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容她們自以為走得無人察覺,可是才出錦城的十裏亭,蕭從容就發現了有人跟蹤,這笨拙的跟蹤連自己的手下都瞞不過,又怎麽會瞞得過她呢!她冷冷一笑,當做不知道。


    馬車還是用了上次來錦城時顧擎的那一輛,清波做主又加了些棉絮幹草進去,軟得蕭從容一坐上車就昏昏欲睡,雖然外麵有人跟蹤,她也沒放在心上。


    昌東還有駕馬車的士兵武功都不弱,一般的人他們兩個就能抵擋了。再加上她和清波,蕭從容相信現在就算楚雲安來,她們也不見得就會吃虧。更何況從跟蹤的手法來看,後麵的人還沒到楚雲安的級別,蕭從容估摸著她們根本不用動手昌東就能搞定了。


    馬車離開了錦城範圍,進入山道,昌東聽後麵的馬蹄聲漸近,聽聲音是十多騎,就緊張起來,拔了劍放在身邊,讓蕭從容她們也準備好。


    半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有些緊張,等看到蕭從容悠閑地拿出一個盒子時,她睜大了眼。


    清波看到盒子裏麵全是銀針,就笑道:“那些賊人也是沒長眼啊,真以為我們幾人可欺嗎?”


    她伸手,抓了一把銀針在手上,自嘲地說:“我有好多年沒玩暗器了,不知道手會不會生了,萬一紮到不該紮的地方,是怪我呢,還是怪他們?”


    蕭從容笑道:“曲女俠就算沒玩暗器,手也不會生到那裏,那些人隻要不是十惡不赦,還請曲女俠手下留情才好……”


    “你這算是為他們求情了?真是個愛惜百姓的好父母官啊!”清波唇角彎起,也不是知道是諷刺還是真心的。


    蕭從容也不惱,徑直拿了幾根銀針夾在手中,微微笑道:“我是不是好父母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麻煩,消滅了一個嚴君郎,並不會改變什麽,嚴家一大家子人還在,除非我斬草除根,否則又會出第二個嚴君郎,前仆後繼多麻煩,我還不如收服一個永絕後患不是更好!”


    “你知道後麵的是誰?”清波好奇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嚴君郎,明天是我給他的最後期限,他要表現隻能挑今天了!”


    蕭從容一手支頭,傾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就笑著問道:“清波,你說他會選擇什麽樣的方式來除掉我呢?單打獨鬥還是趁亂殺了我?”


    清波認真想了一下說:“如果是我就趁亂殺了你,我隻要結果!他聰明的話也會選我一樣的方法!”


    蕭從容笑了:“你有做梟雄的潛質……”


    清波挑眉:“怎麽不是說是英雄?梟雄和英雄有什麽區別?”


    “英雄……有點迂腐,卻是光明磊落的……比如……”


    蕭從容話沒沒說完,就有一支利箭飛過馬車,穩穩地釘在了前麵的樹上,同時一個人聲如洪鍾地叫道:“前麵蕭三小姐請留步,嚴君郎在此……”


    蕭從容就衝清波眨了眨眼,頑皮地說:“聽到了吧!梟雄和英雄的區別!嚴君郎要是私下設了埋伏或趁亂對我出手,我會收回為他們求情的話!可是現在……我覺得收服他們比殺了他們更好!”


    “他不會輕易服你的!”清波一直搞不懂蕭從容的自信從何而來,明明比她小的人偏偏懂得很多事,更重要的是她還能都做好。


    “不試怎麽知道不行呢?”蕭從容敲敲車廂,昌東勒住了馬,蕭從容自然地走下馬車,站在路上看著嚴君郎一行駛近。


    十幾個漢子都是嚴君郎挑選出來的,山裏人都是高大魁梧的,一身肌肉,結實的樣子就像是用生鐵鑄成的一般。嚴君郎一邊腰上挎了箭包,一邊挎了腰刀,威武地騎在馬上瞪視著蕭從容。


    蕭從容依然一身男裝,秀發挽成發髻用楚輕狂的玉冠束著,溫文爾雅的樣子讓一些沒見過蕭從容的嚴君郎手下都奇怪,就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不男不女的人竟然勞動嚴族長親自出馬?


    “嚴族長,有什麽指教嗎?”蕭從容笑咪咪地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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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君郎冷笑,隨手就拋過一把匕首,上麵戳著蕭從容寫的那封信,扔了過來。


    蕭從容也沒退後,鎮定地看著信紙被匕首插在自己腳前的土地上,她低頭看看,裝作不解地問道:“這是我寫給嚴族長的信,怎麽?有什麽不妥嗎?”


    “你憑什麽和我收稅?你憑什麽給我下最後通牒?你憑什麽堵住我們嚴家的財路?”嚴君郎三個詰問,問得字正腔圓,吐字清晰,讓蕭從容私下懷疑他為了這一刻練習了不下百次吧!


    蕭從容淡定地彎腰拔起刀撿起信紙,才笑道:“嚴族長你們是錦城人嗎?”


    “是和不是,和這些問題有什麽關係?”嚴君郎冷笑:“我還和你討論你有沒有資格掌管錦城,你有什麽資格問我是不是錦城人!”


    蕭從容挑眉,也懶得和他廢話,說道:“嚴族長帶這麽多人既然不是來講理的,那是不是想憑實力說話了?成,想怎麽做嚴族長劃下道來,咱們就按你們的族規解決這個問題吧!我知道嚴族長坐上這個位置是靠實力上去的,那些打不過你的人就服從你的領導,你說做什麽就做什麽,沒有敢違逆你的吧!”


    “那當然,誰不服,就來和我比試一下!”


    嚴君郎高高舉起刀,衝著蕭從容示威地一比,又衝自己的手下比試了一下才冷笑道:“你要能打贏我,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要打不贏,你以後別管我嚴家的事,錦城任我們來去!”


    “嚴族長說話可算話?”蕭從容回頭看看自己的人,故作猶豫地說:“是不是全上,我們這有兩個不會武功!”


    嚴君郎似被侮辱了一般衝蕭從容怒道:“我說和你……單打獨鬥,沒說全部!我嚴君郎說話不算好?你別侮辱我,我要是打輸了賴賬,輪不到你說我,我的族人都會唾棄我的!……”


    他用刀指住蕭從容,叫道:“倒是你……你可要和你的手下說好了,刀劍無眼,我傷了你殺了你,叫他們別找我的麻煩,要怪就怪你技不如人!”


    蕭從容失笑,總算懂了謝衛弘為什麽說他人直,他還真懷了殺她的心,隻是不懂遮蓋而已。


    “那我要失手殺了你,你的手下不會來找我報仇吧!”


    蕭從容看那些剽悍的男子,裝出有些頭疼的樣子,這每個人都上來殺一場,她累不要緊,她不能不考慮肚子裏的孩子啊!


    “我們山裏人沒你想象的卑鄙!我是村裏第一高手,我輸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他們現在不會找你報仇的!但以後的族長要找你為嚴家的事討公道,你就不能怪到我身上了!”


    嚴君郎還真老實,把後果都說了,這讓坐在車邊聽見的清波忍不住扶額,又被蕭從容折服了,人家早已經預料到了結果,果然是一個嚴君郎倒下去,千千萬萬個嚴君郎會再站起來啊!為絕後患,還是留下這個空有一身蠻力的嚴君郎好,要是都換上楊細龔正海那樣的老奸巨猾,才更傷腦筋!


    “那我還是讓我的刀劍長眼算了,別傷了你……”蕭從容笑眯眯地衝昌東叫道:“把你的劍給我,我和嚴族長過幾招吧!”


    “我來吧!”昌東走上前,護在蕭從容身邊。蕭從容看到嚴君郎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笑著接過昌東手中的劍,說:“嚴族長給我這個麵子親自動手,那我也該給嚴族長麵子啊!放心吧,沒事的!”


    蕭從容讓昌東退下,隨手挽了一個劍花,迎風而立,說道:“嚴族長,很快天就要黑了,我還有事要趕到荊州去,我們能不能約定一下,用最短的時間分出勝負,你覺得怎麽樣?”


    “你想多長時間?”嚴君郎警惕地問道。


    蕭從容偏頭想想,走到土地中間用劍畫了個大的圓圈說:“這樣吧,每人各攻五招。我站在圈子裏時你攻我,我不還手,如果我被你殺出圈子,就算一步也是輸,同樣的,如果換你,踏出圈子一步也是輸,這樣打你同意嗎?”


    嚴君郎狐疑地看看那圈子,又回頭看看自己的下屬,一個下屬有點小心眼,就跑上前和嚴君郎咬了一下耳朵。嚴君郎就沉下了臉,衝蕭從容叫道:“不敢打就明說,耍這樣的小心眼算什麽?”


    蕭從容挑眉,冷冷地問:“嚴族長,我怎麽耍小心眼了?請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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