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的助手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說他性-騷-擾有些過了,他自己坦白,隻是對雜交體有些好奇,多摸了兩把。


    實際上,對於雜交體的這種好奇心是普遍的,陸離能明顯感覺到大家對於唐彬的關注,畢竟唐彬和人類幾乎沒有差別,但卻比人類更加強壯,他的身體經過重塑,比例堪稱完美,漂亮的肌肉線條的確充滿了野性的魅力……再加上他的唯一性,能夠與雜交體親近,建立哪怕一丁點微小的聯係,都是值得炫耀的。


    “你是一個科研工作者,這裏是讓你滿足好奇心的地方嗎?”顧雲虎著臉數落自己的人,態度非常強硬:“雜交體擁有完整的人類大腦,不是你的寵物!”顧雲說著,眼神冷下來:“而且你知道自己的行為多危險嗎?”


    小助手慫慫地耷拉著眼眉,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現在正坐在病床上,肩膀被打了石膏……


    可是為什麽,那個人就沒問題呢?小助手偷偷瞥著顧雲旁邊的陸離,心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再有下次,立刻調組!”顧雲警告完,拉著陸離離開了病房。


    “還是要定個規矩!”顧雲在走廊裏嘟囔著:“免得再有人想對雜交體胡來……”


    “必須立規矩。”陸離點點頭:“雜交體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他們亂來,吃虧的是自己。”


    “嗯,以後這種活兒都交給你。”顧雲揶揄地笑起來,他瞥著陸離,挑了挑眉:“我覺得,給每個雜交體安排一個專門的‘監護人’,這主意挺靠譜!”


    “那就麻煩你管好自己的人,少給我這個‘監護人’添麻煩。”陸離白了顧雲一眼,後者涎皮賴臉地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最近你得多關注關注龍麒,他身體裏有一大半都是獸類基因,現在各個器官都運轉良好,激素分泌的過程中,會出現周期性的發-情現象。咱倆都明白,研究院裏的小年輕們都暗搓搓地想接近雜交體,我這邊禁令下了,沒人敢胡來,你那邊也得管好了,也別讓他亂來……”


    經顧雲這一提醒,陸離才想到還有發-情期這個茬兒,他皺起眉,心裏打了個突兒。


    他倒不怕唐彬會對別人亂來,他怕的是……


    “景年,你臉色怎麽都白了?”


    “低血糖吧。”陸離撇撇嘴,忽然覺得一陣頭疼。


    *


    唐彬的發-情初現端倪,是從一個小契機開始的。


    這天夜裏,陸離被唐彬的囈語聲吵醒,他打開床頭燈,發現唐彬滿頭是汗,似乎做了什麽噩夢,痛苦地在床上輾轉不已。


    “龍麒!”陸離捏著他的肩搖了搖,發現睡衣也被汗水浸濕了:“醒醒!”他皺起眉。


    唐彬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身子猛地一顫,終於從夢魘中逃脫出來,他眼神有些空洞,反應了好半天才回過神,目光無助地望著陸離。陸離被他這樣一看,立刻心軟得不行,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沒事了,做夢而已。”


    “這個夢很怪,”唐彬眉頭遲遲不肯舒展開,他抓住陸離的手摩挲著,似乎這樣就能讓他安定下來:“我是個小孩子,有個女人不停地用鞋子抽打我,用煙頭戳我,用刀片一樣的東西在我這裏,”唐彬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內側:“劃出口子,密密麻麻,”他眉頭皺緊:“很疼。”


    “那隻是夢。”陸離反握住唐彬的手,搓了搓他冰涼的指尖,這股涼意順著兩個人緊緊交握的手,一點點蔓延過來。


    陸離清楚,那不隻是夢,那是唐彬小時候的記憶。


    他忽然變得很矛盾,既害怕唐彬慢慢恢複記憶,又渴望知道唐彬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那隻是個夢,沒關係的。”陸離拉著唐彬的手,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像是哄孩子似的,撫摸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他能感覺到唐彬緊張的肌肉在自己的安撫下慢慢鬆弛下來,繼而伸手摟緊了他的腰。


    即便是睡在一張床上,唐彬也極少表現出這種類似於撒嬌的依賴,恐怕是那個夢真的帶給他不小的陰影,陸離從他的描述也能猜出來,他大概有著一個淒慘的童年。


    “頭疼……”唐彬低聲抱怨,聽起來就像是一隻野獸的嗚咽:“說點什麽。”


    陸離用手指插-入他的發間,輕輕按摩著他的頭皮,與他輕聲耳語:“說什麽呢?讀書給你聽?”


    “說什麽都行,我想聽你的聲音。”唐彬要求著,就好像陸離的聲音能緩解疼痛一樣。


    陸離忽然就想起在德國時唐彬床頭的那本聖經,接著一段記憶猝不及防地流淌而出,他隱隱回憶起有人握著他的手,用低沉的聲音念誦那裏麵的句子,無比虔誠。陸離皺起眉,忍不住把這些字句複述出來:“你必仰起臉來毫無斑點……”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溫柔如水:“你也必堅固,無所懼怕。你必忘記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過去的水一樣。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雖有黑暗,仍像早晨……”莫名的,他留下了一行眼淚。


    唐彬猛的抬起頭,意外地看著陸離,並伸手去擦他的臉,陸離尷尬地笑笑:“眼睛裏……進了點東西……”話音剛落,唐彬已經仰起頭,親吻了他的淚痕。


    陸離微微一顫,唐彬的嘴唇是冰冷的,他吸吮著未幹的眼淚,慢慢吻到眼睛,然後輕輕吮了一下自己的睫毛,他的動作太過小心翼翼了,讓這個吻輕地好像羽毛拂過,卻又像是撩動在心尖上,讓自己最柔軟的地方,騷動不已。


    “你在為我流眼淚嗎?”唐彬顯然誤會了,但這個誤會太美了,讓陸離舍不得說破:“我忽然覺得,不那麽疼了。”唐彬這樣說著,目光黏著在陸離臉上,昏暗的燈光似乎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柔光,似乎讓一切發展都合情合理,似乎在這焦糖色的深夜裏,一個吻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然後,唐彬吻上了陸離的嘴唇。


    唇瓣廝磨,等到陸離意識到要反抗,他已經被唐彬壓在身下,唐彬的懷抱熱了起來,陸離覺得自己像是爐火上的一壺水,不久就會被燒開的。


    “誰教你的?”陸離掙紮了一下,忽然就僵住不敢再動,他感覺到唐彬的那裏已經發生了變化,正虎視眈眈的抵著自己。


    “沒有誰……”唐彬嘟囔著,開始往陸離身上蹭,無論是人類還是野獸,原始的欲-望都是相通的,他無師自通地親吻著陸離的鬢角和側頸,並用鼻尖在他臉側蹭來蹭去:“景年,我想摸摸你。”


    “不行!”陸離憋紅了臉,渾身燥熱不已,腦子裏不知怎的就浮現出他和唐彬第一次在浴室赤-裸相對的場景,那時候,這個人不屑地說,對自己沒興趣。


    “你現在處於發-情期,所以會對我有衝動……”陸離斟詞酌句:“但是這種事不該憑一時衝動,這是非常重要而神聖的事,你做這種事的對象,要謹慎選擇……”


    “隻要你就夠了,我不需要別人。”唐彬看似懵懵懂懂,卻又好像比誰都清明:“但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唐彬籲了一口氣,極力克製住自己不再唐突了他,卻還是忍不住嗅著他的味道。這個隱忍的小動作和那句懂事的話,像是一把軟刀子,在陸離心裏戳來攪去。


    陸離麵對著這個處於發-情期卻還極力討好自己的人,忽然覺得棘手極了。


    這一次他當然可以克製,但以後呢?他沒有權利剝奪這個人原始的欲-望,更不可能容許別人碰他,那結果還不是一樣……那又何必費這番周折……他根本沒辦法拒絕這個人,甚至在內心深處,他比唐彬還渴望著對方……


    “說什麽傻話,”陸離笑了笑,他的小腹早已又熱又硬,那個地方也抬了頭,他稍微一動,唐彬就能感覺到他的異樣:“我像是不願意的樣子嗎?”陸離歎了口氣,額頭和唐彬的抵在一起,耳朵漸漸染上一層醉人的紅:“來,摸摸我吧……”


    唐彬呼吸一滯,由著陸離拉著他的手覆上兩個人硬邦邦的地方,陸離的嘴唇隨即湊上來,和他主動接吻,唐彬隻覺得這個人的嘴巴充滿了甜味,像是陽光曬過的青草的味道。


    “你好甜……”唐彬嘟囔著,賣力吸吮著陸離的舌頭,見他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慢一點……”陸離覺得下麵被捏緊了,唐彬的動作粗魯而急迫,讓他又疼又爽,刺激的幾乎撐不住:“慢慢來……”他攏住唐彬的,緩緩揉弄,嘴巴避開他激烈的吻,溫柔地親了親他的下巴:“我又跑不掉,別那麽急……”陸離臉上燒得難受,他根本不敢看唐彬的眼睛:


    “這種事,有步驟的……”


    “景年……”唐彬低啞地呼喚著陸離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陸離的手指讓他欲仙欲死,他倉促地也要去取悅陸離,笨拙地模仿著陸離的動作,另一隻手伸進睡衣下擺,再一次摸到白天摸過的地方。這一次,陸離沒有推開他。


    “你記住,”陸離喘息著,手臂輕輕抖動:“我和你做這種事,隻是因為喜歡,隻是喜歡……”唐彬也加快了頻率,這讓陸離悶哼起來:“唔……隻是喜歡……”他執著地重複著。


    不是刻意接近,也不是另有所圖。


    即便你有一天恢複記憶,也不要忘了,我陸離今天和你做-愛,目的單純。


    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我也喜歡,景年,我喜歡你。”唐彬從不吝惜表白,他身體猛的發顫,哼聲釋放出來,手心裏也早就黏膩一片。他急不可耐地去吻陸離,後者褪下睡褲,悄悄把手往身後探去……


    夜還很長,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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