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於錦一直很想去死一死,真的。


    自從她的歸法舟裏坐了一枚讓人壓力山大的蛇精病化神大能後,大家不但沒覺得安全度,幸福感提升,反而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原因就是,這位大能不但有個喜歡玩自己兒子的可怕毛病,還特別喜歡讓別人陪兒子一起“玩”。


    繼頭一天眾人在舟內坐著,玉弗讓存真在舟外跑著,幹了三天後,於錦實在看不下去存真悲慘的處境,忍不住向他求情。


    好嘛,她這個操縱法舟的主人也被玉弗弄出了飛舟陪跑了三天。


    真的是陪跑喔,把靈力封掉,站在玉弗的法器上,跟在歸法舟後麵,沒日沒夜地陪跑!


    於錦可不是存真那個體能變態的家夥,這三天沒日沒夜地跑下來,她差點掛掉!


    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於錦隻好假裝看不見存真的求救信息,硬下心腸乖乖地開始駕舟左右玉弗上人總會給自己兒子留一口氣下來的。對付他們這些外人,他就沒這麽多同情心了。


    其他人看到於錦的悲慘下場後,也聰明地閉緊了嘴巴,修煉的修煉,裝死的裝死。


    玉弗上人甚為高手寂寞,隻好自言自語給自己找存在感:“聽說,我兒幾次生死危機,均是有人在刻意利用他。”


    飛舟裏連隻耗子都不理他。


    隻有吳管事拍著手嘻笑:“死了死了!都死了!”


    玉弗上人擊掌相和:“這位道友高見!”


    這兩個神經不正常的家夥居然還對上話了!


    眾人膽戰心驚:看情況,上人又找到耍弄他們的法子了,qaq!


    玉弗上人拍掌後,又細思片刻,搖頭道:“不太妥當。我兒好像還挺喜歡這夥人的,萬一把他們弄死了,他又得惹禍出事。”


    眾人心生不妙,正在此時,一簇冷風吹來,所有人又集體到了屋外!


    舟內,玉弗上人托腮對吳修才道:“但是。沒道理我兒受苦。他們在這裏端坐享受,嗯,這些人。就陪著我兒一起玩吧。”


    舟外,眾人欲哭無淚:上人您換著方子玩兒子我們沒有意見,可您今天給他的懲罰內容是讓他用空翻代替跑步!一整天連續不停的空翻哪!


    這樣下去,神仙的腰也得斷哪!不提他們幾個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人家老陳明明都是個凡人老頭子了,您也把他弄出來。您就不怕他真的翻掛了嗎?


    更別說,在這之後,還有全天挨刀刺,全天過箭林……等等隻在想象中都沒出現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懲罰輪翻在眾人麵前上演,讓人不得不感歎玉弗上人豐富的想象力,以及他敢想敢做的決斷力!


    一二十天來自身心的折磨。鐵人都受不住,何況他們這些體力不怎麽樣的道修。到琴仙城的時候。於錦都沒看這城長什麽樣,找到一間客棧,揉著快成兩截的老腰,一頭栽到房間裏,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包括存真在內,大家的神色都不怎麽好看,再一看,玉弗上人已經端坐在客棧大堂,大家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層他已經成功地由一個仙姿遝遝的高階前輩變身成了眾人眼中的大魔王。


    玉弗上人如有不覺,他把碗著手中的茶盞,歡快地跟大家打招呼:“唉,你們起得可真是遲啊,再這樣貪睡下去,我隻能辛苦些,每天挨個兒去你們房裏把你叫醒了。”


    等著他去叫?他會不會直接把我悶死在床上啊!


    所有人心中一凜,忙迭聲保證:“不會的!不會的!”“前輩您放心,隻此一次!”


    玉弗上人燦然一笑,眾人條件反射地頭皮一麻,隻聽他道:“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正擔心,前些天我給真兒的訓練太緊了,現在看來,正正好嘛!”


    眾人絕倒:左也是你對,右也是你對!你真是我此生見過的,最難纏的魔頭了,沒有之一!


    於錦連玉弗身邊的凳子都不敢沾,拔腿往外走:“前輩自己作主便好,晚輩還有事在身,前輩請自便吧!”


    說完,抹著汗跨出了客棧。


    心有餘悸地回頭一看,頓時當場傻眼:好嘛,老陳,虛元,靈知,於是江,連張功這小子動作都這麽快,這幾個一個不落的跟在她後麵跑出了客棧!


    見於錦抽著臉皮看他們,老陳幹笑一聲,先道:“老夫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麽要幫忙的沒有。”


    於錦一個個看過去,所有人有誌一同地點頭,連張功這個見識了大城市裏各式各樣的高人之後,膽子越變越小,沒事絕不出門的宅男都一臉殷切地看著於錦。


    正好找人需要幫手,於錦便道:“那我們分成三路,各取一個方向開始打聽吧。”


    隻要不跟玉弗上人那魔王在一起,讓他們幹什麽都行。


    這所客棧正好在一條大街的十字路口,條條大路都直通到底,於錦便道:“那我和陳前輩一路,往東邊去,虛元和於是江一路,走南路,靈知和張功走西路,到申時再到這裏集合怎麽樣?”


    他們別看人多,其實能用的就隻有築基以上的於錦,靈知和虛元。其他人隻能跟著這三人做個搭配,不然,在這種以築基期修士為基本單位的修仙大城裏亂撞,萬一惹到什麽人,作為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無聲無息消失的法子太多了!


    連於是江這個刺頭都沒有意見,幾人商量好後,便分頭離開。


    琴仙城同育薑城一樣,都是依托頂級大宗門而生,修真文化極為發達。


    端看兩城路旁的修真店鋪就知道,育薑城那邊靈獸蛋和獸皮獸骨的交易店非常多,琴仙城這裏十家店裏有三家都是在賣音攻,音魅類的樂器。


    於錦閑來無事,也讀過不少關於修真界各大宗門的典故。


    像育薑城。就是因為禦獸宗首任創教掌門姓薑,而他出身的這座城市後來又成了禦獸宗的附屬城市,不知是不是為了巴結掌門,不知哪一年,連城名都改成了育薑城。


    薑淩他們便是創教掌門那一派的直係子孫,禦獸宗綿延數萬載,這個宗族在禦獸宗派係林立的世家中起起伏伏。卻一直沒有被除名。


    薑淩能成為禦獸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除了他自己本身天姿不差外,跟他姓薑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而其他的,從頂級大宗門創派開始都存在的古老而強大的世家。遍數整個大陸,都沒有幾個。即便是有,更多的,是那些隱世不出。默默發展的家族。


    薑氏家族依托大宗門存在,攫取資源不知比那些低調的家族多出多少。相信各大宗門都會知道世家之禍。不然,也不會有誌一同地不會同時扶植一個家族到底,也不知薑家是怎麽做到的。


    仙琴宗就更加幹脆隻要出了高階子弟,他們就能把自家的親人一起接到琴仙城來。名曰提攜,實際,估計也是就近看管。


    而且。這樣一來,範圍就大了。一個頂級大宗門總有百把個元嬰,幾十個化神,乃至合體,大乘……


    這些人的親眷就組成了龐大可觀的團體,在琴仙城這個熔爐,由仙琴宗刻意引導,或消殞,或發展……一來,發展出了高階子弟,連自己整個家族的後進都可以得到提攜;再者,這些家族或許在天高皇帝遠還能發展一陣子,但一個城裏,即使這城再大,資源也不會多出太多,空間更加有限。


    隻可惜,總有那更多的家族被眼前利益所惑,看不清這裏麵的首尾,總以為能住在這等大城裏,是天大的榮譽和便利,實際……嗬嗬。


    從打聽海鷹城裏的紀家開始,於錦就感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假如,紀家做了什麽犯了仙琴宗忌諱的事,琴仙城簡直是消滅一個新興小世家存在的最好地點。


    因此,分開之前,於錦就叮囑了各人,要他們見機行事。不能再像自己先前在海鷹城那樣,愣頭愣腦地就開始打聽別人的事。


    隻要一切合法,仙琴宗不禁止那些小家族在城內買地蓋房子,開店做生意。


    逛了一上午,於錦打聽到了各式名稱的店鋪主人,裏麵,就是沒有姓紀的。他們,要麽是融進了琴仙城這片大海裏,要麽,已經被海底的火焰給蒸發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正在這時,一間茶樓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兩人有點興奮:總算找到了一個能探聽消息的地方。


    這處茶樓從外觀看,檔次就不怎麽高,一走進去,果然大堂裏坐滿了煉氣,築基修士。


    於錦這個金丹大能在一群土雞中,簡直不要太醒目。


    她進門的時候,甚至感覺裏麵各種聲音靜了一靜。


    等掌櫃的恭敬而忐忑地奉上茶單後,於錦就明白了緣由:這裏隻供應七品以下的靈茶靈果,她這個金丹修士喝了根本沒用處。


    大城市裏有大城市的活法,像以前在山溝溝時,於錦總覺得靈茶靈果完全是人們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弄出來的東西。它雖能補出一定的靈氣,但還不如自己勤快些,紮實地修煉幾天。


    這種摳摳索索的小農思想放在這裏,就得讓人笑話了,套用地球上的一句話,那就是人喝的不是茶,是麵子。


    同理,於錦這個為了不被人欺生,沒有掩蓋修為的行為,不但沒給自己撐到麵子,反而成了最與眾不同的那個人。


    像二樓某個貴賓間裏的人,聽見樓下的異樣,把窗子打開了一線,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裏,那個一眼就能吸住人心神的女人。


    “她怎麽在這裏?”那人喃喃自語。


    身邊的人沒聽清,殷勤問道:“薑前輩,您說什麽?”


    窗邊的那人烏發上簪著一根玉節竹簪,唇齒含笑,回過頭來,卻不是薑淩是誰?


    薑淩笑道:“沒什麽,我是想問問,紀兄你既然在這裏過得這麽艱難,要不要同我一起回育薑城?在那裏,我也好就近照顧你。”


    那人似是十分心動,他猶豫了半晌方道:“薑前輩,這事我得問過家中長輩才行,您可能容我稍待幾日?”


    薑淩有些為難:“我原本隻是路過此地,還另有些事在身,”見那人麵露焦急,話頭一轉:“不過,紀兄但有所請,以你我的交情,無論如何,我也要幫你一把。但是,時間不能太長,最多三天,我便必須離開此地。”


    那人喜道:“三天足夠了,”他急不可耐地要起身離開:“薑前輩,我這就告辭,去跟家中長輩商量商量。”


    薑淩點頭道:“你先去吧,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那人雖有些奇怪,薑淩一個金丹高手,在這裏灌一百杯靈茶都沒有用,像他這樣的人,時時刻刻都有諸多大事需要忙亂,何必坐在這裏浪費時間呢?


    但這是人家的事,那人心裏清楚,雖薑淩折節下交,稱他一聲“兄”,他卻不能厚著臉,真把自己當成了人家的“兄”,像他這等人做事,原本就不必跟他解釋。


    於錦還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正跟自己擦肩而過。


    她能感覺到,自打她坐在大堂後,大堂裏先前輕鬆,略帶重口的風格不自覺地開始在轉變。


    盡管她隻叫了最低等的靈果,讓老陳來吃,表示自己隻是款待一個凡人,借以降低眾人的戒心,可這並沒有什麽卵用。


    她再坐一會兒,隻怕空氣都會繃斷。


    於錦鬱悶不已,卻也能理解這些人如此小心。照這個氛圍,別說打聽消息了,隻怕反會引來琴仙城的戒心。


    勉強用完一碟茶果後,她隻能帶著老陳垂頭喪氣地出了茶館。


    出了茶館,讓於錦難受的,隱帶敵意的戒備消失了,那種窺探卻更加明顯起來。


    於錦眉頭微皺:看來還是引來了琴仙城的注意,以後的幾天,行事要更加低調才是。


    讓於錦更鬱悶的,還在後麵。


    申時過了很久,靈知和張功仍然沒有回來。


    這兩個人久經曆練,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如果沒有按時回來,那隻能說明他們一定是遇到什麽事,耽擱在了路上!


    尤其是想到自己找出真凶還著落在張功身上,於錦就焦急不已:他們絕對不要出什麽事才好!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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