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一代梟雄


    到了晚上六七點的時候,葛副市長一點都沒有讓蕭博翰失望,他真的是天天有酒喝,頓頓坐包間啊。


    蕭博翰就接到了秦寒水打來的電話,說葛副市長在喜悅大酒店吃飯,人已經進去了,據初步了解,這是陪幾個房地產開發商一起吃飯的,包間是205.


    蕭博翰很簡潔的說了聲:“好,知道了,繼續觀察。”


    他就掛上 電話,微微一笑,給蔣局長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說:“葛副市長在喜悅大酒店吃飯,人已經去了。”


    那麵的蔣局長說:“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


    蕭博翰說:“嗯,辛苦你了,可能要等好一會。”


    蔣局長說:“嗨,幾年都等出去了,這個把小時算不的什麽。”


    “不錯,電話不要關,他離開包間的時候我打你電話。”


    蔣局長說:“好的,掛了。”


    兩人掛上了電話,蕭博翰坐在辦公室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演出已經進入**了,那麽結果也不會太遠了。


    蔣局長在接到蕭博翰的電話之後,沒有耽誤多長時間,他就開車到了喜悅大酒店的停車場,當然了,現在來時間還太早,蔣局長就在車上聽起了音樂,一麵抽著煙,倒也樂哉悠哉。


    時間在慢慢的流失,夜色更濃鬱了,蔣局長也有點不耐煩了,心裏恨恨的罵著,這幫孫子,喝起來還沒完沒了了,讓老子等了幾個小時,但再煩也還得繼續等啊,他就又拿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剛抽了兩口,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蔣局長慌忙接通,那麵就傳來蕭博翰的聲音:“他們出來了。”


    蔣局長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跳下車,關上車門快步往大堂走去。


    等他跨進了裝修豪華的大廳時,已經看到葛副市長陪著幾個生意人一起走下了樓梯,在葛副市長的身後,還有招商局的局長在不斷的說:“都去唱歌,唱歌,葛市長今天心情好,大家不能散啊。”


    葛副市長回頭笑笑,說:“去去去,都去。”


    旁邊的那幾個生意人也點著頭,嘴裏噴著酒氣說著什麽。


    蔣局長就出現在了葛副市長的麵前,像是剛剛發現了葛副市長一樣,忙站住,掏出了香煙,說:“是葛市長啊,來來,抽支煙。”


    葛副市長也是認識這個蔣局長的,柳林區公安局級別是差了一點,但重要性還是蠻高的,他們也打過好多次交道,葛副市長就停住了腳步,說:“小蔣,你小子怎麽也在這裏。”


    蔣局長一麵給葛副市長點煙,一麵討好的說:“我下樓買煙來了,我們江局正在陪市長吃飯,要不葛市長也一起上去坐坐。”


    葛副市長眉毛一樣,說:“江局陪那個市長。”


    蔣局長很自然的回答:“華市長啊,就在三樓。”


    葛副市長鼻子裏“哼”了一聲說:“你們到是挺忙啊。”


    “那我上去說聲,讓江局來送送你。”蔣局長殷勤的說。


    葛副市長打個哈哈:“這有什麽好送的,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也上去吧,要把華市長陪好呦。”


    “是是,那葛市長你慢走啊。”說完,蔣局長就低頭哈腰的和一個個客人都打過招呼,又給招商局的局長又發了一支煙,才匆匆忙忙的上樓去了。


    這葛副市長就陰沉著臉,帶著一群人等離開了酒店。


    他們到了一個歌城,但葛副市長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起身說:“你們玩吧,我酒有點上頭了,我先回去。”


    這些人趕忙挽留,七嘴八舌的,好像葛副市長一走這歌根本就沒辦法在唱下一去了一樣,但葛副市長心意已決,就堅持著離開了。


    這些人眼巴巴的看著葛副市長就這樣離開了,仿佛心中都很失落一樣,但等葛副市長的車一起動,還沒拐入街道,這一夥人都笑了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轉身回到了包間,那招商局的馬局長就吆喝了一聲:“領班,上小姐。”


    一下子,包間就熱鬧起來,紅紅綠綠的各色小姐很快就擠滿了包間,這一個個的都開始睜著色迷迷的醉眼,開始按自己的愛好挑選起小姐了,你還別說,蘿卜鹹菜,各有所愛,有的要大胸的,感覺肉多合算,有的要苗條的,認為輕盈好看,還有的專挑穿的少的,摸起來方便,總之一句話,每個人最後都稱心如意的挑到了自己喜愛的女人。


    葛副市長今天真的是沒有一點點的閑情雅致了,本來他這個人也絕不會排斥美女,更不會討厭那燈紅酒綠的,但今天他不得不生氣,這個江卓讓他感到了氣憤和危險,對江卓這樣的人,葛副市長太了解,也太熟悉了,他就是那種撲紅踏黑,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華子建來了,葛副市長已經發現很多過去喝自己走的比較親近的人對自己的態度又了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了,過去他們指望著自己上去,一個個跟著沾點光,現在見自己沒有上去,就想要投靠新主子了。


    這本來也可以理解,官場嗎,本來就是一個名利場,大家為利益而聚,自然也會因利益而散,但別的人就不說了,你江卓是老子一手提拔起來的,你要叛變了,你對的起良心嗎,何況過去自己的很多事情,這個江卓都清楚的很,萬一他過去給華子建把自己賣了,那才冤枉啊。


    葛副市長就直接坐車到了政府家屬樓,他要見見許秋祥書記。


    政府家屬樓在市政府旁邊的一個大院裏,院子裏視野開闊,花草樹木也很繁茂,許秋祥在這個地方住了好幾年了,現在到了市委,他還是舍不得搬到市委家屬區去,依然在大院後排那幢小樓的三樓上住。


    葛副市長是經常來的,就輕車熟路的到了單元門下,按動了電鈴,上麵傳來許秋祥媳婦的聲音:“誰啊。”


    “大嫂,我老葛啊,書記在家嗎。”


    “葛市長啊,你等下。”


    那單元門就卡塔的一響,開開了,葛副市長“噔噔蹬”的上了三樓,許秋祥家的門也打開了,許秋祥的老婆笑著把他讓進了房子。


    葛副市長進來一看,許秋祥正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披著一件外套,也沒起身,淡淡的對葛副市長說:“怎麽這個時候想到跑我這來了,我這一沒好酒好菜,二沒美女,你不會走錯地方了吧?”


    葛副市長嘻嘻的笑著說:“書記,咱們不能這樣啊,剛到市委沒多久,就放下挑擔,來打我們賣柴的人了,難道我們政府都是酒囊飯袋之徒。”


    許秋祥調侃的說:“嘿嘿,我可沒說啊,這是你自己說的,你看你臉,你敢說沒喝酒。”


    “喝是喝了一點,不過沒喝痛快,來找你聊聊。”


    許秋祥哼了一聲:“我又不是你出氣的筒子,你不痛快找我做什麽,你回家找你媳婦吵去啊。”


    “領導,都是革命同誌,你就不能喝我交交心,安慰一下我。”葛副市長也是嬉皮笑臉的開著玩笑,他喝許秋祥那是多年的搭檔了,特別是在下班之後,他不太怕許秋祥的,要是在辦公室,一般他也不敢什麽亂說。


    許秋祥的媳婦就給葛副市長泡了一杯茶,招呼了一聲,回到臥室看電視了。


    葛副市長自己拿起了茶幾上的香煙,給許秋祥點上一支,自己點上一支,說:“唉,這兩天喝酒都沒喝高興,真搓氣。”


    “怎麽了,誰把你尾巴踩了?”許秋祥隨意的回了一句。


    “還能有誰啊,兩天喝酒都遇上華子建了。”葛副市長很不滿的說。


    許秋祥就笑了:“看看,我沒說錯吧,你們政府每天都是鶯歌燕舞吧。不過我的說你幾句啊,老葛,此一時彼一時,這個華子建過去雖說是你的下架,現在人家既然主持了政府的工作,你就應該好好的配合,柳林市搞不上去,不是他華子建一個人挨板子,你,我都是跑不掉的,不要整天的小肚雞腸,老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葛副市長歎口氣說:“這我當然心裏清楚啊,我該配合的工作也在不斷的配合著,我也不是傻子,不會拿工作的事情刁難他。”


    “這不就結了?你要真的抱著這個思想,工作就好辦多了,你也不會因為見到他心裏就別扭,要自己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態。”


    “我不是因為遇見他生氣,我是生別人的氣。”葛副市長氣咻咻的說。


    許秋祥很好奇:“別人?誰啊?”


    “江卓啊,這人連續兩天都在宴請華子建,我不知道他按的什麽心思,他到底想做什麽?”


    許秋祥也愣了一下,不要看他嘴上在批評葛副市長,希望葛副市長喝華子建好好的配合,他心裏其實對華子建也是很不以為然的,這小子上的太快,而且很難把握,在很多時候,自己是看不透他的,總感覺華子建和自己並沒有同心同德。


    許秋祥想了一下說:“也可以理解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找棵大樹好乘涼啊。”


    葛副市長說:“別人去拍華子建我可以理解,但江卓這樣做就有點過了吧,畢竟這些年你我沒有少照顧他,他現在見風使舵,變得也太快了。”


    許秋祥貌似很大度的笑笑說:“也許你想多了,他們就是很平常的一起吃個飯,未必會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我到也這樣希望啊,但你知道嗎,昨天我明明見他和華子建在白金大酒店吃飯,我親眼看到的,也聽到他那破銅爛鐵的聲音在包間裏奉承華子建,後來你猜怎麽樣,我給他打電話過去,他竟然厚顏無恥的說自己在公安局值班,你說他要心裏沒鬼,他至於騙我嗎?”


    “這樣啊。”許秋祥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最近也一直纏繞著許秋祥的,他也看出了一些苗頭,那些過去不得勢的,還有喝自己關係不是很牢靠的人,最近都有向華子建靠過去的跡象了,長此以往的發展下去,對自己很不利。


    江卓雖然手上還沒有太大的權利,但他應該是早在柳林市都人盡皆知的屬於自己這個派係的人了,萬一他真的投靠了華子建,會起到一個很不好的示範效應啊,這個風是應該殺一殺。


    許秋祥冷冷的摁熄了手中的香煙,看著葛副市長說:“你找個機會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一下,繼續下去對他沒有好處。”


    “嗯,我剛才也這樣想呢,就拿前些天那個揭發他的材料作為一個契機,讓他明白,不要以為投靠了華子建,拍拍華子建的馬屁就萬事大吉了,我們是一樣可以讓他下去的。”


    許秋祥就沒有接葛副市長的話,他低頭端起了茶杯,輕輕的,象征性的吹了吹杯子裏本來並沒有的浮茶。


    葛副市長知道這是讓他告辭的信號,他就連忙站起來,客氣幾句,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葛副市長剛在辦公室坐了沒幾分鍾,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江副局長的座機:“江局,我葛啊。”


    那麵江副局長就謙恭的問了一聲好。


    葛副市長說:“你最近忙什麽呢,昨晚上本來想找你出來談談,又怕你工作忙?”


    “昨晚上啊,我在公安局值班呢,哪都沒去。”江副局長昨天倒是真的在公安局值班的,不過可惜葛副市長已經不相信了。


    所以葛副市長就冷冷的說:“值班啊,你也應該抽點時間好好想想你存在的問題,上次那個揭發材料昨天許秋祥書記又提起了,問我們這麵的處理意見,我都不好給他回答,你說說你,一天幹的都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馬上就是兩會了,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好好工作了。”


    江副局長一聽,心中就惶恐起來,雖然自己也算是許秋祥的人馬,但官場上,放棄和出賣那是天天發生的事情,自己怎麽就能保證許秋祥和葛副市長保自己一輩子呢。


    他就忙說:“葛市長,這事情真的就是個誣陷啊,我這人你還不知道,我們過去天天在一起,我有個什麽動向肯定瞞不住你的,你就幫幫我,給許書記解釋一下吧。”


    這話本來也屬正常,但聽在葛副市長的耳朵裏就有問題了,什麽我們天天在一起,還你的動向瞞不住我,你小子是想說我什麽事情你都知道吧,想要用這個來要挾我?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葛副市長就冷淡的說:“反正你自己想好,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有時候一步錯會步步錯的,你好自為之。”


    掛斷了電話後,這江副局長半天都沒有回過味來,什麽意思啊?葛副市長今天說的話有點怪怪的,不會真拿自己那件事情認真吧?不行,自己要趕快找下愛麗,把蕭博翰那房子退了,不能留下後遺症來,女人天天有,但權利不能一天無。


    不說他慌忙的處理起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且說華子建在這個早上也是起來的挺早的,他帶上一些人,到各處去看了看,這幾天幾乎恒道所有的場子都關門了,他們在街麵上也看到了一些史正傑的手下在揚威耀武的晃悠在自己的地盤上。


    蕭博翰在車裏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們,微微的歎口氣,對坐在前排的鬼手說:“為什麽有的人總部記不住教訓呢?”


    鬼手回頭說:“因為中國有句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所以就會這樣。”


    蕭博翰對鬼手這個回答很滿意,嗬嗬嗬的笑了起來,鬼手現在比起過去來,也開朗了不少,記得自己剛剛當上恒道集團的大哥的時候,這個鬼手是很少說話的,每次都陰沉著一個臉,誰見了誰怕,現在的變化或者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蕭博翰帶著鬼手幾人轉了一圈,他沒有看到蘇老大的屬下,蕭博翰心中對蘇老大有點佩服起來,也許在這些大哥中,也隻有蘇老大是一個最看重自己的人,不過一想到蘇老大,蕭博翰又很快的想到了蘇曼倩,想到蘇曼倩,蕭博翰就有了一點憂傷。


    他草草的結束了這一圈巡查,回到了恒道總部附近,蕭博翰對鬼手說:“找個地方吃飯吧。”


    “不回去吃嗎?”


    “不回去了,我還要見一個人,找個安靜一點的飯館吧。”


    鬼手就點下頭,給司機指點著,到了恒道總部旁邊的一家飯店,這裏離恒道總部很近,所以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


    進去之後,鬼手征求了蕭博翰的意見,就給蕭博翰要了一個包間,自己帶著七八哥弟兄坐在外麵的大廳裏,大家都要了一些飯菜,不過蕭博翰讓包間晚點上菜,自己人還沒有約來。


    蕭博翰在包間的靠窗位置就坐了下來,拿起電話:“你好啊,我蕭博翰,能請你一起吃頓飯嗎。”


    電話中一個很婉轉好聽的聲音就說:“現在嗎,那好吧,謝謝蕭總你的邀請。”


    蕭博翰又給他詳細的說了地點和包間的名稱,就靜靜的等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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