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真想撬開白君離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麽。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可是他的舉動是愛嗎?害她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是愛。


    顧沫承認,她是不愛簡雲烯,可這不代表她就要跟他離婚,去投入到另一個人的懷抱。她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不懂的愛會讓一個人變得如何,但她相信,愛一個人,不會是白君離這樣的。


    「顧沫,我等了你兩年,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白君離的眼睛忽然變得猩紅起來,「七百多個日夜,我強忍著不打擾你,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來找你,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我的?」


    「我沒讓你等。」


    「哈哈...」白君離狀似好笑的笑著,那神情,那眼神,卻壓著太多的情緒和痛楚,「一個人變了心就可以這麽無情了是不是?」


    當年,在他出國後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她寫給他的信,她說,兩年時間不聯繫,不刻意關注對方,如果兩年之後,他心裏還有她,那麽她就嫁給他。


    那時候,他高興壞了,覺得顧沫是懂他的心的。


    在那之後,他換了號碼,就是為控製住自己,可現在,她卻否認了。


    白君離覺得,老天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大到讓他接受不了。


    顧沫皺起了眉頭,「白君離,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麽,但我必須清楚的告訴你,我不會跟簡雲烯離婚,就算我們離了婚,我們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從來沒愛過你,以前是,以後亦是。」


    「你撒謊。」白君離情緒幾欲失控,捏著顧沫的力道更是重了幾分,「我不信,我不信,你撒謊,顧沫,你提出的條件我做到了,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的對我,為什麽?」


    白君離失控的將顧沫抵在牆壁上,「你說過,隻要我做到你提出的條件,你就會嫁給我的,顧沫,你怎麽可以食言,怎麽可以?」


    被捏的地方疼的顧沫幾欲落淚,可是白君離的話卻讓她整個人震驚。


    她提出了什麽條件?她怎麽不知道。


    「白君離,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出國之後,我們就一直沒聯繫。」顧沫推開他,神情憤然,「不要在為你所謂的愛找藉口,我不會聽,更不會相信,因為,你根本不懂愛。」


    如果愛,就應該成全,而不是糾纏不清給對方陷入困擾中。


    白君離的表情忽然凝住了,「不,我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愛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人會這麽愛你。」


    「呸..」顧沫情緒激動,「你不懂愛,如果你懂愛,就不應糾纏不不休,更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我;如果你懂,就不應該去騷擾一個有夫之婦,更不應該跟我提離婚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白君離嘶吼,暴漲的青筋讓他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顧沫不知道,一個如沐春風的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是這麽的恐怖。


    「如果我不出國,現在還有簡雲烯什麽事?」白君離的神情滿是瘋狂,「我隻恨自己太傻,傻到知道簡雲烯結婚的時候還特意給他送了新婚大禮,可笑的是,他取的不是別人,是我心愛的女人。」


    「白君離,我結婚了。」顧沫一臉麻木的強調。


    跟白君離溝通,她覺得好累。


    她嚴重懷疑,白君離患有妄想症。


    「那你就離婚。」


    顧沫深吸了的一口氣,「白君離,我結婚了,有老公了,這些你都不介意嗎?」


    「不介意,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那些我都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顧沫大喊。


    因為,我根本不愛你。


    因為,你是白家的表親。


    因為,有很多因為,所以你不可能是那個人。


    「為什麽?」白君離炸了起來,「我這麽愛你,為了你,苦苦的等待著兩年之約,可現在你卻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可能,顧沫,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殘忍這麽無情?我白君離到底那點比不上他,到底哪一點比不上。」


    「他是我老公,不用比什麽,你就已經輸了。」顧沫無情的開口。


    白君離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碎了,那麽的疼那麽痛,鮮血淋漓。


    「哈哈...」


    白君離忽然癲狂的笑了起來,「顧沫,你根本不知道簡雲烯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你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的,絕對不會的。」


    這樣的白君離讓人心裏發怵,顧沫咬了咬唇,沒底氣的說,「不管他什麽人,他依然是我的丈夫。」


    「哈哈哈...」白君離笑的更猖狂了,那聲音,讓顧沫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那種森冷,蔓延著她的四肢,詭異無比。


    「如果,不是他用了齷蹉的手段,你以為你父母會將你驅出顧家?如果不是他陰險狡詐,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出國?顧沫,簡雲烯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美好,他根本就是卑鄙小人。」


    白君離的話,讓顧沫的腦子炸成了一鍋粥,精緻的小臉忽然變得慘白。


    她一直以為,她不幸中的幸運是在被驅除顧家之後,嫁給了簡雲烯。盡管,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愛她,甚至,簡雲烯不是個好老公,他不溫柔,不體貼,性格更是陰晴不定,還時不時傳緋聞,可是,在簡家,她衣食無憂,除了簡雲烯會偶爾欺負她,簡家的人都對她很好。


    日子平淡,卻比以前舒心很多。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讓她怎麽相信?


    當你受夠了那種漂泊的日子,那種世界崩塌的日子,你就會緊緊的去抓住擁有的的安定生活,因為,在強悍的堡壘,撞擊的多了也會粉碎。


    顧沫怕,震驚,不可置信。


    她不相信白君離的話,可是內心的波濤,澎湃洶湧的幾乎要將她吞沒了,咬了咬唇,她毫無心理準備的對視白君離。


    「白君離,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顧沫逼著自己冷靜,故此,她還掐著自己的大腿,試圖刺激自己,讓自己清醒。


    「東西還給你,我們以後再無瓜葛。」


    話落,顧沫轉身,她想離開這裏,因為她害怕。


    害怕白君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種黑暗,那種痛苦,她不想經歷第二次,說她軟糯也好,膽小鬼也罷,她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離開這裏。


    沒走出包間,顧沫就被白君離拉扯了回來,緊接著冷硬的聲音砸了下來,「顧沫,你在害怕什麽」


    「放開我。」顧沫掙紮。


    白君離死死的抓著她的雙手,大腿抵著她的,顧沫一點都動不了,隻能死死的盯著白君離。


    「顧沫...」白君離的神色裏帶著憐憫,聲音忽然變得很低,「我知道那些曾經給你造成很大的傷害,但是真相就是如此,我們不能因為痛就活在編織的謊言世界中。」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顧沫放大了聲音,好像這樣才能掩蓋掉她內心的慌亂和害怕,可是這樣的情緒卻不斷的蔓延著。


    「沫沫,我不會嫌棄你的。」他的手覆上了他的臉,眼神慢慢的染上了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是簡雲烯,是他,不管是黃麗君欠了高利貸還是你被驅出顧家,都是簡雲烯一手策劃的,是他,親手斷了你的一切。」


    「胡說,你胡說。」顧沫叫了起來,身子顫抖的厲害,但是她看白君離的眼神卻犀利的可怕,「白君離,你處心積慮挑撥我們的關係,不就是想讓我跟簡雲烯離婚麽,我告訴你,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少在這裏胡言亂語。」


    「如果我是胡言亂語,你為什麽急著要走?」白君離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顧沫,簡雲烯這樣陰險狡詐的人,你就不怕麽?」


    怕麽?


    怕,她當然會怕。


    可是她更怕那種黑暗吞沒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


    「滾,你給我滾。」顧沫顫抖的嘶吼,「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心,好亂好亂。


    「顧沫,他取你隻不過是為了讓父母安心,你的遭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你被驅出顧家,是因為他簡雲烯不想取了老婆有後顧之憂。」


    『嘭』的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人狠狠的踢開。


    包間門口,簡雲烯雙手插著口袋,麵色陰沉的可怕,那雙微挑的桃花眼落在顧沫的臉上,然後轉移到白君離的身上。


    「白君離,我的好表弟,你可真是對得起我啊。」語氣沒有滔天的火藥,也沒有咬牙切齒,那麽森冷又那麽平靜。


    可是,平靜的話語下,卻潛藏著驚人的澎湃。


    「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才這麽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讓你這麽不惜一切的詆毀我,破壞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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