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周暖暖過地有點惶惶,擔心馨姑娘一個人過來找麻煩,為了避免偶遇之類的發生,連清平侯夫人那邊兒的請安都稱病不去了。


    倒是冬兒這幾日興致不錯,幾次攛掇她去外麵走動,被連續拒絕後也沒怎麽生氣。周暖暖猜測大概是魏公子的原因。


    馨姑娘在侯府住了三天,然後回自己家了。她和魏公子還沒成親,長住在一起對兩人名聲不太好。


    事實上,馨姑娘已經不打算找周暖暖麻煩了,魏公子得了守天佩,這個補償可比直接進入天書學院還要難得地多。馨姑娘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就此原諒了周暖暖。


    在小院子裏窩了三天,周暖暖等來了馨姑娘走人的好消息,心裏高興之餘,生活又恢複了原來軌跡,每天下午都去清平侯夫人那裏遛一圈。


    隨著季節變換,酷暑離去秋高氣爽的日子來臨,京城的夫人小姐們開始頻繁地走動起來,各種賞花宴謝菊宴,今天你家明日我家。


    清平侯府窮地眾所周知,自是沒錢舉辦宴會,但畢竟是貴胄了,邀請他們參加宴會的府邸也不少,隻是規格上低了點。


    “...大姐又不同我們一起去麽?”旁邊有個人拉住周暖暖的袖子問,這人似乎是位庶出的小姐,具體叫什麽暖暖沒記住。她本無意跟侯府的人深交,便也沒去在意這些人。


    周暖暖淡笑搖頭,“我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去了,免得給人家添麻煩。”


    “大姐,你這樣天天憋在房裏也不是事兒,該多走動...”


    “好了,暖娘不想去就不要強逼她,明天去魏國公府可不能丟了咱們侯府的臉麵,別在我這兒耗著了,你們都回去準備吧。”


    眾人魚貫出了屋,嫣娘忽然小臉一垮,斜瞅著周暖暖和那個庶女,“哼,你們倒是挺投契的,三娘,既然你跟她這麽好,不如明天別去魏國公府,留下來陪她好了。”


    原來這位庶女是三娘子,隻見她手足無措地望著嫣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花在眼眶裏轉起來。


    “嫣娘,這可是吃姐姐的醋了?”周暖暖戲謔地看著嫣娘,“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不跟你搶姐妹,三娘子,快跟嫣娘撒撒嬌,向她保證還是你們姐妹最親...”


    周暖暖一邊說著一邊把三娘子往嫣娘身邊推。


    三娘子明顯比嫣娘年紀大,卻隻能可憐兮兮地拽著嫣娘的衣角,眼神默默的乞求。


    沒辦法,整個侯府吃喝都靠清平侯夫人,更何況現下侯爺還不在家,夫人要打殺發賣了誰隻是一句話的事兒,小妾和小妾生的子女隻能討好夫人和嫣娘,日子過地比周暖暖還要辛苦。


    聽說為了給府裏開源節流,夫人給每位小妾和庶出的小姐都布置了工作,她們每日都要做許多針線活,否則吃穿用度就會被克扣。


    而庶出的少爺們稍微好點,雖然沒有貼身仆從,卻還有兩名共用的雜役可以使用。


    翌日,侯府主子們基本全體出動,魏國公眼下聖眷正隆,隻因也是貞觀帝潛邸舊人,這才跟清平侯府有些來往,是侯府結交的唯一王公。


    侯府仆人少,得用的更少,冬兒是夫人左膀右臂,出去赴宴自是得帶著,所以今兒一早給周暖暖送飯的人換成了那個晚上來的老婆子。


    這不是第一次了,周暖暖已經習慣。


    老婆子話比冬兒還少,人又懶,放下食盒就去了隔壁,自己泡了壺茶坐在椅子上曬起了太陽。


    周暖暖用了早飯,自己洗了碗筷收好,瞧著隔壁沒動靜,曉得自己支使不懂老婆子,於是自覺地提了井水放到小泥爐上。


    春困秋乏,秋天的早晨舒服地人忘了所以,暖暖蹲坐在小泥爐前。


    過了一會,水燒開了,周暖暖把水壺提下來,弄了些草木灰壓在炭火上,濃煙散開有些嗆,暖暖捂著口鼻把炭火弄滅。


    清平侯夫人允了暖暖單獨支爐子,卻沒有撥給她炭火,暖暖拿了自己的錢讓采買的人買了木炭送過來。幸好現在天氣暖和木炭價格低,省著點用她還能負擔得起。


    煙霧慢慢散開去,暖暖卻沒有把手放下來,捂著口鼻躡手躡腳地靠近隔壁,豎起耳朵屏息聽著裏麵的動靜。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裏麵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暖暖走進隔壁屋子,冷眼看著在椅子上睡著的老婆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扒開老婆子的嘴把藥丸塞進去,手指在她喉嚨上擼了幾下,讓藥丸滑進肚子裏。


    這段時間周暖暖不止一次偷溜出去過,回了幾次書畫鋪子,還見到了錢有財。


    周暖暖把自己現在的處境告訴了錢有財,他便給了她一些藥丸備用。


    給老婆子吃的藥也是迷藥,更容易吸收且不留痕跡,事後不易被人察覺,比暖暖用的美人草效果更好。


    確認老婆子睡死了,周暖暖不再耽誤時間,立馬從狗洞溜了出去。


    慣例回書畫鋪子打掃衛生,給陳何諒上香,看時辰還早,就又跑去振鼎雞解饞。


    周暖暖坐在以前常坐的位置上,嘴裏啃著三黃雞,還是熟悉的讓人流口水的味道,再看樓裏的人們,還是那麽熱鬧,不由想起以前跟錢有財來這裏搶位置的情形,心裏唏噓不已。


    錢有財現在國學館學醫,每月隻有月中和月末可以回家,兩人現在見麵很困難。不過暖暖很快也要進國學館了,到時候又可以常見了。


    周暖暖正遐想著,忽見一個人影坐在了對麵。


    眼熟,是那位曾經見過的道長。


    白雲道長拂塵一甩道聲法號,“無量壽佛,姑娘,貧道觀你印堂發黑...”


    “等一下,”周暖暖反應很快,抬起一頭阻止道長往下說,小臉上露出笑容把麵前的盤子往前一推,“道長,您先嚐嚐這雞,我請客,等您嚐過這雞的味道,再往下說不遲。”


    白雲道長臉色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法號,“...無量壽佛,姑娘如此寬厚,貧道卻之不恭了。”


    這麽不客氣?周暖暖也是愣了一下。


    剛才一聽道長說什麽印堂發黑,她便覺得這人是來偏吃喝了,所以才開玩笑似地請他吃雞,卻不想對方臉皮厚至斯,完全不客氣就動起筷子來了。


    不過,既然開口請客了,暖暖就不小氣,正好有個人跟她同桌,倒比一個人獨食更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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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過年了,大家都放假了嗎?回到家了嗎?做好多吃多發福的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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