上,即使石年贏了後也就盈利五百一十萬。


    要是賠率還是之前的樣子,那就真的賺大發了。可惜朝陽穀不是傻子,吃了一次虧後哪裏還會再吃一次?


    這一次不少人都轉變押注對象,改為押石年贏。不過相比之下,押石年輸的還是占多數。


    雲台戰場上的石年雙手背負身後,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淡淡道:“要上來一戰的抓緊時間,我沒那麽多功夫在這兒耗。”


    他的聲音在鬥場內回蕩,頓時引起一眾人的聲討。


    “一個人族小子囂張什麽?我神族大把的年輕高手可以血虐你!”


    “要不是老子超越了王境,非得揍你滿地找牙不可!”


    “這話你們受得了啊?反正我是受不了,趕緊上個人收拾這小子。”


    “這個逼裝的,我隻能給八十分。”


    癩子搖頭晃腦,直歎石年裝逼的技術還是不夠水準。


    簡家三兄弟相視一眼,而後齊齊苦笑,暗道這位小朋友還真是不知道收斂,難道就不怕真引出了什麽高手而被虐?


    這時鬥場的主持人高聲道:“諸位,薑石年的對手已經決出,乃是朱厭族猿飛,一個出戰第三場便戰勝鬥王,迄今為止連勝四十九場的少年英才!”


    頓了頓,主持人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朱厭一族以肉身強大而聞名大荒,猿臂一展,捉星拿月不在話下。今日他隻要再勝一場,便能榮膺鬥王稱號,讓我們有請猿飛登場!”


    “猿飛!猿飛!猿飛!”


    “把那囂張的人族小子往死裏揍,千萬別給我麵子!”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雲台戰場上出現了一頭丈高的猿猴。那猿猴白首赤足,身披黃金戰甲,手持一根烏黑鐵棍,威風凜凜,戰氣濃烈。


    石年半眯著眼打量這頭朱厭,光是這朱厭身上散發的濃鬱戰氣,他便知道這次的對手極其強大,自己想贏的話怕是沒那麽簡單。


    “完了,這次完了。”


    鬥場上的簡天雙手抱頭,一臉悔恨:“這猿飛是個極其強大的人物,之前的四十九場戰鬥,從沒有一場戰鬥超過十招。它雖沒有鬥王的稱號,但卻比許多鬥王都強!”


    “真這麽強?”癩子問道。


    簡天沒有說話,而是取出了一顆透明寶珠,當中浮現出猿飛以往的戰鬥。


    還別說,這猿飛當真是個高手,每一場戰鬥都和對手硬碰硬,生生將對手給震到站不起身。


    “還行吧。”癩子淡淡說道:“三招之內必敗。”


    “早知道是猿飛出戰,我就不跟著你押了!”簡家三兄弟會錯了癩子的意思,以為癩子是說三招之內石年必敗。


    對此,癩子隻是聳聳肩,並沒有費口舌的解釋。隻不過心中卻是說道:這猿飛完全就是個愣頭青,硬碰硬的話石頭要勝它確實不易,可要論起手段來,石頭能輕而易舉的玩死它!


    此時雲台戰場上,朱厭族的猿飛手持黑鐵棍衝著石年作了個揖,淡笑道:“薑兄,在下猿飛,特來討教高招。”


    聽到這話,石年心裏發笑,暗道這朱厭族的子弟倒是個異類,還蠻有禮貌的呢。當下也拱手抱拳道:“好說好說。”


    “那我們就……”


    猿飛正要說“那我們就開始吧”,可話還沒說完,對麵的“薑石年”突然消失,晃眼間,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沙包也似的拳頭。


    嘭!


    一聲悶響,石年的拳頭在猿飛愕然中正中其腦門,滔滔巨力轟擊之下,它整個身子倒飛而出。正要飛出雲台戰場邊緣時,戰場四周突兀的升起了一片光幕,阻住了它的退路。


    當!


    一道鑼聲響起,剛穩住身形的猿飛便從雲台戰場上消失,出現在了報名處。


    戰場上的石年搖頭一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鬥場再一次鴉雀無聲,靜的可怕。下一刻,無數罵聲響起。


    “卑鄙!無恥!你這是在作弊!”


    “猿飛都沒準備好,你這是依靠偷襲這等低劣手段獲勝的,不算!”


    現場徹底炸開了鍋,雖然石年突然爆發的速度讓他們一驚,可結果卻怎麽都無法接受,石年完全是在偷襲!


    “這個逼裝的,我給滿分。”癩子雙手抱胸,衝著完全呆住的簡家三兄弟說道:“我說三招之內必敗的吧?現在看來還是高估那猴子了。”


    他話剛說完,周遭的目光齊刷刷匯聚而來,每個人看待癩子時,都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回過神的簡家三兄弟嚇了一跳,連忙捂住欲出言反駁的癩子的嘴:“癩子兄您可就少說兩句吧,再說下去咱非得被這一票人的口水淹死不可!”


    現場眾人指著光幕中的石年破口大罵,而石年則一臉淡定的回道:“什麽叫偷襲?這叫兵不厭詐!而且,戰場規則規定一旦上了雲台戰場就代表進入戰鬥狀態,我這麽趕時間,哪有跟人嘮嗑的閑工夫?猿飛已觸碰到光壁,證明它已經輸了,要是它輸不起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正要開口說自己不服的猿飛聽到石年這句話,頓時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隻不過氣的渾身直哆嗦。


    猿飛默認了這場比鬥失利的事實,不代表那些將全部家當押在猿飛身上的人願意就此罷休,一部分繼續對石年大罵,一部分向朝陽穀主事者反映,極力要求此戰結果作廢,讓二人再行比試。


    此時鬥場的一間貴賓室中,一位藍衣中年盯著水幕中石年的身影,喃喃道:“身材樣貌確實全然不同,不過二人同為化神境,且舉手投足間的神態極為相似……”


    若是石年或是癩子在此的話,定能認出此人就是藍姓船長。


    一人推開貴賓室的門,向藍姓中年匯報了現場眾人的反映。藍姓中年不暇思索的回道:“那小子說的不錯,鬥場有鬥場的規矩,若是礙於輿論壓力就否認打擂的結果,日後我朝陽穀還如何經營鬥場?傳本座之令,此戰結果已定,若是朱厭族那小子不服的話,可以開先例讓其再戰!”


    鬥場的規矩是輸了一場的話,當日便不能再打擂了。不過這次情況特殊,一方麵肯定了這一戰的結果,一方麵又特許猿飛再戰,以此來平眾怒。


    “是!”那人當即退了出去,將藍姓中年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個結果雖然依舊有人不服,可卻不好再說什麽,而猿飛也想都不想就應戰,再一次出現在雲台戰場上。


    東海龍宮訂下的貴賓室中,大太子指著水幕中的石年哈哈大笑:“這小子也忒不要臉了,還兵不厭詐呢!我敢肯定,這次他要被猿飛吊打!”


    “我看未必。”旁邊的三太子摩挲著下巴,輕語道:“此人天生神力,在速度一道上造詣頗深,即使剛才一拳轟飛猿飛時也隻僅憑肉身之力。二人真要正大光明的戰上一場,他勝的概率在六成以上。”


    頓了頓,他看向大太子說道:“大哥,一百靈精押薑石年贏,另外再派人調查一下他。”


    靈精是從靈石中提煉而出,一顆靈精相當於一萬靈石,一百顆靈精就是一百萬顆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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