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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虛於海音螺中,修持“南無觀世音菩薩”,外麵的東瀛扶桑卻是鬧翻了天。


    眾真靈大修,搜尋悟虛、無生未果,更不見那在廬山雲海偶露崢嶸的青銅玄棺,但無一離去,轉而向神宮和八思巴等佛門中人施壓。神宮,頓時銷聲匿跡,隻有八思巴、元法大師等人,麵對盤詰,隻在早已斷牆殘垣的大和殿安住如常。每日裏,除了領著多吉、釋海等人早晚課之外,餘下時間四處行走,誦經持咒,消災解難。


    隻可惜,老龍王,要為死去的七太子及一幹東海妖修報仇,縱容屬下,四處肆意屠殺;那長青子和昆侖子,還有那馬靈華帶著玄衣真人,忙著對付收編碧遊宮的那些道士儒修,建立分支勢力。當然,所謂一山難容二虎,東海妖修和道門、儒門修士之間,時有摩擦。一時間,腥風血雨亂哄哄,猶如軍閥大戰一般。至於掩月宗陸妙影等人,以及趙彤等人,行蹤飄忽,似乎置身事外,實則一直在搜尋悟虛和無生二人。


    且說那無生,也即是呂葉青,又或是蓮花生大士轉世或其分身,卻是暗中帶著神宮之人,暗中活動,也是神出鬼沒,專找小股妖修下手,當然,偶爾也向道門儒門中人下手;似乎要把自己打造了反抗外來侵略者的民族英雄形象。


    。。。。。。。


    還說海音螺內悟虛修習。悟虛在海音螺中,觀世音,修妙法,眾生之苦感同身受,眾生之念眾生之願,即感即應,漸漸於定中忽然發覺自己麵前多了一枝楊柳。悟虛莫名一伸手,那枝楊柳即至手中,隨即頓悟,此乃自己修習之時,渡眾生苦,回向諸多同修,眾生及諸多同修感念之下,信願之力而成。悟虛默默地望著手中楊柳,不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觀世音菩薩讚:


    觀音菩薩妙難酬,清淨莊嚴累劫修。


    三十二應遍塵刹,百千萬劫化閻浮。


    瓶中甘露常時灑,手內楊柳不計秋。


    千處祈求千處現,苦海常作度人舟。


    自己在海音螺內,顯化的是觀世音菩薩法相,如今手持楊柳,豈不是觀世音菩薩三十二化身之一的楊柳觀音化身?這便是自己這番的修行!?


    悟虛即從定中出,至海螺寺,那藥善、潘憐雪、心明等人早已有所感應,紛紛跪拜在大殿中。悟虛不喜,即令眾人直立而起,神識傳訊道,“修行在自己,自觀觀自在。汝等切莫忘了初衷本心。“頓了頓,悟虛忽又說道,”外有妖魔鬼怪等外道,藥善、潘憐雪,你二人本是外界來,是否想回外界去?”


    那藥善,沉思片刻,隨即說道,“藥善當日蒙菩薩相救,來至此間海螺寺修行。但前番諸多因果,尚未了結。藥善,願隨菩薩前往。“


    他之前,本是獸類,蒙觀世音菩薩點化,驟得人身,本應看護好那寶陀觀音寺,卻遭東海妖修逼迫虐殺,個中因果,不能不了。悟虛多少也是當時之人,心中了然,點點頭。


    再看那潘憐雪,她上前說道,”我本是人世間東海白蛇,與姐姐相依為命。蒙菩薩點化至此修行,本該六根清淨,忘卻塵緣,速證菩提。無奈,卻始終放不下多年照顧於我的姐姐,望菩薩開恩,若能一見便足矣。“潘憐雪,是潘若雪的妹妹。


    悟虛沉吟片刻,對著二人說道,”萬法皆空,因果不空。汝二人,自外界人世間來,若要了卻前塵往事,繼續修行,確實須得回去了了因果。“說罷,望著心明,”汝本是此界中人,倒無謂出去沾染因果。“


    那心明,合掌行禮,“除魔衛道,弘揚佛法,心明亦是責無旁貸。“他如今修為最高,已是踏入凡塵大圓滿境界,言行舉止,風雲隱隱,不能等閑視之。


    悟虛思量著,那心明忽又問道,”敢問菩薩,我莊嚴佛土,為何還有生老病死?“


    悟虛一驚,神識遠眺,海音螺中方圓十萬八千裏,悉皆覆蓋。細細看去,除了物種、膚色、習俗、服飾等之外,究竟與外界無分別。佛說八苦,處處皆現。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遍及十麵八方。


    這些,悟虛之前入海音螺,也曾見到,卻熟視無睹。但此刻心明一問,悟虛又猛地一驚,心道,”是呀!此海音螺乃是觀世音菩薩於無量無數娑婆世界中的一個道場,照理說應該是一方佛土,清淨莊嚴,又怎麽會如外麵那人世間一般?!再進一步追問,如此情景,此間的因果,又是如何兌現,如何循環?!“


    悟虛顧不得回答心明所問,當即結印入定,細細觀照。卻看見,這海音螺一方世界,一方道場。雖有山川河流,美不勝收;亦有藏汙納垢、肮髒齷蹉之地。


    若論人,則生者,仍然有美醜對錯,仍然有富貴貧窮,仍然有高低貴賤,仍然有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生者至死,或再世投胎為人,或變作花草、岩石,乃至畜類,又或三魂六魄就此散去。。。。。。但卻單單無有鬼魂,不見幽冥地府!


    再者,那人死之後,或再世投胎為人,或變作花草、岩石,乃至畜類,又或三魂六魄就此散去,若論起因果來,卻又千奇百怪。有今生愛花者,死後變作花草樹木,有向往天空翱翔者,死後變作了蒼鷹白鶴;有做了惡事者,死後卻依然投胎做人,隻因他臨死前幡然醒悟,悔過發願禮佛;有一生行善者,臨死了變作了一條狗,隻因他天天吃狗肉。。。。。。若要統論,則種種業,種種緣,種種因,交織在一起,此消彼長,不斷變化,就像一個極其複雜龐大的多元矩陣方程,好似天機,難以推衍;而那世俗的善與惡,對與錯,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因子,小小的函數罷了。


    悟虛一聲長歎,隻得作罷。因果循環,因果循環,種什麽樣的因得什麽樣的果,的確沒錯;但種種因,最後得何果?有善因,不一定得善果。欲得善果,卻必須有善因。


    悟虛複又一聲長歎,所謂善惡對錯,至此已然無實義,不過隨心而說;此種因,彼種因,於此皆是因,無有分別。若按道家的說法,就是天道無情,太上須忘情。


    觀世音菩薩賜我此海音螺道場,究竟是何意?當日,菩薩有言,希望我能早日將此道場轉為我自己的道場,難道是要我將此建成一方佛國?悟虛直覺不是如此。於菩薩境界,處處皆淨土,無需如此。


    正在此時,悟虛手中楊柳枝微微一動,悟虛莫名有所感,伸手持楊柳,朝著虛空一點。楊柳枝上一滴甘露,化作無形法雨。頓時,海音螺內整個空間,莫名震動,異相頻起,數息之間,濁氣消沉,靈氣陡然增加了幾分,所有眾生皆得輕安,無比喜悅。


    那旁邊的藥善、潘憐雪、心明,見狀,頓時合掌而拜,口中恭誦“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法號。


    想不到,有此妙用神通!悟虛又驚又喜,正欲持楊柳,再點一次,卻發覺手中楊柳再無先前的翠綠濕潤,變得有些幹萎,隻得止住。遂對三人說道,“若菩薩作是言,‘我當莊嚴佛土’,是不名菩薩。何以故?如來說,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三人合掌作禮,口誦佛號不止。


    。。。。。。。


    海音螺外,京都城外一個偏僻鄉村。深夜時分,十幾戶村民,好似約好了的,陸陸續續地從床上爬起來,大人還牽著小孩,輕手輕腳地,默默地出了自家的門,朝著同一個院子走去。


    那院子,略顯破敗,四周低矮的牆壁,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洞。院內空間很小,一座帶著尖尖屋簷的房子,孤零零地在中間。


    沒多久,這些村民,便聚在了一起,站在院牆和中間房子的空地上。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點燈,黑暗中表情十分肅穆。


    那小房子最前麵的一個人,原本是麵朝著小房子裏麵跪著的,此刻他忽然起身轉了過來,朝著村民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清點人數。片刻之後,他微微點點頭,走下那三四步石梯,來到村民中間。


    那些村民,靜靜地站在那裏,沉默地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細長東西,讓後緊緊地攥在手心裏,似乎生怕丟了,掉了,跑了。有小孩子,拿到之後,似乎覺得太少,還伸出手要,卻被旁邊自己的大人,嚴肅地製止住。有個小孩子,被狠狠地捏痛了,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旁邊的大人,隨即緊緊捂住他的嘴,用低得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凶巴巴訓斥著。


    待到那主事之人,回到原來的位置,朝著小房間緩緩跪下來。下方所有的村民,也隨之跪了下來。黑壓壓一片,無聲無息,氣氛甚是詭異。


    一股異香漸漸在小院子裏升起。每當這時候,村民們心裏便忍不住激動起來。雖然之前地每晚,都是如此,但在依稀的夜色下,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三支香,沒有燃燒,沒有發出一絲火光,卻越來越短,而那種異香卻越來越濃。誠惶誠恐的村民們無不虔誠地望著那間小房子裏的一尊佛像。在這一刻,他們似乎有了依靠,找到了寄托,白日裏所受的委屈、挫折、打罵,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然後煙消雲散。因果循環,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佛祖會為自己做主的!


    在這股異香中,那小房子裏麵供奉的那尊佛像,開始泛現朦朧光華。村民們頓時忍不住呼喊起來。那主事之人,急忙起身,用嚴厲而威嚴的眼神,製止住了眾村民。


    一道帶著濃鬱妖氣的血色刀光,從遠處飛來!小院子裏麵,頓時慘叫聲一片。那主事之人和所有村民,盡數倒在血泊之中。


    那小房子裏麵的佛像,忽然也射出一道金光,擋下了那刀光,卷起那些剛剛死去之人的亡魂,消失得無影無蹤。


    數名妖修,從天而降,落在小院子中,他們警惕地朝著中間小房子看了一眼,隨後一同飛了進去,不一會兒,轟隆一聲,破頂而出。整個小院子,在他們氣息籠罩之下,化作一片瓦礫。這幾名妖修,在上空又駐足掃視了片刻,方才悻悻而去。


    “龍王,又何必如此濫殺無辜?”八思巴在大和殿一處端坐,神識看著今晚這一幕,不由對著遠處傳音道。


    “嘿嘿,你們佛門出了叛徒,利用那青銅玄棺,煉化生人魂魄。本王這是在外民除害,為你們佛門清理門戶!“老龍王敖拜,真身不知在何處,其狠毒的聲音,公然在夜空中回蕩著。


    ”八思巴大師,為何不用那法界相融之術,將此人尋出來?如此下去,我道門,說不得要布下北鬥七星劍陣,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了!”長青子,陰沉的地說道。


    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聽著這八個字,虛空中頓時傳來幾聲冷哼。長青子臉色一變,氣息難尋。


    “修道之人,不可妄殺凡俗之人!諸位道友,莫要逼得本宮使用赤明天書!“馬靈華的聲音,在夜空中清脆響起。此刻,廬山浩然峰已開,馬靈華如此說,似乎已經完全煉化了赤明天書。她此言一出,頗有分量,等於是廬山六峰之一的浩然峰表態。


    ”嗬嗬,數日不見,想不到妹妹如此霸道了。”一個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正是那陸妙影的戲謔。


    夜空中,忽然莫名一亮,有山川江湖,日月星辰,更有各種服飾各種動作的人,無數畫麵浮現。那是人族數千年生生不息,在這人世間的種種曆程。那厚重的曆史感,那隱隱透露出的堅忍不拔之精神,無形,卻讓眾真靈大修莫名心悸。


    “我的好妹妹,幹嘛這麽認真。。。。。”陸妙影聲音縹緲,越來越小,似乎也知道厲害,不敢真的出麵和馬靈華較量。


    所有這一切,凡俗之人是聽不到,看不見的。就連那些真人以下,凡塵修士,也隻是感到一陣莫名的壓抑而已,像一陣夏日裏沉悶的風,淅淅瀝瀝的細雨,很快便過去。


    天地之間,重新又陷入夜晚的沉靜。


    兩道身影,如幽靈一般,飄至已成瓦礫的小院子中間。過了片刻,其中一人道身影,飛舞了起來。都是影子,都在空中飛舞,分不清!隨著這些影子飛舞,地上的屍首也離開了地麵,繞著這些影子飛舞起來。越飛越快,最後隻剩下皚皚白骨骷髏頭。飛舞著,越來越淡,分不清!直至化為粉末微塵,灑落在地。


    那身影停了下來,顯出真容,正是那趙彤。


    “這些人,三魂六魄被攝走,沒有留下一絲有用記憶。”趙彤對著旁邊一直若隱若現氣息晦澀的同伴說道。


    “喇嘛教天魔舞,與曼陀羅大法界最是契合;若還是沒搜尋到蛛絲馬跡,看來那人已經將曼陀羅法界修至化境。”一個聲音從其同伴處曲折傳來。


    “師叔從天外天來,難道在天外天,這曼陀羅法界,也不能破麽?”趙彤皺眉問道。


    “嘿嘿,有什麽不能破的?若是不能破,我大自在宮又如何在與極光宗分庭抗禮?!“那被趙彤喚作師叔的魔修,半隱於虛空,笑答之際,一道神念傳向了趙彤。


    趙彤瞬間便參悟透,頓時眼神冷冷,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曼陀羅法界,佛們喇嘛教至高功法,卻也不是不能破。那天外天下來的真靈魔修,傳給趙彤的神念,說得很簡單明了,欲破其界,先破其戒。


    許多佛門功法,首先要求是真正的佛門弟子才可修習,這其中隱含著修習之人須得遵守佛門戒律。修習曼陀羅大法界更是須得尊持許多儀軌和戒律;修行愈深,儀軌便愈複雜,戒律便愈繁多。當然,這方法很簡單,其實做起來卻也不容易。要知道修行越深,自然持戒越深越嚴,又豈會輕易破戒?特別是佛門修士在祭出曼陀羅法界之後,六識關閉,神識離體,遁入法界虛空中,普通的塵欲幾乎斷絕,所謂紅粉不過骷髏是也,又豈是那麽被誘惑?


    那被趙彤喚作師叔之人,見趙彤虛立於空,若有所思,也不再多言,自行離去。片刻之後,趙彤也自飛起,朝著一處鶯歌燕舞之地而去。


    便在趙彤飛去不久,呂葉青,緩緩從下方遍地的瓦礫和血跡中鑽了出來,虛立地麵。他凝望著趙彤飛去的方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即也消失不見。


    半個時辰之後,京都城外某一處,響起幾聲慘叫,數名東海妖修,慘遭暗算,屍骨無存。等到老龍王等眾真靈大修趕至此時,卻是難尋一絲黑手蹤跡。


    天亮時分,京都城裏城外的居民,陸續起來,打開門,低著頭,屏氣凝息,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偶然間遇見旁人,微微將眼神相對,然後便默契地分開,會心一笑。因為他們都知道,昨夜京都城外數名東海妖修遭了報應之事,無生菩薩還在保佑他們,神宮即將再起。


    正所謂


    手持楊柳觀世音,業業糾纏說不清。


    眾生蒙昧錯求佛,問誰大悲大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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