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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龍王四太子和九太子,實在是一件大事!他二人不但是真人修士,更是真靈大修士東海龍王敖拜的親生子嗣。


    很快,淮安城上高空中便傳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憤怒的龍吟,五道金光如閃電般劈射下來。那是身為如今龍族唯一一名五爪金龍的敖拜,從極其遙遠的廬山之上,全力一擊。頓時,淮安城上空,嗞嗞響著裂了開來,道道金色裂痕,從頂上朝著四周迅速延伸,像一張巨大的網。如刀似劍的妖力,從裂痕中傾瀉下來,仿佛無窮無盡,將所有人所有修士籠罩。


    饒是悟虛遁入虛空之中,疾疾飛離,端坐在法界道場的天源寺中,持印祭起金剛不壞藏法門,也被震得護體金光泛散,口吐鮮血。張翠露等人,躲在九葉青蓮燈中,勉強逃過一劫。


    這還沒完,興許是龍族秘法的緣故,那龍王敖拜,似乎遙遙鎖定了悟虛等人,隨後的攻擊,有一大半,朝著遠遁的悟虛等人而來。所謂一力降十會,真靈大修士全力擊殺,曼陀羅法界雖然玄妙無比,但也難以抵禦。悟虛隻感覺,法界道場猶如地震了一般,整個天源寺搖搖晃晃,自己整個人也不由得橫飛亂撞,咳血不止,不得不帶著九葉青蓮燈,進入海音螺。


    海音螺,乃是觀音菩薩一方娑婆世界的道場,屬於洞天類的法器。悟虛等人一進去,其氣息便被完全隔絕,縱然是龍族秘法也無從感應探尋。那敖拜的隔空攻擊,失去了主要目標,變得更加狂暴,風雨雷電交加,那巨大的轟鳴聲,始終回蕩在從淮安城上空到茫茫海麵,那可怕的金芒,來回不斷地閃現,幾乎將一幹修士,滅殺得幹幹淨淨,無分敵我。


    。。。。。。。


    廬山之上,敖拜恨恨地收回手,回頭又重新望著前方浩然峰,眼中布滿了血絲,中間灰藍色眼珠,透射出瘋狂地光芒。


    浩然峰,在人世間這一番大劫中,汲取了足夠的所謂浩然正氣,已經真正開啟。赤明天書,完全出世,無數上古文字,在浩浩蕩蕩的浩然氣中,在抑揚頓挫的吟誦聲中,浮浮沉沉。層層紅雲,環繞在浩然峰四周。


    陸妙影亦是沉著臉,難得地一臉怒容。


    馬靈華等人,要借助人世間人族萬眾信念凝聚而成的浩然之氣,促使浩然峰真正開啟,赤明天書出世。她早已知曉,是以在張若月和悟虛等人誤闖東海龍宮的星海秘境之時,親上陰罡峰,先是透露真的三太子敖厲早已神魂俱滅之事,隨後便提議掩月宗和東海妖族兩方在廬山聯手。一個目的,便是想在浩然峰開啟之時,借助龍族這一人族圖騰,趁機攫取部分浩然之氣,從而與馬靈華奪取那赤明天書的主導權。


    誰知馬靈華早有準備,關鍵時刻,將朱元璋接上了廬山。而朱元璋率領人族大軍,抵禦東海妖族,入侵大陸,其體內的龍氣漸漸轉為頗為獨立的真龍天子氣,又在剛剛的大戰之中,大戰群妖,重現遠古人皇風采,令人族萬眾信仰之念與漸被視作妖怪的龍族更加疏離。


    如此一來,敖拜與陸妙影上了廬山,召喚來那些原本久享人族信仰的神龍護法,,一個個顯出原形,神氣十足地直闖浩然峰,想要控製部分人族萬眾凝聚而成的浩然之氣,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無功而返,隻是與馬靈華、陸子虛、羅歸一四人率領的儒門修士,硬碰硬地大戰了一場。隻可惜,今時不同往日,浩然峰,再不是先前東海妖族肆意妄為之地。馬靈華不必說,趙浩然、陸子虛、羅歸一三人,得了馬靈華指點,紛紛至人世間,修煉儒門正宗浩然之氣,一身正氣,毫無斑雜。他們雖隻有四人,但靠著漸露威力的赤明天書,靠著漸成規模的儒修弟子,竟是將敖拜、陸妙影,數名護法神龍,以及一幹法力高強的真人妖修,全都驅逐了出去。


    此刻,浩然峰峰頂,一個個儒門修士,一圈一圈地懸浮著,越往內,越向上,像一座祭天之壇,巍峨,神聖。最中間,最上麵,久未現身的馬靈華,與趙浩然、陸子虛、羅歸一,四人分立一方,肅然而立。這四人之間,又有一團火紅火紅的光,如赤子之心一般,跳動著噴射出一浪浪光華,灼熱,絢麗,芬芳,竟然引得上空莫名震動,大音相和。那層層紅雲之中,團團文字,形態萬千,鮮紅如精血,浩浩然,巍巍乎,生生不息。


    馬靈華一身紅光,如披霞雲,隻望著陸妙影,清聲說道,“吾等儒門中人,善養浩然正氣。陸妹妹,找幾條長蟲,糊弄一下凡俗之人也罷了,難道還想奪這赤明天書?”


    “你不也找了個朱元璋,幫你蒙騙凡俗之人麽?”陸妙影被馬靈華這麽一譏諷,已然氣極,一邊冷笑著,一邊妙目朝著馬靈華下首持劍而立的朱元璋望去。


    朱元璋已經卸去帝王妝,一身青袍被身後那赤明天書的紅色光華染成身姿顏色,連同他的麵容發須也是紫紅一片,看上去像一個火人,又像一個剛剛下了戰場殺人無數的將軍。他此刻自然無懼陸妙影,聽得陸妙影將自己比作長蟲,朱元璋恍若未聞,麵無一絲波瀾。


    馬靈華,朝著陸妙影笑了笑,然後環顧四周,說道,“今日浩然峰開啟,諸位道友前來觀禮,本應設宴款待一番。無奈峰中簡陋,隻好借花獻佛,為諸位指明那口銅棺所在。”


    馬靈華此言一出,先前一直在遠處圍觀的佛門、道門、魔道、鬼道修士,包括還有那雲海中的許多散修,便一陣騷動,爭先恐後地朝著浩然峰附近飛來。


    廬山這六荒亂天大陣,有裏外兩層。裏層陣眼所用的寶物,與相對方位的外層陣眼所用的寶物,一般來說,或屬性相反,或相生相克。蓮法峰開啟,魔天輪出世之時,有六環魔刀;囚魔峰開啟,魔天輪出世之時,有九葉青蓮燈出。如今,這浩然峰開啟,自然也有相應的寶物出世。


    但此次浩然峰開啟,那與赤明天書相對應的寶物,不知為何,卻是遲遲沒有顯露端倪。莫說之前,便是浩然峰開啟進行時,馬靈華等人與陸妙影與敖拜一幹妖修鬥法正酣,引得方圓千裏之內靈氣震蕩不已,眾修士,包括那些似乎無所不能的真靈大修士,也未曾發現一點蛛絲馬跡。所以,當馬靈華口中吐出那口銅棺四字時,眾修士方才知道原來這次的寶物是個銅棺。


    馬靈華,見方才觀戰的修士們,如流水一般湧來,又是朝著陸妙影和敖拜微微一笑。陸妙影心念一動,正有所悟。遠遠地對麵,馬靈華伸出了手指,輕飄飄地朝著自己和敖拜所在的方位點了過來。


    “原來在那裏!”一名魔修大喊了一聲。


    陸妙影、敖拜這一方,雖然厲害,但這些修士在各自的真靈大修士帶領下,又豈會懼怕。馬靈華就像一名女龍王般,手指輕點,所有修士便嘩的一下,全都朝著陸妙影、敖拜等所在的方位飛去。


    見得此番情形,馬靈華方才轉過身去,對著趙浩然、陸子虛、羅歸一傳訊道,“赤明天書,集諸子學說,包羅萬象。我等盡量領悟,融會百家。“趙浩然、陸子虛、羅歸一三人,連連頷首,對著那團火般的光,再施法訣。那光越來越大,很快將浩然峰乃至正氣島盡皆籠罩。


    而陸妙影、敖拜等所在之處的下方雲海,開始有一絲絲屍腐氣息飄散出來。顯然,這便是那什麽銅棺的氣息。陸妙影見自己又被馬靈華暗中設計,望著從四麵八方飛來的各方修士,不由麵露一絲殺機,但很快便搶先朝著下方飛去。眾修士,見狀,更加確定無疑。越飛近,那屍腐氣息越明顯。不少修士,雖皺眉,但速度不減,有的更是麵露喜色,香之若蘭。


    廬山雲海,修士皆是擇島嶼而處,因為雲海稠密,下方不但靈氣紊亂,而且神識也頗為受阻,此種情況,越到下方,越位為嚴重。有人推測,這可能和廬山整個六荒亂天大陣有關。


    隻見,陸妙影和敖拜,衝在最前麵。。陸妙影帶著張若月,敖拜帶著數名同為真靈級別的護法神龍,以及一幹真人妖修,瞬間消失在雲海中。緊接著趙彤、玄機子等人,在三名真靈魔修的帶領下,那文天祥,與幾名鬼龍修士,還有那呂葉青,兩方幾乎同時,疾飛潛入。


    本是平靜的雲海,頓時沸騰起來,一道道法器祭起的光芒,還有一聲聲大喝,持續不斷地從雲海下方冒出來。那日益濃烈的屍腐之氣,就像淡黃色的陰霾,在雲海上空如毒蛇般蔓延梭巡。令方圓數百裏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南無釋迦摩尼佛!“、”無量天尊!”。。。。。。


    蓮法峰佛門修士,清靜峰道們修士,卻停在了上麵,未曾下去。這相伴赤明天書的銅棺,實乃大凶之物。佛道兩派,得來不但全無用處,還要耗費真靈大修士鎮壓,也便由得外道修士去爭奪。他們此番前來觀禮浩然峰開啟,對於這銅棺,主要也是一個觀字,觀摩;有自用不能,但不可不防之意。眼下,那雲海中,敵我難辨,暗藏凶險,他們守在外麵,靜觀其變。


    那些雲海三大勢力所屬修士,還有一些散修,大多稍作徘徊,也默默停在了外麵。


    過了片刻,外麵的眾修士便聽到雲海之下,傳來劇烈的震動,傳來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大群修士,魔修、鬼修、妖修都有,驚惶失措地飛了出來,有的還受了傷。一詢問,才知道,下方屍腐之氣,淤積如潭,連帶著那茫茫雲氣也如密密的蜘蛛網一般。尋常修士,一經沾染便愈來愈多,愈來愈厚實,將你裹得嚴嚴實實,好似蠶蛹一般,莫說靈氣稀薄紊亂,便是外放的神識也被大大削弱和阻滯,感覺就好像身處墓地一般。


    這還不算,眾修士循著那屍腐之氣,小心翼翼地朝下飛了十餘裏,也不知道最深處發生了什麽變故,那最前麵最下麵,竟然有真靈大修士打鬥了起來。那些靠前的真人修士便遭了殃,餘勢波及之下,非死即傷;隨後,所有的真人修士,都收到了己方真靈大修士的指令,全都退了出來。


    真靈大修士之間的打鬥,最先發生在敖拜與文天祥之間。


    當初,陸妙影上陰罡峰,告訴敖拜,其子敖厲早已神魂俱滅,眼下的三太子不過是別人奪舍偽裝的。敖拜半信半疑,到了人世間,遇見沈昌岐,本想細細審查,卻大戰在即,隻是稍微言語試探了一下。但陸妙影言之鑿鑿,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敖拜心中已是一片陰雲。殊不料,敖吉敖楓這兩個兒子竟然同時身死魂滅,凶手詭異地也失去蹤跡!再加上,與掩月宗陸妙影聯手奪取赤明天書主導權又失敗。敖怒火中燒,憋屈至極,恨不得大殺四方。這種情緒,到了雲海之下,更是愈加強烈。


    恰好,文天祥帶著數名鬼修,從後麵急急飛來。敖拜,不由回想起先前,文天祥與趙浩然、陸子虛聯手阻攔自己之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殺意,二話不說,一聲怒吼,朝著文天祥飛爪而去。


    文天祥,手一抬,亦是幻化出一隻黑得發亮的龍爪,擋下敖拜的攻擊,皺眉冷聲,“龍王,似乎對這青冥銅棺勢在必得?!”


    “青冥銅棺?”敖拜,嘿嘿一笑。陸妙影似乎對這個伴生赤明天書的寶物,十分看重,當初上陰罡峰,不惜告訴自己星雲竹之事,並允諾若是敖拜能夠助其奪得此物,那麽她便會助其得到一片星雲竹。但此刻,敖拜紅著眼,卻不單單是為了這什麽青冥銅棺。青冥銅棺要奪,喪子之痛也要報!


    敖拜,狠狠地看了文天祥一眼,然後振臂對其一指,同時對著其左右及身後的鬼龍修士,沉聲說道,“可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文天祥,方才在人世間,與人族儒門大修士聯手,殺我妖族無數。爾等縱然不念舊日身份,但陰罡峰豈能奉一個人族奸細為首?!”他話一說完,身形一閃,頓時金光四起,似有無數條金龍朝著文天祥飛馳而去。其身後的,東海龍宮數代護法神龍,相覷一眼,也隨即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對麵那些鬼龍,以及那呂葉青等人,也動了起來,竟然完全不受敖拜這番誅心之言的蠱惑,依然站在了站在文天祥這邊。


    “敖拜,枉你活了上千年,還是這般剛愎自用,愚不可及!”文天祥,哈哈大笑,身影一散,化作洶湧鬼氣蕩漾開去。


    ”浩然峰要開啟,羅刹峰要開啟羅刹峰,都需借助人世間凡俗之人,他們是要生前的浩然之氣,我們是要死後的冤魂怨氣,各取所需,實屬兩便。卻不料,關鍵時刻,你帶著大批妖修,衝出東海,胡亂砍殺,妖氣四溢。事到如今,你又為了強奪我鬼道寶物,反咬老夫一口!”


    文天祥爾等聲音在四方徐徐回蕩著,那灰色鬼氣與那濃稠的屍腐之氣,水乳交融一般,盡皆化作晦暗,釋放出無比陰冷的殺意,好似冥域,一幹鬼道修士影影憧憧,飄飛不定,死氣十足。


    那從天外天下來的三名真靈魔修,已經飛至不遠處。他們聽罷文天祥這番笑罵話語,又看了看其借助濃烈屍腐之氣幻現出的一方冥域,複又停了下來,有一名鶴發老者甚至眯上了雙眼,狀若假寐。


    但陸妙影,卻出手了。她已經看出來,此處離那青冥銅棺已不遠。文天祥等鬼道修士,在那濃稠陰沉的屍腐之氣之中,如魚得水,敖拜等龍族修士,難以勝之。


    她一手五指變幻,朝著身邊張若月胸前的明月之心,打出一道靈訣;便隻見,張若月胸前光華大作,道道月華鋪在其腳下,好似一片巨大的水晶。月華陰柔,性屬陰,將深處升起的屍腐之氣阻攔卻不致引發劇烈反擊。她另一隻手,持星雲竹,刺向了文天祥等人所處。小小竹片,一尺許,在其手中,釋放淡淡彩光,星星點點,飛入對麵那一片晦暗,猶如繁星遍布蒼穹夜空。


    那三名真靈魔修,臉色大變,齊齊驚聲呼道,“星雲竹!”六顆眼珠,死死地盯著陸妙影手中那竹片,放射出灼熱的光芒。隨後,三人也出手了,竟然是三個魔環,泛著幽光,成品字形,朝著陸妙影疾飛去。


    “歲寒三友!”陸妙影一手按在張若月明月之心之上,一手收回星雲竹,舞出一片光幕,厲聲怒叫道,心中暗暗後悔。她與這三名真靈魔修,在天外天便已認識,但卻沒料到這三人也聽說過星雲竹,而且還一眼認了出來!


    對麵那三名真靈魔修,齊聲陰陰笑道,“妙月仙子,別來無恙!我等無意冒犯,隻求仙子借手中之物一觀。”他們嘴上一邊說著,手上也沒閑著,全力催動著那魔天輪的三個魔環。魔環猶如高速旋轉的圓鋸,陸妙影以星雲竹揮出的光幕,嗤的一聲,被破開三個細小裂縫。


    陸妙影忽然撤去光幕,帶著張若月往上疾飛,似乎要飛出雲海去。那三名真靈魔修,豈會讓其如意。三個魔環,瞬間追了上去。便在此刻,陸妙影又忽然停了下來,轉身麵對著三個魔環及這三人,粉麵寒霜,怒目相向,一把黑色彎刀,從其袖口飛了出來。


    這把彎刀,刀背有六個小環,形狀與那三個魔環甚是相似。彎刀一出,這一方雲海便是莫名一震,紊亂的靈氣,全都朝其湧去,化作漆黑魔氣。


    “六環魔刀!”三名真靈魔修,又是臉色大變,齊齊驚呼,一邊催動著魔環,身形卻不斷後退。


    陸妙影,冷哼了一聲,殺意十足。便隻見,那六環魔刀,瞬間變大了數倍,刀鋒對著這三名魔修,釋放出莫名氣機。這三名魔修,頓感身如刀割,想要飛遁,卻發覺自己已經被魔刀鎖定。魔刀刀背的六環,悉數飛出,一半迎著三個魔環而去,一半朝著這三名魔修飛去。


    文天祥等鬼修,也不好受。先前陸妙影出手幹涉,不但暫時截斷了那屍腐之氣,而且星雲竹一劍更是破碎了幻化出來的一方冥域。那敖拜見星雲竹如此厲害,想起陸妙影的允諾,心中貪念頓起,與原先的怒火和憋屈相混合,竟然一聲長長的龍吟,完全龍化,爆發出鼎盛時候的威勢,口吐龍族秘語,四肢齊齊揮出,作掌,持劍,凝爪,不管不顧,隻朝著文天祥飛去,大有同歸於盡的氣勢。偏偏這時,陸妙影的星雲竹劍又揮刺了過來。


    冥域再度破碎,文天祥灰暗身影再度四散而逸。一隻黑色鳳凰,悲鳴一聲,戛然而止。


    在這千鈞一發,即分生死勝負時刻,數道神識飛來,齊齊爆喝,“找死!”、“陸妙影,休得猖狂!“、”竟然敢用六環魔刀殺我大自在宮人!”。。。。。。同時,一股無比浩瀚,令陸妙影、敖拜等人也心悸不已的氣息,從上空傾瀉下來。雲海隨即分開,一道黑色光圈浮現,好似黑洞要吞噬萬物。


    啵的一聲,張若月胸前的明月之心似乎破碎,發出無比強烈的光華,隻可惜在上方黑色光圈的籠罩下,如被抽絲剝繭一般,悉數被攝去。隨後,那六環魔刀朝上方飛出。


    “哼!“上方傳來重重一聲怒哼。那黑色光圈,一邊緩緩飛旋,一邊向下方的六環魔刀沉壓下來。


    除了囚魔峰魔修,無論是敖拜等龍族妖修,還是那些鬼龍,無不覺得泰山壓頂,紛紛朝著四麵八方飛逃而去。便是那些屍腐之氣,也似乎具有了意識,朝著深處退去。


    嗡!


    整個雲海,整個廬山,皆有震感。


    六環魔刀,被魔天輪降服,就此被囚魔峰掌控。青冥銅棺卻就此銷聲匿跡。


    羅刹峰真靈級別的鬼龍修士,陰罡峰真靈級別的護法神龍,個個帶傷,狼狽而歸。


    黑龍使文天祥,妙月仙子陸妙影,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


    卻說,悟虛帶著張翠露等人,躲入海音螺之後,發覺海音螺也有信願之力。而且,這信願之力,竟然分為兩類。一類,是海音螺作為觀音菩薩昔日一方娑婆世界的道場,其中眾生對觀音菩薩的信願之力,浩瀚似海。一類,則稀薄得很,與前者想比,猶如米粒對日月,乃是藥善、潘若憐這兩人對悟虛的信願之力。


    悟虛仔細思慮過,倒不是說這二人將自己也當作了菩薩,這二人依舊虔誠信奉觀音菩薩,隻不過這二人,是被悟虛帶進海音螺的,他們把悟虛當作了觀音菩薩座下的尊者一類的角色,由此也附帶地對悟虛產生了一些信願之力。


    這些對自己的信願之力,雖然很是稀薄。但悟虛一經汲取,數息之內,不但將自己的傷勢治愈,更是令自己修為境界小小提升了一層。這數息之內,悟虛真的是如見天地初開,隻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數息過後,悟虛細細回味,不由淚流滿臉。


    悟虛不由回想起觀音菩薩當日所言,要自己將此煉化為自己的道場,不禁感到一些茫然和惶恐。如今,悟虛對這信願之力,也逐漸有所深入了解。要將此海音螺,煉化為自己的道場,恐怕須得令此間的眾生全都誠心供奉信願自己,而非觀音菩薩。這,不單單是難度極大,而且更是對菩薩的大大不敬。


    這種情景,令悟虛又不由回想起,人世間群雄逐鹿中原。令此間眾生全都供奉心願自己,而非觀音菩薩,這和朱元璋起兵造反,推翻原先的皇帝,自己稱王稱霸,乃至統一人世間,成為新的皇帝,有何區別?朱元璋凝聚人族萬眾信仰所化的浩然之氣大戰真靈修士,猶如遠古人皇再世;自己利用此間眾生信願之力,療傷晉級,體味到那一瞬間的無法無天唯我獨尊。這,有何不同?都是操弄別人人心,心外求法。


    這倒不是說觀音菩薩也是在操弄人心,而是說自己如果欲要將海音螺煉化為自己的道場,似乎不得不如此。


    再看張翠露等人,他們在九葉青蓮燈中,源源不斷地汲取信願之力,短短半日,修為更是暴漲,除了潘若雪外,張翠露、程鬆、陸平山、趙秋鶴、畢瀾瀾、何小花、江定春七人,因為全是靈體之身,修為全都一躍為凡塵八層。在悟虛看來,若不是心境的製約,若不是因為他們是”海音螺之外的人”,恐怕他們立刻便要晉升真人層級了。


    佛祖曰,心外無法。佛祖曰,自淨其意。何以心外無法?何以自淨其意?悟虛沉思不已。


    因著這個緣故,悟虛帶著張翠露等人出來之後,沒去普陀島,也沒去東南諸地,乃至神州大陸,甚至東瀛扶桑。這些地方,都或多或少,都有佛門信願之力。但悟虛,此刻寧願徘徊於茫茫大海,也不願輕易上岸,貪著沾染那信願之力。何況,悟虛從之前登九華山,到前些日子在杭州府上空與賢山交手,無不感到,這人世間的信願之力,多有世俗功利的成分,甚至暗藏汙穢。


    悟虛苦苦沉思,張翠露等人繼續在九葉青蓮燈中修煉。眾人,乘不係之舟,如無根之萍,在海麵隨風隨浪,四處飄蕩。


    一連數日,直到遇到了一口奇怪的棺材。


    這口棺材,青銅色,造型古色古香,做工很是考究。棺材蓋上,陰刻有飛龍鸞鳳,日月星辰等圖紋,栩栩如生,隻是皆為黑色,大氣之中透著無比的陰森。棺蓋沒有被釘死,有人為移動的跡象,估計是有人掀開,取走了裏麵的陪葬之物。隻是奇怪的是,這棺蓋沒有釘死,又被移開一個角,但棺身卻沒有沉沒下去。


    悟虛好奇,引來棺材一看,才發現棺材雖然散發著濃鬱的死氣,裏麵卻空無一人,甚至及其詭異的是,竟然滴水未進。


    悟虛神識放出,小心謹慎地探查了一番,卻未發現任何端倪和可疑,隻是在棺底看到兩行龍飛鳳舞的字。初看好似紛繁花紋,看得久了,方才覺察出來。


    “人生自古誰無死?千古艱難惟一死!“悟虛從左到右,低聲念罷,不由笑了起來。


    這確是至理名言。人生自古誰無死?但偏偏又千古艱難惟一死!是人都逃不了。


    有多少人,為了不死,為了晚死,臨死之前,做了平時不願不能不敢不屑之事?


    你可能不怕死,但你能不死麽?能壽與天齊麽?天人還有五衰呢。


    你不怕死,但你不怕死後的歸宿麽?或者說你不怕死後的虛無或者未知麽?


    又有多少人,因為怕死,怕死後的歸宿,怕死後的虛無或者未知,而求神拜佛?似乎連自己也不例外。


    信願之力,多由此生,甚是虔誠。


    正所謂


    人生自古誰無死,千古艱難惟一死。


    生死輪回生信願,躺進棺材禪定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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