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灰衣男子被石年說的一愣一愣,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再次落在對麵少年的兩腿之間,在後者趕忙捂住間,鬼使神差的喃喃道:“確實……蠻小的……”


    此時石年殺人的心都有了,恨天恨地恨赤鱬神魚,沒事藥力幹嘛要那麽驚人,害得自己睡一覺就返老還童,大龍變成小泥鰍。當然,他更恨的還是眼前這個直言點出自己‘缺陷’的混蛋!


    灰衣男子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後立馬回過神,他訕訕一笑,道:“小兄弟不要誤會,哥哥我沒別的意思!”


    石年受了委屈是事實,但也得出一個結論:這灰衣男子與自己一樣,都不屬於龍宮!他要是龍宮的人,會和自己這個闖進家裏的人稱兄道弟嗎?


    開始他還是有點擔心灰衣男子是龍宮之人,而自己闖入別人家多少有些說不去,現在確定對方並非龍宮之人,心中舒了一口氣,雙手捂住襠部不放,說道:“少來,你誰啊?”


    一聽石年問自己名字,灰衣男子當即雄軀一震,傲然道:“拙名混誕是也!”


    “混蛋?”石年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就連身旁的癩皮狗也是笑倒在地。聽過奇葩的名字,還沒聽過這麽奇葩的名字。


    “是混沌誕生的混誕,不是常言上的混蛋。”


    灰衣男子混誕笑著解釋,並沒有覺得自己名字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異常狂拽霸氣。


    石年笑得眼淚差點出來,點點頭道:“我知道,混沌時期誕生的混蛋嘛!哈哈!”


    混誕嘿嘿一笑,沒有介意石年的調侃,反而勾起石年的肩膀指著前麵說是宮殿群不如說是廢墟群說道:“小兄弟,看你完好無損的闖過龍宮外圍,想來陣法修為不俗,不若我們哥倆兒共闖前路,也好有個照應!據哥哥我推算,裏麵可是有一大堆遠古遺寶!”


    “兄弟就兄弟,能不能把‘小’字去掉?”石年白了混誕一眼,掙脫他的雙手目視前方,道:“我叫石年。”


    身旁這個叫做混誕的灰衣男子修為比他高,但也高得有限度,根據法力波動來推算,應當是剛剛突破入道境不久,與朱雀修為相當。但他血脈肯定不如朱雀那般強橫,故此石年並不怕這混小子會對自己不利。


    他早已看出,前麵的建築群也被布下陣法,且完整度比外圍高得多。外圍的陣法是迷陣為主、殺陣為輔,隻不過殺陣已經被人毀去,而迷陣也大多失效。


    但前麵的建築群四周卻不一樣,他縱然不曾入陣,也感覺到肅殺之氣,料想定是殺陣彌漫,一入其中將步步殺機。


    想到這裏,石年轉首望向一臉希冀的混誕,伸出手道:“給我養靈水,我就帶你進陣!”


    “你說啥?”混誕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詞。


    “我!說!給!我!養!靈!水!”石年一字一句道。


    “你怎麽不去死!”


    確定石年是要養靈水之後,混誕原形畢露,大耳刮子拍在石年腦袋上,一臉鄙夷道:“猴崽子你還真敢開口啊,叫你破個陣就想要養靈水,你當養靈水是泔水呢,滿大街都是?”


    可以看得出來他被氣得不輕,臉紅脖子粗的,恨不得把石年一把掐死。


    對此,石年隻是聳聳肩,他確實不知道養靈水是什麽玩意兒。不過看混誕的樣子,也猜得到養靈水定是什麽了不得的寶物。


    “養靈水我沒有,倒是有養靈水的消息!”混誕攤開手,一副你愛成交不成交的樣子。


    “說說看。”石年淡淡道,心裏早就狂熱的不行。


    聽到石年的話,混誕那雙小眼一亮,一本正經道:“要不是看你小子跟我投緣,打死我也不會把這麽逆天的神物的消息告訴你”他清了清嗓門,繼續說道:“記住了,養靈水在東海金鼇島碧遊宮!”


    石年心思縝密,可畢竟融入這個時代並不久,很多東西都還不知道。當下也不知混誕說的是真是假,記住‘東海金鼇島碧遊宮’這麽個地名後,對著混誕招了招手,示意其跟上自己。


    向前跨入丈許,所能感受到的已是大大不同。這裏算是入陣了,有陣陣淩厲之氣襲來,似刀如劍,如芒在背,令人心中難免發毛。


    經過之前的一幕,混誕收起了偽善君子的麵具,大大咧咧的似個地痞**。他緊跟著石年的步伐,小眼掃過四周,提醒道:“小子,你要是沒有真本事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不然等激活了殺陣,我倆都得躺屍!”


    聽得出來,在此之前他闖過此地。


    “就你廢話多!”


    石年哼哼一聲,一邊左右變換腳步,一邊雙手掐著印訣,尋找陣法的‘節點’破除。


    先前在外麵時,由於那裏的陣法破損的太過嚴重,他連法力都沒有動用,隻用身子阻斷陣基與陣基相連的‘線’便破了陣。可這裏的陣法相對保存完整得多,也要精妙一些,他不得不動用法力,以與陣法相悖的印法去斬斷陣法的‘線’。


    此時他的腦海中模擬出了周遭的陣紋,一根根光線彼此糾纏,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網。當中雖未顯出八卦,但其根本真義卻與八卦表現出的道理不謀而合。


    啵……


    一聲輕響,兩人一獸所能感受到的殺伐之氣淡了一些,那是一根‘線’被石年斬斷的緣故。


    “小夥子不錯嘛!”


    混誕雖不懂布陣破陣,但見多識廣,知道石年已經破了開了一條路。心下稍定,他將目光落在始終緊跟著石年的癩皮狗身上,調侃道:“石兄弟,想你相貌堂堂、英姿颯爽的少年俊傑,怎麽還帶著這條醜不拉嘰的癩皮狗啊?”


    “汪!汪汪汪!汪!”


    癩皮狗一陣不樂意,回首衝著混誕齜牙咧嘴一陣。前麵的石年一邊破陣,一邊充當翻譯,道:“它說它再怎麽難看也比你好看。”


    “小狗崽子還反了天了!”


    混誕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管就要拾掇癩皮狗。誰想癩皮狗先下口為強,在他腿肚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後,立即跳到了石年的前腳跟。


    被狗咬了一口的混誕疼得齜牙咧嘴,有心想要好好拾掇拾掇這癩皮狗,但又想到還需其主人破陣,當即隻放下一句狠話作罷:“狗崽子你給大爺記住,被我逮到非燉了你不可!”


    他不是不想現在把癩皮狗燉了,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呢,更何況燉狗。


    石年沒心思和這一人一狗胡鬧,因為剛才癩皮狗跑到他前麵時不經意的撞到了他,以至於他的手一抖,碰到至關重要的一根‘線’。他隻來得驚呼一聲“趴下”,也顧不得身後的混誕了,屈身把癩皮狗撲倒在懷裏。


    嗤……轟!


    在其身後丈外一處地域,突兀的發生了一場爆炸,塵煙襲來,瞬間將傻傻不動的混誕給淹沒。


    待得感覺罡氣襲過之後,石年拍了拍滿頭的灰起身,轉頭看到口鼻冒煙、渾身黑不溜秋的混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幸……幸好隻是小意外,沒有涉及死門,不然真得沒命!”


    呼……


    混誕吐出一股黑煙,灰不溜秋的臉上那雙眼睛格外雪亮。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煙塵,笑著看了看幸災樂禍的石年和癩皮狗,語氣平靜道:“沒事,咱繼續破陣。”


    天曉得這平靜的語氣背後,藏著怎樣的殺機。


    這次兩人一獸都不敢掉以輕心了,混誕和癩皮狗隻是大眼瞪小眼,沒有再幹擾石年。重新靜心下來的石年破陣速度飛快,啵啵聲連綿不絕,不多時便向前挺進了百丈,來到宮殿群邊緣。


    “要進入真正的殺陣了。”


    石年一臉嚴肅,剛才破得隻不過是些沒什麽殺傷力的小陣,不然在一次失誤之後也不會隻是爆了個小炸而已。此時距離宮殿群不過十餘丈,再往前就將是真正的殺陣,走錯一步都將萬劫不複!


    “能不能破?”闖過這裏的混誕深知此地的危險,不得不謹慎對待。


    石年搖搖頭,說道:“破不了,但是應該能尋找到生路。”他將癩皮狗抱起,回首對著混誕說道:“我向前一步你就向前一步,不能差上分毫!”


    在後者鄭重的點頭後,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向前踏出了一步。刹那間好似時空變幻,從龍宮廢墟來到了一片屍橫遍野的浩大戰場。


    這裏流血漂櫓,屍骨成山,蕭條肅殺之氣彌漫,儼然是一片魔土罪域。


    混誕出現在他的身邊,望著滿眼屍首,當中有人有魚有蝦,甚至還有幾頭上千丈長的龍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喃喃道:“這幻境好逼真,還原了戰鬥落幕不久後的場景。”


    “不止是幻境,這當中隱藏了殺陣!”石年沉聲道。


    咚!咚!咚!


    大地在震顫,血河在沸騰,地平線的盡頭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片刻後,不見千軍萬馬襲來,倒是周遭那些屍山在顫動。


    血色的天空閃爍著莫名的可怕道紋,化作閃電劈進一具人屍體內。那死去不知多久的屍體陡然間睜開眼睛,雙眸血紅一片,充斥著無盡殺氣。


    “殺!”


    死去的人喊出一道魔音,雙手大張間,將散落在不遠處的兩杆殘破的黑槍吸入掌心,而後挺槍殺向兩人一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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