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一代梟雄


    管教一看,得,不用說,胳膊是斷了,她就吹起了哨子,其實不等她吹,其他房裏的女犯都在門口張望著,還有幾個管教也跑了過來,馬小玲和男人婆幾個想要過來看看情況,王管教大喝一聲:“都回去,不要過來,回去,回去。”


    男人婆和馬小玲就眼瞅著蒙鈴疼的在哪發抖,兩人也是不幹過來幫忙。


    幾個管教就先鎖住了每個號子,然後稍微說了幾句,其中一個就攙扶著蒙鈴離開了大倉樓,到前麵醫務室去了。


    這一路雖然沒多遠,但蒙鈴還是疼得頭暈眼花的,那掉在肩膀上的手臂來回的晃悠,碰也不敢碰,摸也不敢摸,蒙鈴是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這是真疼啊。


    到了辦公樓的一樓醫務室,蒙鈴就看到了醫務室的主任餘淑鳳,其實蒙鈴並不知道外麵的蕭博翰等人具體的行動細節,因為就那麽大的一個小紙卷,蕭博翰不可能把所有的問題都寫的清清楚楚的,隻是告訴了蒙鈴,在今天這個時間段裏讓自己胳膊脫臼,以及後麵在醫院的一些步驟。


    所以她看到醫務室餘淑鳳主任的時候,蒙鈴心裏還是有點虛的,她其實也一直有過這樣的擔心,光是胳膊脫臼,未必能出的了一看的大門,作為一個老派的醫務人員,對脫臼她完全能夠判斷的出來。


    胳膊脫臼分習慣性肩關節脫臼,這沒有明顯創傷的病史,而且身上多處關節也可能有過度伸展及鬆弛的現象,譬如說,大拇指可以輕易後折並觸及前臂;肘關節或膝關節過度挺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先天性身體的組織較鬆弛而造成的關節不穩定,而且是多方向性的。


    還有一類,其因受傷後造成的脫位,多是因為明顯的創傷,如運動傷害,像投擲動作太過用力,或投擲過程忽遇阻力,柔道、角力等身體接觸的技擊運動,又如摔倒時以手撐地,或是肩膀著地等意外的動作,造成肩關節脫位,幾乎都是前方向的脫臼,在保守治療(關節複位)後,又再發生脫位或半脫位的情形。


    這種情況有明顯的局部腫脹、疼痛、功能障礙,肩峰下凹陷,出現彈性固定,現在蒙鈴最擔心的就是餘主任自己幫著把胳膊還原定位,這樣就用不著出一看到醫院,所以就算蒙鈴已經是很疼很痛,但她還是心裏更為擔憂著,期盼著餘淑鳳主任不懂骨科。


    但這樣的期待明顯就是違心的,作為一個看守所裏的大夫,對外傷,對這些斷胳膊斷腿的,早就見怪不怪了,怎麽可能分辨不清呢?蒙鈴隻有咬著牙硬撐著,管她懂不懂,走一步算一步。


    餘主任今天的情緒一直不大好,她們醫務室的兩個小年輕大夫都在今天觸過她的黴頭,一個是因為有個犯人需要打針,這個大夫就到了牢房,給病人打了針,但回來就聽餘淑鳳說:“你亂跑什麽啊,好多病人都是裝病號的,我們要檢查清楚,不要讓他們蒙了,你以為看守所裏的藥就不要錢啊。”


    這年輕的大夫也不敢和她爭辯,委屈的眼淚巴巴的坐那不說話了。


    還有一個實習生也看到了餘淑鳳今天情緒很不好,就不敢亂跑,坐在醫務室一會整理下桌上的東西,一會看地下有點髒,忙掃掃地。


    沒想到這也讓餘淑鳳主任生氣了,說:“你就不能安靜的坐那好好看點書,來回亂晃什麽,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這實習生也滿麵通紅的退到了一邊,呆呆的坐了下來。


    餘淑鳳坐臥不寧的上著辦,她心裏很矛盾的,她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原則去配合恒道集團,他們算什麽,這明顯的就是一個圈套,自己的兒子是年輕不懂事,中了他們的陷阱了,但自己能看的出來。


    可是很快的,她這種想法就發生了動搖,自己堅持了原則那不錯啊,揭發了這件事情,說不上看守所還能對自己表彰獎勵一下,但兒子怎麽辦,這會給他帶來一種什麽樣的結果啊,且不說判刑,就算自己證明了這完全是一個圈套,但兒子的名聲呢?還有對方男朋友以後會不會繼續用這件事情去敲詐自己的兒子,他一個人在省城,還是個毫無社會經驗的孩子,他能不能對付那些人呢,他受到傷害怎麽辦?


    所有的問題和思考糾結在了一起,讓餘淑鳳心神不安。


    早上兒子那麵已經來電話了,說對方吧自己放了,但他們讓自己寫了一個書麵的東西,說他們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告不告自己等小雯在想想。


    餘淑鳳就反複的安撫著兒子餘青峰,告訴她自己已經處理了這件事情,以後對方是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更不會起訴他,讓他好好的學習,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在發生類似的錯誤。


    餘青峰也很後悔,他沒有想到小雯會反應那樣激烈,晚上不是在做的時候她也很享受嗎?為什麽第二天她就發生了變化?唉,女人啊女人,她們的情緒很不固定,他們的心情也最難把握,在下一刻裏,你根本就不會設想到她們會做什麽。


    餘淑鳳安撫孩子是安撫的問題,她的心中就憋得難受,隨著到一看來上班的時間延長,她的怒火就不斷的升騰起來,她沒有地方去發泄,隻有對自己僅有的兩個部下發泄了。


    現在她看到了苦不堪言的蒙鈴,餘淑鳳知道該來的事情還是來了,她冷冷的看著蒙鈴說:“你怎麽了,那個地方疼。”


    蒙鈴早就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她身邊的管教就替她說:“餘大夫,這個女犯剛從樓梯上摔下來,好像是胳膊摔著了,你看吧,嚴重嗎?”


    餘淑鳳就帶上了口罩和手套,走到蒙鈴的身邊,用一支手握著蒙鈴的手,還有一隻手就順著胳膊捏了上去,她的表情是看不到的,因為有口罩,但那眼中閃出了一種仇恨的火焰來,她手上的力度在不斷的加大,蒙鈴一直想忍住,但最後終究是忍受不住了,這個手就推開了餘淑鳳,人也疼得發著抖,叫了起來。


    餘淑鳳無動於衷的轉頭,對身後的兩個年輕一聲說:“摁住她,不要讓她亂動,我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這兩個年輕的大夫今天陪著餘淑鳳萎靡了一天,早就心裏慌慌的,現在一看有事情,主任又吩咐下來了,都想掙個表現,加上那個管教一起,三個人就控製住了蒙鈴,蒙鈴本來也就一個胳膊使的上力氣,現在三個人摁住她,讓她動都不能動一下了。


    餘淑鳳眼中的寒光就更盛了,你蕭博翰不是很關心這個人嗎?你蕭博翰不是用我的兒子在威脅我嗎?你蕭博翰真的以為你可以無所顧忌嗎?行!也讓你知道一下我的厲害。


    餘淑鳳抓住蒙鈴的胳膊,另一隻手用上了最大的力氣,一抓,一扭,就聽蒙鈴一聲大叫,人暈了過去.....。


    餘淑鳳沒有在意蒙鈴的反應,她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了,其實也用不上太認真,她就輕易的明白著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脫臼而已,隻是她有點奇怪,這樣一個單薄的女孩他是怎麽能夠做到讓自己脫臼的,這第一需要很熟練的手法,練成這樣的手法唯一的方式就是多實踐,多練習,但肯定不會經常用自己的胳膊來練習吧。


    在一個就是讓自己胳膊脫臼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這種疼不是一點兩點的疼,它是整個從身體肌膚,到神經末梢的疼痛,沒有勇氣的人就算會這個方式,也下不了手的。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一個常人了,真要讓恒道集團經過幾天的時間活動,買通了上上下下的關係,把這女人放了出去,隻怕以後也會是個罪大惡極的魔頭呢。


    餘淑鳳看著已經暈迷的蒙鈴,冷哼一聲,抬頭對管教和兩個年輕大夫說:“現在可以鬆手了,她是習慣性脫臼。”那管教和兩個大夫聽了這話,也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管教更是輕鬆了不少,這脫臼就不是太嚴重的事情,這是小問題,隨便在號子裏治療一下也就成了,最多讓她每天不出操,不幹活,要是還要送到外麵醫院去資料,那不僅費事,費時,說不定還要影響到這個班的獎金呢。


    管教就點點頭說:“嗯,那問題不大了是吧?餘大夫就幫著她接上胳膊,吊個繃帶吧。”


    餘淑鳳點了點頭,說:“脫臼本來不是個大問題,但好像她胳膊上的骨頭也斷裂了,不然不會這樣疼,我摸著有一種骨頭斷裂的跡象,但我也不敢保證,最好到醫院去看看。”


    這管教聽說是骨頭斷了,心裏就是一沉,這事情有點嚴重,犯人在一看要是出現了嚴重的殘廢,最後都不好說,她就對餘淑鳳說:“這樣啊,那現在怎麽辦?”


    餘淑鳳有點為難的說:“恐怕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才行啊。”


    “那你給所長申請一下吧,送醫院看看。”


    餘淑鳳點下頭,就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一張病例卡片,在上麵填寫了一點東西,又拿出一看醫務室專用的申請外出治療的單子,填了起來,填好之後,才站起來說:“你們等下,我去所長那裏讓他簽個字。”


    幾個人都一起點頭,目送著她離開了醫務室。


    餘淑鳳到王所長的辦公室,王所長正在和別人通著電話,餘淑鳳一聽他那假裝出來的溫柔,就知道肯定又在誘拐哪個小女孩哩,餘淑鳳咳嗽了一聲,王所長才看到她,慌張的點點頭,又對電話裏說:“嗯,我要開會你,一會會議結束了和你聯係啊,擺擺。”


    放下電話,王所長有點尷尬的笑笑說:“餘主任有什麽事情啊?”


    說著話,王所長就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餘淑鳳,這女人要說長得真還不錯,很有點成~熟女人的味道,你看看這胸脯,還有那胯,標準的美人形象,隻是這餘主任平時對人太冷了一點,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才更顯的氣質好,讓人想入非非呢,要是都像夥食上張禰那樣見人發騷,恨不得連男犯人都摟在懷裏的女人,自己倒還不稀罕她。


    唉,也不知道這餘淑鳳在床上是一種什麽樣子,不會做~愛也是很嚴肅的樣子吧,這也難說的很,她離婚這麽多年了,據說從來都沒有和男人有過密切的關係,恐怕現在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麽滋味了,你別說,長時間不做的女人,那下麵會不會又長在一起了呢,嗯,很有這個可能的。


    要真的長在了一起,誰要幫她捅捅,也算是學雷鋒吧。


    餘淑鳳看著王所長那色迷迷的眼睛,就有點做嘔,這家夥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什麽呢?據說啊,他和大灶上的張禰有一腿的,好幾個人都說看到過他們兩人在宿舍裏倒騰,還有一些傳言說王所長喜歡爆~菊~花,走後門,有女警見過張禰往自己後麵抹藥,好像是裂開了口子,問她,她說有痔瘡,但每次見了王所長那個嗲樣,看起來就下賤。


    就他王所長這樣子,也就配和張禰搞,送給自己,自己也不想要,惡心死了。


    餘淑鳳眼中有點不屑,但也不敢過於表露,就說:“所長,一個在押犯剛才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好行是骨折,要到市中心醫院去檢查一下,你簽個字吧。”


    說著就遞過來了申請,王所長皺了一下眉頭,媽的,這誰啊,就不知道小心一點,骨折不是小病,一下子又要花掉看守所好多的錢了,她們多花一分,大家就少發一分錢的獎金,一點都不知道自愛,搓氣。


    他很不爽的說:“餘主任,你們醫療室能治療嗎?湊合的看看得了。”


    餘淑鳳搖下頭說:“我們這的設備簡陋,不要說治療,就是檢查都做不成,這個傷挺嚴重的,我感覺還是檢查一下穩當,不然恐怕要落下殘疾了。”


    王所長極不情願的低頭看了一下單子,突然的眼前就是一亮,耶!是這個人啊,嗬嗬嗬,不錯,不錯,是個大戶,那就看吧,明天老子再上一趟恒道集團去,找那個小白臉老總要些醫療費,那家夥老總和這女人肯定是一腿很深的,嚇唬嚇唬他,說的嚴重一點,敲他三五萬靠得住事情。


    王所長就裝著認真的看了一會,說:“怎麽嚴重啊,那是要去治療一下了,犯人也是人啊,我們不能疏忽。”


    說完就大筆一揮,簽上了意見,有抬頭對餘淑鳳說:“你陪著去,我在安排一個獄警配合你,對了,這人我有點影響,感覺身體太差了,可不要在我們這裏搞出個人命來,你就安排她住兩天吧,唉,我們不僅要教育他們,還要救死扶傷,真是不容易啊。”王所長很感慨的搖頭歎息著說。


    餘淑鳳心裏還奇怪呢,過去讓犯人在外治療,王所長總要挑來挑去的墨跡半天,這今天怎麽有點變了,不僅讓外出治療,還關心起病人的體質,還讓住幾天,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不過這看不看的懂現在也顧不過來的,餘淑鳳就拿上單子,說:“所長,那你安排管教,我先準備一下送人過去了。”


    王所長點點頭,很威嚴的說:“嗯,辛苦你了。”


    餘淑鳳轉身離去,這王所長就馬上的收回了剛才的威嚴,雨點猥瑣的看著餘淑鳳那扭動的屁股,心想,這屁股大的,要是讓老子從後來一下,估計挺爽。


    但很快的,王所長就不在想餘淑鳳的屁股了,屁股雖好,終究還是比不過錢實在啊,自己明天到底該到恒道集團去要多少合適呢,三萬?有點少?五萬,會不會過分了?難啊,現在做什麽都要智慧。


    不說王所長在辦公室的慢慢的計算,這麽餘淑鳳收拾一下,就帶著一個女管教,坐上看守所的囚車,很拉風的響著警笛,一路就到了醫院裏。


    在醫院的大廳,鬼手帶著幾個兄弟也坐在等候的條椅上耐心的觀察這每一個進來的病人,他們已經來了好幾個小時了,這裏也不能抽煙,幾個弟兄換著到外麵去抽。


    鬼手白無聊奈的看著進進出出呲牙咧嘴的病人,自己就猜著他們的身份,病症,他還看到每一個窗口圍著許多人,還有離開窗口在稍微遠處站著等候的。鬼手邊等變想,為什麽大家不坐下來等候呢?明明椅子又幹淨又舒服,他忽然發現,椅子與藥房發藥的櫃台成“t”形排列,背對背大約有4到5行,患者坐在那裏都得左右張望才能看到窗口的發藥情況,所以有些人不願歪著頭,覺得不方便,就索性站在窗口邊上了。


    鬼手旁邊沒坐幾個人,這時候就見一個在外麵觀察的弟兄走了進來,定定的看了鬼手一眼,點了一下頭,鬼手知道,有情況了,他也就站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走到了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裝著看牆上的指示牌。


    透過寬大的玻璃門,鬼手看到了看守所的車在門廳的走廊上停下,打開後車門,從上麵就跳下了兩個女人來,蒙鈴還沒有蘇醒過來,她讓餘淑鳳整的那一下夠嗆,整個人疼的暈暈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這車上的女人就拉動著躺在蒙鈴的一個擔架,但拉到一半,就停住了,可能是怕抬不起來,下了了車,她就對著醫院門口的保安招了一下手,讓他們過來幫個忙。


    保安也是認識警車的,他們感覺自己和警察應該是一夥的,大家都穿警服嗎。


    既然是一個團隊的夥伴,自己有責任協助,所以就跑來兩個年輕保安,一起把擔架抬下車,打開擔架下麵的滑輪,蒙鈴就讓他們推著進了大廳。


    鬼手就看到了蒙鈴那蒼白的臉了,鬼手心中一陣的悸動,蒙鈴憔悴了許多,她在裏麵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啊。


    鬼手裝著若無其事的走到了擔架的旁邊,他見蒙鈴一直沒有睜眼,本來是想給蒙鈴暗示一下自己這裏都準備好了,但蒙鈴還在昏迷著,鬼手也隻好從旁邊走過去,到一個取藥的窗口站住了,一麵假裝等藥,一麵觀察著蒙鈴他們。


    這後來鬼手就遠遠的跟著她們,一直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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