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一無二的防狼措施,買文30%上立即看,否則抽動三天三夜


    她將頭埋進被窩裏頭,一隻手往上伸,試圖摸索枕頭邊上的耳塞。單位宿舍安排在小區居民樓裏頭,不知道究竟是哪棟哪戶有位勤練不輟的票友,時不時就亮一嗓子《遊園驚夢》,冷不丁的能把人的魂給嚇飛。


    自打被唬過一回後,不備著耳塞許多就不敢睡覺了,誰知道樓上的第二隻拖鞋到底什麽時候落下來。


    摸來摸去沒摸到,樓下的雞叫還沒完沒了,有交相呼應大合唱的架勢。


    詛咒你們集體禽流感!


    許多惡狠狠地坐起身,憤怒地拍了下床板。哎呦喂,席夢思老化的太厲害了,居然這麽硬。


    她眯著眼睛在黑暗中摸索床頭櫃上的手機,打算看一眼時間。要是距離平常鬧鍾響的時候不遠了,她也別折騰自個兒,反正也不可能再安然入睡。


    手在床頭櫃上掃蕩一圈,沒碰著什麽東西。


    她急了,加大了搜尋範圍,結果“啪”一聲輕響,掉地上去了。


    許多登時就慌了。


    大件啊,手機這玩意兒對目前的她而言可以在所有固定資產裏價值妥妥排進前三。


    華為的低檔機子,摔了兩回後背就起殼了,她這還沒來得及買個手機套護護,聽這動靜,絕對要首尾分離的節奏。


    不要啊!要她花錢換手機,她心口痛!


    許多立即跳下床,急吼吼地在地上摸,未果;趕緊奔去開日光燈。


    老小區的老裝修,燈開關在門邊,一點兒也沒方便的意識。許多下了床就凍得直打哆嗦,她顧不上埋怨這“你想幾度就幾度”城市,上下牙直打顫地摸索到了門邊,中間還撞到了櫃子。


    她稀裏糊塗地想房間裏頭哪裏來的這麽高的木櫃,她明明隻有個布衣櫃,還是最後一次用淘寶時秒搶到手的。後來她可是窮的為了省錢連網銀都給關了,徹底杜絕成為剁手黨的可能。


    門邊裝開關的位置沒摸到陶瓷開關,許多有些發急,她急著看手機的命運。正上上下下摸來摸去時,門外突然亮起了燈,然後響起一陣“淅瀝瀝”的聲音。


    當然不是雨聲,許多囧,好像小便的聲音啊。昏黃的燈光給門框鑲了圈柔和的邊,有種朦朧的靜謐。


    舍友昨天回家了,門外肯定不是她。許多囧囧有神地想,門外那位同學,你三更半夜私闖民宅,還開燈,還在人家的客廳裏解決三急問題,真的合適嗎?


    她要投訴,這棟樓明明在他們單位管轄下,一樓還有大廈管理員呢,每天還設置門禁呢,怎麽會讓小偷闖進來。


    一定給差評,然後扣管理員的績效獎金!


    許多憤怒地握緊拳頭,勇敢(愚蠢)地將手伸向了門把手。沒碰到不鏽鋼的門把手,而是細長的鐵質插銷。


    腦子仿佛是清醒地運作著,可靈魂卻輕悠悠地不知在何處遊蕩。許多覺得自己一下子似乎分裂成了兩部分,遙遠而又熟悉的感覺帶著水汽從記憶深處旖旎而來。


    她神差鬼使地將插銷緩緩往後拉。


    殘存的理智哭泣著咆哮,作死啊,神啊,誰來救救這個蠢不可及拉低人類智商下限的女人啊。


    單身、獨居、手無縛雞之力且連個拖把都沒扛在身上的亞健康女性,就這麽,無知無覺地拉開了地獄之門,走向了自我毀滅的不歸路。


    明天本地新聞頭條必須要有:單身女性遭夜襲,小偷殺人滅口。


    連裝死都不會,果然隻能活活蠢死。


    門開了。小小的銳角弧度,不超過30°,昏黃的燈光從扇形縫隙裏傾瀉而下,落在她的腳背上。


    許多下意識地低頭,咦,她上次回家有帶老媽手工縫製的棉鞋?老媽的眼光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啊,又是用黑布鞋麵,明明暖色係看上去更暖和一點。


    蹲坐的中年女人意識到了出現在門邊的她,微微抬起眼,疲憊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多多啊,等一下。”


    許多認出來了,跟她說話的人是她媽。她有點兒驚訝,她媽看上去似乎要比她印象中年輕一些。


    怪道“燈下看美人,尤勝三分色”,人類隻要一自拍,必須得柔光加持。


    她想調侃一下她媽,這一年多來,因為她積極運作調職回家鄉的事,她跟媽媽的關係緩和多了。


    隻是許多還是有些迷糊,她啥時候回家來了,這個月不是因為部裏派巡視組進駐,領導根本不讓批假麽。


    再說她怎麽記得她家早就裝修一新了,哪裏還會這麽原始,衛生間牆上連瓷磚都沒貼,還用痰盂解手。


    許媽已經方便完畢,見小女兒還呆愣愣地站在門邊,不由皺起了眉頭:“趕緊完了上床去。這麽冷的天,也不怕鼻炎犯了。”


    一說還真覺得有點鼻塞,許多嚇得立刻奔向痰盂。解下褲子才想起來抬頭看,幸虧她媽媽已經走回房間正在穿衣服,否則在人眼皮底下噓噓真心恥度爆棚。親媽也不行!


    等等,她真不是來小解的啊。許多稀裏糊塗地蹲坐在痰盂上,有種詭異的穿越感。然後,她成功了卸下了膀胱的負擔。


    好吧,晨起一泡尿,作為人類,我們還是不要跟生理本能作鬥爭了。


    她百無聊賴地盯著牆上看,老式的白熾燈,難怪燈光這麽黃。


    衛生間夾在父母房間跟她房間之中,南北牆緊挨著西邊的位置是兩扇門,都安裝了正反插銷,方便兩邊人進來使用。


    南邊牆上的門響了,手指敲在三合板上的聲音,混著個還沒進入變聲期小少年的青嫩嫩的一把嗓子:“姐,你好了沒有?”


    許多慌忙起身捋褲子。太恐怖了,她剛才根本沒把自己方向的插銷插起來。手忙腳亂整理好,她含混不清地答應了一句:“好了好了,你進來吧。”


    心裏頭還在嘀咕,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叫自己姐姐的親戚能熟到住進她家裏的,真心沒幾個啊,年紀最小的表弟也研究生畢業了。再說,那位小爺,會住他們家?別開玩笑了。


    小少年已經迫不及待地衝進衛生間,正要脫褲子撈小雀雀的時候,警覺地回頭瞪她,羞憤難當:“姐,你出去!”


    許多心道這誰家的孩子,長得怎麽這麽像她弟弟。


    許寧這個兔崽子,什麽時候在外麵整出個這麽大的娃兒來了。


    不行,她必須得審問清楚。張張嘴,她怎麽也沒法子問出“帥哥,你親爹是誰啊?”這種問題,這孩子管她叫姐呢,問弟弟親爹是誰,是不是很不利於家庭和諧啊。


    一定是我半夜被吵醒,睡眠不足,腦部缺氧所以幻視幻聽了。


    真是,睡眠對人體健康多重要啊!醫學研究可是早就證明了,一覺睡不好等同於腦震蕩一次。她脆弱的腦袋,哪裏經得起這樣反複震蕩,她要趕緊回去補眠。


    許多遊魂一般退出衛生間,堅決將插銷插上,世界太可怕,她隻想靜靜,別問她靜靜是誰。


    鑽進被窩裏,她才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顫。家裏好冷啊!她房間裏裝了空調了啊,她昨晚睡覺難道開了睡眠模式?可是即使是睡眠模式房間裏也該有點兒熱氣才對。她媽當時選了什麽空調牌子啊,怎麽效果這麽差。


    暈暈乎乎地神遊天外半晌,她反應遲鈍的腦神經終於get到了一個關乎民生問題的大事件。她命途多舛的手機。


    還沒捂熱乎的許多再次翻身下了床。這次不用摸索,她就在床頭櫃旁的書櫃邊上摸到了日光燈開關。


    跟她迷糊的記憶中一樣,因為接觸不良,日光燈跳了足足有五下,白晃晃又灰撲撲的燈光才姍姍來遲。


    等待的時候她一直自我安慰,沒關係沒關係,她房間床邊鋪了半拉地毯,還是老媽表舅家裝修淘汰下來讓她媽拿回家的,一共兩塊。大的那塊鋪在父母臥室裏頭了,小的那塊長方形的就鋪在許多房間的床邊。


    自我安慰的時候,腦子裏還有個小小的聲音“地毯早掀了,老媽裝修的時候給你房間鋪了木地板”。


    可是木地板也比地毯硬啊!所以這聲音被一心祈求手機逃出生天的許多硬生生地忽略了。


    燈光傾瀉了整個房間。許多低頭看床頭櫃邊,地毯上的確有個東西,隻是怎麽看也不像手機。


    她蹲下身,從櫃子斜打下來的陰影裏頭摸出個圓形的東西,是鬧鍾,還是貓頭鷹造型的,兩隻大眼睛木呆呆地盯著許多。


    許多跟它麵麵相覷,交流感情半天,因為語言不通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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