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愈濃,鬱庭川脫了鞋襪,光腳踩在土壤邊上,襯衫下擺也被他從西褲裏扯出來,領口的紐扣解開兩顆,和煦的微風拂過,有些吹鼓他身上的白襯衫。


    宋傾城已經坐回板凳上,左手拿著那塊毛巾,另一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還沒顯懷,但這裏,實實在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是她跟自己喜愛的男人的孩子。


    整個人愜意下來,宋傾城又想起慕清雨的那些話。


    慕清雨說,她跟鬱庭川的婚姻有名無實,在鳳嶺山上,慕晏青也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慕晏青說名存實亡,宋傾城隻以為慕清雨和鬱庭川結了婚沒感情,如今得知joice不是鬱庭川的孩子,那句‘有名無實’似乎多了另一層意思。


    特別是結合慕晏青說的,鬱庭川陪慕清雨回娘家,兩個人在房間裏是分床睡的。


    這是不是說明,鬱庭川在婚內跟慕清雨始終相敬如‘冰’?


    畢竟,慕清雨那時候深度迷戀鬱祁東。


    女人如果固執起來,很容易把愛跟性緊緊捆綁,宋傾城接觸過慕清雨,多多少少看出對方的性格,加上慕家千金的身份,很難在愛情上將就,或許當年嫁給鬱庭川,在慕清雨看來已經是這輩子最大的將就。


    慕清雨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年輕的她心高氣傲,肯定也不願意過多的委屈自己。


    宋傾城很慶幸,慶幸是自己遇上這樣一個男人。


    慶幸自己能成為他的家人。


    沒多久,鬱庭川就把最後一株草莓種上。


    看到他直起腰板,宋傾城也起身過去,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臉龐,鬱庭川偏過頭來,望著她認真的神情,莞爾一笑:“倒是會體貼人了。”


    “我什麽時候不體貼啦?”


    宋傾城說著,手移到他的額頭,仔細擦掉那些薄汗:“所以,娶到這麽貼心又漂亮的老婆,你要抱著感恩的態度。”


    鬱庭川聽了不覺一笑,轉過身去拿皮鞋跟襪子。


    “笑什麽?”


    宋傾城站在他身後。


    鬱庭川單手拎著塞了黑襪的皮鞋,然後側頭,溫厚的視線投在她臉上,同時伸出右手:“走吧,回去吃飯。”


    看著他髒兮兮的大手,宋傾城抿嘴嫌棄,手卻不動聲色的伸過去,放在他幹燥的手掌裏。


    鬱庭川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力道。


    宋傾城往男人身邊挨近,看了眼一旁的鐵鋤跟板凳:“那些都不拿進去麽?”


    “晚點老趙會來收拾。”


    “不愧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


    聽到她的歎息,鬱庭川噙著笑逗她:“那要不你背回去。”


    宋傾城:“(╯‵□′)╯︵┻━┻。”


    心說,我又不是豬八戒。


    一個小姑娘,像個糙漢背個鋤頭像話麽?


    但是這點不滿很快又煙消雲散。


    宋傾城被這樣握著手,一路走回別墅,她的心裏被某種情緒填滿,像棉絮,又像蜜糖,很想這樣跟他走完人生的後半輩子。


    當天晚上,宋傾城主動提出要和鬱庭川一塊洗澡。


    鬱庭川開始沒同意。


    在他準備合上門的時候,宋傾城借口找發夾進了洗手間,然後就不肯再出去,見她這樣賴著,鬱庭川到後來沒繼續趕她,幹脆管自己脫了衣服衝澡,男人的背脊線條流暢,肌肉結實,宋傾城悄無聲息的靠近,從後抱住鬱庭川的腰,結果發現,鬱庭川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然後,她的手腕被拉過去,鬱庭川開腔說:“兩個人擠在一塊怎麽洗,滑倒怎麽辦,先出去。”


    語氣裏,帶著寵意,也有無奈。


    宋傾城用手圈上他的脖子:“這樣就不會滑倒了。”


    鬱庭川瞧著她,沒再伸手去拉開她,相反的,大手摟上她的腰,嗓音低緩的問:“想了?”


    “……”宋傾城的臉頰有些熱。


    心事被料中。


    算起來,兩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沒做過。


    宋傾城回望著他溫情滿滿的眼睛,扯著自己那套歪理:“學習是很重要,不過也要適當放鬆一下,勞逸結合才能提高效率。”


    鬱庭川笑了一笑,成熟的五官越發迷人:“這樣跟我擠在淋浴間裏就能提高效率?”


    “你不想麽?”宋傾城反問。


    說著,她徑直踮起腳,親上男人的兩瓣嘴唇。


    鬱庭川放在宋傾城腰際的手臂收緊,被動的回應她幾下,然後稍稍扯開她的手:“先去外麵。”


    “……真的不要?”


    宋傾城再三的跟他確認。


    瞧著她‘猴急’的樣,鬱庭川失笑,隨後道:“洗完澡再說。”


    宋傾城聽懂,乖乖的先出去。


    走到洗手間門口,她又回身趴在門框上,目光直直的瞅著他:“那我去外麵的獨衛洗,快點。”


    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徒留鬱庭川站在蓬頭前哭笑不得。


    鬱庭川洗完澡出來,宋傾城已經在床上等著。


    夜裏,鬱庭川摟著宋傾城好好做了一回。


    男人戴了婚戒的左手,捏著女孩皮膚雪白的大月退股,兩個人麵對麵側躺在床上,顧慮到宋傾城懷孕的身體,鬱庭川不敢太用力,所有的動作都是淺嚐則止。


    安靜的臥室裏,女孩的聲音猶如指尖流出的沙,細細的,讓人想要抓住,卻又抓不住。


    臨近結束,鬱庭川摟著她翻了個身。


    用手臂撐著枕頭,整個人借了力壓在她的身上。


    直到彼此的那陣感覺過去,他低下頭,把自己從她身體裏拿出來,宋傾城眯著眼,一副享受的模樣,渾身汗涔涔的難受,忍不住去推身上男人:“別挨著我,熱——”


    鬱庭川不禁笑罵了句:“小沒良心。”


    彼時,過河拆橋的人兒已經趴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長發繚亂,遮掩住一頸雪肌。


    鬱庭川看著這幕,終究沒再把人叫起來,扯過羽絨薄被蓋在兩人身上,顧不上做什麽清潔,就這樣摟著她入眠。


    四月初,宋傾城經曆了高三的第一場模擬考。


    麵對這場重要的一模考,在班主任的強調跟其他學生情緒的感染下,她心裏也生出些許緊張來。


    考試成績是在月中旬放出來的。


    宋傾城是班級第三名,也是整個年級的第三名。


    整個南城,二十五萬的高三考生,她取得的名次是115。


    ------題外話------


    鑒於有讀者提出更的晚,以後的更新時間暫定在晚上九點,老酒不是專職寫手,更得早代表更的少,今天這更更的少,明天早上九點左右大家來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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