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轉動著腦袋,看著周圍一堆堆的雜草,努力地想要選擇出該向哪個方向走。


    怎麽辦,她好像迷路了耶。明明是春遊,明明她隻是想追那隻路邊的小白狗,怎麽一眨眼,周圍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呢?


    拿出放在小書包裏的手帕,吸了吸紅紅的鼻子,小女孩努力地止住了想要被哭出的眼淚。皇說過,不喜歡看她哭的,她要做個勇敢的女孩,那樣,以後才可以像公主一樣嫁給皇。


    再次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身子縮成了一團。好想家,好想爹地和媽咪,好想姐姐,不過更想的還是皇……怎麽辦,她回不了家了,會變成沒人要的小孩的……


    “找到你了!”稚氣的童音,卻像天籟般讓人歡欣。白色的身影,讓小女孩仿佛看見了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皇!”奮力地跑到小男孩的身邊,小女孩猶如落水後抓住了浮木般地拽住小男孩的手。


    “你怎麽知道是我?”難得沒有甩開小女孩的手,小男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向來分不清他和帝的人,竟然可以在見到他的時候肯定地喊出他的名字。


    “因為我就知道皇會來找我的啊。”小女孩肯定地說道,然後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像獻寶似的抖動著,“而且皇,你看,我都沒哭哦。”


    “嗯。”瞥了一眼幹得可以的手帕,小男孩抓著小女孩往回走,“老師們都在四處找你呢,以後不可以這麽亂跑知道嗎?”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小男孩邊走邊說道。


    “知道了,不過皇來找我,我好開心啊。”完全沒有剛才的害怕,小女孩邊走邊跳著說著,“而且……啊!……”一根雜草叢中的蔓藤,讓小女孩腳下一個踉蹌倒下,亦讓被她抓著手的小男孩跟著倒下。兩個小小的身子從斜斜的小坡上滾下……


    血……紅紅的血從額際冒出,滴落在手上。好痛!小女孩努力地整大眼睛,望著身邊一臉蒼白的小男孩,“皇……”


    “你怎麽樣?很痛嗎?”望著鮮血,小男孩手足無措地說著,“我背你,我們去找老師,老師會帶你去看醫生伯伯的。”小小的手帶著一絲慌亂地想要背起小女孩。


    “不痛呢,——一點也不痛啊。”雖然她真的是痛地想掉眼淚,這個痛,比起上次媽咪拿尺子打她的手心還痛,“不過還好,皇沒有受傷呢……還是好漂亮……”好痛,好想睡哦……


    小女孩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卻不自覺得往上揚著。


    皇沒有受傷,真的是太好了……


    ※※※


    漆黑的夜,伴隨著涼爽的風,長長的黑發輕輕地舞動著,冰冷且妖豔的麵龐上透著一抹似笑非笑。很好,今天晚上是該先去會會他們中的一個了。


    “主人,你今晚不打算動手嗎?”妖嬈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內,無雪站在一旁恭謹地問道。


    “是不打算。”男人輕笑一聲,“遊戲若是太早結束,將會少了很多的樂趣,不是嗎?”語音的落下,人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昶皚皇、昶皚帝,他該去先見見誰呢?畢竟都是他的兒子,應該哪一個都無所謂吧。


    一絲冰冷伴著審視的視線,讓昶皚帝猛然驚醒,雖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依然肯定有人在注視著他,“是誰?”


    “我,一個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的人。”銀色的小刀在流動的空氣中輕輕劃過,發出聲響。不愧是昶淵的兒子,警覺性果然不差。


    清冷的聲音,熟練至極地甩刀動作,即使他要殺了他,相信也不會是太難的事,“你是什麽人?”昶皚帝微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借著月光的照射,看到的是一頭長及腰際的黑色發絲和絕美的臉龐。


    “我是誰重要嗎?我隻不過是受昶淵的要求,辦一件事罷了。”手指輕彈著刀鋒,男人揚了揚眉道。


    “父親?!”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隻不過是要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回去繼承昶氏集團罷了。”修長的手指從懷中掏出兩張照片,射在了門縫之間。在他看來,這樣的任務根本算不上任務,若非小的時候昶淵曾經收養過還是孤兒的他,而他亦在成年後答應會為他辦三件事;否則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怎麽樣?願意嗎?”淡笑著,他問道。


    “如果我回答不呢?”回去,他根本沒有想過。雖然當時錯的可能並不是父親,是母親自己太過脆弱。但是他要保護皇,受過一次傷的皇不能再受第二次,遠離昶家讓皇永遠想不起那些事也許是最好的做法。


    “哈哈,果然沒讓我失望,看來這個遊戲可以玩得久一點。”粲然的冷笑從嘴角邊掀起,男人望著昶皚帝,“昶淵給我的前提要求是——隻要能讓你們中的一個回去繼承,即使殺了另一個也無所謂。而我,則打算依照我的心情來決定要不要殺你們。”


    “那麽你現在的結論呢?”這樣的男人太過危險,也太過陰晴不定。


    “若是昶皚皇和你一樣沒有讓我失望的話,或許我不會殺你們。”他向來喜歡有勇氣的人。倏然收回銀色的小刀,男人緩緩地報著自己的姓名:“我是銀幻,而你,很幸運,看到的是最接近我真實麵目的人之一。”


    對於對手,他向來尊敬。


    ※※※


    “我記得我當的是打雜小妹吧。”質問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辦公室裏,俞——兩手撐著深紅色原木的辦公桌湊近腦袋瞪著自己的老姐。


    “知道啊。”某人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繼續拿著指甲刀撮著自己的指甲。畢竟女人愛美,指甲亦不可以忽略。


    “知道?!知道那為什麽現在我會變成他的助理啊?”身子一轉,玉手指向了坐躺在沙發上幾乎已經快呈睡眠狀的昶皚皇。天知道,她要當他的助理,可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事的人,若非今天早上去道具室幫忙的時候被人硬拖去皇的旁邊,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當了皇的助理這碼子事。


    “不好嗎?當皇的助理可是很多女孩夢寐以求的事啊。”多少女人為了當昶皚皇的助理而搶破頭皮,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而今,小妹能當上皇的助理,該是大笑三聲,而非是一路跑到她這裏來興師問罪。


    夢寐以求?!俞——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不錯,這是一個接近皇的好機會,但問題是她現在對皇的感覺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崇拜。越和他接近,隻怕會越難控製自己的感情,“老姐,你看我像是當助理的料嗎?”或者該說,她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助理該幹什麽。


    “是不像。”俞瀾婉放下了指甲刀目光上下打量著俞——道,“不過這是昶皚皇本人的意思,我當然就隻有照辦了。”畢竟是公司裏最大的一張王牌,盡量滿足他的要求是她當老板的義務。至於皇為什麽一定要自己的小妹當助理,抱歉,連她都覺得奇怪。


    “你是說是皇要我當他的助理?”猛地一怔,俞——快步走到沙發旁,扯著昏昏欲睡的話題人物,“是你要我當你的助理的?”為什麽?為什麽會選擇要她當他的助理——在她已經決定盡量少看到他的時候?


    “什麽?”眨了眨帶著一絲睡意的眼眸,昶皚皇抬起頭看著俞。


    “我當你的助理是你的決定?”清了清嗓子,她再次地問道。


    “是我的決定。”眼眸微張,習慣性地撥開了額前的發絲,迷人的氣質展現無疑。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古人說的話不是全然的沒有道理啊,最起碼,她現在就有種舍不得移開視線的感覺,“為……為什麽是我?”不自覺地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她問道。


    “不為什麽。”或者該說,隻是為了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愛上了她。凱麗絲的話讓他迷惑,愛人,會那麽容易嗎?曾經以為,除了帝之外,他不會再愛任何人。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啊。俞——揉了揉有點發疼的額際,“可是,我根本不會做助理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助理。我會的隻有打掃、做飯和整理。”是人都該知道這樣的她是絕對不適合做什麽助理的。


    “洛維會做一切的,你隻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他的一切工作事物向來都由經紀人洛維在安排,讓——做助理隻不過是想把她留在身邊罷了。


    “是啊,小妹,你隻要記得每天幫皇打掃房間、做飯、整理衣物就可以了。”一旁的俞瀾婉插口進來。昶皚皇會特意指定自己的小妹當助理,看來合約問題很可能會再簽上幾年。


    她怎麽聽著那麽像在當鍾點女傭啊!“老姐,你確定我是去當助理的?”俞——掏了掏耳朵懷疑地問道。


    “當然確定啊。”俞瀾婉回答得一本正經,“隻不過沒人指望你當得好罷了。”這是實話,就小妹那爛得可以的工作能力,她實在不敢指望她能成為一個好助理。好在皇的身邊有個超級經紀人洛維,她倒也不必太擔心。


    “老姐!”一聲咆哮自辦公室中響起。


    拜托!她當助理就那麽不被看好嗎?!


    ※※※


    “皇,你的便當。”一個印著鮮豔色彩卡通圖案的便當盒遞出。


    “——,我是帝。”帶著無奈的聲音再次地糾正道。


    “啊?”一陣沉默……無語。


    五分鍾後……


    “帝,你要的樣本冊。”急匆匆地把手中寫真集的樣本冊遞出,等待著對方的接收。


    “我是皇。”懶懶地瞥了一眼樣本冊,對方糾正著某人所犯的錯誤,“帝在你的身後。”


    “嗄?”一陣沉默……再次地無語。


    十分鍾後……


    “皇……呃,不是……帝,呃,也不是,那個……如果不麻煩的話,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是誰好了。”


    “……”一陣沉默……還是無語。


    好累!如果再多幾次這樣的情況她絕對會神經錯亂。


    ※※※


    懶洋洋地靠在懶人椅上,俞——猛吃著果凍。


    “小姐,你不要一來這裏就吃東西,好歹說說到底有什麽事吧。”看著死黨猛吃著自己心愛的果凍,古蒙蒙強忍住心痛地說道。天知道,要收集這些果凍是何其地不容易,如今在好友的口中是滅得幹幹淨淨。


    “是啊,把我們叫到這裏,總不會隻是來看你吃東西吧。”康琳插口道。一通電話,把她叫到了蒙蒙的設計室,但是半個小時裏看到的隻是某人不停地吃著東西。


    “那個……”把手中的果凍殼扔進廢紙簍,俞——拚命地咽下喉嚨中的果凍,“我當了皇的助理。”


    “知道啊。”已經是一個禮拜前的新聞了。雖然她們知道這消息時也嚇了好大一跳。


    “但是……我到現在還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皇哪個是帝。”喝口水順順喉嚨,俞——繼續道。想來都覺得悲哀,一天中起碼有12個小時相處在一起,她卻還是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


    “可你不是說過可以用發型來分辨他們兩人的嗎?”康琳道。她記得——曾經這樣說過。


    “是可以,不過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又不可以。”用發型來分辨隻是基礎,畢竟就算雙胞胎喜好依然會有所不同。皇的懶注定了他懶得把那頭讓女人為之瘋狂的不羈黑發束起。


    “某些特定的時候?”兩個女人麵麵相覷,康琳、古蒙蒙異口同聲地問道。


    “嗯。”俞——點點頭,扳著手指舉例,“比如帝在皇家裏的時候,帝會習慣性得把頭發放下,又比如皇工作的時候,為了造型需要也會把頭發束起。”換言之,當他們兩人在一起發型又一樣的時候,她根本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


    也就是說——“你真的到現在依然分不清楚他們兩人?”


    “是啊,”無奈地點頭,“所以才找你們,讓你們幫我想想辦法啊。”一天之中,她起碼叫錯十次,想來就叫人泄氣,洛維叫錯的次數和她相比明顯是小巫見大巫。


    “想辦法?怎麽想啊!”古蒙蒙翻了翻白眼道。在把她辛苦收集的果凍盡數消滅幹淨後,所得出的問題隻是讓她們幫她想怎麽分辨皇和帝。害得她還以為死黨發生了什麽傷心事。早知道就該在她吃她第一口果凍的時候就把她踢出設計室。


    “你不是喜歡昶皚皇的嗎?怎麽會分不清楚他們誰是誰?”康琳一手撐著下巴,指出問題的結症。


    “是啊,小說和電影中不是總在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他的本質,那麽自然該分得出他們兩人啊。”古蒙蒙點頭附和著。


    “噗!”一口水幾乎卡在喉嚨裏,“拜托,有誰規定喜歡一個人就一定可以分辨出他。”最起碼,她就分辨不出來。


    “那你還口口聲聲說喜歡皇?”還小到從幼兒園就開始說這幾個字,古蒙蒙懷疑地看了眼俞。自小就和——是鄰居,除了高中不在一起外,其餘的時間都混在同一所學校。自然,對於——,她再清楚不過。“甚至還為了他留下了這麽一道去不掉的疤痕。”手指輕輕地撥開對方的劉海,右額上顯霹著淡淡的肉色傷痕。


    “是我小時候自己不小心,又不能怪皇。”或許該說,她總在慶幸這飭是留在自己的額上而非是皇的額上。


    “你啊……”該說什麽呢?是癡還是傻?“既然你分不清楚他們兩人,那為什麽你從來不說自己喜歡帝?”


    “……”為什麽呢?她也想知道,自小,她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皇。即使小時候就從來沒有分清楚過他們兩人,但依然堅持自己喜歡的是皇。還是說……僅因為那初次的見麵?“我不知道。”這是實話。


    搔了搔頭皮,俞——看著兩位死黨,“今天是要你們幫我想怎麽分辨他們兩人的方法,而不是討論我喜歡誰。”都已經打算隻當朋友了,再怎麽喜歡都沒用。


    “方法?”四道目光瞥向懶人椅上的某人。


    “怎麽樣?”期待的聲音驟然響起。


    “當然是沒有了。”她們又怎麽能分得清楚皇和帝呢?


    嗄?亦就是說——她今天是白來了?!


    ※※※


    方法沒有想到,但是助理卻還是繼續要當。皇最新寫真集的拍攝,當然是由帝來操刀了。也就是說她勢必要再次陷入猜人遊戲中。


    “——,把2號服裝拿給皇讓他換上。”經紀人洛維匆匆地遞出2號服裝給俞。


    “好。”接過衣服,才轉身,隨即又馬上轉回了身子,“那個,洛大哥,麻煩你告訴我哪個是皇?左邊的還是右邊的?”汗顏啊,即使當了快兩個星期的助理,她依然難以分辨他們兩人。


    “我想……應該是左邊的吧。”洛維清了清喉嚨道。雖然他亦不是很確定,但是猜對的可能性依然比較高。


    “哦。”得到了答案,俞——這才拿起衣服快步走到了背景台,“皇,你的衣服,洛大哥讓你先換上這套。”


    兩道怪異的目光同時射向了說話的人,“你分得清楚我和皇了?”帝頗富興趣地問道。難得一次的猜對幾率,就——來說實在是不容易,尤其是今天他亦把頭發放下來了。


    “耶,真的對了啊。”驚呼聲中帶著喜悅,俞——拍了拍胸口,“還好我問過洛大哥。”不然的話包準又猜錯。看來事先問問別人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也就是到現在你還分不清楚我和帝?”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昶皚皇微眯著眼眸盯著俞。


    “大致上……可以這麽說。”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她咽了咽口水道。


    一股莫名的怒氣自心中發酵。從來沒有介意過別人是否能分辨出他和帝,但是卻希望她能夠分得出,“我和帝真的有那麽像嗎?”瞥了眼站在身旁的昶皚帝,像在問——,卻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像。”簡直就像在照鏡子一樣,這也是她迄今猜人失敗的關鍵原因。很少看到那麽大的雙胞胎長得那麽相像的。


    “……”抿了抿唇,昶皚皇輕彈著手指,“今天晚上,到我公寓來做特訓。”至少,讓她能分清楚他和帝。


    特訓?!俞——直覺一愣。那是啥啊?!


    ※※※


    “可以說了。”聲音平淡得沒有起伏。


    “呃……讓我再想想。”猶豫的人猶豫的聲音繼續猶豫著。俞——望著站在麵前穿著打扮完全一樣的兩個人。若是這一幕能夠在電視台播出,相信收視率一定會狂飆。


    “那個……左邊的是皇,右邊的是帝。”不確定的聲音顫顫抖抖地報出答案,然後在看到了其中一人搖頭的表情後泄氣地趴在小圓桌上,“好了,饒了我吧,我實在是猜不出你們誰是誰。”一個晚上,從6點耗到9點,就隻是在不停地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換著同樣的衣服,梳著同樣的發型,然後站在她的麵前讓她猜。就幾率來說,二選一的問題,答案怎麽也會有50%的正確率。隻不過,到現在為止她十次裏麵隻猜對三次,不知道算不算是倒黴了點兒。


    “是啊,我看還是先算了吧。”一旁的昶皚帝同情地看了眼趴在桌上的俞。一個晚上下來,即使是他,多少也感覺累了,衣服都換了不下十套了。


    緩緩地籲了口氣,昶皚皇盯著俞——,“分清楚我和帝對你來說有那麽難嗎?”甚至連洛維和凱麗絲在大部分的時候都可以分辨出他和帝,但是她卻做不到。


    “因為……你們長得實在太像了啊。”她小聲地咕噥著。不但容貌身材像,就連聲音都出奇地像。


    “你……”心中有些翻攪,莫名地,他竟有生氣的感覺。


    難得,竟然會看見皇在生氣,昶皚帝有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我看你不如先去廚房幫我和皇泡兩杯咖啡怎麽樣?”他岔開話題道。


    “當然好啊。”簡直就是救命良“話”啊,某人一接到話,隨即腳底抹油向廚房奔去。老天,自小學開始,有多久沒有那麽期待進廚房了?


    “帝。”看著走進廚房的背影,昶皚皇責備似的看了眼昶皚帝,“我希望——能夠分得清楚我和你。”這也是他非要堅持特訓的理由。


    “為什麽呢?”隨意地聳聳肩,昶皚帝抽出了發帶束起及肩的長發,“讓她分清楚我和你真的那麽重要嗎?”


    “不知道,但是我想。”至少,當他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知道那人是他——昶皚皇,“帝,我想,我或許是愛上——了。”對於自己的心意,他向來不會隱瞞。


    “你——愛上——!”雖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從皇的口中聽到還是嚇了好大一跳。


    應該是愛了吧,不然他又怎麽會那麽在意她分不清楚他和帝的事?因她而心煩,因她而生氣,這些情緒,都是他以前所沒有的。“對於——,有時候我會有種莫名的懷念。”偶爾望著她的時候,他的頭腦中會出現恍惚的空白,帶著一絲懷念的味道。


    懷念……也許在潛意識裏,皇並沒有忘記——,畢竟在兒時的回憶中,她是惟一一個整天粘在皇身邊的女孩。


    “皇,”清了清喉嚨,昶皚帝望著昶皚皇,“還是堅持以前的話,不要過去的記憶嗎?”少了那段痛心的記憶,卻也讓皇忘記了——的存在。


    “嗯,我從來不在乎少了的記憶,既然忘了,隻是代表不重要罷了,又何必去回想起來呢?”記憶的空白,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所以他亦不想去回憶一段無用的記憶。


    不重要嗎?也許是太重要了,所以才不願意回想吧。“父親派人來找過我了。”淡淡地,像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父親?”微眯著眼眸,昶皚皇喃喃著遙遠而幾乎遺忘的名詞,“他派人找你?”


    “對,而且派的人還是銀幻。”以一把純銀打造的小刀和出神入化的喬裝功夫而成名,他接下的任務從來都沒有失敗過。父親這次居然能夠派出這樣的人,亦出乎他的意料。“而目的,是想讓我和你其中的一個回去繼承昶氏。”


    “昶氏嗎?”十年前當帝帶著還在生病的他離開父親而到加拿大投靠外公後,他似乎就沒有再回去過。記不清楚當時為什麽自己會生病,也忘了帝帶著他離開家的理由。


    “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繼承昶氏。”他對現在的生活已經習慣,沒必要為此而改變。


    “那麽你最好自己小心點兒,銀幻不是個容易打發的對手。”對於皇的武術造詣,他心裏自然有數。恐怕沒人會相信,天王模特也是個集柔道、跆拳道、中國功夫於一身的高手。


    也許……不回去對皇是件好事,不會回想起那難以承受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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