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褚一刀看著扭頭就跑的司機,腦袋裏浮現的就是這句話。


    眼看著麵前躺著的這個人已經快要氣絕了,最重要的一個幫手還奪路而逃。


    也是點背。


    褚一刀下意識的沒有考慮赫連明月對他的幫助作用,等到他的餘光瞟到赫連明月向他走過來的時候,褚一刀本能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大聲道:“你趕緊走!”


    現在要是走的話,估計還能追上那個司機。就憑剛才的判斷,那司機沒別的什麽能耐,但是逃命什麽的做的可是不錯,現在就讓她跟著他一起走掉,省的他一會兒還顧及不上她。


    赫連明月仿佛沒看見褚一刀那又臭又硬的臉色一樣,哪怕褚一刀惡狠狠的瞪著她,她還是信步朝著褚一刀走了過來,隻是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毫不在意的又有點譏誚的笑容來。


    那笑裏麵有‘你看我是遇見事兒了就逃跑了的人麽?’


    褚一刀太了解赫連明月了,雖然她是個女孩兒,但是,但凡是她做了的決定,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都不知道像誰,那麽倔強!


    “你趕緊走!“


    “小心!”


    褚一刀和赫連明月同時朝著對方大聲的喊叫,榆次同時,有聽見由遠及近的一聲聲的嚎叫-------那樣的叫法,隻可能是哪個剛剛奪路而逃的司機。


    褚一刀看赫連明月變了臉色,手裏還拿著一長條類似荊棘類的東西卻指向他的方向,不,是他的後背的方向。


    褚一刀不疑有他,剛才那個男人詭異的死亡讓他的警惕性更是提高了許多,畢竟,一個不小心,生與死其實沒什麽間隔,他怎麽也不想在赫連明月的麵前死去,更何況,他是想帶著赫連明月回家,得到家屬親人的原諒以後,然後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的,怎麽能被這些暫時取的了上峰的低等動物給破壞了呢!


    褚一刀橫刀放在胸前,然後迅速的倒退一步以後抬起刀來。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些低等動物剛才在對付那男人的攻勢上取的了成功以後,已經懂得了這個方法的有效性,竟然繼續拿褚一刀下手,目標直奔著褚一刀的麵門,看來以為這樣能‘蒙’住褚一刀的眼睛,然後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掉剩下的事情。


    褚一刀橫刀的時候隻感覺刀刃上像切過了一張紙一樣,‘嗖’的一下,長條的透明狀怪物便被切割成了兩截,隨後落在了地上。


    危機暫時解除,褚一刀順勢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之前在擋風玻璃上的那些透明狀的怪物此刻仍舊很奇怪的趴在車前的擋風玻璃上,倒是有點不符合它們習慣性攻擊的本能。


    看來是那輛車有問題了。褚一刀的眼神閃爍,想起剛才那男人為了後備箱裏麵的東西和自己大打出手,完全不顧得暴露的危險和自己展開了一係列的決鬥。還有司機和赫連明月之前一個假裝昏迷,一個弄出了車禍的假象,這都很明顯是有預謀的。


    還有之前的共子珣和傑克那麽容易的被甩在了車後,之前的那輛車更是不見蹤跡。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根線,隻不過這根線的連接是在相當短的時間內一蹴而成的,變故來的又急又快,讓人在求生的同時來不及顧慮和思考別的,思考是不是其中的環節是由人設計而成的。


    共子珣,這一切極有可能是共子珣部下的局,本該來來尋仇或者救援的車始終都沒到,也不是因為到不了,而是設局的人認為時間未到,或者說認為褚一刀和赫連明月他們能堅持到開具我的時候,又換中方相想,及時他們撐不到開局的時候,但是也為他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和耗費了對方足夠的精力和戰鬥力,也不失為一樁核算的買賣,不虧本的生意。


    曾幾何時,曾經一起並肩奮戰的兄弟現在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褚一刀這個人實際上是有些清冷又很驕傲的,因為以前在組織的經曆,和他聯係緊密的人並不多,在去年之前,他很是避諱在一個地方停留足夠長的時間,在他的刻意下,他的人際關係相當的簡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寡淡。


    好不容易在之前的生與死徘徊的經曆中,和共子珣建立了非同一般的革命情誼,現在…………褚一刀的心情很是複雜。


    赫連明月知道褚一刀的情緒不是很高漲,她也沒吭聲,隻是一邊謹慎的看著自己和他所處的環境,一邊快速的跺著步子向褚一刀的方向走過去。


    身體靠近他是安全的,隻要是感情不要再靠近就好了。


    赫連明月的心思褚一刀並沒有猜到。


    他隻是看著赫連明月一步步的向他走近,這個時候,他也看清了赫連明月手裏到底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剛才遠遠看過去的時候隻知道是荊棘,現在看過去原來不知道是屬於什麽熱帶植物的枝幹,上麵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刺,赫連明月用原來係在她脖子上的絲巾纏住了較粗的一端,然後握在手裏。


    褚一刀粗略的看過去,她用絲巾纏住的那部分已經用刀子處理過,看樣子是用刀刃刮去了上麵存在的小尖刺,這樣一來,起到了雙重保險的作用,倒是不會刮傷手什麽的。


    長度也足夠用的,褚一刀點了點頭,不愧是赫連明月,就是聰明,能夠利用身邊的一切資源------哪怕很簡陋。


    剛才的經曆無一不反應這樣的一個情況,那就是這些難纏的透明怪物雖然有纏人的功力,但是它們害怕一切尖銳的東西,包括刀子等金屬工具,也包括赫連明月自製的這個武器,隻要是劃破它們,那麽它們很快就會變成一汪水,失去了戰鬥力。


    同時,它們也怕火,之前褚一刀就是囑咐赫連明月和那個司機去林子裏麵找一些助燃物,沒想到東西沒找回來,人倒是跑了一個。


    褚一刀看著赫連明月來的防線那裏遺落的一些枯枝落葉,想起了剛才那一聲響起然後又陡然消失的尖叫聲。


    褚一刀的臉色又落了下來,隻不過這次不是因為赫連明月,而是因為那個奪路而逃的司機的返回。他放棄了逃跑,轉而回來,還發出如此驚慌的叫聲,是不是意味著他在逃跑的路線裏麵遇到了更為可怕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


    赫連明月顯然也聽到了司機的叫聲,但是她沒有回頭,隻不過臉色上多了一絲的堅定----那是相信他們能活下來的那種堅定。


    褚一刀看著她臉色的變化,囁喏了一下嘴唇,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伸出自己的手來,赫連明月猶豫了一秒,還是輕輕的把她的手放在了褚一刀的手心。


    褚一刀的手袖長白皙,相比較赫連明月的小手而言,大了不少,兩個人的手疊放在一起,莫名的有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感在流動,褚一刀握緊了她的手,沒有說話,但是手上逐漸加重的力道表明了一切。


    赫連明月隻是看著兩人交疊的手,隨後猛地掙脫開來。


    褚一刀的眼皮一跳,心想這是竄了什麽戲,本來牽牽手難道不是和好的意思麽,怎麽這就又變卦了?


    赫連明月怎麽能錯過褚一刀眼神裏麵一閃而過的不解與錯愕呢?她幾乎是有點想笑的說:“呆子!看你身後啊!”


    褚一刀的機警和敏感這才重新回到體內,隨後身體本能的反應,揮刀砍斷了一條向他衝過來的透明狀的怪物。


    一條狹長的透明狀的怪物被褚一刀攔刀截成兩斷,被截成兩端的透明狀的怪物同樣和之前差不多,像水氣球被戳破了一樣,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這兩段沒有大規模的噴出水來,然後逐漸小小最後化成一灘水混合在泥土裏麵,而是隻縮小了一點的體積,隨後像是休養生息了一般以後再度向著褚一刀衝了過來。


    簡直就像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的!


    褚一刀和赫連明月有著高度的默契,兩人不用過多的言語,就已經自動的調整了身形,雙方背靠著背,然後一人手持利刃,一人手裏拿著荊棘條改造成的武器,目光爍爍的麵對著即將衝上來的敵人大軍。


    褚一刀感覺到赫連明月溫熱的後背,這個溫熱一方麵是因為熱帶特有的氣候就是雨熱同期造成的濕熱,不過褚一刀能夠感覺到的更多是因為赫連明月獨有的那種體溫。


    褚一刀不禁想,要是空間再小一點,周圍的環境再靜一點。沒有周圍的樹木藍天,他們的頭頂上被鋼筋水泥給遮擋住,頭頂上隻留下一盞微微泛黃的燈,或者這個燈也可以忽略不計,省略掉,留有一個床頭燈就可以。


    對了,床頭燈!他們倆剛剛洗完澡,然後躺在家裏舒服的床上,那張床很大,舒服極了,赫連明月貪涼,每次洗完澡也不怕著涼,一定要把空調的溫度調低,然後頭發也不擦,就自顧自的爬上窗,瑟縮在被窩裏扣自己的手指玩,一邊玩一邊還閑出時間來偷瞟兩下褚一刀,要是正對上褚一刀的目光後便害羞的一笑。


    褚一刀之前和她講過無數次要吹好頭發再上床,但是她就像是自動屏蔽了這個語言信號一樣,每每從浴室裏麵出來,有時候連拖鞋都顧不上穿,便光著腳踢踏著爬上床。褚一刀忙著收拾一片狼藉的浴室,除了給她一個不是很真心的假裝責備的眼神,其餘的是一句重話也不舍得說的。


    最後還是要耐心的給她吹頭發,太熱不成,吹得風太小、吹得太慢了也不成,總之難伺候的很,但是褚一刀一直都是甘之如飴的。


    躺在自家的床上,打開一盞床頭燈,兩人都沐浴完了以後,剩下的便是淡淡的水暈和沐浴乳清香的味道,還有赫連明月身上混合了洗發水和沐浴乳還有她自己身上的味道。


    洗發水和沐浴乳都是他給她挑的,沒想到,那樣一個沒有耐心,一切從簡的男人站在超市的貨架前麵,真的認真的去看,把覺得她會喜歡的味道一瓶瓶的打開試著聞一下。


    那樣的不厭其煩,不過都是為了討好自己喜歡的人罷了。


    如果空間再縮小一點。


    如果身後的人的心思還在自己的身上…………


    “褚一刀!你想什麽呢你!”


    赫連明月大聲的喊道。


    褚一刀這才發現,原來隻是和赫連明月背貼著背,就讓他想入非非了。


    再低下頭去看,原來是一個小型的透明狀的怪物撲到了他的刀上。


    倒是正好撲對了地方。


    也是這個小東西運氣不好,本來能纏在褚一刀的身上,但卻因為自身的體積太小了,彈跳上來本來就損耗了大量的動能,整個呈拋物線一樣的墜在了褚一刀的刀口上,簡直是自殺式的行為。


    隻能怪它的運氣不好,褚一刀的運氣太好。


    經過此次溜號,又被赫連明月大聲喊了一次,褚一刀火力全開,接下來透明狀怪物幾次的衝擊他都很漂亮的解決掉了。


    再來看赫連明月這邊,憑借著赫連明月敏銳的感覺和判斷力,再加上手裏那根足夠長的藤條,雖然身為女生,又在剛才目睹了那個男人詭異的死亡,赫連明月小心謹慎,再那些東西還沒衝擊到自己的安全範圍的時候就及時出擊,然後將那東西一擊而亡。


    赫連明月用藤條用的順手,但是同時,她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就是這個荊棘藤條上麵的刺是一個逐漸減少的消耗品。


    藤條上麵的刺是對抗那個透明狀怪物的利器,因為它們具有類似水娃娃的性質,隻要是碰到尖銳的東西就會流出水來然後死掉,藤條上的刺正好可以起到戳破‘水娃娃’的作用。


    然而好用是好用,但是越用上麵的刺就越少,這個藤條也就越來越不合用。


    如果藤條上麵的刺被用光了,那麽這個藤條對這個透明狀怪物的殺傷力就大大的減小,甚至可以說是和撲通的鞭子沒有任何的區別了,到時候再抽打那些透明狀的怪物的效果就會大大的降低。


    甚至可能最後就像給它撓癢癢似得。


    這麽一想,赫連明月的心底就像落下一顆大石頭一樣,砸的她渾身都不舒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底氣。


    現在想去她來的地方去補充藤條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他們的策略就是褚一刀和她自己背對著背,這樣就近乎成為了一個圓圈,在三百六十度的範圍之內,都可以有效的對抗衝過來的透明狀怪物,如果她臨時跑掉,去補充藤條,那樣褚一刀的背後就沒有了‘遁甲’,到時候他會很危險。


    赫連明月腦子裏麵飛快的轉著,然後現實很快就來了第一波的考驗。


    赫連明月之前一鞭子抽到了一個透明狀怪物的身上,但是藤條上最頻繁用地方的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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