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陸離還是小人之心了。(.$>>>棉、花‘糖’小‘說’)


    次日一早,賀膺照常練武、用早飯、談笑自如,對待他的態度也是自若,絲毫未被昨晚的事影響似的。當天傍晚,還擺出一副紳士姿態,帶著自己的“小嬌妻”親自給盧百萬道賀。


    盧家四姨太是盧百萬寵在心尖上的一位,過個生日自然是興師動眾,賀膺和陸離到場時,盧家宴客廳已經人群熙攘,高朋滿座,盧百萬一身考究西裝,親自來迎,笑眯眯地直道“貴客、貴客啊!”


    賀膺與他假意寒暄幾句,把賀禮送了,便被引著上座,這屁股剛挨到凳子,在座的就有人笑稱賀縣長給麵子。


    “哎!你們說說賀縣長公務繁忙,最近又要破金庫被盜的大案子,這百忙之中的還能趕來,盧爺啊,你可要好好跟賀縣長喝一個!”


    “那是那是!我敬賀大人一杯!”


    男人們推杯換盞,陸離乖乖給賀膺夾菜,手腕上一對兒翡翠麻花鐲甚是搶眼,隻是鐲子底下的手腕,不知是被光晃得,還是綠鐲子襯的,一片烏青發藍,不是好顏色。男人們斷不會注意這些,但換做女人,單是瞥一眼,連翡翠的種水都能猜個七八分,更何況是比這更八卦的,縣長姨太太莫名受傷的手……


    等到晚宴用完,舞會開場,賀膺不去舞池,坐在沙發上和三五位老板抽雪茄,陸離誰也不認得,隻好尷尬地坐在一邊,不敢坐得太近打擾男人們談事,又不好離得太遠惹人嫌話。


    盧百萬的四姨太一支舞跳完,正看見這一幕,眼波一轉,就衝上去給陸離解了圍:“哎呦,妹妹你坐這兒幹嘛呢?正好我這麻將三缺一呢,走走走,給我們湊數去!”


    四姨太拉住陸離,對方卻遲遲不肯動,一雙眼水汪汪地望著賀膺,直至後者擺擺手,他才似是鬆了口氣,站起身來。


    “我看妹妹不怎麽愛說話呢?”四姨太親親熱熱地摟著他,卻見陸離指指嘴巴,搖了搖頭。


    “嗓子?”四姨太愣了愣,見陸離還是搖頭,更驚訝了:“不會說話?”


    陸離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哎呀!妹妹你看,我唐突了是不是?你別往心裏去啊,我這人心直口快的……”四姨太連連道歉,順手抓起陸離的手腕,轉移話題似的:“對了!我看縣長大人好生寵你啊,這鐲子可不便宜吧?嘖嘖……”正說著,視線落在手腕處一圈明顯的淤痕上,四姨太再次冷了:“妹妹你這手!”


    陸離飛速把手腕抽了回來。[]


    四姨太左右看看,又拉著陸離往人少的地方走,聲音也壓低了:“你這……是不是縣長他……”


    陸離酸楚一笑,卻是猛地一陣搖頭,他拉過四姨太的手,食指劃了個回字,便轉身獨自往院子那邊去了。


    “妹妹,有時間多來家裏打麻將呀!”


    身後傳來四姨太的喊聲,陸離不禁翹起了嘴角。


    *


    便是從這日起,四姨太隔三差五地就派人來傳話,讓陸離去家裏打麻將。陸離起先是拒絕了幾次,後來實在不好總拂四姨太的麵子,時不時也去搓一桌,一來二去,便和四姨太混熟,可對方卻每每隻是帶著他玩樂消遣,絲毫不見有要策反他的苗頭。


    這日,陸離從盧家回來,卻急火火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一進門就直奔議事廳。


    長條會議桌上,攤開一張手繪地圖,老三正在給賀膺講盧家的布局,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動靜,他一扭頭,五官瞬間就凝固了:“老……老八?”老三張著嘴,眼神忍不住朝陸離鼓囊囊的胸口看,然後又往下打量著腰身,大腿……


    啪——


    賀膺一巴掌招呼到他的毛腦袋上,老三吃疼嗷了一聲,賀膺卻不看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陸離,這眼神,仿佛他是個不速之客似的。


    陸離視若無睹地走到桌邊,草圖上被畫出幾個圈,都是從外麵窺探的視覺盲區。陸離垂眸研究了一下,一張嘴,違和的男聲冒出來:“這個位置我看過,沒有藏金庫的空間。”正說著,老三打了個噴嚏。


    陸離瞥過去,就見老三撓撓頭,訕笑道:“嘿!老八你一說話,我就有點瘮的慌……”


    “更瘮得慌的你還沒見呢……”陸離故意朝老三拋了個媚眼,尖著嗓子喊了聲三爺,老三哎呦一聲,直捂眼睛。


    “行了!說正事!”賀膺忽然一敲桌子,伸手指了指陸離懷裏:“什麽東西?”


    陸離這才把抱了一路的漆木盒子放在桌上,打開蓋子,裏麵是一對木鑲銀的耳墜子。


    “四姨太頭一回送我禮物。”陸離指尖戳弄著小鉤子,喃喃道:“什麽意思呢……”


    賀膺也拿起一隻耳墜子把玩似的翻看,忽然眉毛一挑:“耳目?”


    耳目,耳木。


    這莫非就是盧家遞來的橄欖枝?


    “盧百萬謹慎防備,他腦子裏轉的,不肯跟你講,但你眼睛看的,他想聽。”賀膺哼笑一聲,捏著耳墜打量著:“那就大大方方讓他聽!賀縣長這個土匪頭子,打算劫他的金庫!”


    “讓他知道了,他就會有所防備!”老三愣愣。


    “所以你小子這幾天給我盯住了,就看他怎麽防備!”


    老三瞬間開竅,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對!讓他不打自招!”


    賀膺看著老三,笑而不語,這表情神秘莫測,似乎他說得對,又不全對,老三開始撓頭,禁不住去瞥老八的反應,卻發現陸離好像根本沒聽大當家說了什麽,隻是盯著那漆木盒子發愣。


    “老八?”老三試探道。


    陸離這才苦著臉抬起頭,瞅了一眼老三,又期期艾艾看向賀膺,嘴巴一撇:“我走了。”說著,一把抄起木盒子,真就這麽走了。


    陸離回房沒多一會兒,賀膺也進來了。這會兒,陸離已經換回尋常衣服,正坐在桌邊,對著桌上兩顆黃豆和一根針發愁。


    賀膺走上前去,伸手去摸陸離的耳朵,這小子耳垂跟身上一樣軟嫩,肉嘟嘟的一團,撚起來手感太好,以至於賀膺捏著撚著就忘了自己原本是想看看耳洞戳沒戳來著……


    而陸離這邊,自從耳垂被碰到那一秒,身上就像爬了一百隻小蟲子,癢癢麻麻,坐立不安……就好像上個世界觸角被碰到一樣,整個人都酥了。而從對方指尖傳來的情緒,又化作一百隻小爪子,瘋狂地抓撓著他的心。


    陸離現在身上很癢,而某個人心裏更癢。


    “我不紮了!”陸離一甩頭掙脫開賀膺的騷擾,拒絕地捂住耳朵,後者卻似乎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全然無視他,竟然還饒有興致地拿起了黃豆。


    “過來。”賀膺冷眼掃到陸離身上:“是爺們兒嗎?”


    “是爺們兒誰戳耳洞……”陸離嘟囔一句,遲遲不肯過去,腦子裏卻在瘋狂地呼喚係統。


    [小雪小雪!我痛覺頓感,但耳朵敏感,你說我在耳垂上紮個窟窿,是沒感覺,還是有感覺?]


    係統猶豫一下:[要不你試試?啊……檢測到飼主腎上腺素緩慢上升!]


    賀膺你個死變態!


    陸離怨憤地瞪了某個移動腎寶一眼,卻不僅沒把人瞪走,反而把人招來了,賀膺冷眼打量著他,毫無商量餘地道:“老實讓我紮,還是先收拾你一頓,再老實讓我紮?”


    “能自己紮麽?”陸離垂死掙紮


    “你下不去手。”賀膺說著,已經強行拽開陸離的手,捏著顆黃豆粒在他一側耳垂上搓撚一會兒,又拿起針來,去燭焰上燒著消毒。


    “要不你還是把我手綁上吧……”話沒說完,賀膺忽然伸手卡住他的脖子和肩膀,接著耳垂上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這疼的程度簡直是他這三輩子都沒遭遇過的劇痛,若不是被死死箍住,陸離險些從椅子上彈起來,但聲音還是沒管住……


    “啊啊啊啊啊——”尼瑪疼死了,嗚嗚嗚嗚……


    就在這時,賀膺忽然一口吮住了他疼得發燙的耳垂,濕軟的舌尖抵住耳洞的瞬間,陸離身子完全僵住,腦子裏哄的一聲,有什麽炸開了。


    這大概是節操原地爆炸。


    陸離心裏默哀,他竟然……可恥地硬了。


    賀膺用嘴巴消好毒,準備紮另外一隻耳垂時,看到的就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一幕——曾經在他百般挑逗下,安靜得像一條死魚的身體,現在因為戳了一隻耳洞,一柱擎天。


    賀膺忍不住挑起眉峰,淡淡看向陸離,滿眼都是“看透”,他雖然什麽也沒說,但陸離似乎聽見這個人用非常陰森的語氣對自己說:


    我懂了。


    不不不!你不懂!你完全沒懂這件事的本質!!!


    原來你是這種受虐型的……


    不不不!我不是!!!


    蒼天可鑒,他真的不是這樣的抖m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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