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名字取得再香豔,“金屋嬌”本質上也是一塊埋死人的墳地。網


    於錦頓時興致全消,但見楊霜兒激動不已,不停地拿手摩挲的樣子,覺得分外不解,便問道:“你怎麽這個樣子?難道說裏麵還有什麽寶貝不成?”


    楊霜兒卻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是聽師父講古的時候說過,我曾問過師父,但她那時年紀太小,也隻是在老宗主死時,在新宗主即位禮上見過一回。至於它有什麽用處,裏麵放了些什麽,這就不清楚了。”


    楊霜兒一席話讓於錦連最後的好奇心都消失了:就算裏麵有寶貝,可那地方在情絲宗宗內,除了知道裏麵放了情絲宗曆任宗主的遺體,還有些什麽東西也沒人清楚,她沒必要為了這個連功用都不確定的東西專門曆次險。


    於錦原準備隨手把這東西再放進去,但轉念一想,這東西既然能出現在宗主即位典禮上,想來地位也相當重要,隻是不知它是怎麽流露了出來,而情絲宗這些年一點“宗門秘寶”失竊的消息都沒有泄露。


    她鄭重地把這塊怎麽看都看不出名堂的鐵片放到了自己的儲物手鐲中,總有一種這東西有天會用上的強烈宿命感。


    耽誤了這麽久,小寶的實戰能力也在一次次的獵獸中得到提高,至於其他的心境曆練,這就不能於錦護在他身邊手把手地教了。於錦歸心似劍,見小寶的實戰能力再不能通過這種方式得到錘練,便開足了馬力,朝記憶中星沉宗的駐地裏星夜趕去。


    於錦先去的是騰千城的福氣樓總樓,空圖在這裏發家,他的老巢也在這裏。當年星沉宗重新掛牌的時候,他就把宗門常駐點選在了總棧附近,也就是一個大宅子裏,除了於錦三人,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


    那裏隻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於錦去那之後發現那個地方早就換了東主,也沒有吃驚——以空圖的本事,十多年還找不到一個宗門的立足點,那才是件真正奇怪的事。


    但接到福氣樓掌事手裏星沉宗的地址後。於錦臉上還是難以避免地泛起了一點古怪之色——空圖不知是真的技窮還是有其他的因素考慮,居然把星沉宗的地址又挪回了三山五湖!


    他難道不知道三山五湖是西浯洲最出名的貧瘠之地嗎?師父居然也能同意?


    於錦帶著深深的疑惑踏上了時隔多年重回三山五湖的路,她真的從出山的那一日起就沒有想到,她還有回來的那一天。


    知道於錦要回來,空圖早在多年前就吩咐好掌事收集好了雲靈雀的羽毛。於錦一點時間都不必耽擱,朝著空圖留下來的信號再一次過了一次雀羽橋。


    於錦順著空圖的地圖,越走臉色越奇怪。兩天之後,直到她停在了一座時不時噴吐著火焰的黑紅色火山之前。她掏出一塊玉符激發,但見這塊玉符立時沒入了土地之中。


    沒錯,星沉宗新的地址就在三山五湖的菁陽山地底下。


    這個地方,實在是出人意料。


    誰會想到,一座火山的底下藏著的不是硫磺火海,而是一個宗門駐地呢?


    那玉符融入山腹,沒過一會兒。山腹開始扭曲變形,出現了一個黑黑的洞口,於錦看了看左右——她的氣機現在比神識還厲害,隻虛略略一探,就知道這裏沒有其他的人。


    這次來的時候,於錦把小寶和楊霜兒暫時留在了騰千城。


    畢竟沒有經過宗門同意,她也不能擅自曝露星沉宗所在。想起當年隻是一個霧靈泉就讓禦獸宗和平雲宗兩大頂級宗門醜態畢出,於錦就覺得,如空圖這樣的謹慎實在是太有必要了。


    黑洞明顯是個山洞,菁陽山的地表本就熱得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別提更為悶熱的地洞中。


    即使於錦現在已經是無垢無塵的修真者之體,在走了半個多時辰後,也感覺到了越來越明顯的煩悶之感。


    如果不是這次她身上穿著修真者的法衣法靴,恐怕不等走到這麽深。她身上的衣物就要化為灰燼。


    而且,走到大約一半的時候,空氣中就開始出現一些極淡的鐵紅色氣體。這是山體的曠物氧化後的有毒塵砂,就算是修真者不慎吸入也受不了,吸的時間長了,更是會中毒。


    修為不到金丹期的人進來就是找死。


    隻需走這一段路。就能淘汰大半的低階敵人。


    好在這條山路雖然狹窄,卻不是不能直起身來,於錦那股煩悶,也隻是皮膚上的煩意過甚,其實並沒有大礙。


    這路過到一大半,那種黑暗逼仄的感覺慢慢退去,好像前方有什麽光亮一樣,越往後走,便越明亮。


    等到了山洞的盡頭,一股濃烈的火息之意撲麵而來,卷起大片的濃霧煙砂鋪頭蓋臉地罩向於錦。


    即使是早有準備地用上了避毒符和避塵符,於錦仍差點被這股強烈的火息之意掀翻在地!


    隔著濃濃的紅霧,一個一眼幾乎看不到邊際的火池出現在於錦麵前。


    她定了定神,取出空圖給她留下的另外一樣東西——一塊紅色火焰狀令牌往虛空擲下,那漫山遍海的火焰像同時熄滅了一樣,隻留在火海正中央一點牛毫般的白光如蠟滴般瑩潤生光。


    於錦略一猶豫,向著那點蠟滴一樣的光芒合身跳了過去!


    她的身形瞬即淹沒在白光之中!


    原來那白光看著很小,其實是之前的火池太大,才襯得這僅能容一身通過的火池太小。於錦一個人通過,富富有餘。


    在於錦消失在白光中的一瞬間,那原來像是已經熄滅了的火焰在同一時間又吐出了數丈高的烈焰,將那點小小的通道遮得再也看不出來!


    於錦那種失重的感覺還不到一分鍾,便重新落入了實地。


    她睜開眼睛一看,頓時為眼前的美景震得失去了心神。


    她不是沒見過真正的靈山瑤草——像是小枝夢中的神國她也曾有幸見過,但那畢竟是前輩妄夢,當不得真,而眼前的景色絕對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像仙境的地方!


    眼前靈氣已經凝結成團,卻不見有礙視物,鮮花瑤草如隨手撒下的野草一樣到處可見。清清的溪流上一拱白玉雕成的小橋,小橋的盡頭,是穿得比鮮花還鮮豔的空圖在笑:“師妹,怎麽樣?師兄找的這地方還不錯吧?”


    “可你是怎麽找到的這裏?”這就是於錦百思不通的地方。她當年好歹也是從這山腹裏走過一遭,怎麽就沒有發現過這個奇怪的山洞和火池下的秘密呢?


    空圖最愛看這個小師妹吃癟,原本這件事算是他個人的**,於錦一問他,他卻生怕答得不夠詳細似地:“那還要多謝小師妹當年為師兄指點本宗遺址所在啊。不是這樣的話,我怎麽會找到這個地方呢?”


    於錦先是一奇:她都不知道,怎麽會告訴空圖呢?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年她跟空圖的交鋒,猛地想了起來——空圖這句話還真不是在瞎扯,她當年不忿平白被空圖要脅,要把自己費盡力氣探到的秘密分享給他,在跟他說星沉宗路線的時候,有意誤導了一下,誰知道他狗屎運這麽好,居然錯有錯著了?


    於錦不願意再想這件讓人鬱悶的事。轉而問道:“師父呢?”


    空圖也不再逗她,尖尖的下巴朝白玉橋不遠處的一座小木屋裏點了點:“在屋裏。”


    於錦白了他一眼,邁步朝木屋走去。


    星德果然在屋裏,之前那半幅殘缺的星空圖在旁邊,而星德坐在木屋裏唯一的那張桌子旁邊,手上是一局散亂的黑白棋局。


    他麵色平靜地指了指空位,阻止了於錦向他行禮:“不必多禮,在這坐吧。”對她並沒有通知的男噠來並沒有一點疑問。


    於錦看著師父仿佛真人一樣的形體,驚喜地問道:“師父,您現在越來越凝實了!”


    話音剛落。腦袋裏就傳來一個“鏘鏘”的,像敲鑼一樣的聲音:“假的!”


    鏡子居然醒了!


    話說,當年他們在魂修之境曆險之後,鏡子跟著於錦撿了不少便宜。在那之後不知是跟星德一樣,需要時間修補魂體,還是其他的原因,說話就越來越少。


    等到於錦閉關之後,它也關閉了各種功能修養了起來。


    於錦出關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鏡子說話。還是在星德麵前。


    星德瞟了一眼於錦的胸前,不知他是不是聽到了鏡子的聲音,但他並沒有多問,隻是道:“魂體幻出的罷了,也沒什麽可多說的。”


    於錦搖了搖頭,喜滋滋地發表著不同意見:“不能這麽說啊師父,您現在魂體修好了,隻要日後勤加修煉,您重塑金身的時日指日可待啊!”


    星德跟普通的鬼魂不同,他在**消殞前已經是仙人之身,因而隻要他不是神魂俱滅,便不必擔憂失去**之後會墮入地獄輪回,隻需要勤加修煉,時運到了,再找到幾樣仙草仙丹吃,不光能夠修回之前的修為,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星德果然沒有反駁於錦的話,隻是道:“你此次離開為師較久,可有在修煉上遇到難題?”


    於錦便把盤旋多日的問題抓住時間問了出來。


    在她心頭壓了這麽長時間的問題,在星德看來,根本不是問題,他道:“事有湊巧罷了,隻是你晉階元嬰,正好麵臨上中下丹田全數打通時,星之力並不是隻儲存在中丹田之中。它們最愛待在裏麵,也隻因為中丹田是氣機儲納之所,它隻是一個媒介罷了。而且,你若上中下三個丹田互相融合貫通,也能說是同時有三個儲納星之力的地方。”


    於錦瞬間點亮了計算功能:“那就是說,我儲存的地方多,就是能修煉的多,也以後會比別人的力量大?”特別是那個叫空圖的,她一定要比他厲害!


    知道是小徒弟難得的小孩心性,星德並未點破,隻道:“那你能確定你能修煉得比旁人還多?”


    一句話,於錦又有點怏了:她雖自認資質優秀,可誰叫她身邊的人都是比她還要變|態的物種存在呢?就算空間大又怎麽樣?放不滿也是白搭啊!


    於錦隻是沮喪了一小會兒,不一會兒又滿血複活了:就算她一時儲不滿,勤練不輟,總有她迎頭趕上的那一時,到時候……嘿嘿嘿嘿。


    於錦在心裏yy著,不期然對上星德淡然而了解的目光,頓時有些發窘,連忙又換了個關心的話題問:“師父,我們住得離那塔妖這麽近,不會有問題吧?”


    當年那塔妖的強大給於錦帶來了太過震撼的記憶,以致於她潛意識裏一直想離三山五湖越遠越好,但沒想到兜兜轉轉的,還住得離他更近了!


    星德搖頭道:“無妨,先不說那塔妖上次不自量力,擅自進了我的星空圖與我決鬥,他所受的傷沒有千年是養不好的。就說這裏是我宗星火上仙的隨身洞府,也不是他隨便就能毀掉的!”


    這裏居然是傳說中仙人才能用的隨身洞府!


    難怪一進來,於錦就有股處處高大上的感覺:仙人住的地方,那會一般到哪去?


    “那外麵的火焰是怎麽回事?難道說是星火老祖故布的疑陣?”


    “啪”地一下,於錦的額頭挨了一個棋子。


    星德攏眉道:“不要亂叫,星火上仙是我的師兄。”


    差點忘了,自己的師父是個上古時間的老怪物,於錦揉著額頭嘿嘿傻笑了一下,問道:“那師父,我猜對了吧?”


    星德點頭道:“不錯,那火焰是當年星德師兄殞滅時,他收集在洞府裏用來做溫泉的火源泄出去的,這火燒了這麽些年,也沒叫人發現它下麵的仙府。”


    “那這火在頭頂上燒著,會不會哪天把洞府也給燒了啊?”於錦又擔憂到另一個方麵去了。


    星德道:“不會,這火是星火師兄馴了來放在洞府裏的,單看它這麽多年還護在洞府外麵,也知道它忠心無比。”


    ……論一道小火苗的忠誠度神馬的,果然也隻有修真界這麽不科學的地方才能見到。


    星德頓了頓,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對了,你去屋後看看,或許還有故人可見。”


    故人?難道說,師父在她不在的時候又收了個徒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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