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年輕人,吃吃喝喝打成了一片,空地上很快就熱鬧了起來,有帶了吉他來的男同事坐在草地上唱著歌,旁邊的人也跟著一起哼,氣氛十分融洽。


    宿飛聽著歌聲翻雞翅都翻出節奏來了,他一邊撒胡椒粉一邊衝辰南道:“你別說,唱的還真不錯啊。”


    辰南停下手裏裝盤的動作仔細聽了一會兒,道:“還行吧,彈的就一般般了。”


    “嘿!聽你這麽說你還是專業的不成?”宿飛睨了辰南一眼。


    “專業也談不上,業餘的裏麵算還成吧。”辰南想了想說道。


    “你這話聽起來可算不上謙虛啊。”宿飛來了興致,推搡了他一下,“走一個試試唄。”


    “真想聽?”辰南沒動,似乎不是很想去。


    “怎麽,吹牛皮呢?讓來個現場就慫了?”宿飛笑了。


    “沒,就是怕你看到我太優秀而自卑。”辰南勾了勾嘴角,起身拍了拍褲子,問:“想聽什麽歌?”


    “得瑟!還能隨便點啊?夠自信的啊!”宿飛衝他擺擺手,接著說道:“隨便唱個,好聽的就成。”


    辰南抬手在宿飛頭上狠狠揉了兩下,跨步走了出去,“成,好好給我聽著啊!”


    隻見他走到吉他男身邊說了兩句,接過吉他盤腿坐在了地上,垂著頭開始調音,看起來倒是真的很專業的樣子。宿飛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生出一種莫名的隱隱的期待來。


    很快,動聽的旋律從辰南的指尖流淌出來,幹淨流暢的前奏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reforthat……”慵懶而充滿磁性的歌聲響起,辰南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宿飛,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辰南本來就屬於外形出眾的人,此時坐在人群前麵抱著吉他靜靜地彈唱,仿佛連月光都更偏愛他一些似的,其他人的身影就完全變成了陪襯。


    當辰南再一次唱到“you”時,宿飛才終於聽清楚歌詞。對上他熠熠生輝的眸子,宿飛猛地覺得自己臉上燒的慌。


    這一刻,歌詞的意義不再僅僅是歌詞,而是被唱歌的那個人賦予了一些特別的含義。宿飛想挪開眼睛,可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製了似的,動彈不得。


    “嘿,雞腿烤糊了。”身邊有人撞了宿飛一下,提醒道。


    宿飛馬上回過神來,把雞腿翻過來一看,果然是烤焦了一些,他急忙把食材挪到火小一些的地方,拿了剪刀剪掉黑色部分。


    “怎麽樣?唱的不錯吧,這家夥以前還搞過樂隊呢!”


    宿飛這才發現剛剛撞他的是顧宇澤,“樂隊?”


    “嗯哪,染頭紅毛穿著鉚釘皮衣唱搖滾那種,看不出吧,哈哈。”顧宇澤雙手環胸,自己先笑了起來,叼了根兒牙簽兒站在宿飛旁邊。


    宿飛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個紅色火炬頭的辰南來,穿了一個鼻環,打了一排的耳洞,穿著緊身皮褲,越想越覺得殺馬特,再看向不遠處認真唱歌的辰南,剛才的感覺蕩然無存,直接給自己的想象笑出聲兒來。


    “後來被他爸知道了,直接從中國飛到美國,差點沒揪著他去理發店給剃個光頭出來。”


    辰南又唱了一段兒,發現宿飛和顧宇澤兩人聊得起勁都沒時間看他了,於是草草結了個尾把吉他還給人家,朝著聊得正嗨的兩人走了過去。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辰南不著痕跡地把顧宇澤往旁邊擠了擠,換來顧宇澤一個白眼。


    “聊你以前搞樂隊的事兒。”宿飛忍著笑意看了他一眼,“聽說還弄了一特酷炫的發型來著啊?boss大人說有機會給我看照片呢,可別說,我還真挺期待啊。”


    “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啊。”辰南說著睨了身邊的顧宇澤一眼,後者訕笑了兩聲,立刻腳底抹油朝著人群一邊走一邊喊了起來,“好了,同誌們,別埋頭可勁兒吃了,玩點遊戲調劑下氣氛吧!”


    眾人立刻紛紛響應,五花八門的遊戲都提了出來,最後在眾位心懷不軌的男士的強烈要求下,決定玩“嘴對嘴撕紙”遊戲。


    酒吧裏有個叫任期的年輕男同事一直挺喜歡蘇晴的,這下了解情況的其他同事立刻起哄,硬把任期推到了蘇晴後麵。


    蘇晴看著大家起哄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宿飛的下方,這讓站在宿飛上方的辰南不爽的皺了皺眉,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


    嘴對嘴撕紙這遊戲還真是挺沒節操的,第一個人咬一張餐巾紙,後麵的人得用嘴去撕,撕到最後撕無可撕了就會被懲罰,當然中途主動放棄的人也同樣要接受懲罰。


    碰到玩心大的人就會故意使壞,咬下一點點紙讓後麵的人無從下嘴,隻能選擇親上來或者自願放棄,這就是為什麽其他同事會讓任期站在蘇晴後麵的原因,借著遊戲親一下什麽的,完全是撮合的好機會啊!


    眼見著紙巾的麵積越來越小,大家也越來越興奮起來。


    辰南從顧宇澤嘴裏接過紙巾時已經隻剩下四五厘米左右的長度,他轉過臉麵對宿飛,往前探了探,示意宿飛接過去。


    其他想撮合蘇晴和任期的人則不停地催宿飛快一點,好讓後麵兩個正主能有點什麽不一樣得進展,沒有人發現宿飛的遲疑和緊張。


    “快點啊宿飛。”又有人在旁邊喊了一句,宿飛也發現自己耽誤時間太長了,正打算一狠心張嘴去咬,結果辰南突然微微舔了舔嘴唇,生生把五厘米長的紙巾給紙巾卷了大半進去。


    辰南拿開所剩無幾的紙巾,十分自然地解釋道:“不好意思,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說完,又重新抿住紙巾,示意宿飛繼續。


    宿飛看著他唇間那一點白色,根本無從下嘴,這哪裏還用得著撕啊,直接伸出舌頭舔過來還差不多!


    這下本來等著看任期和蘇晴好戲的群眾朋友們提前開始起哄了,機會多的是,先看男男接吻也不錯不是?


    宿飛站在原處掙紮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認輸,辰南頗隻得有些遺憾地吐出嘴裏的紙巾。


    懲罰有大冒險或者真心話兩種選擇。有無節操的同事提出大冒險要求選擇現場的任一異性親吻一次,宿飛隻得選擇真心話。


    大家正嘰嘰喳喳地討論問個什麽問題,剛才提出大冒險要求的人又一次喊了起來。


    “宿飛你一天中最多擼過幾次管?”


    話音剛落,大家就都笑了起來,其他同事也立刻跟著起哄讓宿飛快點回答。


    宿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我不擼。”


    “切!怎麽可能啊!”“就是,要遵守遊戲規則嘛!這樣真心話就沒有意義了啊!”聽完宿飛的話,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開始吐槽,都認為宿飛說了假話,最後還是顧宇澤出來打圓場。


    “這樣吧,如果接受懲罰的人的回答無法得到大家的信服就罰酒一杯,不然再這麽爭下去,都得爭到天亮去了。”


    於是在眾人的吐槽聲中,宿飛隻得又灌下一杯啤酒。


    新的一輪遊戲又開始了,當紙巾傳到辰南嘴裏時,又隻剩下一截半點了,無奈地宿飛又隻得選擇接受懲罰。


    “宿飛你初夜是什麽時候啊?”因為第一個問題起得頭,大家的問題也都直奔主題,一點都不矜持了。


    宿飛歎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回答:“額,還沒呢。”


    有人大聲說了一句,“喲,還是處男呢!”其他人立刻都哄笑起來,把宿飛鬧了個大紅臉。


    當紙巾第三次在辰南嘴裏隻剩一點兒的時候,有人忍不住開玩笑道:“辰總,boss嘴裏還剩那麽多的紙你都能隻撕下這一點兒下來,你這該不是故意的吧?再這樣下去咱們後麵的人都不用玩了!”


    辰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宿飛再一次選擇了舉白旗。


    “老是問宿飛一個人都不知道要問什麽,多沒意思啊。”


    “就是,誰想個勁爆點的問題出來唄!”


    “要不幹脆直接取消宿飛真心話的權利,隻能大冒險怎麽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一直站在宿飛旁邊悶不吭聲地蘇晴突然開口了,她定定看著宿飛,深呼吸一口氣,用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問道:“宿飛,你和辰總是情侶關係嗎?”


    這下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即便是顧宇澤和阿偉的關係,大家雖然看在眼裏但也從來沒有攤開來講過,同性戀人並不是一個接受度很廣泛的名詞,當事人不提別人也不會主動去說,頂多也就是背後說兩句。


    蘇晴這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接問這麽尷尬的問題,若是開玩笑也就帶過去了,畢竟大家都玩的正嗨,可是她偏偏一臉認真,這下有心打圓場的人也不知該怎麽開口了,氣氛一下子就冷場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宿飛身上,宿飛被這問題問懵了,張著嘴一時不知要怎麽回答。


    蘇晴語不驚人死不休,又往宿飛的方向跨了一步,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說道:“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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