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衝動之下就上樓收拾行李,可等收完了,才發現自己能帶走的就是一些隨身的衣服,他不喜歡收藏,家裏除了家具就有些祈胤送自己的酒,帶著這些酒上飛機,他想都沒想過攖!


    他迷茫地坐在樓梯上,看著這個家,什麽都沒有值得留戀的嗎?


    樓梯旁邊的牆上掛著很多地方特色的風景照,他曾經說等自己退休了,就去這些地方走走,所以每次隻要一發現自己感興趣的地方,他就把圖片掛在牆上,提醒自己別忘記了。


    很多圖片,都掛在了自己每天走過的牆上,提醒著他的夢想。


    可是,現在看著那些圖片,他卻覺得沒有了吸引力,他就算到了那些地方,遇到什麽開心,有趣的事,他和誰分享呢?


    打電話告訴祈胤或者成康嗎償?


    那是不可能的!他離開就沒想過要聯係他們,相信他們也不願意再聯係自己。


    跟了祈胤這麽多年,也不是白跟的,他了解祈胤就像祈胤了解自己,沒有撕破臉的分別不代表以後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還可以什麽有趣的事都可以分享……


    那注定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也許沒那麽極端,在街上要是能遇見,他相信祈胤會笑著和自己打招呼的,說著你近來可好,胖了瘦了,最後再禮貌地道有空來坐坐……


    僅此而已!


    那是對所有相識的人都會說的場麵話,一轉身,誰也不會把對方的話當真,就算他真想去坐坐,也沒意思,祈胤還是會禮貌地招待自己,和自己談談天氣,時事政治等等無關痛癢的話題……


    祈胤做什麽,有什麽有趣精彩的事都不會再和自己分享了!


    而他離開,會遠離這城市,什麽在街上遇到的事也根本不可能發生。


    人海茫茫,世界那麽大,這樣的幾率有多大呢?幾億分之一?


    左溢越想越茫然,行李箱丟在一邊,他看著那些風景照,哪個地方是自己的第一站呢?


    最後,左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走下去,找了開瓶器,把祈胤送自己的酒打開,帶不走就喝了吧,喝光了再走……


    他看著酒櫃裏數十瓶好酒,最便宜的也是價值幾千元,貴的?他懶得去想了,喝了人家一套房子的錢也不算什麽,反正祈胤不缺這點錢,給了自己就是自己的,自己就算不喝倒馬桶裏,祈胤也管不著……


    左溢對著瓶口喝,這些高檔的酒度數都不低,才喝了一瓶,他就醉了,躺在地板上,暈乎乎地傻笑著,喃喃地嘀咕著:“我算什麽呢?……離開祈胤我算什麽呢?失去這一切,我算什麽呢?”


    那曾經一起經曆的,那彼此扶持著走過的艱難,生死與共培養出來的感情,全沒了,他靠什麽去維持下半生呢?


    ***


    按祈胤的想法,送阿繆回去一路上盡量坐直達的飛機,就算有中轉,也不停留超過一天。這樣在機場,就算敵人有陰謀,顧忌機場保衛也不敢輕易下手。


    狄卓風也同意了,覺得這樣最好,可也要防止無法預見的事發生。


    他和祈胤把每種可能發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初步定了計劃,確認沒遺漏,祈胤安排好人手,第二天就出發。


    他們坐頭班機先到香港,轉機到意大利。


    司浩幫忙找車把人送到機場,祈胤這邊分成了三隊人,他和杜峰,還有他請來的一個幫手,前特種兵墨穀還有阿繆的最信任的保鏢阿笛護送阿繆。


    阿笛和阿繆扮成一對夫妻,幾人雖然上了同一架飛機,除了他和杜峰,其他人都當做互不相識。


    墨穀的位置祈胤幫他定在後麵,可以隨時觀察機艙裏的人。


    他和杜峰就阿笛和阿繆左側麵,上了飛機,一行人分別坐下,祈胤和杜峰不動聲色查看了周圍,沒發現什麽異常,兩人就隨口閑聊著。


    等飛機起飛,祈胤要了床毯子就打算睡覺。


    杜峰打趣道:“這才起床又要睡覺,昨晚累傷了?”


    “去你的,這叫養精蓄銳懂不?”祈胤笑著回了一句。


    昨晚……當然很累,想著這一走幾天見不到夏程晨,說什麽也得喂飽自己吧!


    結果就是,今早自己起床,夏程晨都累得睡的沒發現。


    他也沒想要她送,自己輕手輕腳去客房裏梳洗了,才回到臥室給她道別吻。


    夏程晨也沒發現,祈胤笑笑,幫她拉好被子,就提了行李走出來。


    來接他的是杜峰的人,他看到就想起了左溢,以前自己隻要外出,都是他來接送,這已經是多少年的習慣了,猛然換了其他人,他還真不習慣。


    坐在車上,他有一瞬間想給左溢打電話,可是手機都拿出來了,最終還是沒撥出去。


    左溢是男人,如果他真的覺得離開自己出去是正確的,他又何必阻礙他奔自己的前程呢!


    算了,慢慢就會習慣的!


    他安慰著自己,閉上了眼,一會就睡著了。


    等飛機快到香港,祈胤醒了,看到杜峰精神奕奕地聽著歌,就撞了撞他。


    杜峰拿下耳機,搖搖頭:“沒什麽情況!”


    祈胤收了毛毯,給自己要了杯咖啡,往旁邊看看,阿繆還在睡著,她受了槍傷,精神不是很好,初見時囂張跋扈的風采沒了。


    她靠在阿笛的肩膀上,阿笛微微斜了身子讓她靠著,手卻規規矩矩地放在前麵。


    祈胤笑了笑,看來阿繆的幾個手下對她都有些敬畏啊!這女人這樣怎麽找老公呢?


    他有些理解阿繆為什麽對狄卓風那麽執著了,可能在她的世界裏,很少有幾個男人不怕她,這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怕自己,又有本事的男人,怎麽能不抓住呢!


    他想起自己和狄卓風談起阿繆的話,狄卓風當時道:“我要是西方的男人,說不定會喜歡她,可我骨子裏就是個東方男人,欣賞她也不會喜歡她的!你懂的……誰願意自己老婆在這種事上那麽開放呢!你別看她那幾個保鏢敬畏她,在床上就未必了……”


    狄卓風說的很婉轉,祈胤卻懂了,他和狄卓風一樣,在這方麵也沒那麽開放。


    “我覺得,要出事也不該是在前麵,後麵才容易出事!”杜峰輕聲道。


    祈胤也是這樣想,阿繆的堂哥再厲害,也不敢在別的國家隨便動手,否則容易鬧出國際糾紛。


    隻是他也不敢小看她堂哥,心狠手辣的人,什麽都敢做的。


    等飛機抵達機場,一行人順著出安檢,三隊人遠遠互相照望。


    飛機要在香港停留三小時,按原定計劃,誰也不能離開太遠,出了安檢到機場的餐館用餐等候。


    祈胤和杜峰在後麵,墨穀先過去了,阿笛陪著阿繆去洗手間。祈胤看他等在門口,就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他疏忽了,忘記了阿繆是女人,該給她找個女保鏢,這樣去洗手間也能陪著,否則在洗手間裏出事也不知道。


    三個小時,應該夠找個女保鏢過來吧!


    祈胤就給墨穀打電話,他人脈廣,做這行也有經驗,一定能迅速找到人。


    墨穀一聽就道:“我問問這邊有沒有人!一會告訴你!”


    他掛了電話就去聯係,祈胤和杜峰等著,見阿繆出來才鬆了口氣,幾人就前前後後走到餐廳匯合。


    剛到餐廳門口,祈胤手機響了,他一看是狄卓風的就走到一邊接了起來。


    “祈胤,有個不好的消息,我也是剛知道的!你們可能有麻煩了!”狄卓風在那邊叫道。


    “什麽事?”祈胤冷靜地問道。


    “阿繆失蹤的兩個保鏢被發現了,就在司浩的酒店裏,被人殺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狄卓風道。


    祈胤頓時頭大了,這早不發現遲不發現,他們才到香港就發現,這的確是壞事。


    要是警方發現,一定以為是阿繆殺人潛逃,他們隨時都可能被警方通緝。


    “要是被警方發現是在司浩的酒店裏出了命案,司浩這酒店就等著關門吧!司浩是夏程晨和柯小露的朋友,我們連累了他,對她們兩人也無法交待!”狄卓風道。


    “怎麽發現的?”祈胤冷靜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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