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壤之別,從今天開始。


    魏人的身影,一點點出現在盧龍軍的麵前。


    此刻的黑夜,已經幾乎完全降臨。


    隻要再遲上這麽一點點,天地之間,就將完全黑掉。


    魏人把握時間的技巧,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魏王機會將宮中一切高手,盡數帶了出來。


    魏人真正的精銳,損失在山林大火當中,簡直把魏王給氣瘋掉了。多少財力,多少精力,多少努力,多少年的集聚啊。


    一下子,竟然就這麽毀掉了。


    爭霸天下的本錢,竟然就這麽沒了,若是這本錢在手,將來即使爭霸不了天下,也可以保住自己的魏國啊。


    魏王陰沉沉道:“李牧雲,劉徹。你既然這麽放肆來到我們魏國,就別想著回去了,寡人的宮中,還真是少你這麽一號人物!”


    李牧雲隔著聲音笑道:“現在,請先容許我稱呼你一聲嶽父,你女兒月蓉公主,我已收納入房中,若是你名下,還有上佳的公主,可迅速送來,我手下還能留點人情,否則等下高手損失殆盡,勿要說我言之不預!”


    魏王的肺真要氣炸了,這個李牧雲實在是太囂張了。


    竟然如此的放肆,他已經被魏人的大軍,徹底包圍了,幾乎是飛都飛不出去了。


    信陵君頓時罵道:“李牧雲,劉徹,你這個小兒不要太放肆,沒有想到吧,竟然被我們圍困住了,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離開了你盧龍大軍,還敢如此放肆的,潛伏進入我們魏國。黑柱,黑你娘啊!”


    信陵君狠狠罵了出來,卻是讓李牧雲憤怒了。


    你罵誰,也不能罵他的娘啊。無論是上一世的還是這一世的,都不是這個狗屁信陵君所能罵的


    不過是一個昔日祖先榮光的封號,他拾掇起來,還真以為自己多牛叉了。


    當下,李牧雲對著魏雅道:“把你這個禽獸哥哥幹的事情,都講出來吧,他以前欠你的是時候還回來了!”


    當下魏雅冷著臉道:“伯父,你還記得我嗎。以前的小雅兒,昔日在你懷中玩鬧的小雅兒!”


    頓時信陵君這邊,魏王這邊啞火了。


    信陵君的臉都黃了,魏雅這個賤人果真是勾搭上李牧雲,那魏雅母親的失蹤,一下子就得到了證實。


    魏王則是一臉的錯愕,“你不是死了嗎,你哥說你得急病死了啊!”


    魏雅有點哭音道:“他是一個禽獸,他把我這個妹妹,訓練成了殺手,訓練成了女探子。把我派在了趙國,拿我的母親性命當要挾!”


    “他一直在想著謀奪魏王的位置,你們千萬要小心他,他一直在收攏軍隊裏麵的將領,很多將領的隱私事情,掌握在他的手上,與我一同受訓的足足有五六百人,最後成品的女密探,也有五六十人。伯父,王兄,你們新娶的美人當中,也有這樣的人物。”


    這一下,信陵君真的是傻了眼。


    自己這個便宜妹妹講出來的話,魏王絕對會相信的,他隻能瘋狂的地解釋道:“我不知道,這個李牧雲從哪裏找來離間我們感情的,我妹妹真的早已經死了。”


    不過,魏雅卻是繼續道:“當年,伯父你與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可曾說過這麽一句話,小雅兒,若是個男兒身,伯父一定讓你做個大將軍!當時殿上空無一人。我雖然年幼稚童,但記得清晰,伯父你可還記得!”


    這一下,信陵君徹底杯具了。


    魏王狠狠一大耳光扇了上去,在這個夜晚,是如此的清晰,“畜生,你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的妹妹,看來,你妹妹說的話是真的了!”


    信陵君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連忙道:“伯父,伯父,你聽我解釋啊。我當時是一時糊塗,但是我真沒有謀反啊,這個妹妹恨我入骨,當然希望我死啊,但是伯父你不能聽她的一麵之詞啊。她講的這些還不是為了自己逃生啊,讓她的男人李牧雲逃生啊!”


    魏雅繼續道:“伯父,我隻是給你提一個醒,小心你身


    邊的這個禽獸,他在背後一直罵你是個老糊塗,罵王兄是一個蠢笨如豬的人,這樣蠢笨如豬的人,也能當魏國太子!”


    這一下,魏國太子不幹了。


    頓時暴怒道:“小兒,如此辱我。虧我一直視你為親生兄弟,有什麽難事,還特地請教於你。你竟然在背後如此罵我!”


    魏國太子這邊的謀士,也乘機出言道:“王上剛才一直怪罪太子,損失了精兵,還要廢掉太子。但王上你可曾知道,李牧雲與趙四公主的消息,全部是由信陵君傳遞過來的,如此看來,真是一個好盤算啊,一石二鳥,不,一石三鳥之計!”


    魏王身邊,可不全是傻瓜。


    雖然魏國太子憨直一點,但是魏王整個朝堂之上的聰明人不知道多少呢,頓時有人附和道:“信陵君,你果然是圖謀不軌。太子手中的精銳損失殆盡,怕是你要陰謀作亂的時候,更加有把握吧!:”


    這重臣的誅心之言,簡直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抹寒意,這個信陵君真是太歹毒了。


    頓時一個大臣,用自己手中的一件玉把玩,狠狠捅在了信陵君的臉上,狠狠一下子哦,這個老臣七老八十有了吧,凶悍到了極點。


    “你個畜生,對自己親妹妹如此殘忍,才能作出利於自己,毀掉我大魏基業的事情!王上,還請下令,老臣乞求宰了這個混蛋,他父親一代賢王,怎麽救生出了這麽一個畜生啊!”


    老臣仰天長嘯。


    簡直是悲狂到了極點,頓時一幫重臣迅速攙扶起來,但很快,這個老臣卻是僵直倒下了,竟然生生被活活氣死了。


    氣性之大,簡直讓李牧雲都給震驚了。


    果真是一個老賢臣啊,這個老臣如此,在朝堂上,絕對是發言權的。


    魏國能在諸國撐下來,與這樣的老臣分不開,隻有這樣的朝臣,那心中是沒有一點私利,全部是國家利益為重。


    李牧雲心中一聲長歎,隨後悠然道:“若是將來我的朝堂之上,全是這樣的忠心之士,該多好啊!”


    東方朔嗬嗬笑道:“做到這樣也不難,隻不過,親君子遠小人而已。朝堂風氣,一心為公,縱然有些許小人,也不敢發作,大臣群起而攻之,誰能受得了。最怕君主聽信阿諛奉承之輩,然後提拔重用!”


    魏王這邊,有點傻眼了。


    這個老臣,可是三代老臣了,他還準備留給自己兒子,到時候也算是一個佳話了,現在就這樣活生生氣死了。


    魏王本來脾氣就有點不好了,現在直接是暴怒狀態了,“無恥小兒,害死我大魏柱石重臣,真可恨呐!”


    不要說魏王了,魏太子與群臣,差不多快一起爆發了。


    信陵君也傻眼了,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的戲劇化變化,這個老王八蛋,自己一直不敢收買,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自己的鼻子,竟然被老王八蛋給打破了,剛才還沒事,現在卻是開始流起了鼻血。


    如此而來,死了也算是老東西有了報應。


    但是這個老臣一死,整個形勢,竟然一下子惡化到了這種程度,群臣似乎對自己都開始爆發了。


    很多人的眼睛,恨不得想吃掉自己一般。


    頓時,信陵君開始朝著一個個大臣看去,這些大臣卻是昔日自己拉攏的,準備自己將來登基的時候,這些人會幫扶自己一把。


    一個個在暗中嗎,許諾的不錯,現在卻是變卦了。


    這樣看來,自己難不成,要被拿下了。頓時有點惡聲道:“伯父,你千萬要冷靜啊,這些全是汙蔑我的,沒有真憑實據。我什麽時候控製將領,什麽時候結交大臣了。朝中這些大臣,一個個忠心為國,我什麽時候掌握到他們隱私了!伯父,看看侄兒這麽些年,為大魏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怎麽一有事情發生了,罪過全是我的了。真是話在人嘴中,任憑他們怎麽說了。”


    魏王的麵色為之一緩和。


    自己這個侄兒才能還是有的,而且現在的局勢很混亂,若是貿然處置真的


    有麻煩。


    十來個大臣,被信陵君這麽一說,卻是開始勸慰起來,有講述功勞的,有分析這是李牧雲的挑撥離間之計。


    一個個連續說了下來,場麵頓時有點失控了。


    這些大臣一個個人老成精,“若是這樣便處置了信陵君,豈不是讓李牧雲這樣的敵人,償了心願。我大魏能夠抗衡李牧雲,也就信陵君了。若是陣前斬了自己大將,我們還怎麽打啊,王上。“


    “若是要治信陵君的罪,那也要查有實據吧。不能聽信某一些人的猜測之言吧,你隨便說一句話,卻是氣死了郭老大人。若信陵君是冤枉的,那豈不是我大魏,一天損失倆個重臣。”


    。。。。。。


    一下子說的人如此多了,魏王也有點犯迷糊了。


    抓捕李牧雲在即,竟然出現了這麽一檔子事情,他也知道,現在處置了信陵君,實在有點倉促了。


    正要改變主意,卻是李牧雲哈哈一聲大笑,“真是可笑啊,這些魏國臣子,全是信陵君已經收買下來的人吧,他前麵說的的我什麽時候掌握到他們隱私了,分明是在提醒這些大臣,若是此刻不救自己,下麵便是信陵君臨死前的致命反咬了!你們這些魏國大臣能不救嗎?”


    李牧雲如此一說,頓時剛才說話的魏國大臣當中,有人臉色變了。


    這個李牧雲實在是太厲害了,真是在他麵前,什麽手段也不能玩啊,信陵君的臉上也是臉色大變,遙遠地對著李牧雲罵道:“以前的李牧雲,現在的劉徹小兒,你被我們大魏軍隊圍困了,現在急了吧。一心想除掉我是不是,你怎麽證明這些幫我說話的大臣,是我收買要挾了的!”


    李牧雲朗聲道:“怎麽沒有辦法,隻要我那個便宜嶽父,赦免這些大臣的罪過。若是現在直接坦白,與你信陵君的勾結,可以免去罪過,官位保留,絕不追究。我看保證有人站出來,這樣吧,前三個站出來的免罪,後麵的全家抄斬。隻要有三個人站出來,他們是被控製的,你信陵君的罪名就確鑿了!”


    “魏王,你我翁婿一場。你就姑且嚐試一下看看!”


    東方朔與钜子傻眼了,這樣的辦法也是一個辦法?簡直妙到了絕點,這些大臣可真是被架在火爐子上烤了。


    一個看著一個表情,若是有一個人說了,剩下的人基本可以坐實罪名了。


    真是毒計啊。


    信陵君此刻真是悔死了,他好好的王侯不做,幹嘛去招惹李牧雲這樣的狠人呢,真是隨便出個招,都會把自己玩死。


    信陵君心中一直哀求著:“千萬不要聽他的,你這個頭老豬,千萬不要聽李牧雲的啊!”


    魏王,也在猶豫當中。


    可惜的很,一直聽著的魏國太子,這一刻爆發了。


    “父王,我來做主。就按照李牧雲的辦法做一下看看,你們誰老實交代了,本太子許諾你們絕不追究,甚至還有獎勵,那個信陵君要真是謀反了,他的府邸,就送與第一個出首之人!”


    這命令一出來。


    李牧雲笑了,钜子笑了,東方朔笑了。


    魏雅卻是哭了。


    李牧雲笑了起來道:“都說這個魏王太子傻不拉嘰的,現在看來,也是一個妙人啊,他這麽一說,縱然信陵君沒有謀反,也有人站出來告他謀反啊!”


    魏王無力道:“就按王兒說的辦!”


    那十幾個剛才幫信陵君出頭的大臣此刻真是悔死了,悔得腸子都青了,真是後悔死了也沒有辦法。


    一個個盯著一個。


    都在看著對方的舉動,生怕自己萬一上當,又怕別人衝動站出來。


    有一個不知道是被壓力壓的,還是自己腿酸軟了一下,膝蓋稍微有點往下的趨勢,頓時一個大臣,瘋了一樣撲了出去,“王上,我錯了,我不該,我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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