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那便算我認錯人罷!那恩人,你告訴我,你是誰?”嘴上這樣講,陸離卻笑意盈盈的,沒有絲毫認錯的樣子,手指捏著蘭穆纓的手掌,才三年多不見,這個人小火爐似的手心竟變得冰冰涼涼,陸離有些心疼,卻又因為自己太熱了,摸著很舒服。[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蘭穆纓見他耍無賴,猛的抽手,陸離本是墜著全身力氣在他手上,他這一甩,陸離直接失去平衡朝前栽倒下去,蘭穆纓下意識抬手扶住,陸離的腦門便悶聲撞在他身上。


    “唔――”陸離瞬間疼得齜牙咧嘴叫出聲來,幾乎是彈開一般縮回去,蘭穆纓這才發覺他額頭頂上紅紅的,似乎腫起一塊。


    蘭穆纓眉頭一皺,湊近去看,卻發現左右兩邊的紅腫是對稱的,都在眉骨正上方一寸,發際線的地方,像是長出兩隻角一樣,一邊一個泛紅的小鼓包。


    “疼!你別摸!”驚鹿係列雜交體的感受器在鹿角,陸離生怕被摸了自己會出現什麽奇怪的反應,忙往後躲了躲,信口道:“好像是落水時撞到石頭了。”


    蘭穆纓並不想深究這些,略一點頭:“別再瞎折騰,養好傷就放你走。”


    “等養好了再說吧……”嘴上嘟囔,陸離表情敷衍。他們一別將近五年,好不容易見了麵,不能相認也就罷了,他可不想上來就談走的事:“方便替我稍個信兒回去麽?”


    “稍什麽?”蘭穆纓眼神閃過一絲戒備。


    陸離看著他,卻是笑了笑:“幫我告訴子鈺哥哥,不辭而別是因為遇到了個故人,讓他放心,勿念,也不要找我,我敘舊敘夠了,就會去找他。”


    蘭穆纓看著陸離:“就這樣?”


    “就這樣。”


    蘭穆纓沒再說什麽,淡淡的,應了聲“好”。


    *


    概是有了蘭穆纓的授意,次日一早,小鹿便拿了消腫涼膏給陸離抹額頭。


    “小公子,這個是鹿血膏,對消腫化瘀有奇效。咱們這總共就這麽三瓶,莊主給了你整整一瓶!”小鹿吃驚的樣子特別可愛,一邊感慨一邊用手指沾了涼膏輕輕往陸離額頭上抹,小孩子的手指本就軟嫩,加之涼膏滑潤,又帶著絲絲涼意,陸離當真不覺得特別疼了。


    “誒?小公子,你這裏硬硬的呢?是不是結痂了?”小鹿忽然摸到了什麽,皺起眉,陸離被他這樣一問,也是愣怔:“你拿個鏡子來我看看。”


    小鹿忙聽話地去拿了銅鏡過來,陸離對著鏡子好一番端詳,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自己也伸手試著摸了摸,果然是有個豆粒大的硬痂,加之額頭確實沒昨晚那麽疼了,可能真是“角”已經鑽出來了……


    [小雪,鹿角生長速度快嗎?]


    [那要看飼主好感度了。]


    陸離皺眉摸了摸額上頂起的硬角,不禁有些發愁,轉頭對小鹿道:“我還是覺得這裏疼,你去拿些藥布來,幫我把這裏包紮上吧?”


    但是,這話傳到蘭穆纓那裏,便成了“陸公子的腦袋不僅沒見好,反而又裹了厚厚一層紗布。”


    “雖說纏了紗布,卻沒見他碰傷哪裏。島主,嘯雲莊的暗衛一直在暗中打探魔教的藏身處,屬下懷疑他是故意拖延時間,伺機給外麵報信……”


    “這些你不用管。”蘭穆纓淡淡道。


    “教主的意思是……由著他放出消息?我們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蘭穆纓瞥了身側之人一眼,沒有回答他的猜測,卻問道:“汐月門的那個人,說了嗎?”


    “嗬!由不得他不說。”


    “是誰?”


    “玲瓏劍,婁九霄。哼!這老東西一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魔教頭上,借著鏟除魔教餘黨的名頭,陷害老盟主,扶持自己家兒子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也真是機關算盡!”


    “距離武林大會還有三個月,他想當上著武林盟主,我們便助他一臂之力。”


    “教主?”


    蘭穆纓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狠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教主明見!”暗衛抱拳一揖,正要告退,忽聽蘭穆纓道:“你休息吧,今夜我去守鹿苑。”


    蘭穆纓到了鹿苑,陸離已經睡下,他坐在屋頂之上,掀起一塊屋瓦,便能看見月光下陸離熟睡的樣子,當年的娃娃臉如今成了瓜子臉,五官都長開,倒也是個靈氣逼人的青年才俊。


    容顏會變,人心更是無常,曾經向著自己的一片心,如今又會偏向誰?


    蘭穆纓冷笑,這些年人性的醜陋,人情的冷暖,他見得太多,早已不知信任為何物。得知陸離隻身擅闖江水陣,卻被陣型迷惑而溺水時,他念及當年的情分把這人救了。後來,被陸離一眼認出,他確實感動,但理智又在告誡他,這個人實在可疑。


    從前分明連人臉都記不住,如今自己換了一張臉,竟還能認出?當真對自己用情深到能辨析細微表情和舉止習慣?


    也許正如暗衛所言,這個人是洞悉了自己身份,故意示弱接近,博取同情,伺機鏟除……


    自古正邪不兩立。五年前,蘭嘯雲舍棄父子情誼也要鏟除自己這個遺患,五年後,兄弟之情難道可以比父子之情更堅固麽?


    他不信。


    床上的人睡的並不安穩,似是沒做好夢,翻了幾次身,嘴巴裏咕囔道:“小鹿,把紗布纏緊點,不能讓你家莊主發現我裝病……更不能讓他發現……”


    蘭穆纓視線倏然冷下,輕盈一躍,便潛入臥房,冷眼盯著全無防備的陸離,隻要他想動手,隨時能掐斷這人的脖子。


    “不能讓他發現什麽?”


    “不能讓他發現……一定不能發現……發現了他就討厭我了……”


    “討厭你什麽?”


    “討厭我……”


    “什麽?”


    “……”


    蘭穆纓追問著,不覺間越逼越近,陸離身上那股熟悉的甜味兒忽然襲來,他喉嚨一緊,突如其來的強烈饑餓感讓他差一點就咬住眼前的脖子。陸離似乎感受到他灼人的氣勢,忽而驚醒,愣怔怔地望著他,睡意朦朧的眼睛裏滿是懵然。


    “子佩師兄?”陸離眨眨眼。


    這雙眼睛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樣大而明亮,被這樣一雙眼睛看一眼,仿佛心裏藏了一點齷齪都相形見絀,蘭穆纓避開陸離的視線,卻被呼吸之間的甜味引誘,遲遲沒能拉開距離。


    [檢測到飼主腎上腺激素上升。]


    [蘭穆纓竟然夜襲我?這個進度會不會太快了?他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就在陸離發懵的功夫,隻聽蘭穆纓低沉著說了句“你認錯人了。”起身便走。陸離有些莫名,這人難道是來偷看自己的嗎?被發現了就跑?


    “島主!”陸離忙下床追進院子,隻見蘭穆纓本欲施展輕功,卻不知怎的運了半天氣,也不見動靜,這功夫陸離已經跑到這人跟前,擅自抓起他的手腕。


    “你的內力……”陸離兀然愣住:“現在還控製不好嗎?”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剛剛就陰沉的天,此時開始飄起零星的雪渣子,陸離追出來的急,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裏衣,說話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蘭穆纓瞥他一眼,拂去他的手,視線又落在他赤著的雙腳上:“回去。”


    陸離一撇嘴,無賴地看著他:“腿長在我身上,有本事你來抱我啊?”


    眼見蘭穆纓眉頭皺緊,還真往前走了半步,偏偏這時候小鹿推門探出頭來:“島主?小公子?”


    蘭穆纓立刻吩咐道:“快把你家公子送回房間!”


    小鹿忙抱了一件棉衣和一雙棉靴出來,給陸離穿上,看見他怏怏不快的樣子,又猶豫地看向自家島主:“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夜裏一定冷得緊……鹿苑的房子都是竹子蓋的,本就四處漏風,還沒炭火……”


    “沒有炭?”蘭穆纓皺起眉。


    “照例每年是要發的,鹿苑這麽偏僻,也沒人住,總是被忘了……”小鹿撓撓頭,一臉糊裏糊塗的模樣,看樣子往年即便被忘了,他也就這麽硬扛下來。


    蘭穆纓臉色一沉:“明日就給你送炭來。”說著走到陸離跟前,一把把人抱起來,轉身卻是朝外走,陸離隻覺身上微微發麻,汗毛全都豎起來:“你的真氣……”話音未落,蘭穆纓已抱緊他,施展輕功在漆黑崎嶇的山脊上疾行起來。


    不多久,便看見前麵燈火影綽,似是又一處別院,蘭穆纓抱著陸離從大門行至臥房這一路,不停有黑衣護衛行禮,想必這就是他的住處了。


    蘭穆纓將陸離抱上床,立即吩咐下人去端了炭火盆來,臥房頓時暖和起來,這時又有人捧了兩碗薑茶進來,蘭穆纓端起一碗直接塞到陸離手上,見他乖乖喝了,才一口氣喝完自己那碗。


    “島主,可要加一床被子嗎?”仆從問得隱晦,實際上就是在詢問主人是不是要在這留宿。


    蘭穆纓一擺手打發了下人,正準備離開,就聽陸離道:“原來這不是你的房間?”他倒是不避諱,好奇地四下張望,表情還有些訕訕。


    “你睡我的床?像話嗎?”蘭穆纓沉著臉,一陣無語。


    “我又不是女人,怎麽就不像話了?”陸離挑眉,故意道:“還是說,你這三年添了新癖好?”


    “……”


    “別走別走!”陸離趕緊抓住蘭穆纓,怕他一言不合又是要跑,手指順勢就搭在腕脈上,剛剛這個人妄動真氣,果然脈象有些紊亂,陸離一皺眉,蘭穆纓的內力的確比當年渾厚不少,但似乎依舊不能自如控製,老瞎子教過他調理蘭穆纓內力的法子,可惜他沒隨身帶著藥箱。


    “你這有沒有銀針?”陸離一抬頭,忽然愣住。蘭穆纓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正用異常灼熱的視線看著自己,一臉要把他活吞了的表情。


    “島主?”蘭穆纓的真氣又在流竄,陸離隻覺指尖陣陣發麻,想要抽手,卻好像被吸附住一樣動彈不得。


    接著,蘭穆纓眸光暗下,忽而埋頭咬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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