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一代梟雄


    馬小燕疑惑的問:“人家正當生意,你能去查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你們內勤是不太明白,柳林市所有娛樂場所,隻要去查,都能找到問題,平常大家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有時候整頓前也給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收斂一點,我晚上隻要過去,保證抓一堆回來。”


    馬小燕就搖著頭說:“你們啊,真是,都成了黑白不分的人了,這個恒道集團這次算倒黴了,他們估計是把江局惹急了。”


    “可不是嗎,這恒道的蕭博翰我其實也認識,過去江局和他也熟的很,不知道兩人怎麽翻臉了,不過你別說,這恒道的老總也是個厲害角色,我這次一搞啊,恐怕也把人家得罪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周隊長搖著頭說。


    “一個小小的老板,你還怕他啊,你也有點高估對方了。”馬小燕不以為然的說。


    周隊長歎口氣:“小燕,你錯了,你不認識這個人,這個人真的一時泛泛之輩,想當初啊,據說我那前任都是中了他的套才下去的.........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


    馬小燕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周隊長,說:“不會吧,他還有那樣大的能耐。”


    周隊長就笑笑,不想說這個話題了,這也是他最近才聽說的,真真假假的他也不能確信,在說了,現在自己要對恒道下手了,多說無益,他就開起了玩笑,說:“小燕,有人說你前些天和市委的張科長天天壓馬路呢,怎麽樣,快辦了吧,記得到時候給我提前打招呼啊。”


    這玩笑一說,就見馬小燕一下子焉了,臉色灰暗的說:“吹了。”


    “你們不是談了好長時間嗎?怎麽說吹就吹了。”


    馬小燕搖下頭,不說話了,她心裏的疼誰知道啊?也怪自己,一下沒注意,給男朋友說了江副局長對自己做的禽獸不如的事情,男朋友從此之後就開始對自己疏遠了,到現在已經是一個月都沒來過電話了,一想到這,馬小燕就傷心。


    周隊長有點難為情的看看馬小燕說:“唉,我不知道啊,小燕,你也不要傷心了,就你這條件,隨便找,以後周叔幫你留意,有好的第一個給你介紹。”


    馬小燕隻是苦笑著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了。


    周隊長坐著也是無趣,心裏還想著回去布置晚上的行動,就離開了。


    馬小燕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心裏空落落的,她愛過去那個男朋友,更恨就在一個樓上辦公的江副局長,是他,讓自己失去了愛情,是他,奪取了自己本來對人生的很多美好憧憬,但自己卻沒有辦法讓他受到懲罰,這樣的怨恨每天都在折磨著馬小燕。


    而在恒道集團總部的蕭博翰也在發著愁,他從江副局長的話中聽出了一種充滿危險的情緒,蕭博翰不知道江副局長為什麽會這樣對自己,但顯然從他的話中聽出是因為一份揭發材料引起他的憤怒,但那是一份什麽材料呢?他為什麽會認為是自己寫的?這裏麵很有些蹊蹺,讓蕭博翰思考了很久。


    謎底卻在薛萍的一個電話中解開了,薛萍說:“博翰,我已經對江副局長包二奶的事情做了揭發,材料送到市紀檢委,估計這個江副局長會受到懲罰。”


    蕭博翰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啊,他說:“薛萍啊,你的材料已經轉到了江局的手裏,他認為是我寫的,因為就我知道他的那些破事,所以我們已經翻臉了。”


    薛萍在那麵愣了一會,才說:“對不起啊,博翰,我沒想到會是這樣,那你怎麽辦,一定要想好一個對付他的辦法,他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蕭博翰長籲一口氣說:“是啊,他肯定會報複我的,但我能又什麽辦法,我不過是一個閑人而已,對於權利我也無能為力啊。”


    “不,你錯了,你有智慧,你有膽氣,你還有柳林市所有大哥沒有的良知,你為什麽不能和他抗衡一下,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出來為你作證,把這個衣冠禽獸送進監獄。”


    蕭博翰沉默了,是的,自己是又良知,但有良知並不代表自己就有這個能力,一個公安局的副局長,它的含義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自己沒有辦法去應對它給自己帶來的威脅,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


    掛斷電話後的蕭博翰現在卻知道自己恐怕連回避的權利都沒有了,江副局長的這個誤會已經把自己送到了他不能容忍的對立麵,打擊會隨之而來,自己該怎麽辦?


    而另外的一個疑問也在蕭博翰腦海中不斷的閃現,那就是蕭博翰總感覺著整個事件中隱藏著一些什麽東西,很多事情都有點蹊蹺,比如薛萍在宴請江副局長的那個晚上過於誇張的表現。


    還有自己接到薛萍電話後及時趕去,為什麽還是江副局長跑到了自己的前麵,在一個雖然剛才薛萍給自己主動的來電話解釋了揭發材料的事情,可是蕭博翰還是從薛萍的話中聽出了另一種味道,似乎她更希望自己全力抗拒江副局長,她為什麽會這樣?


    好多的謎團一起在蕭博翰心中糾葛起來,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更讓蕭博翰驚訝的是,他突然的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電話是一個女性打來的,她說她想見一下蕭博翰,並且就在現在,她說她又重要的事情要和蕭博翰說,如果蕭博翰沒來,到了明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這樣一個奇怪的電話,蕭博翰足足想了10來分鍾,他不是一個很好奇的人,他幾乎就像不去理睬這個電話,但那人的最後一句話還是打動了蕭博翰“到了明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為什麽她這麽肯定的說是明天就後悔呢,從心裏的角度來判斷,這句話就有了很強的真實性,或者自己應該去見見她,不就是個女人吧,有什麽可怕的,就算這是江副局長的一個陷阱,自己隻要謹慎,小心一點,應該困不住自己,何況這人提出的見麵地點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共場所,想要在那裏設伏,或者陷害自己的幾率並不太大。


    蕭博翰就決定去看看了,他叫上了小雯,這是必須的,有了小雯在,就可以讓他躲過常規的侵害女性那種基本的陷阱。


    當然了,蕭博翰還要帶上一些保鏢,今天他吧保鏢分成了兩組,第一組在蕭博翰還沒有出發的時候,已經零零散散的先於蕭博翰趕到了那個茶樓,而第二組,才是鬼手等人,和自己一起出發了。


    他們在10分鍾之後就到了一個處在柳林市中心位置的茶樓,這是一個服裝城的三樓,可以說有點鬧中取靜的韻味,下麵是熙熙攘攘前來購買服裝的小生意人,上麵這個茶樓一走進去,卻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看樣子生意並不太好,蕭博翰打眼一看,裏麵大廳一大半的人都是自己恒道的弟兄。


    也難為他們了,一個個裝的文縐縐的,品著茶,閑聊著,不過作為一個身處黑道的大哥人物,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有點猥瑣的神態。


    蕭博翰暗自笑著,就找到了那個電話中提前說好的包間,他推門走了進去。


    包間裏一個女人孤零零的坐著,她很年輕,也應該說很漂亮,油黑而筆直的及腰長發,很飄逸,短的黑色的小上衣,紅色的牛仔褲,是典型的新潮打扮,她身材很好,可以說非常誘人。


    但她臉上卻有一種憂愁,她抬頭看著蕭博翰,什麽話都沒說,一直看到蕭博翰和小雯坐在了自己的對麵,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靜靜的提起茶壺,給蕭博翰倒上了一杯茶。


    她展露的是那種冷豔迫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傲形像。


    茶桌上隻有兩個杯子,她自己用了一個,所以小雯的麵前就沒有了茶杯,看的出來,這個人本來就沒有打算讓第三個人也進入包間。


    蕭博翰也一直看著她優雅,緩慢的動作,等她給自己添好了茶,蕭博翰端起來,聞了一下,稍微的喝了一口,才說:“茶很好,你也很漂亮,但這一切還是讓我有點奇怪,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人並沒有見過麵。”


    這女子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杯,輕聲說:“你能讓她出去嗎?”


    蕭博翰眉頭一楊,說:“為什麽?”


    “因為我不會當著第二人的麵說出我要說的話。”


    “那麽你想說點什麽?”蕭博翰問。


    “想說你醉需要知道的東西。”


    蕭博翰沉吟起來,他不能確定小雯離開後會不會又什麽問題,不過從這個女子的神情中,蕭博翰沒有看到他所懷疑的陷阱,除非這個女子很會偽裝。


    蕭博翰在猶豫了足夠長的時間之後,才看了小雯一眼,示意她可以先離開。


    小雯有點不情願的撇了這個女孩一眼,站了起來,她到沒有覺得又什麽陷阱之類的問題,她隻是很不希望蕭博翰和一個這樣漂亮的女孩單獨在一起。


    看著門被小雯從外麵關上,蕭博翰說:“現在呢,應該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吧。”


    女孩抬起了頭,第一次很認真的打量起蕭博翰來,這是一張怎樣年輕的臉啊, 精致深刻而又棱角分明,曲線優美,輪廓清晰,然而,他的唇部菱形也勾勒出淡漠冷峻的弧度,嘴是微抿著,叫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這個人的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少有的克製與疏離,他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人不知如何靠近,而那雙飛揚的雙眉微蹙著,眉宇間浮動著淡淡的憂慮,似乎隱藏著什麽心事。


    這樣年輕,這樣帥氣,都已經是老總了,還是一個浪跡於爾虞我詐的黑道大哥,有點難以想象,他行嗎?女孩就淡淡的說:“你坐大哥多久了?”


    蕭博翰讓她這個突兀的問題問的一愣,做大哥多久了,自己真還沒仔細的算過,但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呢?蕭博翰就說:“記不住多久了,不過我們一般不叫大哥,叫老總。”


    “奧,應該是換湯不換藥吧?”


    “嗯,看你怎麽理解了。”


    女孩微微一笑,不過對她來說,這個笑隻是個表情,與快樂無關,她說:“你在做老總的這段時間有過危險嗎,有過危機嗎?”


    蕭博翰知道,和女孩打交道,男人需要有足夠的耐心與承受力,他說:“這和你今天要說的話有關係嗎?”


    這個女孩就嚴肅起來,她英氣中藏著性感,聰慧中透著無畏,說:“有,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個值得信賴和能夠靠的住的人。”


    蕭博翰就低下頭,想了想,也很認真的說:“危險和危機總是在布滿荊棘、充滿虛偽、爾虞我詐的社會出現,不管我作為老總也好,作為大哥也罷,都是不能幸免的,但我還是我,我此刻依然坐在你的麵前。”


    “你是不是想說你很輕鬆的都應對了那些危機。”


    “錯,每一個危機應對起來都很艱難,否則它們就稱不上‘危機’二字。”


    女孩久久的看著蕭博翰,說:“你畏懼過權利嗎?”


    “當然了,中國的體製就像是一盤軍棋,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不能脫俗,我會畏懼的。”


    這女孩臉上就露出了一種黯淡的失望,說:“我以為你敢於和強權相爭,原來你和我一樣。”


    蕭博翰就一下想到了自己當年吧治安大隊張隊長送出權利中心的事情,又想到了自己將要麵對江副局長的巨大挑戰,蕭博翰就笑了,說:“或者你的思維還停留在中國典型的思維方式上,像圍棋一樣,一切都是非白即黑。”


    這女孩就看著蕭博翰,有點不解的說:“此話怎講?”


    蕭博翰好整以暇的說:“畏懼和相爭本來應該是兩個不同概念的詞,你卻把他們混淆在了一起,我對權利是畏懼,但也並不是不敢抗爭,而你說我是一個大哥,那麽我每天做的事情都是在和權利相爭。”


    這女孩的臉上就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欣喜來,她定定的看著蕭博翰,說:“好吧,我們來談談正事。”


    蕭博翰也優雅的一笑,說:“請講。”


    女孩說:“今天晚上,你的所有娛樂場子都會被治安大隊突襲,所以你要有所防備,這樣才能吧損失降到最低,這就是我今天要來告訴你的。”


    蕭博翰一下就眉毛擰在了一起:“你怎麽知道。”


    “這一點你不必要知道。”


    “那麽你為什麽要告訴我,我們並不相識。”蕭博翰說。


    女孩一下子眼光就飄忽起來,她瞅著窗外的天空,喃喃的說:“因為我要你記住一個仇人,這次行動是公安局江副局長組織的,我希望你能保存實力,將來和他抗爭。”


    蕭博翰在剛才聽到這女孩的話的時候,其實並不太相信的,因為自己和治安大隊的周隊長也很熟悉,他要有什麽大的行動肯定會和自己這麵打招呼的,但當女孩說出了江副局長之後,蕭博翰就完全相信了,不錯,看來他的報複很快啊。


    蕭博翰說:“謝謝你。”


    搖搖頭,這女孩說:“不用謝,因為我也和他有仇。”


    “那麽你是想借我的手幫你報仇?”


    “不,那樣的奢望太高了一點,我隻是和你剛才說的話一樣,一切對我都是非白即黑,既然你們有仇,那我們應該就是同盟。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對付了他,那應該就是我今天前來告訴你這些話的一個意外的收獲了。”


    “你這麽年輕,你和他有什麽仇?”蕭博翰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女孩沉默了,她不想說那段經曆,蕭博翰也發現了這點,就自嘲的笑笑說:“看來我問的是多餘了。”


    “是啊,你不該問的,我也沒有問你為什麽和他結仇。”


    蕭博翰點點頭:“不錯,我是不該問,但我卻可以告訴你,我和江副局長的翻臉並不是因為我的問題,是因為我要保護一個朋友,一個女朋友。”


    這女孩一下就抬起了頭,看著蕭博翰,愣愣的說:“你那個女朋友也讓他糟蹋了。”


    蕭博翰明白了,一切都明白,這個女孩的一個“也”字,已經說明了一切,看來她和薛萍的遭遇是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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