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在打,


    閃電在劈,


    你的那一腳,


    我真的不是故意踹的!


    想要找人道謝,但不一定就能完成這個心願的,至少她剛才去了一趟學生會的辦公室,就吃了一個閉門羹。也許應該下次再找機會道謝。


    隨意地走在林陰小道上,陸理香觀看著學校內的風景。


    大片大片的綠色草坪,以及大量的法國梧桐樹整齊地分布在教學樓的四周以及走道的兩旁,點綴著繽紛的花朵,讓人有種置身於庭院中的感覺,很美的風景,感覺有點像是十八世紀的法國油畫。置身其中,讓人不禁想要多待一會。


    陸理香閉上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中考的時候,做夢都沒想到會進入靜森。學生會的四巨頭,並不是說她不知道他們,以前在初中時,就已經聽過他們的傳聞了。


    風靡的程度比起球星、明星還要厲害,每每所經之處必然有一大群的女生群起擁之。隻不過她一向覺得這些事情與她無關,所以也就懶得去注意眾人口中的四巨頭。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高大的身影不期然地躍入了眼簾。


    是司馬熾!白色的製服依舊服帖地穿在身上,雙手枕著頭,平躺在草坪上。他是在睡覺嗎?亦或是在幹別的事情?陸理香輕輕地走近草坪,才走了幾步,就因目標人物的舉動停住了腳步。


    “是你!”司馬熾直起上半身,轉過頭望著僵硬地站在身後的人。一個對著他大流口水,毫無女性形象可言的女生,即使他想忘記,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早上還被泉和彥調侃過。


    “是……是啊,學長……好。”陸理香結巴地說道。麵對著他,舌頭似乎很容易打結。剛才去學生會的辦公室找不到他,沒想到卻在這裏碰上了。


    “你口吃?”他斜眼瞥著她。


    “沒……啊。”她使勁地搖晃著頭,她隻是緊張的時候才會說話不流暢。


    他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眸半眯著,


    “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睡覺。”學生會的辦公室裏待著太氣悶,所以出來透口氣。而這裏吹著的暖風又太舒服,情不自禁地讓他合上了眼睛。


    “哦。”陸理香訥訥地點點頭,


    “我來……隻是……隻是想向學長道謝,謝謝你早上救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被鐵門壓住的。”


    “不必。”冷冷地甩了兩個字,司馬熾回過頭不再看陸理香,把視線重新投注於眼前的風景,仿佛身後的人根本不存在。


    “那……我先走了,學長。”再不識趣的人也知道此刻要做的是離開。陸理香轉過身想離開,腳卻意外地絆了一下。


    “呀!”高八度的尖叫聲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滑落的聲音。


    這女生究竟又怎麽了?司馬熾頭大地回過頭想看個究竟,卻被一隻腳狠狠地踹上了臉頰,


    “不……不可以看啦,我的內褲露出來了。”緊張和慌亂的聲音交織成了一場交響樂。


    很重的一腳,至少在司馬熾活了18個年頭裏,還沒有人敢在他的臉上踹上一腳。緩緩地撫上臉頰,草屑和泥巴紛紛掉落。


    “你——”他死瞪著眼前正拚命把裙擺往下拉的女人。


    “我……”陸理香雙手拉著裙擺,忍不住拚命地咽著口水。司馬熾潔白的麵頰上拜她剛才那“神武”的一腳,顯然已經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


    雖然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但卻很可能保不住她的命。


    “你白癡啊!有誰會往別人的臉上這樣踹的?!”某人顯然已經開始發狂了。


    “可是……我的內褲……”她是有理由的啊。


    “看見了又怎麽樣,你以為你的內褲很罕見嗎?看你的身材,再看你的外貌和說話的樣子,你以為我會想看嗎?!”他掃了她幾眼,然後湊著她的耳朵狂吼道。


    “我……我……”陸理香訥訥地說,她真的連讓人想看的本錢都沒有嗎?


    “我什麽我,你這個蠢女人,給我起來!”他煩躁得一把拉起她,往林xx道上走去。


    “可是……”


    “給我閉嘴!”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再多說話的話,我馬上在你的臉上踹上一個同樣的腳印。”心情實在是夠惡劣的。


    在她的臉上踹一腳?陸理香小心地舔舔唇,趕緊閉上了嘴巴。他的臉被踹上一腳可以達到我見猶憐的效果,但是她的臉可不。真的被踹上一腳隻會變成豬頭。


    雖然不想過分貶低自己,但是憑良心說,她的姿色隻能算是普通一級的。眼睛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鼻子不是太塌也不是太挺,嘴唇不是太厚也不是太薄,總之一切都是普普通通,所以,在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放棄了以後長大要當美女的理想。


    他拖著她,繞著偏僻的小道一路走著。


    已經……走了有五分鍾了吧。陸理香有點氣喘地想著。對於司馬熾來說這速度是走路,但是對於她來說卻有點類似小跑,畢竟他走一步等於她走兩步。


    而讓現在的他要具有紳士風度,放緩腳步配合她走路的步調,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話。


    “學長,要去哪裏?”陸理香忍不住地問道。現在的她是踉蹌地跟著他的腳步,幾乎要小步跑動才不至於跌倒。


    “學生會的辦公室。”他頭也沒回地答道,繼續拖著她往前走。靜森的占地麵積過大,導致即使是回學生會的辦公室,也得走上幾分鍾。


    “去那裏幹什麽?”她並不是學生會的人啊。


    “擦臉!”兩個字幾乎是從嘴裏硬蹦出來的。


    就算司馬熾現在一刀把陸理香剁了,她也不會太奇怪。畢竟他現在的臉色擺明著是想把她抽筋扒皮外加清蒸紅燒。


    不過若是讓學校內擁護司馬熾的那幫女生看到這情景的話,隻怕不必他動手,自然會有眾多人替他幹了。


    “拿著!”一條土黃色的毛巾遞到了陸理香的手中,司馬熾沒好氣地看著眼前這個讓他衰到極點的女人。


    “哦。”她“萬分”小心地接過毛巾,不敢有著一絲一毫的差池。畢竟麵對著隨時會吃人的獅子,就算是再大膽的人類都會小心,更何況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大膽。


    “我警告你,不許擦得太用力,若是你敢擦得我皮痛的話,我會直接把你甩出窗外。”司馬熾指了指五層樓高的窗口。揪著陸理香的耳朵警告著。


    他究竟有沒有把她當女生看啊,居然就這樣直接揪著女生的耳朵!


    “那個……你坐在沙發上,我會比較好擦,你也知道,我們身高,呃,有點距離。”她賠笑地說道。雖然是很想學他一樣大聲地吼一下,讓他尊重一下身為女性的她,但是打死她都沒那個膽子把話吼出口。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挪動著腳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陸理香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緩緩地靠近沙發,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對方的臉。


    如果事先知道會有這遭遇的話,她寧可讓他看見她的內褲,也好過現在這樣。五樓,光用想的她就心裏發毛。若他真的把她扔出去的話,不是當場死亡就是來個終身殘廢。現在,她決心要統統收回他是個好人的想法。早知道她就不該想著來向他道謝之類的事情。


    “快擦,發什麽呆!”某人顯然是不耐煩,鼻子裏已經可以哼出氣來。


    “馬上……就好。”仿佛手上拿著的不是毛巾而是一塊冰,冰得她整個手都冒冷汗了。


    為什麽他那麽會吼人呢?雖然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但吼得那麽大聲,再好聽的聲音也是白搭。


    小心地移動著毛巾,草屑和泥巴的痕跡漸漸消失了。菱角分明的側麵,比起他的正麵多了一份剛硬。尤其是鼻子,挺直的鼻梁,從側麵的角度看來,更加地挺立。長長的濃眉,深邃的眼眸,和那有些削尖的下頜,使得他看起來真的是很迷人。還有他的耳朵,大小適中,好看的弧度,竟然散發著性感的氣息,真的是很……啪嗒!


    口水無怨無悔地二次從陸理香的口中傾瀉而出。


    透明的口水,泛著幾顆小小的泡沫,滴落在純白色的製服上,形成了一塊濕垢。


    然後,則是一陣如同暴風雨般的狂吼:“你這個天殺的白癡,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女性的尊嚴啊!”


    死瞪著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司馬熾無法置信地狂吼道。一次口水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敢給他來上第二次!這個白癡女人,他就知道她絕對會是他最衰的象征。


    “我……有啊。”陸理香縮著腦袋小聲道。會流口水真的不是她故意的,隻是不知不覺中而已。她也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口水分泌原來是如此旺盛。隻不過——流口水和女人的尊嚴有關嗎?


    “還敢回嘴!”一個爆栗子當空就敲了下來,絲毫不吝嗇自身的暴力。


    痛啊!捂著腦袋,陸理香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門就在眼前,現在先跑比較重要,至於以後的日子會怎麽樣,那就以後再說了。才想著,腳已經自發自動地向著門口奔去。希望就在眼前,遠離是非之地。


    “給我回來!”一隻手猛然揪住了她的後領,把她整個人拖了回來,


    “跑什麽跑,別想把爛攤子留下自己跑。”嫌爆栗子還不夠過癮,又一本英文書砸了下來。


    天!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啊!


    “我……我隻是因為你太好看了,所以才會……”所以說,她真的不故意的,隻能算是無意識的表現罷了。


    “你給我閉嘴!就算我長得再美若天仙、貌若桃李、國色天香、傾城傾國,你也不應該流口水!你這個白癡,居然完全不懂得什麽叫做女性的矜持!”死命地晃著對方的身子,某人顯然已經到了發瘋的程度。


    若是再不弄出個他滿意的解釋,隻怕她會被搖晃到死,


    “我……我會幫你洗校服。”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提議了。


    “廢話,當然要你洗!”司馬熾毫不客氣地道。放開手中的陸理香,迅速地把校服脫下扔給了她,


    “如果洗不幹淨的話,我馬上去買把獵槍一搶斃了你。”


    斃?!她猛然地吞咽著口水,隻是一件校服,用不著如此嚴重吧,


    “我一定會——洗幹淨的。”


    真的洗不幹淨的話,她就幹脆休學吧。至少,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心情實在不是很好,尤其讓司馬熾想不通的是,他怎麽會把校服扔給那個白癡女人讓她去洗,若是按照以往的情況,校服真的粘上他討厭的東西,他會直接換套新的,而非把那些討厭的東西洗去,畢竟扔垃圾桶要方便得多。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在我喝咖啡的餐具旁放上這麽一大堆的垃圾?”心情不爽自然吼聲更響,尤其是在他心愛的咖啡餐具旁,竟然有這種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的垃圾。


    “不是垃圾,隻不過是吃完忘記丟的方便麵盒子罷了。”


    窩在辦公室裏惟一的一張沙發之中,狄彥打了個哈欠,晃動了一下染得五顏六色的腦袋道。誰能想得到,在學生會中各個家世一把罩的人,會淪落到吃方便麵的地步。


    “那根本就是垃圾。”司馬熾沒好氣道。再好的說辭,也掩飾不了眼前的那堆東西是垃圾的事實,“這還是人待的地方嗎?”恐怕鬼都會嫌棄。


    “的確是亂了點。”一旁的葉文皇中肯地評論道,溫文儒雅的臉龐上習慣性地泛著一絲淺笑。沒有人數過,因為他的這一個笑容,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校褲之下。


    “也就是說你們決定要找個人幫忙打掃學生會的辦公室?換言之就是助理小妹?”坐在皮椅上的學生會長赫泉晃悠晃悠地轉動著椅子,雙手優雅地交疊在膝蓋上,挑著眉環看著室內的三人。


    助理小妹?一個名詞讓三個人直有打哆嗦的衝動。這年頭的女人太恐怖,時時刻刻以“女追男隔層紗”為座右銘,隻要是長相能入眼,有家世,有身材,就會像拚了命似的追。


    曾記得高一的時候學生會裏也曾經請過助理小妹,隻不過,那種回憶隻能用噩夢來形容。


    “我想——還是算了吧。”司馬熾率先清了清喉嚨道,碰上一個白癡女人也就夠了,他沒打算再多遇上幾個會流口水的。


    “我讚成熾的說法。”狄彥舉著手發表著意見,反正環境的髒亂對他的影響,根本就等於零。


    “有也好,無也好。”葉文皇無所謂地聳聳肩,而後指著滿地的垃圾,“隻不過這些垃圾該怎麽辦?”


    “當然是該有人打掃一下了。”彈了彈手指,赫泉下著最後的結論,畢竟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就老規矩吧。”


    “好。”


    “石頭、剪刀、布!”


    四個學校內的白馬王子,開始了勝負之爭。


    畢竟再這樣髒亂下去,估計沒人受得了。


    一件男生的校服,拿到哪裏都會有人懷疑。拿到家裏,她在洗的時候,老媽用著雷達眼在旁邊掃描,然後半天冒出一句:“香香,你在幫你男朋友洗衣服?”


    轟!整個腦袋幾乎都要埋在洗衣粉的泡沫中了。男朋友?!老媽從哪裏聯想到男朋友這碼子的情節上去的?若司馬熾真的是她男朋友的話,她的日子會有多淒慘幾乎可以預料得見。十之八九不是他把她打死,就是把她斃了。然後,在未來的n年後,她的例子會被列為典型的家庭暴力案例。當然,前提是他和她會結婚。


    天,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了。


    所以,她搓著白色的校服,


    “義正嚴辭”地告訴老媽,這校服的主人,絕對絕對絕對地不會是她的男朋友。


    接著,當她拿著洗好的校服來到學校的時候,竟然被班級裏有名的廣播嘴巴看見。害得她隻好努力地說明,這件校服是她親戚的親戚的親戚……總之是一表八千裏的那種親戚,對方的兒子剛好也在這學校讀書,所以她才代為洗一下校服。


    若是真的讓班級裏的女生知道這件校服是司馬熾的,而她還曾經把她那“光榮”的一點口水滴在上麵的話,那麽不用她們來解決她了,她幹脆自我了斷好了。


    所以說,這校服還是越早還給他越好。


    拿著製服,陸理香走向了學生會,學生會辦公室的地處位置向來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會有人經過。當然,很少有人經過並不代表沒人想來這裏。


    多的是女生想要來這裏製造一下偶然相遇的經過。隻不過是學生會裏曾經放過話,若是有女生在這裏故意製造機會的話,那麽絕對會被學生會打入黑名單。


    因此全校的女生很自動地達成共識,要製造機會還是選學校的其他地方,學生會門口的這條道還是省省得好。


    “嗵!”她站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抬起手敲了一下門。


    沒有反應,亦沒有聽到有人來開門的腳步聲。


    “嗵!”第二次敲門聲響起,


    “有人沒?”她喊道,然後在等待了5秒的沉默後,聳聳肩轉動著門把推門而入。既然沒有反應那麽就隻好自己進去了。好在門沒鎖,否則的話恐怕就隻有下次再來了。畢竟校服這東西還是早點還給司馬熾比較好,若是晚了惹他不高興,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拿什麽東西砸她的頭。就算頭骨再硬,也經不起他這種砸法。陸理香緩步走進了房內。看來是沒人在了,否則至少也會回她一聲。抬起頭,她開始打量起了周圍,昨天來這裏因為被司馬熾吼的緣故,她根本就沒來得及觀看辦公室內部的布置,惟一看清楚的就隻有門和窗而已。


    寬敞的空間,幾張辦公桌整齊地排列著,右側的牆邊有著一人高的書櫃,擺滿了各國的原文書,經濟類、政治類,也有一些小說及詩集。書架旁的牆壁上,則掛著幾幅當代畫家的名作,雖然她辨別不出真假,不過依學生會的“實”力而言,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來學生會果然如傳言般的氣派,難怪每個學期都會有那麽多的人前赴後繼,想要擠進學生會的門檻。不過再怎麽氣派也不關她的事。


    收回了目光,她小心地把校服放在其中一張辦公桌上,才準備走人,卻因為身旁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而停住了腳步。


    是司馬熾!如果可能,陸理香寧可此時自己沒有看到過他,就這樣直接走出辦公室。


    畢竟每次見到他,她的下場好像都比較淒慘。一次相遇是偶然,兩次相遇是必然,三次相遇就是笨蛋了。


    所以,趁現在能走則走,晚了就又要被吼了。


    抬起腳,卻硬是跨不出去。畢竟……這樣的美男熟睡圖很少有機會看到。錯過了這次,恐怕就沒下次機會了。


    內心的掙紮是矛盾的,女人總是會為了美的東西而停下腳步。


    姑且……就看一會兒吧。陸理香自我安慰著。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沙發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熟睡的人。


    有著精致的五官和嬰兒般無害的睡顏。微卷的額發和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覆蓋住讓人充滿幻想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雙唇。讓人的視線難以從他的臉上移開。


    若是沒有他的那種火爆個性,也許他真的會很完美吧。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再完美的人都會有缺點。


    睡著的他,果然比睜開眼睛的他要好,至少不會有那種淩厲的視線,也不會有那猶如獅子吼的喊聲。若是讓她這麽看他一輩子的話,她倒也願意。


    美啊!真的美得讓人歎息,讓人有種想流口水的衝動……


    啪嗒!


    就算是死人也會醒,更何況司馬熾還不是死人。


    如星的眼眸微微睜開,手指緩緩地碰觸著臉頰上的濕潤,在看到了麵前的人後,終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別對我說我臉上這片濕濕的是你的口水。”司馬熾死瞪著眼前的人道。牙齒已經咬得格格響,隨時有把眼前的女人掐死的可能。


    “如果……是呢?”她努力地擺出最可愛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後退著。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馬上就能憑空消失,至少不用麵對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人。


    “也就是說,真的是口水?”眼睛裏已經開始有了冒火的跡象。


    “……是啊。”她“笑”得更加甜美。看在她這麽甜美可人的笑容的分上,再狠心的人也該放她一條生路啊。


    “你這個死女人,你哪次是不會流口水的啊!”咆哮聲開始揚起,一切希望化為灰燼。司馬熾一把抓過陸理香的肩膀,忍不住狂吼道。


    她隻不過是看到他,才會流點口水啊。說得她好像多花癡似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現在的她,隻有這個說辭而已。


    “還敢強辭奪理?!”爆栗子很幹脆地轟了下來,不在乎是否會把眼前的人轟成白癡。


    “我……那我幫你擦掉好了。”她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勁地擺出笑容,把手貼向他的臉。就算是噴火龍,也沒他那麽愛噴火的。


    “哼!”他哼了聲,倒也由她擦拭著自己臉上的口水。看來真的是不該把校服讓這個白癡死女人拿回去洗,應該直接丟掉才是。否則,他也不必第三次被口水光臨。


    小心翼翼地擦完了對方臉上的口水,陸理香咽了咽口水鎮定自己的心神,最起碼,雙腳發軟要倒下也得倒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若是在他麵前倒下的話,她很可能從雙腳發軟變成雙腳殘廢。


    “我……走了。”她舔了舔唇緊張地道。然後在等待了10秒鍾後沒見對方有任何的反應,便樂得輕鬆地朝著門口走去。現在的學生會辦公室,她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等一下。”悅耳的男中音,硬生生地把人拉下地獄。


    “還……有什麽事?”她直覺自己聲音有點走調。他該不是嫌剛才罵得不夠爽,想再多罵她一會吧,或者,是想直接把她從窗戶這裏扔出去?


    “你會不會泡咖啡?”他繼續道。


    “……會。”她發現自己已經快可以達到無聲勝有聲的境界了。不過話說回來,他提咖啡做什麽?


    “那就先給我泡杯咖啡。”人往皮椅上一坐,顯然是等著咖啡送上嘴。


    “好。”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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